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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长乐夜未央-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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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出口的话是——“还不把人带走?”

    霍光做了决定,也就没有让人置喙的余地了,冯子都迅速上前,想将刘病已抱起,直接带走,却不料,竟扑了个空。

    “曾孙?”霍光皱着眉,轻声薄责。

    方才,刘病已动作敏捷地躲开了冯子都的动作,并迅速转到了霍光的身后,手抱住他的腰,紧紧挨着他。

    刘病已笑了笑,放开手,又绕到霍光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揖礼,再抬头,已是一本正经的神色,郑重非常地对霍光说:“将军,右将军要见的是我。将军已将我带到这儿了。为山九仞,将军何必不倒最后一篑呢?”

    霍光默然,半晌才道:“曾孙可明白何为疫?”

    他必须搞清楚,眼前的少年皇孙是不是……只是……无知而无畏……

    刘病已点头:“我知道。掖庭令对我解释过。我也请教过女医。”

    霍光再次默然,迟迟没有作出决定。

    他不出声,周围的人也不敢多嘴,连刘病已都不敢再放肆,乖乖地站在霍光面前,等待他的决定。

    良久,霍光终于出声:“走吧!”说着便携了刘病已的手走近台阶,脱履后,登阶,沿着庑廊走向东耳室。

    王莽的妻子实在是太惊讶了,直到霍光与刘病已走过去,她仍然站在原地,怔忡着,无法回神。

    冯子都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不得不出声提醒:“王大家,大将军已经过去了。”

    毕竟是在右将军的家宅,这个女子是女主人,冯子都对她唤上一声“大家”,也算是有礼恭敬了。

    王莽的妻子这才回神,看了冯子都一眼,便连忙转身,跟着霍光与刘病已走进东耳室。

    耳室总是狭小的,三张方秤一摆,便只能再容下三五个人站着,但是,看了看耳室只有一处小窗,冯子都便只带了一个人进去侍卫,其他人则散开,在正寝周围护卫。

    王莽的妻子走进耳室时,通向东厢的门仍然关着。她规规矩矩地给霍光行了礼,也没有入座,直接走到那扇蒙着齐纨的镂刻木门旁,抬手轻叩三下,随后又低声道:“大将军已经过来了。”

    刘病已虽然说得一派大无畏的样子,但是,心里仍旧是不安得很,不由就伸手,又握住霍光的手,双眼却紧紧盯着那扇门。

    那扇门虽然精致,但是,只是单扇门,看不出是朝向哪面开的。

    刘病已正在紧张,以为那扇门要打开了,但是,下一刹那,门没有开,只听到一个温柔的低声:“少君,请退后,婢子要开门了。”

    王莽的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转身,打入坐回漆秤上。

    这时,她才发现——位置……安排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霍光坐在正中的漆秤上,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三座同向,按道理,应该给她留右手边的位置,可是,这会儿,霍光的右手边已经有人坐了。

    ——那个十来岁的少年……是什么人?

    毕竟将军之妻,再如何不满,遇到正事,她也绝对不会含糊。

    心思一动,再想想之前在院中,这个少年与大将军的对话……王莽的妻子不由更加困惑。

    ——她的夫君……要见这个少年?

    之前,她并没有太在意这个跟着霍光的少年,这会儿,她却是不能不在意。

    将刘病已打量了一番,她是越看越心惊,却也是一点儿声音也发放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如此!

    就是她惊疑不定的时候,通向东厢的门已经推开,一名绛衣婢女向三人深深叩首,随后才直起腰,膝行挪向门的一边。

    刘病已吓了一跳——正对着那个内户的是一张长榻,榻上,一个瘦骨伶仃的男半坐半躺,身上盖着薄被,被一个婢女扶着。

    “右将军?”刘病已试探地开口,还想说什么,就见那个脸色如金箔一般的男子无力地抬了一下手,对身边的婢女说了一句什么,那名婢女扶着他,不太好行礼,只能对着霍光低头而言:“大将军,吾君之意,见过即可,请公子离开吧。”

    霍光点头,抬手示意冯子都照办,这一次,冯子都立刻利落地抱起刘病已,直接离开,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内户重新关上,霍光却忽然开口:“稚叔还有话对我说?”

    ——不然,不应该只说让刘病已离开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104、“我改主意了!”() 
听到霍光的话,王莽的妻子已经准备起身,却又是一愣,半天动弹不得。

    内卧中没有人说话——只看刚才的情况,王莽只怕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王莽的妻子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她正要出声唤内卧侍候的婢女,就听到那扇紧闭的内户单门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大将军……小心广陵王……”

    虽然声音很轻很飘,但是,耳室内坐着的两人仍然听得出来——那正是王莽的声音。

    霍光却是一愣,他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王莽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广陵王……”霍光思忖,却着实想不出广陵有什么值得自己……“小心”的。

    王莽的妻子却忽然回过神,踉跄着扑到门上,将所有都吓了一跳。

    幸好那扇门已被内卧的婢女扪死,王莽的妻子怎么打不开,最后,腿一软跪倒在门边,泣不成声:“是广陵王?忽是广陵王害?是不是啊!你说话啊!”

    她的话一出口,耳室的几人却是神色数变。

    霍光抿了抿唇,神色冷了下来,没有吭声,竟是显得平静非常。侍立的两个霍家大奴却是难掩震惊、好奇之色。

    能跟着到这儿侍卫的必然是霍光的亲信,对右将军之子与自家主君的那点过节,大多是清楚,这会儿,听到这样的话,就是再实心眼的人也不免好奇自家主君会如何处置了。

    在王家女君悲愤的哭诉中,内卧中也响起粗重的喘息,夹着婢女不安的劝言,好半晌,才有一个婢女低声禀告:“小君,主君实在无力说话了。”话音已经带了哭音。

    听到这句话,王莽的妻子一愣,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她以袖掩面,嚎啕大哭,口中不成字句的唤着“莽”、“忽”之类的字眼。

    霍光还好,霍家的奴婢却是不知所措了——他们再如何也只是奴婢,岂能看右将军的正室这般大哭?

    就在这时,霍光的声音稳稳地响起,压着王家女君悲恸的哭诉,一派平静淡漠:“说不出话就算了!”

    他一开口,王莽的妻子再如何为子、为夫、为己身悲恸,也不敢出声了,只能捂着嘴,强自压下悲痛的心情。

    哭泣之音一停,耳室内顿时清静了许多,霍光的声音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道:“稚叔且安心。光从未与人失言。当年的事情,光早已忘了。”

    内卧中的喘息又剧烈了一些,半晌,才听到婢女惶恐卑微的声音:“大将军,吾君之意,并非他隐瞒不报……而……而……而是没有实证。”

    霍光一怔,随即苦笑,心中对王莽的愧疚之情却是淡了许多。

    ——若是一般官吏,没有拿到证据,自然是不敢与大将军多说什么,可是,王莽是一般的官吏吗?

    ……王忽那件事……终究是……抹不过去的……

    霍光叹了一口气——仔细想想,倒也不能全怪王莽……

    ——右将军的确秩位更高,但是,岂能与卫尉的亲信要职相比?

    ……选择王莽而不是张安世任右将军……除了那些能说得出的理由……他能说与那件事无关?

    终究是他也不敢再深信于王莽——也不能怪王莽顾虑重重啊……

    王莽的妻子此时也明白过来,霎时便脸色苍白,却是连哭都不敢哭了。

    ——王忽死了……可是……王家……还有一大家人在啊……

    ——就算她对那些个庶子、孽子不上心,可是,王忽还有个儿子……那是她嫡亲的孙子……

    正在她纠结心思的时候,忽然就看到霍光从漆秤上起身,竟是要离开了,她心中又慌又急,来不及细想,直接扑到霍光面前,连连叩首。

    “这是做什么?”霍光最厌恶被人强逼,对这位王家女君的善意怜悯立刻便荡然无存。

    王莽的妻子被他一问,却是无言以对了。

    “……将军……”王莽的声音忽然响起,霍光却是不耐烦听了。

    “稚叔不相信我的话?”霍光的语气冷硬非常。

    内卧之中,王莽却是慌了,挣扎着想起身,却又哪里有力气,旁边侍奉的御婢见他这般,不敢出声,更不敢落泪,只能强忍着悲意,上前相扶。然而,不等王莽被扶起,霍光的声音便再次传入内卧。

    “忽的事情,在君亲手了断时,我便无意再追究了。时至今日,我自然不会再为那桩旧事牵怒于王家。稚叔以为我这个大将军不需要做事吗?”霍光不耐烦与王莽再作什么口舌上的交流,干脆将话挑明了。

    “曾孙,我也不留在王家了。”霍光淡淡地道,“君虽然先兄的旧属,但是,也并非亲军部曲,将曾孙留在王家。我不放心!”

    “……大将军!”王莽吃力地呼唤。

    “君对曾孙也没有太多的心思。”霍光却不为所动,“君家上下……君又能保证什么?”

    王莽的妻子却忽然开口:“大将军有所令,妾定然拼死从令。”

    霍光一怔,随即就听到王莽的声音:“大将军……臣……臣家……之人……定……定拼死……”

    “是想将功赎过?”霍光勾起唇角,问得冷漠。

    “汉律及诸令皆没有此条!”霍光冷冷地言道,随即又道:“即便有此条,稚叔敢往曾孙身上联想,光却不敢有半分心思!”

    这一次,内卧之中,再没有声音,半晌才听到御婢惊恐的呼声:“吾君!”

    王莽的妻子惶然地奔向那道隔门,霍光却是又叹了一口气,再次重复一遍之前所说的话:“稚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说完,霍光再不理会耳室内与内卧中的状况,转身离开。

    从正寝离开,霍家一干奴婢便护卫着霍光直奔自家的车马所在。

    同一时间,冯子都正在辎车旁跟车上的刘病已瞪眼,心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霍禹那个样子绝对不止是天生的血统问题,肯定也与霍光的教养水准有关系!

    刘病已不知道冯子都在想什么,但是,看冯子都这个神色,却是多少明白——自己方才所听到的……的确是他所想的意思……

    刘病已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大人要把我扔在这儿?”

    冯子都立时满头冷汗,却也不敢怠慢,连忙摆手,一迭声地辩解:“曾孙想哪儿去了?大将军便是把自己扔了,也不会扔了曾孙你的!”

    刘病已抿了抿唇,垂下眼,却再次道:“我要见大人!”

    ——又来了!

    冯子都头痛非常——从方才自己一不留神说漏嘴,这位公子便不停地要见霍光!

    冯子都哪里敢同意?

    ——王莽患得的疫症,王家上下,王莽的妻妾子女虽然没有人患病,但是,奴婢、私属中染疫不在少数。

    ——王家如今绝对是危险之地!

    ——好不容易把刘病已从正寝带出来……再把他送回去见霍光?

    ——没事也就罢了!若是万一,这位公子有个什么不对劲……

    冯子都想想都觉得胆寒。

    其实,这些顾虑,冯子都方才已经对刘病已都说明白了,可是,刘病已听是听了,一转头,又重提原话……

    ——之前,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位公子也会如此无理取闹?

    ——在霍光面前,他敢如此?

    ——绝对是看他好欺负!

    冯子都心里委屈得要命,却又不敢对刘病已太过强硬——自己被刘病已欺负,总会过自己去欺负刘病已……

    ——谁让他是霍家的奴婢?

    因此,再头痛,再委屈,再不耐烦……冯子都也只能以温和的语气对刘病已道:“曾孙,大将军待会儿就过来了……”

    “我不信!”刘病已也是倔强的人,心中一旦认定了,就很难再改变。

    这会儿,他认定霍光打算将自己扔在这个陌生的王家,哪里会相信冯子都的说辞?

    冯子都被截了话头,也没有太恼,只是笑道:“曾孙,大将军肯定会来见你的!”

    刘病已咬了咬牙——的确……霍光应该会亲自交代他……

    ——只是……这一次……不太一样吧……

    想到之前在椒房殿的所见所闻,刘病已有些拿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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