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医夫人-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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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姐姐不常出府,妹妹怎好扰了姐姐清静。”寒喧了两句,话也渐多了起来。
“如雪这孩子,看着倒是比前些日子还瘦了些。可是身子有何不适?可别拿小病不当回事,得尽早问药才是。”见伍氏提到自己,陆如雪只得又服了一礼,以谢关心。
“陆表妹!”刚起身就听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又赶忙回身见礼。
“金表哥成日窝在府中读书习武,今日倒是得了闲,竟也来进香?”
见到金逸辰,陆如雪有些意外。自前宣德侯突然辞世,本该是金逸辰的爵位又被叔父所夺。他这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所以听云氏常有说起,金逸辰每日只睡三个时辰。
伍氏花了大价钱为其请名师聘教习,只为了儿子有朝一日能一举夺魁,再添荣宠封侯拜相,为她挣个一品诰命回来。
“年前与母亲相商,想要弃文从武,步先父后尘考取武举。他日戍边守疆,戎马一生,为自己也为父母拼一份前程。”
金逸辰虽在孝期,三年内不能应考,可学业武艺一日不辍的练着。
陆如雪回怀远后,虽随云氏去过金府,可那日匆匆一见,二人并未多话。今日金逸辰见了陆如雪,难掩欢喜,话也多了起来。
“金表哥志向高远,伍姨母有福了!”只是陆如雪不愿多话,心里念着想着都是另一个人,哪里还有闲情与他人闲话。
伍氏正与云氏聊的开心,侧目间见一向不苟言笑儿子,竟然对着陆如雪痴笑如花。怕儿子陷得太深,忙拉了陆如雪近前。陆如雪只得陪着一同进庙。
云氏也怕女儿被人蛊惑,都是青春少艾的年纪,赶上春思桃影儿漫眼,说不准女儿会不会就对这金家子,起了什么小心思。
所以寸步不离的跟在一旁,有意无意的将二人隔开。她哪里能知,女儿的心早就飞向了西北边城,被人诓占了去。
第二百零二章,自作多情()
上了香求了签,伍氏和云氏又添了香油钱,二人这才进庙后禅房小坐叙话。
陆如雪闲来无事,和母亲说了一声,就带着采月和采星,穿过“学宫”进了“武殿”。
刚才有母亲在旁,陆如雪只能先去拜了文昌孔圣,为兄长祈福。这会儿得了空儿,她自要为那远在边关,血战沙场的人儿,求神拜佛,保个平安。
可这举动看在暗中相随的金逸辰眼中,以为陆如雪得知他几年后要应武举,特意为他求神拜佛。不免心头一热,也不再暗中躲着,快步尾随而入。
陆如雪叩拜起身,正对上一双火热的眼睛。这眼神她并不陌生,穆玄阳看她时,多是这种占有饥渴的目光。不由得退了二步。
“金表哥也是来拜武帝关公的?那表妹不再打扰,先告退!”陆如雪的疏离,看在金逸辰的眼中,却像是被人撞破了心思,羞赧躲避。不由得更信了心中猜想,见陆如雪急退,忙跑上前两步,阻了她的路。
“陆表妹且慢,刚进庙时,我已拜过武帝。见表妹来拜,这才好奇相随。崇宇不走武举之路,不知表妹是为何人求神?”
陆如雪越是不好意思说,他越是想知道,竟急不可耐的问出了口。
陆如雪不解的看向金逸辰,二人并不相熟,她为何人求签,根本无需告知。不过碍于两府关系,也不好驳人问话。可当着神佛在前,也不好说谎。
只得轻笑一语,“拜的神多了,自有神佑。表妹原也是求个心安,倒是未及多想。”
这不是金逸辰想要的答案,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陆如雪分明就是有意疏远。见她不肯说,又追问了一句。
“适才庙前与陆表妹闲话,才说动了应武举的心思。表妹竟这般的为表哥的事上心,碍着礼数,不好以赠礼相谢,鞠躬代谢!”说着抱拳一礼,竟又近了一步。
年初陆如雪为他诊病,二人早有肌肤之亲,金逸辰原也不敢多想,可心里还是存了陆如雪的影儿。这会儿又起了误会,心里更是荡起了情,火热的盯着美人儿猛瞧,全没了往日的避讳。
这下陆如雪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人是误会了。可若是据实以告,怕他恼羞成怒,坏了她和穆玄阳的好事。可若是不解释,被人误会的感觉可并不好。且钱债易偿,情债难背。
“刚见伍姨母上香,添了足有百两的香油钱,足见对金表兄日后走武举一途,甚有信心。表妹也在这里,祝表兄一举夺魁,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若是此时,金逸辰还不知他是误会了陆如雪,那他活该这一辈子,都成不了气侯,只能是个棒槌。
不由得满面羞红,抱拳行礼,匆匆退走。
采星等人走了,这才掩着嘴偷笑出声,“这金府的少爷心气倒是高,还以为大小姐是在为他求神拜佛呢!”
“采星,不得乱说!”陆如雪沉声呵止,瞪了采星一眼,采星这才知自己又多嘴犯了错。这会儿殿阁里还有着旁人,刚才那些话若是传了出去,金府伍氏自然没了脸面,只怕陆府也占不到半分的好处。
陆如雪四下里扫了一眼,见并未引人注意,这才放着声解释了一句,“虎父无犬子,又有神明加持,金表哥必然高中。”
这话听着有些傲气,不过因着是说给四下里的人听的,意在替自己解围。所以不合身份,倒也没什么关系。
金逸辰退走,直接出了庙门等着母亲。不敢再进庙里,怕再遇上陆如雪,引起尴尬。
陆如雪也不愿再碰到他,寻了处安静的地方坐等。怀远县外一男一女起的这一丝涟漪,连朵浪花都未掀起就已平息。
穆玄阳收到陆如雪的来信,人还在回京复命的路上。
“原来是邸报迟了,如雪晚了一月,才得了消息。难怪迟迟未有信笺传来。”
看着那婉然若树,穆若清风的字迹。似那一簇簇抱团滋生的红色风信子,荡在了胸口心间,细细的嗅来,竟还透着一股子幽香。
穆玄阳读了三遍,这才将信折好,放入荷包内,贴身保存。又写了回信,命剑锋派人连夜送去怀远。
算算日子,陆如雪收到信时,也是时起城进京。这如隔三秋的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四剑见少主心情大好,也替主子开心。徐辉祖见面沉了近有月余的外甥,脸上突然多了几丝暖意,还以为是着了风中了邪。
穆玄阳也不解释,只管自己偷着乐呵。大军复命回京,已是余月末,院试已过。
余月的院试连考三场,每场三天,文、武童生同考,由学政监考。
陆崇宇虽未中“小三元”,却也得了“禀生”有了禀禄。为着这还在陆如雪面前,炫耀了多日。
想着以前,他身为兄长,却常常囊中羞涩,甚至很多时候,还要受妹妹暗中接济。如今有了禀禄,虽说不多,可却是自己赚取的,又怎能不高兴。
陆如雪只当他小孩儿心性,取了好名次得了奖状,总要在大人面前炫耀,想得几句夸言赞语。
还是陆承耀看不惯儿子这般轻浮,心有不喜,狠是敲打了一番。陆崇宇这才不甘的躲回书房温书,再不敢成日窝在妹妹的院子里胡闹。
伍氏得了消息,自是要来相贺的。可她新寡孀居多有不便,只命了儿子带了贺礼登门。
因为之前文武庙的事,金逸辰怕撞见陆如雪尴尬,并未久留,见了陆承耀父子一面,送上贺礼即回。
等云氏和陆如雪,赶至外院相见时,金逸辰人已离去多时。
“放榜那日,为夫就已递了消息上京。离京时,父亲叮嘱再三,母亲也念叨了两句。虽说我们不日就将起程,可也不好让父亲、母亲枯等消息。”
一家人难得上午就聚到了一处,陆承耀想着正好商量一下起程的日子。
“崇宇累了有二个月,身子骨弱精神也不继,且如雪这些日子也跟着见瘦,不如再晚个几天出发,让他兄妹好好歇歇缓缓。夫君觉得可好?”
第二百零三章,请旨赐婚()
云氏担心儿女,且京师太傅府,上有婆母,旁有妯娌,哪有在怀远陆府,来得自在舒服,所以她是不愿进京的。
可心里记挂娘家母亲,自去岁起,云太夫人的身子,一天弱似一天。云氏也怕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所以就算心有不愿,可也只能晚个几天,不敢拖延太久。
可陆承耀却有些急,他桂月参加乡试,这些日子正有些问题不解,想要询问父亲和兄长。可又不能不顾着儿女的身子,一时无措看向儿女。
陆崇宇一直吃着汤药进补,身子虽弱可精神尚好。陆如雪是急着进京去见穆玄阳,自然不愿多耽搁数日。二人都称没事,建议父亲按原定日子出发。
云氏见儿女们都急着进京,也不好再说劝,只得点了头。反正府中诸事,早已安置妥当,随时可以起程。
陆承耀又问了些细节,即然无事,按照当初预定的日子,明日即出发进京。
陆如雪出府去了趟药圃,仔细叮嘱了一番。又去见了柳姑姑,于柳宅小坐了半个时辰。这才回府请来杜妈妈,交待了再三。
陆崇宇则去青山书院,请了夫子进城。陆承耀于怀远最大的酒楼,设“谢师宴”。请朋聚友宴请八方,一日间府中上下好不热闹。
第二日一早出城,杜妈妈由几个奴婢扶着,直将大小姐送到大门外。陆如雪再三劝着,这才由红萼扶着回去。
柳姑姑也来相送,她这些日子除了忙着赶制嫁衣,也给陆如雪添了一年四季的襦裙。陆如雪好容易忍住的泪水,却是再也压不住,抱着柳姑姑,好哭了一会儿。
直到云氏来催,这才不舍的别了柳姑姑,坐上了马车。
几位先生也来送行,三人都知陆三爷此去,怕多年不会再回怀远。这些年受陆府照顾,三人甚是感激。
陆如雪挑着车窗,看着陆府的大门,离别伤苦,她这一去,只怕再没机会回来了。回想过往种种,泪如雨注打湿了数条帕子。
云氏的心里也不好过,跟着女儿哭了一会儿,这才止了泪相劝。
陆崇宇也红了眼眶。可他自诩堂堂男子,不作小女儿般哭哭啼啼。想着妹妹此去,恐怕再无机会回到祖宅,也没了打趣的心思。又见妹妹哭的伤心,不免也近前安慰两句。
陆承耀叹着气,叮嘱了采月好生劝着大小姐,这才一叠声的下令起程。“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与其触景伤情,不若不见。
陆承耀一家,才刚起程不过二日,刚进京的穆玄阳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皇上拿着兀纳失里呈上的降表,满脸的喜色。于朝堂之上,大肆赞许魏国公忠勇,玉笔亲赐“常胜将军”,并赏银千两,金丝软甲一套。
魏国公已是一等公,早已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再赏就只能封为异姓王,以皇上的多疑,除了血脉相承的儿孙外,外人皆不足信。
提到这金丝软甲,皇上还下明旨,赏了陆太傅,赞陆府多出后进俊杰,青出于蓝。
穆玄阳擒获敌首,同赏银千两,封五军都督府正五品断事官,总治五军刑狱。
虽只进了一阶,可却是个实权官职。比起穆玄阳的从二品镇国将军,只拿俸禄来,不知好了多少。一时间引起不少人的羡慕和妒恨。
穆玄阳接旨领命,却未于朝上,提起请旨赐婚之事。
陆太傅自早朝起,就心中不安。父亲昨晚与之长谈,怕的就是穆玄阳会依仗军功,而请旨赐婚。介时龙颜大悦,必然应准。
可穆玄阳却是只字未提,连那一丝的意思,都未曾表露。两人对奕,对方不落子,陆太傅就算胸有千计,也无从施展。
就连魏国公一时都有些不解。外甥拼死一搏,为的不就是能仗着军功,得以向皇上请旨。怎的到了朝堂之上,却是不发一言不语一声。
穆玄阳也有着自己的考量,请旨赐婚本是私事。若于朝堂之上拜请提奏,难保不会有那与燕王不睦,或与太傅府为敌之人,拿此事来大做文章。构陷他里勾外连,或污陆如雪行为不端,累其名声有损。
想着等下了朝,再请旨进见。也亏得他留了个心,不然陆太傅早已想好了说词,只待他开口,必是要遭婉拒。
早朝后,出了华盖殿,穆玄阳这才递了奏请。皇上命司礼掌印太监而聂,带其于乾清宫召见。
剑鞘从北平回来,穆玄阳已知往来家书被窥。也因此才动了请旨出征的心思。如今直言不讳,倒也少了几分顾忌。
“皇祖父容禀,陆府大小姐,淑质英才秀外慧中。孙儿有幸得识,想娶其为正妻,特禀明皇祖父,请旨为孙儿赐婚。”
跪伏于地,磕头行礼。态度庄穆严肃,张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