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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长乐夜未央-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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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庆乃是献王的玄孙,于天汉四年嗣王。因为其曾祖、祖父以及父亲在位时其都不长——其曾祖共王不周仅嗣王四年即薨,祖父刚王基嗣王十二年薨,父顷王缓嗣王也不过十七年便薨——刘庆嗣王时不过束发之年。

    献王好儒学,家学渊源,河间一脉行事多从儒家,因此,虽然嗣王,刘庆仍然直到二十才行冠礼,随后才开始议婚,准备立后。

    ——当时,今上已经即位,鄂邑公主也成为长公主。

    无论是为了取悦天子,还是为了加强河间王一脉与皇帝的关系,反正,最后的结果是,年轻的河间王迎娶更加年少的长公主女孙为王后。

    算起来,鄂邑长公主的孙女是孝武皇帝的外曾孙。——也就是说,虽然年纪更小,但是,王后比王还长一辈。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也没有什么不合礼、不合法的,自然不值得谈论,而诸侯王的婚礼虽然热闹,但是,在长安人眼中也不算稀罕——就算是稚儿,也多从长辈口中,听说过孝武皇帝尚是皇太子时迎娶长公主之女为妃时的场面;若是年岁足够,还有不少人亲眼见过大司马大将军尚帝姊平阳长公主的那场盛大婚礼。

    尽管同为长公主,鄂邑长公主既没有孝文皇帝嫡长女的财势足够铺张出令人咋舌的嫁妆,也没有卫青那般早已将逾制当成理所当然的盛宠在身,尚主之时,种种仪制足以让人炫目钦羡。

    不过,长公主家办喜到底也有几十年不曾遇过了,总是新鲜事,再加上之前两年着实事多,长安人倒是殷切地希望这桩喜事能带好兆头,让大家能够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因此,也就念叨得多了。

    时至今日,大多数人都已明白,那桩喜事并没有给他们、给大汉带来什么好运。

    不过,那桩婚事却是让长公主家在长安城中的位置达到了尽人皆知的普及度,即使是编户齐民也多能说出长公主家那座与身份毫不相配的“简朴”家宅是在哪个闾里。

    ——即使当时不在长安,只要不是三年五载之后才来的,也多是听人说起过长公主家。

    一般来说,谈论的内容多是——“长公主也住这样的地方!”……“我还真没见这样的长公主,难怪呢!”……

    人们总是善于为自己开脱的,诸多的不顺就让那桩唯一的喜事显得碍眼了。

    河间王是诸侯王,国都乐成离长安也不算极远,消息自然也多,说起来便会扯上长公主家。

    身在天子近侧,长安人对趋吉避凶还是颇有几份心得的。

    长公主仪比诸侯王,尊贵是极尊贵的,但是,并无实权,纵然鄂邑长公主共养天子,看似极有影响力,但是,只看昔日因丁外人射杀守京兆尹樊福而与渭城令胡建一番交锋的经过,便知道,这位长公主本身没有任何的权力。

    这样的尊贵人物才值得让人们充作谈资。就如昔日大司马大将军尚主,昔日主奴成夫妻,本是极有传奇的故事,但是,种种议论与消息中都是只涉及平阳长公主,却无一言提及大司马大将军的具体情况。

    ——当朝第一人自然不如长公主尊贵,但是,却掌握着实实在在的权势,岂可随便议论?

    如今同样如此,长安人会对长公主的阴私津津乐道,但是,霍家、上官家那同样极可谈论的家事——譬如那位御婢出身的博陆侯夫人,譬如那位言行张狂的车骑将军——却无人会言及半分,甚至于,一些聪明的人根本不乐意知道霍家、上官家的事情。

    ——明明可说却要忍耐不说也是极痛苦的。

    不过,人们议论的是鄂邑长公主,对长公主家倒是不太关注。

    鄂邑长公主长年在禁中,长公主家的当家人是其子文信。

    相较鄂邑长公主的张扬,其唯一的儿子却是极低调安分的。虽然也与长安城的显贵公子们来往,但是,行事并不出格,自然也不值得人们关注,而且,因为如此,长公主之子的名声还是相当不错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人们发现一贯平静的长公主家变得十分热闹时,惊诧之余,又怎么可能不好奇?

    长公主家门前,杜延年扶着自己侍从的手从安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在门口迎客的丁外人,不由就露出嘲讽的笑容。

    扶着他下车的侍从乃是他的亲信,见状便低头轻语:“臣之前送回信时见长公主的公子出城去了。”

    杜延年的笑意更盛:“出城?也是个好对策了。真是难为他了。”

    不管是高爵显贵,还是普通的编户齐民,甚至是微贱奴婢,家中的寡居女子有亲密私人都是极寻常的事情,有些家境不好的寡妇甚至得靠与其私通之人的馈与,供养长辈与子女,但是,终究不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私通,或者说通奸,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如今倒好,长公主的私夫堂皇宴客,其亲子反而只能避之……

    “今夜又给长安添一宗趣闻了。”事不关己,杜延年摇头轻叹的同时,眼中仍是颇有兴味,随即便吩咐自家的大奴递上名谒。

    杜延年只是谏大夫、谒者,谏大夫秩比八百石,谒者掌宾赞受事,却只是秩比六百石,二者又皆无印绶,在长安城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吏了,但是,杜延年是霍光的心腹,自然不能当作一般小吏来对待——寻常小吏也不会受邀来这儿的。

    丁外人一接名谒,知道杜延年来了,立刻便随杜家大奴迎了过来,一番见礼之后,又亲自将杜延年送到北堂的宴席之上,嘱咐了堂上侍奉的婢女好好伺候,之后又与杜延年客套了一番,才重新出去。

    看了看宴席的布置与已经来的客人,杜延年不由挑了挑眉——堂上这么些人,他竟是唯一一个有官职在身的人。

    不过,其它人虽然不是官吏,但是,身份也不比他低——无不是二千石以官吏的子侄……

    ——丁外人这次设的宴……可不是一般的宴啊……

    杜延年心中暗暗警醒,面上却不露半分,有些见过他的公子过来见礼,他也和气地答礼、叙话。

    就在杜延年与桑弘羊之子桑迁谈论律令谈到兴处时,外面忽然一阵喧哗之声,两人同时皱眉,望了过去,不由又是一惊。

    两人都不是不通实事之辈,立刻认出了丁外人此时相送过来的人是何人——来的竟然是燕王的亲信寿西长、孙纵之。

    ——今夜此宴……恐怕是宴无好宴了!

    堂上一片寂静,有这个想法的人恐怕并不在少数。

    注1:此事在出土汉简《甘露二年丞相御史书》有所记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05章 138、夜宴()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燕王仍是大汉的诸侯王,天子长兄,赫赫的宗藩,哪怕堂上所有人心中皆明白其觊觑于帝位,面上却是不能显露半分不敬的。

    今上年少,大臣辅政,燕王是天子至亲,即使有左官之律,朝廷上下也不能份外恭敬,以表示朝廷对宗室的尊崇。

    ——始元元年,齐王孙刘孝的谋逆案,即使有证词涉及燕王,霍光与金日磾仍然决定不穷治其罪,就是不想让人误以为顾命辅臣借机兴大案,打击宗室。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即使是朝中无人不知燕王使者久留京中是何目的,也没有人敢轻易驱逐。

    ——既然一时没有妥善的对策,那么,冷言相待,表露敌意,也就大可不必了。

    杜延年的官秩不高,但是,与寿西长等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霍光持身谨慎,自是不易结交,偏偏这位大将军的亲信、知交,大多身居显位,如杜延年这般,深得信任,官秩不显的,自然是难得的结交人选了。

    ——多多少少地,在外人眼中,杜延年还是颇有几分替霍光代言的资格的。

    寿西长与孙纵之开始还没有发现杜延年,待入了席,与丁外人别过,孙纵之一抬头,才看见自己对面的席上坐着的竟是杜延年。

    四目相对,杜延年自然是笑脸相待,孙纵之心里却是惊大于喜。

    寿西长就在孙纵之右侧的席上,入席之后,自然而然要与孙纵之闲话,转头却见孙纵之的神色不对,顺眼他的目光一看,便也看到了杜延年。

    寿西长不由就皱眉,但是,随即便定了定神,携了孙纵之起身,一起走到杜延年席前,揖礼问好。

    燕王地位尊崇,但是,孝景皇帝与孝武皇帝,先后设左官之律、附益之法,对诸侯王属下官吏多有损抑,种种约束之下,王国官吏的地位远不能与出仕天子朝廷的官吏相比。因此,尽管自己的官秩不高,杜延年仍然坦然地受了两人的礼,随后也极是客气地与他们叙了一会儿话。

    这一番动静,孙纵之也就镇定下来,将其它心思全部按下,与寿西长一起陪着杜延年闲叙。三个行事圆融的人在一起,应酬起来自然是滴水不漏,看上去倒是一派极融洽的情形,直到丁外人再次陪着一人进来,寿西长与孙纵之十分遗憾地与杜延年别过。

    ——谁让来的是大将军长史公孙遗呢?

    看到公孙遗,杜延年眼中的笑意便越发地明显,明明一副温柔笑容,却让公孙遗心中隐隐发毛。幸好两人交情深厚,公孙遗也就毫不客气地直言:“杜君可是笑我?”

    “杜君”二字已是生疏的敬辞了,公孙遗的不满十分明显。

    杜延年的唇角微扬,笑着拱手为礼:“万万不是。”

    见杜延年赔了小心,公孙遗也就作罢不再提了,改了称呼,轻声道:“幼公可知,今夜此宴究竟是何意?”

    杜延年挑了挑眉,不答反问:“长史是受邀,还是代大将军而来?”

    公孙遗立刻给了杜延年一个白眼:“丁外人敢邀大将军?”

    ——丁外人什么身份?无官无爵的,即便因为鄂邑长公主的关系,霍光从不对其多置一言,但是,又怎么可能自降身份与之来往呢?

    ——即便是上官安,也是因为在迁车骑将军之前,便与丁外人有来往,才会一直保持来往直到现在。

    虽然给了一个白眼,但是,公孙遗并没有真的以为杜延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有意问的吧……

    两人都是霍光的亲信,岂会不了解彼此?

    杜延年也没有在意公孙遗的态度,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便道:“今日有一份燕王上书,送到陛下处之后不久,陛下遣了金氏兄弟分别去见长公主与中宫。随后,长公主脸色不豫地谒见了陛下,姊弟俩单独晤对了半个时辰。”

    这番低声轻语说完,杜延年便不吭声地看着公孙遗,让公孙遗很是不解:“什么意……思……”

    反问的话语方出口,公孙遗便若有所悟地皱起眉头。

    杜延年轻轻点头。

    公孙遗缓缓摇头。

    两人相视良久,终是一笑,转了话题,说起旧事故闻来,少不得指点着堂上的陈设,回忆一下始元二年的旧事。

    “哈哈……原来真的是丁君为主,我还道是长主不方便,才以丁君为名呢!”爽快的话语从院外传来,虽然声量不高,但是,肆无忌惮的语气让人立刻就能感觉到说话之人是何等的张扬狂狷!

    ——上官安!

    公孙遗与杜延年不由讶然,随即便向堂外迎去,堂上其他人也同样向外迎去。

    上官安乃是皇后之父,堂堂列侯,身份尊贵,又是当朝车骑将军,今夜的宾客中,实在是没有能与之并肩的人物。若是一般士人,还能摆个清高的姿态,偏偏这儿,不是入仕为官的,便是出身官宦之家,谁又敢自命清高便不守上下尊卑之礼?

    上官安也不是礼贤下士的谦和之人,扫了一眼迎出堂外的众人,见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礼敬的人物,便对众人一颌首,随即径自上了正堂。

    公孙遗与杜延年相视苦笑——这位将军还真的是毫不作伪。

    上官安能肆意无礼,丁外人却不能,只是,上官安已登堂,他也不好久留堂下,只能长拜行礼,对众人道:“诸宾已齐至,诸君请入席。”说完便也直接登堂,凑到上官安身旁,引他入主宾之席。

    丁外人素来做的就是奉承人的事情,能把鄂邑长公主笼络住也不是全靠皮象——位高显贵之人怎么会稀罕美人?——宴席准备得极是妥贴。珍馐佳肴自不说,堂下的歌舞、拍袒(注1)、叠案、跳丸飞剑(注2)……安排得也极为出彩。

    杜延年甚至戏谑地对公孙遗道:“夜宴安排,君当习之。”

    公孙遗也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仆定将君之意转致大将军家丞。”

    大将军长史,秩不过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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