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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问剑录-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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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聆诗一声过后,房中已传来一声一声的急呼:「怀怀!你怎么……怀怀,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

    君聆诗一个箭步冲进房中,即见怀空正颤着身子摆出盘坐姿势,双手握紧了拳头,指甲已插破了掌心肉,他还在使力!脸色青了,如春草一般的青,口中却不绝流出鲜血,他咬破了自己嘴唇的血!

    这血的红,比火还红……

    红血流溢於青色面皮之上,这是地狱恶鬼才会有的模样!

    诸葛涵已经吓着了,但她还是紧紧搂着怀空的颈子,不断在他耳边叫着,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

    君聆诗转视地面,药盅砸破了,满地药汤横流、药渣满布。

    在药渣之中,他发现一片叶子,虽然煮过、熬过,仍不减其艳红的血色叶片,一片海棠叶……

    血海棠!云南七大毒蛊之一!

    但血海棠也无可能令食者立即毒发!除非……

    君聆诗再转首一望,果然!

    怀空已经不止是嘴唇溢血,七孔皆已鲜血横流,诸葛涵忍不住了,叫声夹杂着哭声,怀空的血,染了也全身……

    她很久没有哭了,她一向是个不轻易掉泪的女孩儿。

    可是她知道,她马上要失去一个很疼爱自己的人了!

    怀空的颤抖停止了,青绿的面色变得苍白。

    君聆诗晓得,接下来便是最惨的一幕,那是让见者一辈子再也忘不了的一幕,他不能让诸葛涵看见这一幕,於是立即抢上一步,一把便将诸葛涵从怀空身上拉起,推向门外。

    怀空的面颊忽然消瘦了,那几乎只是皮包着头骨!他的眼球渐渐突出、突出,直到拖着血丝落到地面!

    从他已无眼球的空洞眼孔与口中,各爬出了一支姆指大的虫,身是草绿色,却又红斑满布的心虫子!

    叁尸蛊!云南七大毒蛊之中,潜伏期最长的一种。蛊虫会寄居於食蛊者的脑部,它们很安静、很安份,在毒发之前根本令人毫无所觉。

    可血海棠的强烈血气,比真正的鲜血还要鲜的味道,却会让叁尸蛊虫发狂、也令它们饥饿!闻到血海棠气味的叁尸蛊虫,将会蚕食宿主的脑髓、吸食宿主的脑部血液……

    从来,从来没有人失去了脑髓,还能活着。

    换言之,血海棠配叁尸蛊,中者立即毒发身亡,无药可治!且死法会是人间最恐怖、最残忍的!敕里曾经这么说,君聆诗如今亲眼见到!

    君聆诗闭上了眼,扬手一剑,即将叁支从怀空体内爬出的虫子斩为六截。

    一剑,只是一剑,他心中则默念了一句戏吁呼!

    收剑同时,诸葛涵又要冲进房来,君聆诗立即回身挡住,道:「不要再进去……」

    「我要照顾他!」诸葛涵悲声叫道:「他中毒了,我要照顾他!」

    「他……自有如来佛祖照顾!」君聆诗正色道:「而你……过来!」言毕,他一伸手便抓住了小涵的臂,小涵傻了!

    她已经练会了凌云步,屈戎玉教了她叁成,她学会了四成!身动留影凌云步,当今天下间最高明的轻功步法,诸葛涵学会了四成,却避不开这一抓!

    君聆诗拖着她便向医馆后门行去。到了,药田仍是药田,却空无一人,吕芦已不知所踪。

    君聆诗在药田中逡巡了一阵,果然,让他找到了!他俯身拔起一株青绿、又带着斑紫的草药,递到诸葛涵面前,道:「快吞下去!」

    诸葛涵瞪着君聆诗,不动、也没反应。但眼神很明显的在问:你是谁?这是什么东西?

    「我是君聆诗,这是断肠草!快吞下去!」君聆诗急道:「为了诸葛兄,你不能死!快吞下去!」

    诸葛涵傻眼了,疑道:「你……就是君叔叔?断肠草不是毒药吗?」

    「以毒攻毒,快吞!」君聆诗大喝一声,诸葛涵为之一怔,立即想起了她的妈妈程至清在灵州牢狱中对她说过的话……

    小涵,你要记得:我们若能出去、若还有命活下去,你再不能说自己姓诸葛,不论遇到谁都不能说!但有一个人例外,你可以不信任天下人,甚至可以不信任我,但……一定要信任君聆诗!

    诸葛涵直盯着眼前这中年男子,从衣着与形貌上,这中年男子与传说中的君聆诗无什差异,除了背上少了一张琴……

    她不禁感到奇怪人说天才总是冷静的、总是理性的。但,面前这与父亲齐名的天赋异才,居然如此气急败坏,完全没了一点风雅气度!

    是什么令这天才如此着急?是我的性命吗?

    诸葛涵不再怀疑君聆诗的身份了,但她却也不接断肠草,只冷冷说道:「君叔叔,如果你还顾念与家严的交情,就让侄女去看看怀空。」

    君聆诗摇头了。

    怀空如今的模样,怎能让她看到?君聆诗自己都几乎受不了!

    诸葛涵何等精明,如何不知怀空已然回天乏术?她忽然感到好悲哀!

    爹很爱我、娘也很爱我,他们被刺杀了;妈妈很爱我,她被吐番人劫走了!

    龙掌门或许很爱我,但我不爱他;哥哥原本很爱我,可他却让石绯将我打成重伤!

    爱我的人,只剩怀空!只剩怀空了啊!

    诸葛涵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肃然道:「君叔叔,既然怀空已无法可救,那我……」

    「吞下去。」君聆诗不理她,又将断肠草更贴近她的面前:「听我的,吞下去,然后,活下去!」

    「活下去?为了什么?为了一再的看我爱的人们一一远去吗……」

    君聆诗一怔,而后轻轻摇头:「不,是为了不让爱你的人们看你远去。」

    诸葛涵不禁苦笑:「这世上还有爱我的人吗?」

    君聆诗从诸葛涵眼中看到她已了无生趣!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这孩子自幼便经历了多少磨难!她理应很坚强。她能够毅然决然的放弃身在鄱阳剑派的安稳生活,为了得到一个亲人而踏上一条不归路,她的确很坚强!

    但,再怎么坚强的人,当一个又一个的亲人朋友接连逝去,又怎能不感到害怕?

    君聆诗完全可以体会诸葛涵现在的感受,甚至,他认为,为了不让诸葛涵受更多苦难,求一死以解脱,也是可以的!

    可是……可是,再怎样,他不能对诸葛静的女儿见死不救!他不想说,却也只好说道:「活下去,然后,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你的父亲……」

    诸葛涵眼神一亮,问道:「怎样?」

    君聆诗不答腔,只将双掌缩起,甩动袖子;接着张开口,却卷起了舌头。

    诸葛涵瞪大了双眼!她见过,她见过好多次,见过好多次父亲作出这样的动作!

    「为什么!」诸葛涵迫不及待的追问,君聆诗仍然不答,只将掌中的断肠草又向前一推。

    诸葛涵再不假思索,取过断肠草,咬了几口,即和根咽下肚去。

    断肠草一落肚,她立即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紧接着,脸面一阵青、一阵白,她痛了,肚腹绞痛,痛得她汗如雨下。不久,忍不住了,痛得不住嚎叫、满地打滚!

    君聆诗见时机已至,立即右手抓着诸葛涵领子将她提起,左手一指直刺入她口中,直达咽喉!

    这一戳让诸葛涵吐了,不一会子便吐得满田的药汤、吐出了断肠草、甚至还吐出了叁条青绿色的虫子!

    君聆诗一脚将让那叁条虫子踩得融入药汤,不分彼此。

    在这个时候,君聆诗完全明白了。

    明白仲参所谓的攻心为上,是怎么个作法!

    诸葛涵还伏在地上不住喘气,君聆诗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在想,想仲参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苏州城外。

    两个人并肩走着,一个中年,短发、短褐衣,不高不低的额头、不扁不挺的鼻子、不厚不薄的嘴唇、不黑不白的皮肤……一个完全没有特色的人,中庸。

    一个老年,顶上毛比婴儿稀、脸上纹比海浪多,步伐蹒跚、形貌龃嵝,一派行将就木……一个外貌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一倍的人,药泯。

    路上,中庸不住将眼光在药泯身上扫来扫去,啧啧连声,道:「真巧!啧真巧!你居然与那吕芦形貌如此接近!竟连君聆诗都认不出来!」

    「谋事在人……」药泯回道:「成事在天!但话说回头,即使我与吕芦不似,都是个老头儿,易个容,便差不到哪儿去……」

    中庸点了点头,一阵暗思。

    他在想,想仲参的第五类型计谋:攻心为上连环计之浑水摸鱼!

    主子故意在林家堡现身,故意亲口告知君聆诗攻心为上四字,为什么?使计,便是要神不知鬼不觉,让敌人毫无防范方法,他为什么要告诉君聆诗?

    他要造成错觉!让君聆诗以为,攻心为上,是要攻自己!

    主子曾经分析过,一个真正的兵家、绝顶的兵家,是不会有弱点的,这弱点专指心理上。兵家理应摒弃人性、绝情弃爱,以万物为刍狗、视人命为草芥!如此方能天马行空、心无圭碍!

    以此断之,天纵英才不过蠢才、当代第一兵家也仅是小人家、天赋异才更是无与伦比的庸才!因为他们都有情、且太重情,还敢玩兵,注定失败!

    诸葛静之情在於妻,仲参即攻其妻;屈兵专之情在其理想与孙女,仲参即攻其理想与孙女;君聆诗之情在於故人,仲参即佯攻其故人!

    何言佯攻?因为他早算好,让君聆诗听了攻心为上,君聆诗必生警戒,也必定以为,下一个有危险的人,会是诸葛涵!

    君聆诗怎也不会料到,真正的目标,原本就是怀空!

    诸葛涵一生颠沛流离,最需要的便是人情温暖。让如今世上对她最疼惜呵护的怀空一命呜呼……嘿!这小丫头必定痛不欲生!让君聆诗眼睁睁看着故人之女伤心欲绝,而自己无能为力,多有趣啊!

    中庸愈往深里想,便对仲参这主子愈是敬服!

    「主子才是真正的兵家啊!」中庸慨然叹道。

    这时,一群人鱼贯奔往苏州城去,天已黑了,中庸与药泯与这一群人擦身而过,只闻到一股好重的骚味!

    是丐帮帮众,他们也从联江码头赶回苏州了!

    中庸忽然笑了。

    药泯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中庸不语,摇头。

    他在笑君聆诗,当你以为诸葛涵已救回来了,一切无虞之时,你怎也不会料到,主子的计,还没完哪!

    首发

第六十四话 浑水摸鱼 ̄之二() 
君聆诗后脚才离,又有一群人前脚踏近林家堡。

    这一行约十来人,阮修竹一见其人,愕然不能出声;王道、石绯见之,则立生警戒,手按兵刃!

    仔细一看,原来竟是龙子期、常武与元伯领着鄱阳剑派门下到来!真个来势汹汹,任谁看了也知道,他们绝非前来合师抗敌!

    屈戎玉暗咒一声:「又来一群找麻烦的!」但她从来也未将鄱阳剑派放在眼中,心里骂则骂之,并无丝毫恐惧,仍是一本常态地昂步上前,喝道:「龙子期!这等重要时候,你且别来找麻烦!若要算帐,待得此仗打完,再算不迟!」

    想鄱阳剑派上下皆在屈戎玉手上吃过亏,谁也不喜欢她,立时喝骂四起。龙子期挥手喝令安静,肃然道:「本掌门今日前来,先证家事;若果此事是真,谁管你打不打仗!」

    阮修竹一听到家事,吓了一跳,立即缩到石绯身后。

    石绯扬棍道:「留人不住,你自己该检讨!你就是硬把人给带了回去,也留不下她们的心!」

    李九儿亦道:「小涵如今有伤在身,也绝无可能随你们长途跋涉!」

    龙子期冷哼一声,道:「本掌门今日找的不是你们,不是小涵、也不是阿竹。元仁右,我只找你,是好汉的,便出来对质!」

    听了这话,屈戎玉也傻了。

    对质?对什么质?元师叔动过鄱阳剑派吗?

    她第一件联想到的事,便是昭明猝逝!

    难道,昭明的死,真的与本派有关?即便如此,要算这帐,也太不是时候!

    元仁右闻言,身子为之一震。

    论实力,龙子期只怕连元仁右十招都接不下!但是,元仁右的模样,却非强者面对弱者应有的昂然无惧,反而显得有点畏缩。

    这一切,屈戎玉看在眼里,曾遂汴、王道也看在眼里,便是如王道这般不常用大脑的人,也为此景感到不可思议!

    屈戎玉立即回头问:「元师叔!有什么事?」

    元仁右向前踏出几步,深叹一气:「我投入云梦剑派门墙,已叁十二年。」

    另一边元伯亦叹:「不错,老者投入鄱阳剑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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