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医夫人-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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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开四指,三少夫人要生了,去端热水,准备东西。”
生产的东西,早一个月前便准备好了。都是陆如雪亲手准备的,还用烈酒消毒,为免污染而单独进行保存。
就连包裹孩子所用的布、衣,都经水洗后,曝晒消毒。甚至是给孩子沐浴用的澡盆,都拿热水反复煮过。
听稳婆说差不多了,陆如雪含了参片,大口的呼吸,想要找回五感保持清醒。
可哪里由得了她自己,别说找回理智,到了最后除了痛,她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甚至连采月和稳婆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难怪现代的女人,都不愿自然生产“真痛啊!”
三少夫人要生了,竹月赶回上院报信。燕王妃和两位侧妃,及二少夫人,都赶了过来。
燕王妃不断派人进产房打听,“回王妃的话,稳婆说三少夫人一切安好,请王妃放心。”
“三少夫人可还清醒?”
“回王妃的话,三少夫人还算清醒,也含了参片。”
燕王妃又问了些细节,命竹月仍入内守着,这才端坐静等消息。
“咱们这位三少夫人,可是个奇人,必能得天眷佑,王妃姐姐且莫担心。”侧妃常氏,是庶二少爷的生母。
“常姐姐说的是呢。可王妃姐姐宠爱三少爷,三少夫人生的是三少爷的嫡长子,又怎能不担心。”侧妃于氏只育有庶长女,且已出嫁。如今又人老色衰,再不得宠。
便与生了庶二少爷的常氏,面和心不和,常有言语争执。妾侍们相争内斗,只要不太过,燕王妃倒也乐见。
可这会儿她心里烦,便冷眼扫了于氏一眼,于氏忙住口垂目,不敢再多言放肆。
陆如雪生产虽疼痛难忍,可却并不凶险。一是她平时在饮食便多有注意,二是适当的运动助产。所以苦熬了整六个时辰后,总算是平安诞下麟儿。
燕王妃听说三儿媳一举得男,不由得大喜。她的两个嫡子都育有子嗣,反而是庶出的二少爷,至今尚无所出。
女人生来好比较,就算常氏无法撼动她王妃的地位,在这些事上,仍免不了想要争个高低来。
陆如雪几欲痛晕过去,可尚未见到儿子,便强打起精神,等稳婆将儿子洗好抱进她怀里,仔细看过手脚,没有残缺,儿子哭的也很是响亮中气十足,这才安心晕睡。
稳婆将孩子抱出去给燕王妃看,一般刚生出来的孩子,都皱巴巴的还有些偏红。
可三子的这个儿子,出生便白里通着粉嫩,虽在羊水中泡得久,有些浮肿,可眉眼五观周正,且到了燕王妃的怀里,便收声不再啼哭,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四下里探看。
喜得燕王妃连声称好,抱着孩子不愿放手。还是稳婆来劝,说孩子见不得风,燕王妃这才由着稳婆,又将孩子抱回到三儿媳身边。
“来人啊,快去给王爷和三少爷报信。”去报信儿,可是个美差,无论派去的是何人,必会有重赏。王府总管便派了自己得力的手下去传信。
采月也叮嘱了陆峰随行,顺便打听一下三少爷的近况。三少夫人醒来,必然是要问起的。
“打赏府里所有的奴才。重赏‘典将园’的奴才。”得了赏银,奴才们自然高兴,府中一片欢天喜地。特别是“典将园”的奴才,纷纷在屋外磕头谢赏。
燕王妃又下令寝床弄璋,并悬一副长弓于门左,箭射四方。一时间北平府上下,都知燕王府诞有麟儿,虽是战时,街上戒严,可各府仍送来了贺礼。
穆玄阳接到喜讯时,已过了“洗三礼”,并刚率军夺下一城。知府中妻儿平安,大喜过望。命人摆庆功宴,犒赏三军,举城欢庆。
“陆峰,带信给三少夫人。叮嘱采月她们好生伺候着,等我回府后,必有重赏。”
穆玄阳提笔给陆如雪写了封信。儿子的名字要由父亲来取,尚不着急。不过总要有个乳名,叫着也方便。
遂取“庭”字为名,寓指门庭赫奕,光明正大。
燕王得消息后,也很是高兴。孙子未出生前,便得天暗示飞龙耀日,这名字自然也得好生斟酌。
因陆如雪回北平后,便未再出府。后因行动不便,燕王妃也不再让儿媳出面待客,外面显有人知她身怀有孕。
特别是鲁王,十日之后,听暗卫来报,这才知陆如雪生子。
算算日子,当初陆如雪来鲁王府时,分明已是身怀有孕。心中更是后悔,没能将陆如雪留下扣为人质。
可再悔为时晚矣,他如今和燕王是连根共树安危与共,就算有心算计,也不能放于明面儿上。
皇上于半月后,也得了消息。想着燕王不顾世子一家安危起兵,只怕也是因为嫡三子,也诞下孩儿。
当初将燕王世子扣于京中为质的份量,又更轻了几分。不过皇上仍不敢杀了燕王世子泄愤,想着万一战败,一命换一命,也许还可保自己的孩儿不被诛连。
燕王也是算准了,在他攻进京师之前,皇上不会杀了世子一家。不过毕竟是自己的长子,所以仍暗中派人进京,进行保护。危急之时,救世子和孙子离京。
第三百六十八章,心事重重()
陆如雪醒来时,已是四个时辰之后。净身后,搬回了主屋。“采月,那胞衣可妥善收好。”
所谓的胞衣胎盘,经干燥加工后,可得紫河车为药。《本草拾遗》里早有记载,紫河车性味甘、温,入肺、心、肾经,有补肾益精,益气养血之功。
早在怀孕之初,陆如雪便拟好了方子。只等着以紫河车入主药,再辅以佐药,将其制成药丸。以疗诸虚百损,主治五劳七伤,且可大补元气。
“奴婢已按三少夫人吩咐,妥善处理,并无人发觉。”这件事虽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也不好让燕王妃和府中其他人得知。采月暗中施为,做的很是隐密。
竹月回报王妃,三少夫人醒转。燕王妃正有事,便来和儿媳商量。
“三儿媳身子可有不适?”
“多谢母妃关心,儿媳只是略感疲累,别的一切安好。”
陆如雪一脸的倦容,就是不解释,燕王妃也知儿媳此时本不易多话。可有些事若是不提前与儿媳相商,只怕会留下心结。
“你为玄阳诞育孩儿,本就是大功一件,只管好生歇着就是。只是有件事,母妃想与你商量一下。现下正是战时,不好大肆庆贺。这‘诞生礼’便只能免了。等到满月时,再宴请宾客,好生庆祝。”
陆如雪本就不愿大操大办,且穆玄阳这个父亲又不在,便点了点头,“母妃所言甚是。父王刚平定了北平府,如今城中人心浮动,为免有人暗中借机闹事,引得人心更为不安。儿媳想,这‘诞生和满月礼’还是都不办的好。”
“你能如此想,便知是个大肚能容之人。陆老太傅好家教。那便等‘周岁礼’时,再好生庆贺。”儿媳能如此贴心体谅,燕王妃自然高兴。
“我已命人送信去怀远,你且安心休养。孩子就交给乳母,安妈妈和孙妈妈就是。”陆如雪原是打算派人去给娘家送信的,见婆母先自己一步想到,感激的点头称谢。
京中王府被查封前,穆玄阳便将安妈妈接来了北平,如今小少爷出生,陆如雪便请了安妈妈和孙妈妈一起照顾儿子。
不过安妈妈年纪大了,说是照顾,实则不过是领了差事荣养而已。
命采月代自己送婆母出门,命孙妈妈去抱了儿子过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看着儿子酣睡的小脸,更加思念起娘家。
燕王尚未兴兵时,她便与穆玄阳商量过,想接娘家人来北平府,怕皇上会借口寻娘家的晦气。
还是穆玄阳的话,劝住了她。一是陆府现正丁忧谢客。二是陆老太傅和陆太傅在朝经营数年,门下客卿门生无数。皇上总会有所顾忌。三是,若陆府的人北上,必然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且陆如雪已是出嫁女,如今又冠以夫姓。就算皇上生气,也不会立刻便牵怒陆府。不过仍去信,提醒陆老太爷早做安排。
所以在未接到穆玄阳,和娘家的回信前,陆如雪只管抱着儿子,强忍下心中不安,装出一脸“有子万事足”的样子。
她背着婆母,也想试着自己来奶孩子。可心中不定,奶水迟迟不来,食补药补都无效,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三日后接到穆玄阳的回信,“庭儿,庭儿!”陆如雪抱着儿子,轻声的唤着。信中除了关心她的身子外,陆如雪最喜欢的便是穆玄阳给儿子起的乳名。
“你父亲给你取了乳名,庭儿可喜欢?”儿子刚换过尿布,正啼哭不停。听着母亲的声音,转动着挂了泪的小脸,嘴角微勾,竟给了陆如雪一个微笑。
“血浓于水,父子连心。看来庭儿很喜欢父亲给你取的乳名呢。”
“采月,派人去上院给王妃送信。就说三少爷来信,给小少爷取了乳名。”陆如雪尚未出月子,这些日子只能呆在自己的屋院中。
采月叫来采星,叮嘱她去上院。燕王妃知王爷很看重这个孙子,由儿子先给起个乳名也好。
去看了儿媳,略坐了一会儿,又叮嘱五采好生伺候,这才回了上院。
因为是顺产,所以陆如雪休息了三天,便可以下床走动。不过安妈妈和孙妈妈都来规劝,她不得不在床上多躺了十天。
一连半月不曾沐浴,只是拿温水擦洗,陆如雪感觉自己身上,有了一股难闻的怪味。好在穆玄阳不在府中,不然她一定紧闭了房门,不许他入内。
趁着安妈妈和孙妈妈不在,陆如雪美美的泡了个澡,换了衣裳带人去了上院。
燕王妃正巧收到长子的来信,儿子一连几封信,都提起京中凶险,想让母亲求父亲出手,救他一家回北平。
“玄炽这孩子,还是过于拘儒了些,这一点远不如玄阳。世子妃行事也不如三儿媳,难怪王爷会动了改立世子的心思。”
这些话燕王妃从未对外人提起,今天屋里只留了一个心腹老奴,连竹月几个大丫鬟,都被遣了出去。
“依老奴看,世子爷仁厚更像王妃,三少爷行事却肖像王爷多些。”两位少爷都是王妃嫡出的,就算心中天秤略有不公,可身为奴才,却不能顺着主子的话,去评论两位少爷。
“世子爷是纪乳母看着长大的,情份上自然深厚些。”纪乳母是有些偏帮之嫌,要知穆玄炽虽长的肖像燕王妃,可性子却截然不同。
被王妃拆穿,纪妈妈也不在意,她于王妃待字闺中之时,便近身伺候,主仆间的情份,可不是一般的奴才可比的。
又讲了不少世子爷的好话,这才铺了纸笔,等着王妃给世子爷写回信。
“去让竹月传话给外院总管,请韩千户入内。”韩松自从逃离京城后,便被燕王安排进了王府当差。高祖在位期间,他不便抛头露面。如今韩松掌千人府军,护卫王府安全。
竹月刚领了差事出门,便见三少夫人来了上院,忙挑帘给王妃报信。突闻三儿媳过来,燕王妃愣了片刻,这才想起儿媳常派人来上院打听前方战事,不仅叹气摇头。
第三百六十九章,意外相见()
陆如雪忍不住心中担忧,未出月便来上院请安。
“这孩子,让她养足了月子再出屋,偏她心事重,总挂着前方战事。”
“去请三少夫人进来。”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抱怨,可纪妈妈却听的出,王妃对这位三少夫人的印象,已比初见时大为改观。
陆如雪此来,正如燕王妃猜的,是想要问问外面的事。这些日子婆母为了能让她安心静养,不许府内的下人,多有议论。
且穆玄阳来信,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可越是这样,陆如雪越感觉心中不安。进屋先给燕王妃行了礼,这才落座。
“你这孩子,怎么屡教不听。月子做不好,可是会落下病根的。”燕王妃摇着头,训了三儿媳一句。
转头吩咐松月,“那椅子凉,去给三少夫人拿个软垫来。”
“儿媳谢过母妃。夫君信中少有提起前方战事,儿媳心中不安,便有些躺不住了。”
又和婆母闲聊了两句,便听竹月来报,说韩千户已经带到。
韩松进门时,陆如雪惊的险没从椅子上跌落。这人她又怎会不记得,几年前,她的名节,可是差点儿就毁在这人手上。
韩松以为三少夫人尚未出月,且是燕王妃召见,在上院回话,不会见到三少夫人。
要说王府中,他最怕见的,就是这位三少夫人。虽说当初他不得已而为,这才挟持了三少夫人。可自从高祖皇帝下旨赐婚,韩松便心怀有愧至今。
好在他领着王府侍卫,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