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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长乐夜未央-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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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中翁知道刘病已的身份,也知道张彭祖与杜佗为何也来自己这儿,因此,他请两家人过来,不过是为了开脱自己的责任,并无意告状。

    杜缓的性子沉稳,听复中翁说完经过,便瞥向杜佗,不悦地道:“二对一?”

    杜佗一怔,刚要辩解,就听长兄再次冷冷地开口:“张公子比尔年少。”

    杜佗不敢吭声了,连头也不敢抬。

    张延寿倒是不在意,伸手便弹了一下少弟的额头,让张彭祖疼得直呲牙。

    看着少弟直呼痛的模样,张延寿才弯了眉眼,故作赞叹地道:“据苍头所言,君颇为意气风发,挑衅在先,动手在先。甚勇!”

    张彭祖不敢再呼痛,甚至不敢再捂着额头。

    这一刻,刘病已站在两人中间,却莫名地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张延寿知道少弟的心思,因此,教训了一通,便没有再追究,但是也没有安抚他,目光一转,就看向了刘病已,有些好奇,却又因为并不清楚内情而不知道该与这个尚算熟识的少年说什么。

    杜缓是长子,对刘病已的事情更清楚一些,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与这位皇曾孙沟通,最后,只能生硬地询问:“曾孙可曾受伤?”

    刘病已正是出神,听到杜缓的询问,连忙定神,执礼回答:“病已安然。谢公子关心。”

    少年皇孙的礼数周到,倒是让两位公子惊讶了一番。

    惊讶之后,一番客套下来,杜缓与张延寿倒是与刘病已亲近了不少。

    ——陌生人之间能说得上话就算亲近了。

    ——能把客套话流畅地维持下来,也正说明了彼此的态度都是诚恳并且充满善意的,更是乐于结交的。

    杜缓与张延寿都是入仕的人,刘病已却是长在掖庭,对这一套比这两人更熟悉,三人谈得热火朝天,话语却是毫无意义,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脸不豫,极力忍耐着。

    毕竟是至亲,发现弟弟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之后,杜缓与张延寿立刻停了话头,随即相视一眼。

    “此事多为家弟之过,将近哺时,不若寻处食肆,由其向二位谢过!”杜缓轻笑着提议。

    张延寿连忙推辞:“杜君谬也。分明是家弟之过。”

    两人又推让一番,最后,还是杜缓如了愿,毕竟,三个少年中,杜佗年纪最大,杜缓又是长子,张延寿坚持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带着三个少年,杜缓与张延寿也没有想什么花哨,直接去了东市,选了一家干净的食肆。因为他们有五人,食肆主人特别问过杜缓之后,便将他们领到后堂的西厢。

    ——五人分席而坐,地方的确不能太少。

    这种食肆也不会有什么珍馐佳肴,不过,这五人,除了刘病已,都难得吃一次的这些平凡的东西,都挺觉得新鲜的。

    杜佗与张彭祖更加兴奋一些。

    他们不比刘病已,刘病已在宫外基本上是随心所欲的。市井之中,他有一段时间是常来的。各种各样的东西,他都试过。——方才,就是他张口点了这家食肆的招牌菜肴,让食肆主人十分开心,当即又推荐了好几样新食。——他们却是真正的高门公子,又尚年少,就是出来求学,也跟着一堆奴婢,那些人哪里敢引小主人往这些地方来?——出了事,他们也担不起!即便是这一次,若不是杜缓与张延寿有心维护他们,不愿让家中知道此事,也不会将他们带来这里。

    杜缓与张延寿却有些后悔了。

    ——他们没有思虑周全,竟忘了他们都是教养极好的人。

    ——食不言,寝不语……

    ——本来是为了联络感情,现在……

    打从食肆送上第一份食肴,西厢之中便是一片寂静,直到尝过最后一份食肴,刘病已首先放下了竹箸,杜缓才有机会开口说话:“曾孙且加饭。”

    刘病已连忙摆手:“不必。已足矣。”

    杜缓又劝了一次,见刘病已仍旧坚持,便没再劝,自己也搁下箸,轻声询问刘病已的学业。

    刘病已刚要回答,就听外面一阵喧哗,中间还夹杂几声尖叫。

    见这般动静,杜佗与张彭祖也不由搁下竹箸,皱眉望向木户。

    动静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甚至有不少人直接就在刘病已他们的窗下议论了起来。

    人多口杂,但是,有几个词却是因为重发的人比较多,室内的五人倒是听清了。

    ——……旄头……发向上……绣衣……

    ……

    “县官出宫?”刘病已听着,不由奇怪。

    ——那几个词都是形容羽林的。

    ——羽林掌送从,一般只有皇帝出,才会出现在乘舆车前……

    杜缓与张延寿一起摇头——他们可不认为那位少帝现在还能出宫……

    话方出口,刘病已便觉得不对了。这会儿,他更是不好意地哂笑。杜佗与张彭祖被他们的对话引得好奇不已,哪里还坐得住?两人挤眉弄眼了半天,才由杜佗开口:“阿兄,我等不如……”

    “欲出门一观?”杜缓直接反问。

    杜佗点头,与张彭祖两人都是一脸的讨好之色。

    张延寿失笑,轻轻摇头,却明显不是拒绝之意,不由让杜佗与张彭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矣……”张延寿厚道一些,最后还是对两人说了出来,同时指了指蒙着布的窗口。

    食肆的窗户显然不可能什么青琐疏寮的精美窗牖,不过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洞,里侧蒙了一层麻布,并不是多么好的布,不过是七緵布(注),经纬十分粗疏,。若是寒冬时节,这个窗口会被直接塞住,以免寒风进入。

    这会儿,因为是粗布,透过那层布倒是能比较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况。

    其实,这个窗开得很高,一般来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但是,今日,情况不一般!

    杜佗与张彭祖原本是背对着窗,这会儿,起身张望,正好就看到前堂的屋顶——此时,屋顶上居然坐满了人,还可以看到,仍然有人在想办法上去……

    杜佗与张彭祖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倒时明白了,兄长的意思——这会儿,即便是出去,又能看到什么呢?

    ——再者,这般拥挤的情况,他们的兄长哪里可能让他们去凑什么热闹?

    两人不免垂头丧气。

    杜缓与张延寿相视一眼,忍不住摇头。

    刘病已也好奇,不过,他坐的位置,转头就能看到窗外,因此,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这会儿,却是眼睛一亮,对杜缓与张延寿道:“郎君可知此番为何?”

    杜佗与张彭祖一听这话,立刻看向自家兄长,眼中不无埋怨之色。

    杜缓挑了挑眉,对他们如此相信刘病已的判断略感惊讶,不过,他本来也无心隐瞒,笑了笑便点头:“知也。”

    “为何?”张彭祖连忙问自家兄长。

    张延寿与这个弟弟素来亲近,看了看杜缓,见其别无它意,便直接说答道:“乃中郎、平乐监出使西域。”

    “啊!”

    三个少年一阵激动,连刘病已都有些坐不住了,张彭祖更是直接转身,就想出去,幸好,木户外就有两家的奴婢守着,如何会让少公子出去,一众人当头拦住张彭祖。

    “彭祖!”见少弟与奴婢拉扯不休,张延寿顿时恼了,然而,张彭祖在家中,最怕的就是这位兄长,压根不理会,还不时对张延寿道:“仲兄让我出……”

    若是在家中,张延寿说不定就准了,但是,这会儿,一来外面人多,二来当着外人的面,眼见杜缓一个眼色就让杜佗老实下来,自家少弟却这般任性,张延寿面上就有些下不来了。正要喝斥,张延寿就看到刘病已赶了过去,拉住张彭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张彭祖就老老实实地跟他回席了,口也耷拉了下来。

    张延寿挑眉,杜缓也有些惊讶,随即就听杜佗问刘病已:“曾孙方才与彭祖言何?”

    刘病已耸了耸肩,不在意地道:“我说,傅中郎风采而而,且即为出使,待他出去,亦难见也。”

    果然,不一会儿,外面就安静了下来,显然是人潮渐渐散了。

    五人又说了一会儿,便一同离席,准备各自归家,杜缓与张延寿客气地与刘病已告辞,也都邀请他常往自家走动。

    相较这五人的有惊无险,轻松惬意,杜延年这会儿却是震惊非常了。

    “大将军……”杜延年不知道该如何答才好,“臣不知医……岂可典县官方药?”

    霍光根本不在意,随口就应了一句:“中宫侍医可佐君。”

    见霍光这般态度,杜延年知道自己是推脱不得了,只能应诺。

    注:布在西汉是平纹麻布,标准宽度为二尺二寸,称为幅,每幅中八十缕经线为一升,升也作緵、稯,七緵是最粗的布,按《史记》的记载,是给“徒隶”穿的。

119、知情() 
    “太仆典领方药?”

    兮君有些奇怪看向詹事,皱了皱眉。

    詹事低着头,应了一声:“正是。”

    兮君眨了眨眼,斟酌着问道:“詹事何来告于我?”

    现任詹事是韦贤。

    韦贤是鲁国邹人。其先祖韦孟,本是彭城人,曾为楚元王傅,后来又傅楚元王之子夷王及孙王戊。刘戊荒淫不遵道,韦孟作诗风谏——

    肃肃我祖,国自豕韦,黼衣硃绂,四牡龙旂。彤弓斯征,抚宁遐荒,总齐群邦,以翼大商,迭披大彭,勋绩惟光。至于有周,历世会同。王赧听谮,实绝我邦。我邦既绝,厥政斯逸,赏罚之行,非由王室。庶尹群后,靡扶靡卫,五服崩离,宗周以队。我祖斯微,迁于彭城,在予小子,勤诶厥生,厄此嫚秦,耒耜以耕。悠悠嫚秦,上天不宁,乃眷南顾,授汉于京。

    于赫有汉,四方是征,靡适不怀,万国逌平。乃命厥弟,建侯于楚,俾我小臣,惟傅是辅。兢兢元王,恭俭净一,惠此黎民,纳彼辅弼。飨国渐世,垂烈于后,乃及夷王,克奉厥绪。咨命不永,唯王统祀,左右陪臣,此惟皇士。

    如何我王,不思守保,不惟履冰,以继祖考!邦事是废,逸游是娱,犬马繇繇,是放是驱。务彼鸟兽,忽此稼苗,烝民以匮,我王以愉。所弘非德,所亲非悛,唯囿是恢,唯谀是信。睮々谄夫,咢咢黄发,如何我王,曾不是察!既藐下臣,追欲从逸,嫚彼显祖,轻兹削黜。

    嗟嗟我王,汉之睦亲,曾不夙夜,以休令闻!穆穆天子,临尔下土,明明群司,执宪靡顾。正遐由近,殆其怙兹,嗟嗟我王,曷不此思!

    非思非鉴,嗣其罔则,弥弥其失,岌岌其国。致冰匪霜,致队靡嫚,瞻惟我王,昔靡不练。兴国救颠,孰违悔过,追思黄发,秦缪以霸。岁月其徂,年其逮耇,于昔君子,庶显于后。我王如何,曾不斯觉!黄发不近,胡不时监!

    刘戊并非纳谏之人,对楚元王礼遇的申公、白生之谏,不仅不听,且胥靡之,衣之赭衣,使杵臼雅舂于市。韦孟遂去位,徙家于邹,之后又做谏诗一首——

    微微小子,既耇且陋,岂不牵位,秽我王朝。王朝肃清。唯俊之庭,顾瞻余躬,惧秽此征。

    我之退征,请于天子,天子我恤,矜我发齿。赫赫天子,明哲且仁,悬车之义,以洎小臣。嗟我小子,岂不怀土?庶我王寤,越迁于鲁。

    既去祢祖,惟怀惟顾,祁祁我徒,戴负盈路。爰戾于邹,剪茅作堂,我徒我环,筑室于墙。

    我即A83逝,心存我旧,梦我渎上,立于王朝。其梦如何?梦争王室。其争如何?梦王我弼。寤其外邦,叹其喟然,念我祖考,泣涕其涟。微微老夫,咨既迁绝,洋洋仲尼,视我遗烈。济济邹鲁,礼义唯恭,诵习弦歌,于异他邦。我虽鄙耇,心其好而,我徒侃尔,乐亦在而。

    不过,也正是因此,孝景皇帝三年,楚王谋反,也没有牵连到韦氏,韦氏便在鲁国安居生息,至韦贤,已然五世了。

    楚元王刘交字游,是高皇帝的同父少弟,好书,多材艺,少时曾与鲁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诗》于浮丘伯。受封楚王之后,刘交以穆生、白生、申公为中大夫。高后时,浮丘伯在长安,元王遣子郢客与申公俱卒业。孝文皇帝时,闻申公为《诗》最精,以为博士。

    楚元王好《诗》,诸子皆读《诗》,申公为《诗》作传之后,元王还曾经也为《诗》作传,号《元王诗》,亦有流传于世。

    能做楚元王傅,韦孟自然也是饱学之士。韦贤家学渊源,为人质朴少欲,笃志于学,不仅精于《诗》,且兼能《礼》、《尚书》,以《诗》教授,号称邹鲁大儒。今上即位,至外傅之年,即征韦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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