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医夫人-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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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也知自己这会子不该哭,可就是忍不住。见大小姐相劝,忙拭了泪,起身将披风给大小姐披上,这才转身给穆玄阳见礼。
“起吧!”穆玄阳还没回过味,脸色沉的深,不过天黑,采月倒是没看出来。
倒是陆如雪觉出不妥,嗔瞪了穆玄阳一眼,也不打招呼,而是扶着采月进了角门。
穆玄阳被这一眼瞪的一时间晃神,竟没反应过来,佳人已没了踪影,苦笑了一下,又等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见府内并未掌灯传出人声,这才上了马车回府。
陆如雪进府后,也不敢相询,怕被耳尖的巡夜听了声儿,直等到进了自己的院子,这才问起。
“采月,我离府可有人知?那守角门的婆子可打发了?”她离府时,角门处并未见人。可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时辰,怕那守门的刚巧回来发现了什么。
且她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也没个好说词替自己辩解。所以万一被人发现了什么,怕要多费不少的唇舌,也未必能解释得清。
“大小姐放心,只您身边的几个大丫鬟知道。就连院子里的奴才,奴婢也未敢惊动。那守角门的婆子,天一黑就不知躲哪儿偷懒去了!怕是要等到天大亮,才会回去。”
陆如雪点了点头,又紧走了几步,等进了屋,这才安下心来。
见大小姐回来,采星几人忙近前问个不停。特别是采莲和采菱,今晚是她二人值夜,却将大小姐给看丢了。
两人跪在地上,一叠声的磕头认错。倒弄得陆如雪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不告而别,却引得四个大丫鬟跟着揪心。
“好好,快起来,本就不是你们的错。今晚不过是个意外,你们听了知了也就是了,不得往外传只字片语,可都记下了。”
陆如雪将这一夜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至于穆玄阳中情毒一事,却是未提。只说是王府里有人得了急症,一时间寻不到大夫,这才求到了她这里。
叮嘱四人不得外传,这才换了衣裳,打算再躺一下。这一夜她可是累得紧,不刻就陷入了沉睡。
她是睡了,可四个大丫鬟再不敢合眼,就怕这一合眼,大小姐又凭空消失不见了影儿。
亏得这回没被人发现,若是让太夫人或是三夫人知了,怕是四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四人也是被吓傻了,不然以陆如雪这般蹩脚漏洞百出的借口,四人竟是半分无疑的就信了。
因了这事,采月再不敢让采莲二人值夜。不过这全是后话。
天亮后,陆如雪还不见起。采月思忖再三,还是让采星去给太夫人处禀告一声,就说大小姐昨晚睡的不宁,天亮了才入睡。
太夫人以为孙女昨儿出门累着了,倒也未太放在心上。只是派了兰若来看过,知道孙女并未发病,就由着她休息。
可陆崇武和陆崇宇却是知情的。想着昨天,他二人回去后,虽服了药,可也足折腾了有大半宿,还是自己动手松了那股子劲儿,这才得以睡下。
这女儿家不比男儿,只能干熬着,怕那药真伤了陆如雪的身子。所以二人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偷偷的跑来看陆如雪。
也是陆如雪没解释清,这药对女子的作用,远不如男子来得猛烈。她服了药,身子早就无碍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安抚亲人()
陆氏兄弟替陆如雪担心,偷溜来探视。“大小姐昨儿可吃了药?”陆崇宇看过妹妹,见睡的香甜,这才安心叫来采月细问。
采月眼下泛着黑青,不敢抬头,只低头回话,“大小姐吃了药的,可身子不爽利,快近寅未时分,这才睡下。”
陆崇宇也不疑有它,主子不睡,作奴才的自然不能睡,采月几人精神不济倒也正常。
陆崇武倒是多了个心,又唤了采星来问,见两个奴才答的一般无二,这才放心离去。
采月和采星直将人送出院门,这才松了肩吐口气。刚二人可是吓得不轻,就怕二位少爷瞧出什么来。
想着除上次大小姐被挟持外,这么多年来,她二人还是第一次撒了这么大的谎。要不是从大小姐那里得了吩咐,这一关还不知能否安然渡过。
陆如雪直睡到午膳前,这才醒转。听说大伯母、母亲和兄长们都来过,吩咐采月派人先去传个话,好让家人放心。
这才拟了药膳食谱,又配了几副药,吩咐陆峰送去燕王府。陆峰也没有细问,这些日子大小姐常往府外传送东西,他倒也习惯了。
安排下这些,陆如雪这才进了“康宁园”,给太夫人请安,陪着用了午膳。
“听皓苍说,你们昨儿去听戏了?”屋里这会子只有祖孙二人,太夫人这才敢拿此事来问孙女。
“是!”陆如雪知道祖母并未怪罪,只是好奇一问。
“南曲虽柔,却不如徽调文武兼长听着风趣热闹!”陆太夫人也喜听戏,年轻的时候,曾跟着家里的兄长,去过戏楼。这会子提起,竟引起心头的触动,一时有些感怀。
“祖母若是喜欢,明儿让二堂哥去请了‘徽调班子’进府,孙女也跟着一起沾个光。”
徐夕将近,祖母这是又想起了汤府,每逢佳节倍思亲,祖母年纪大了,时常会感怀过往岁月。
陆如雪心头泛酸,她最不愿看着祖母,一年老似一年,更不愿祖母靠着回忆过日子。
所以每回进京,非不得已需要出府外,她都留在府中,陪在祖母的身边。这些日子被穆玄阳挑得心魂荡漾,竟忽略了祖母。感觉自己很是不孝,头紧挨着祖母的肩,软语撒娇的哄个不停。
“这是怎的了?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成日的腻在祖母怀里!”
“孙女若是长不大就好了!”陆如雪这句确是发自肺腑,她若长不大,就不会被情所困。若是长不大,祖母也就不会变老。
“傻丫头,祖母可还等着抱我的小曾外孙呢!你若不长大,让祖母上哪儿承欢膝下去!”
“有孙女在祖母身边不好吗?曾外孙哪里有孙女来的可爱乖巧!”
“不知羞的,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先吃酸拈醋,讨打!”太夫人也只是说说,哪里能真打得下手。
陆如雪也知,却把脸硬是凑了上去,由着太夫人打的样子。
“你啊!哈~!”太夫人被逗得笑不拢嘴。笑声直传出“康宁园”外去。
大夫人唐氏和三夫人云氏,这会子过来,正听见屋里传出的笑声。
唐氏羡慕的看了云氏一眼,“怕是如雪那孩子不知又做了什么,正哄得婆母欢喜呢!”
“大伯嫂可别羡慕,弟妹这些日子可是愁得吃不下睡不着的。如雪这亲事还没个着落,当初不若生个男孩子,像崇宇那般,就算明年十五了,倒也不急呢!”
“话是这么说,可女儿更贴娘的心。虽说崇宇明年及冠,倒也不急。可如雪的亲事若是定了,怎么也要等着崇宇成了亲,她才好出嫁!”
“理该如此!”妯娌二人又聊了两句,听着屋里的笑声小了些,这才相互扶着进去。
陆如雪见大伯母和母亲,寻祖母有事相商,也不久留起身先退下去。
回了院子,正巧遇采星刚从二门处回来,手上捧着一只锦盒。
“大小姐,陆峰刚派人来传话,让奴婢去了二门!”采星没敢多说,示意大小姐这盒子是陆峰递进来的。
“嗯!”陆如雪点了点头,也不打开锦盒,而是迈着步子进了“紫苏园”。等屏退了左右,这才将锦盒打开。
盒子里倒也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全是些香料,药材。细翻了一下,见那药材下埋着一只鎏金错银脂盒,引起了陆如雪注意。
这种脂盒只有禁宫大内才有,坊间却不多见。打开盒盖,梨霜晶透的膏体,透着股淡香。陆如雪点了一些近鼻细闻。
是以芦荟为主,杂了血余、紫草、生地黄、黄连、虫白蜡等制的烫伤膏,看来应该是御用之物。
不由得嘴角微翘,她手上的不过是小小的烫了一下,也亏得穆玄阳事无巨细的一一记着。这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泛着腻。这个男人的身心,都只属于她一人。
她这边尚且如此,可知穆玄阳收到陆如雪差人送来的药包和膳谱时,笑的可比陆如雪还恣意快活。
经此一事后,二人似又更近了一步。
未出月,北平那边就收到了消息。燕王听着儿子送出来的消息,拧眉抿唇陷入沉思。
燕王妃坐于内院之中,读着儿子的信和礼单,心里也是百味杂陈。儿子离开尚不足一年,竟有了中意的女子。
太傅府位烈三公人臣之首,若系陆太傅之女,论出身倒也不低,可此女却是隔房胞弟一介秀才之女,这出身委实低了些。
“去看看,王爷可还有话?若是没有要细问的,就带剑鞘来见我!”燕王妃吩咐着身边的竹月。自冬月被她派去了京城,一时间倒也未提拔小丫鬟近身,身边就只留了三个大丫鬟。
“是!”竹月领命而出,只是才一打帘,就退到了门边跪低服礼。
“夫人!”来人是燕王,有些事他想先与夫人商量后,再去见府官、幕僚。
“王爷来的正好,妾身正有一事,想听听王爷的意思!”将儿子看中太傅府三房之女的事情简单说了,连着自己的担忧也提了两句。
听了王妃的话,燕王表情未变,并无什么意外。
第一百七十四章,斟酌商议()
“为夫这里也有一事,夫人听后我们再行商榷。”将儿子托人带的话解释给燕王妃听。
“前几个月,阳儿才传了话,说太子病重,如今再传‘病危’二字,莫不是太子这病,已然危及性命?”
夫妻多年,燕王妃又怎会不了解,夫君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也更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王爷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若非如此,阳儿不会命他贴身的小厮剑鞘,赶着回来北平来!”
“为夫还打听到,剑鞘出城的第三天夜半,就有人摸进了他的睡房,查看了夫人手上的这封家书!”
“若是京中无大变故,就算父皇再多疑猜忌,也不会连这些小事,都要一一细查!”
“再联想阳儿传回的消息,为夫已能断定,太子已是药石无灵时日无多。”
同气连枝相煎何急,不是燕王对太子大不敬,而是欲望使然。太子人在,他心中的一切,都只会化为一场幻梦。终其一生都只能做一贤臣良将,助太子打江山固疆域。可若太子不在,那他与秦王、晋王,又为何不能争上一争,抢上一抢。
他自信比起急公好义脾气爆燥的秦王,及唯利是图徇私枉法的晋王来,他更善御下治军体察民愿。诸王子封属之地,也属北平府最是丰饶太平。
燕王妃忍不住拉了燕王的手,“王爷之所想,即是妾之所系,夫妻同体成败共担,此生无怨无悔!”
燕王等的就是夫人的这句话。王妃出身魏国公府,魏国公常年带兵,治下统兵十五万于西北边城。若再能得代王一脉相助,若是他日起兵,兵丁辎重亦是左右输赢胜败的条件之一。
“阳儿的亲事,就依了他吧!陆太傅虽为太子师,可陆老太傅为人持正从不涉党争,想来陆太傅为人亦是如此。且为阳儿选一文臣家眷,总好过一武将之女。”
“为夫居京时,曾与那陆三先生得缘一见。当时虽年少轻狂,可其才文气度倒是不输其兄。这些年默默无闻,许是陆老太傅有所忌惮,这才掩其才盖其华,以迷惑圣听。”
“毕竟陆老太傅的次子陆崇宗,就在北平府任同知。且陆府三子连枝同气戚戚具尔,这一点与一般的勋贵人家相互倾轧皆有不同。”
陆府口碑人尽皆知,燕王妃在京中时,也时有所闻。且她也见过陆太夫人,虽觉陆府小姐出身微低,可对于陆府的门风,却心存倾佩。
“也罢!阳儿从不近女色,上次妾身让冬月二人进京,也未能近得其身,本还有些担心,怕他身边四小厮过于优秀,阳儿生了龙阳之好!”
“如今知他有了中意的女子,倒也不好逆了他的意思。”
燕王妃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知其动了心生了情,便是拿定了主意的。若她从中劝拦,只会伤了母子情份而已。
且那陆三先生虽现下未入朝为官,不能帮到王爷,可若有真才实学,那也只是早晚而已。
“阳儿是我燕王穆棣的儿子,可不是那秦王子!”提起这个儿子来。燕王一脸的欣慰。
燕王妃也跟着点头,又将儿子的信细读了一遍,这才提笔给儿子回信。并给母亲魏国公府太夫人去了信,请她出面替儿子去太傅府提亲。
至于燕王爷与府官、幕僚相商后,决定暂不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