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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长乐夜未央-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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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看着两人,似乎是觉得有趣,也没有说话。

    这样一来,杜延年不由就觉得尴尬了,正在为难的时候,公孙遗在堂下禀报:“大将军,车骑皆已备齐,大将军是否动身?”

    霍光立刻起身,刚要往外走,又转身看向杜延年与刘病已,拧眉思忖了一会儿,对两人道:“幼公今日不要回家,明早从幕府直接入宫。曾孙先休息,明日再过来,内室中的文书,曾孙可以随意取阅,若有不明之处,可向府中的令史请教。”

    一大一小的两人听了霍光的安排,除了长拜应诺,也不可能有别的反应了。

    吩咐过后,霍光便转身离开正堂,领着公孙遗离开。

    杜延年与刘病已不熟悉,两人相视片刻,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都觉得尴尬,幸好,府内侍使的官奴及时到来:“臣等奉命送二位公子至居所。”两人便各自随侍使的官奴离开休息。

    驿骑持赤白囊入京是众目睽睽,因此,边境发奔命书是一件极显眼的事情。

    第二天,杜延年刚到北阙,就感觉自己成了众人注视的焦点,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仍然是被吓了一跳。

    宫门卫士因为职责所在,不能擅言,但是,其它官寺的官吏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几乎是一见杜延年就一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边塞是不是出了事。

    杜延年陪着笑给众人解释,自然是实话实说,完全是一副例行公事、不值得担忧的模样。

    幸好,这种状况只维持到他进了宫。

    宫中的规矩虽不比禁中严格,但是,这种聚众讨论的情况也是绝对不允许,更何况,因为在宫门耽搁了太长时间,光禄勋亲自领着郎官在宫门内候着,所有人哪里还敢与杜延年多说一个字?

    看着一脸严肃的光禄勋,杜延年不由长叹一声,深深地行了一礼:“多谢子孺了。”

    张安世仍旧沉着脸,半晌才道:“本就是职责所在,谏大夫多礼了。”

    听到张安世如此说,杜延年也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便慢慢往高门殿走去。

    行了一段路,转入一处夹道时,杜延年一眼便看到张安世正在另一头,不由摇头,疾步走了过去:“我还当子孺真的不好奇呢。”

    张安世笑了笑,转过身与他并肩而行,口中不在意地道:“我是好奇,可是,再好奇,那事也与无毫无干系。”

    杜延年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子孺,军功不是那么好夺的。”

    张安世默然,半晌才道:“君与龙额侯至少都去过西南了。”

    ——同样是霍光的亲信之人,张安世却一直没有上过战场。

    ——一战成名,功在家邦,封侯拜将,青史垂名……这样的梦想……谁都有过!

    杜延年与张安世多年知交,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因此,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子孺,战事不是我等想像的样子!”

    张安世停步,转头看向杜延年,一眼就看出好友眼中的挣扎,他不禁愕然,随即就听杜延年苦笑着言道:“当年击益州,我何曾不想立赫赫军功,名垂青史,但是……那是战场,不是……”杜延年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角,“不是我等想像的那样……什么决胜千里之外,根本不要想!每一场仗都不会与战前设想的一模一样,但是,目标是一定的,于是,临机决断,拼杀拼命……不要说决断正确与否,拼杀之际,能不死在自己人的刀下,便已是万幸!”

    杜延年望着好友:“所以,从西南回来,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不想再上战场了!”

    “不过数百人的一部,我都指挥得十分艰难。如何还能指望自己有更大的功劳?”杜延年自嘲的一笑。

    张安世震惊不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杜延年拍了拍了好友的肩,安慰道:“大汉积福泽近百年,不过出了一个烈侯。便是景桓侯,也是再战、奇袭方立得奇功。”

    “子孺不要跟光禄大夫比。”杜延年叹了口气,“韩家与你我两家毕竟不同,韩君对征伐事比你我了解。”

    ——韩家虽然出了一个韩嫣,但是,从韩王信到弓高侯颓当,再到按道侯说,韩家从来不乏从军立功之人。

    ——张家与杜家却都是从微末的刀笔吏兴起,对案牍事不陌生,对军务……

    ——即使张安世如今是光禄勋,在军务上也不会比杜延年更强。

    听杜延年这样一说,张安世倒也释然了,不再多问,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便在一个岔道处分开。

    从夹道出来,绕过几座宫殿,眼看正进一道掖门就到高门殿了,却再次被人唤住。杜延年不得不转身,揖礼。

    “见车骑将军。”,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25章 155、惊心() 
    ——车骑将军。

    ——当今皇后之父桑乐侯上官安。

    大汉历来重外戚之家,皇后之父据《春秋》褒纪之义,天子之舅缘《大雅》申伯之意,皆得封侯。(注)

    当然,自汉以后,皇后之父真正立茅受封的只有上官安一人。

    这份尊荣与年幼的皇后究竟有多少关系……

    ——所有人心知肚明。

    不止是杜延年,朝臣官吏对上官安的恭敬更多的是因为他是车骑将军,而不是因为他是皇后之父。

    车骑将军典京师兵卫与两宫宫卫,四夷屯警,是名副其实的位高权重。

    更何况,上官安并不是多么谦和的人,素来狂妄,若是礼数上有失,搞不好他当场就能发作。

    虽然霍光与上官桀之间已经没有半分转寰,但是,只要皇后在一日,只要上官安没有再娶適妻,霍光都得认这个郎婿。

    ——还是长婿。

    谁又敢说得罪了上官安,霍光一定会高兴?

    杜延年知道霍光很重视家人,尤其是皇后的母亲,对霍光来说,更是分外不同。因此,即使是眼下这种情势,双方已经开始磨刀了,他也不敢说,霍光会如何处置上官家。

    ——既然如此,对上官安自然还是要恭敬的。

    上官安今日却是格外不同。

    见杜延年郑重见礼,他竟然疾步上前,双手扶起杜延年:“幼公多礼了。”

    杜延年心中一颤。

    ——上官安可从来没有这样亲切地称呼过他。

    ——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可以称字的地步了吗?

    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冠礼之后,便是成人了,除了在父前,君前,仍然被称名之外,母、兄、友人皆称以字。称字则为敬,亦为亲近。

    无论杜延年心中是何想法,被上官安扶住手臂后,也只能抬起头,有些受宠若惊地对上官安道:“不敢劳将军如此。”

    上官安放开手,笑道:“方才在北阙,听说幼公入宫的动静可不小……”

    杜延年心念一动,立即苦笑:“让将军见笑了。仆特地绕了路,就是怕再惹出什么事来……”

    “如此,吾岂非烦扰大夫了?”上官安微微挑眉,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杜延年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也罢!我也不与大夫说什么虚辞了。”上官安摆手打断他的话,脸上已经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这位车骑将军的耐性果然不好!

    杜延年心中冷笑,面上仍是一派恭敬地道:“将军尽可直言。”

    上官安拿不准杜延年的态度,打量了他一会儿,想到自己要问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忌讳的,便直接问道:“匈奴有动作?大将军可有安排?”

    杜延年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将军还是去见大将军吧……”

    上官安脸色一变,竟是一片阴霾。

    杜延年盯着他,神色却是半点动——这是宫中,上官安再狂妄,也不敢把他怎么着。

    上官安的确不敢妄动,他们是在宫中的掖门处,有郎官守卫,他若是妄动一下,被人告发就是大不敬的罪名。因此,他盯着杜延年看了半晌,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又紧握,反复数次,还是只能咬牙道:“大夫何意?”

    杜延年不由讶然,面上却没敢显露,反而十无不解地看着上官安:“将军,延年乃谏大夫,既未加给事中,亦非大将军属吏,将军所问,延年实在无知……”

    上官安冷笑:“谏大夫真是说笑了!”说完竟是拂袖而去。

    杜延年挑了挑眉,没有吭声,见他走远,便干脆转身,将自己的门籍递给守门的郎官,验符之后,便进了掖门。

    他正要往高门殿走,就被守门的郎官轻声唤住了。

    “杜大夫,以君之见,县官会不会往边塞增兵?”郎官问得很是客气。

    杜延年哭笑不得,半晌才道:“也许吧……”见几个郎官都有些丧气,他不由失笑:“诸君与其问我,不如派人看着光禄勋寺的动向,只看大将军幕府是否遣人,就知道一二了。”

    几人立刻大喜,连忙行礼道谢:“谢大夫教我等。”

    杜延年这才告辞,这一次,总算是顺利地进了高门殿。

    高门殿是大夫的官署,大夫掌议论,对军务虽然关心,但是,自先帝开始,军务决策出自内朝,根本不与外议论,大家也就是说说,倒是没有几个人真的有兴趣知道详情,至于如邴吉一样有着给事中的加官的几人,更是不必向杜延年打听什么,真的想知道,自己去问霍光不就得了?

    邴吉倒是没有过问军务的打算,不过,他还是寻了一个机会,与杜延年单独说了一会儿话。

    “幼公可知道大将军对燕有何安排?”邴吉关心的仍然是这个问题。

    杜延年心中一动,隐约有些明白霍光昨日含混的吩咐是为了什么,不过,他更好奇的是邴吉的态度:“少卿很关心曾孙……的前途?”

    邴吉的神色仍然是一派安详,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不可以?”邴吉反问。

    杜延年摇头,挑了挑眉,实言相告:“掖庭令关心不奇怪,光禄勋、大将军关心也不奇怪,但是,少卿与曾孙……有关系?”

    邴吉神色一肃,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幼公是知道的。”

    杜延年没有吭声。

    他没有为难邴吉的意思,见他不欲多说,便不再问了。

    沉默了一会儿,杜延年才开口道:“少卿应该相信,大将军对曾孙的关切绝对不在君之下。”

    邴吉眉角一动,轻轻皱眉:“曾孙全无倚恃……”

    杜延年何等聪明?一听邴吉这个话头,他便明白邴吉要说什么了,随即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少卿,”杜延年压低了声音,以近乎耳语的音对邴吉道,“说一句不敬的诛心之言,如今的这位少帝也无倚恃可言。”

    邴吉张口欲言,却又自己止住了,半晌才道:“但愿如此。”

    ——邴吉想说提上官家,但是,转念一想,便知道霍光正要对付上官家……这个倚恃……不说也罢。

    杜延年没有再说什么,看着邴吉转身离开,才轻轻摇头,对邴吉有些怜悯了。

    ——霍光也罢,张贺也罢,甚至是张安世与自己,关心刘病已,都有说得出的理由,邴吉……再关心也无法说出更加亲密的理由……

    ——可怜……可叹……更可悲……

    感慨过后,杜延年在殿外稍走了一会儿,才返回高门殿。他不是真的闲逛,而是借着这份清静寻思上官安的意图。

    想来想去,杜延年还是觉得,上官安只是想知道霍光有没有从京中调兵的打算,又或者,更明确一些,打算从何处调兵。

    这一点,杜延年倒不是不清楚——十之八九,霍光会调羽林或者期门。

    一来,这两部的确是精锐敢战,二来,霍光急召赵充国,想来是打算让赵充国领兵,除非霍光打算另派主将,否则便必要给赵充国迁职,以让其名正言顺的领兵。

    ——护军都尉秩比二千石,赵充国这次就算无功,也要算一次“劳”,绝对不会降秩,而朝中,秩比二千石往上,能领兵,又有空位的,除了诸将军之位,就是有中郎将了。

    ——中郎将在光禄勋属下,郎官不能随便调派,同属光禄勋属下的羽林与期门却没有这种问题。

    ……

    想到这里,杜延年心中陡然一寒。

    ——虽然不曾明言,但是,因为张安世的关系,光禄勋属下一直算是霍光的力量……如果……如果因为匈奴而抽调羽林、期门……

    杜延年忽然觉得,昨夜,霍光否定得太早了。

    ——匈奴这次出兵真的与燕王、上官家毫无关系?

    ……

    ——上官家……

    杜延年不由心惊——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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