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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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心里一直想著刚刚栗原辅文所说的一句话……
「如果我们的行动可以事先剿灭尚未成熟、日後却可能成为阻碍的势力,令
云梦剑派可以在更少牺牲、更少阻力的情况下达成目标,即是正义!」
先把其中的名词拿去,这个句子让叶敛觉得很耸动。
「如果早点动用军队,可以避免了不得已的时候,早用可以比晚用少死很多
人,那究竟是该用、还是不该用呢?」
栗原辅文似乎是针对了这个问题,他应该没有听过的问题回答了叶敛。
是巧合,叶敛知道这是巧合,因为听过这个问题的,只有诸葛静、谢祯翎、
君聆诗、段钰而已。
但这是不是代表著,倭族也有相似的思想?
而他们总是会坚信自己所作的才是正确的?
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但目标相同。想来,不久以後,我们会正式兵戎相向
吧?
可是,这样是不是会被栗原辅文说中?如果我有朝一日,真的能够创建出堪
与云梦剑派对立的组织,在我们争斗下所丧生的人,会像战争一样的多吧……
但追根究柢,那也只是许多有相同目标的人在自相残杀而已……
难道,我所要作的事,到最後也只是杀戮吗?
记得,在我小时候,乾爹曾经说过一个故事,哄我睡觉。
他说,他小时在箭村,爱慕上自己的准大嫂。後来,他的兄长在箭赛时意外
身亡了。他在村里,是唯一不会射术的小孩,曾受过很多嘲笑。
他的兄长死後,他开始利用射术以外的方法,来胜过那些擅箭的人。他所选
择的方法,是智慧。
那是一种无上的能力,拥有智慧的人,站在一群只会射箭、只会挥刀的人面
前,就是领导者。
乾爹的准大嫂,因为乾爹把自己的智慧用在箭村那小不拉讥的箭试上,勃然
大怒,要乾爹凭著自己的才能扬名立万,否则不再见他。
於是,乾爹开始去统领军队……
乾爹开始杀戮……
世人都说,我也知道,乾爹是不世出的天才,天纵英才、天才军师。
但,智慧最後的用途,也只是杀戮?
一将功成万骨枯
首发
第五话 稀家团圆 ̄之一()
除夕夜,有四个人送牢饭,难得丰盛的一餐。
只是,无论是狱卒、或是牢房中的人犯,这一顿饭,吃得狻无味。
狱卒是委屈 ̄好好的大年夜,居然还轮班 ̄
人犯分两种:一种是不甘,还有一种是随遇而安。
往常送饭人,都是衙里的饭婆;除夕夜迳自不同,另找了无家室的孤人来送
,才不会扰了百姓的团圆。
四个送饭人,个个蓬头垢面。当先推车的汉子,是府衙在路上临时找来送饭
的无业游民,他另寻了三个朋友一同吃这一顿免钱饭。
一年一度的大年夜,就算只是牢饭,已经够他们酒足饭饱了。
狱卒替他们开了狱门,四人堆著偌高饭篮的两轮车,鱼贯而入。
但推车的汉子明显不知规矩,一迳将两轮车向前推去,狱卒见了,便叫道:
「喂!我的份呢?」
推车的汉子一怔,赶紧曲身在饭篮堆中寻了一阵,才挑出一篮子,道:「官
爷,抱歉。」把饭篮子递给了狱卒。
声音,装得嘶哑;形容,非常猥琐。
狱卒庸了,竟看不出这推车汉子的步伐刚稳、筋骨傲立。
狱卒接过饭篮,啐了一口,在这除夕夜被派来守狱,已经满骨子不悦,还碰
上这不识相的浪人,烦死了!
推车汉子与他的三名同伴缓步向前,一间一间的将饭篮配给了各牢房。
成都府狱,偌地大了,配完了一车,竟才走了一半。
推车汉子看看他的同伴,三个皆是摇头。
四人推著车出了牢房,到厨下又满载了一车子饭篮进来。
狱卒迳自大快朵颐,一口酒、一口肉,四个送饭人出去时,开了狱门;回来
时,狱门仍是开著。
四人再次的一路送饭。
走到第三十七号牢房,推车汉子瞥了一眼牢中人犯,眼睛一亮 ̄
再看看他的同伴,三个都点头。
锵啷一声大响,狱卒急急起身,朝里叫道:「干什么?大年夜的别……」
话还未说完,身子便向後倒去。
就著狱中的火光,狱卒的喉头已钉上了枚袖箭。
一看,距离狱卒最近的人,除了牢房中的犯人,是尚在十馀丈外的送饭人。
昏暗的地道中,那是无比准确的手法!
「开门!开门!放我们出去!」狱中的人犯个个开始大嚷,每一个人所说的
都是同一句话。
原先的推车汉子,已持了把宽刃重剑在手,右侧,一律正砍;左侧,一律斜
劈。
只是简单两个动作,极富劲道的动作,无论左右,一剑过去,门锁皆落!
或许没人能认得,但那又确确实实是枯松倒挂其中两式!
锦官绝剑镇锦屏!
「大家各自逃生罢!」推车汉子砍落的偌多门锁,一把宽刃重剑早已缺口难
计。他抛下破剑,朝著身後足有近百数的犯人大嚷一声。
一阵喧嚷,人犯们在狱里各自找了刑具作兵器,一股脑儿冲出牢狱。
至於劫狱的四个送饭人,并没跟出。
四人都脱去了污秽的袍子,内里的衣饰光鲜亮丽,哪有半分落魄模样?
其中两人找清水洗净了脸面,大喇喇地在狱卒专用的桌边就坐了。
另两人扶著他们救出的人犯坐下後,便有一人说道:「哥,先吃饱吧。」
被救的犯人听了这声称呼,再看看原本扶著自己的姑娘,虽然满脸污泥仍未
洗去,但那优雅的身段与身上自然散发出的菊花香味,已说明她原本大家秀的
身份,不禁笑道:「老妹!你果然来了!」
「当然会来。」一镖射死狱卒的曾遂汴将酒瓶凑在鼻头嗅了会儿,便觉得不
甚对味,一迳递到对桌梅仁原面前,道:「这个我不要。」自行在怀中摸出了另
一个小酒瓶。
李九儿见了,道:「我们来劫狱,你还带酒喔?玩暗器的人就是这样,身上
什么东西都能藏!」
钱莹也款款就座,另拿了副碗筷出来,自行用食。
曾遂汴笑道:「各人自有各人癖,我们莹姑娘还不是一样,绝不用他人碗筷
?」
钱柜见他们仍谈笑进食,不禁心中起疑,道:「你们怎么还不逃?等等必会
有狱卒下来看视……」
「混蛋!左腿给你先吃了!」梅仁原扒下右鸡腿,一边恼火的踢了倒在地上
的狱卒尸体一脚。听到钱柜起疑,便道:「就是要他们下来呗。先吃饭再说。」
「是咩,先吃饱才有力气打。喂!不要太随便,说好左边鱼眼是我的耶!」
李九儿看到曾遂汴伸手便要去挖左鱼眼,急忙出声表明所有权。
钱莹只吃了几口,便放下饭碗。
「莹姐!现在就别挑食了啦……」
四个劫狱犯人,没钱就扁,以及他们的搭救对象,钱柜,便这样在空无
一人的狱中吃著牢里的年夜饭。
不到半刻钟时间,外头已起镇天价响的打锣声。
听到锣响,梅仁原抹去嘴边的油渍,起身道:「好啦,开工罗。」
曾遂汴将酒瓶中最後一滴酒倒进口中,道:「先交给我,免得弄破衣服。」
「有了!还有五个!」赶到牢房的狱卒大叫著。
「一个。」曾遂汴打了个哈欠,挥手。
倒下第一个。
杂乱的脚步声一阵响,「二、三、四、五。一个不差。」曾遂汴继续计数,
点过倒在地上的五名衙役,笑了一声:「轻松愉快!」
「换衣吧。」钱莹第一次出声,没钱就扁一齐行动,一下子就把五名倒毙衙
役身上的整齐卒衣脱下,套到了自己身上。
当然,也包括钱柜。
成都城中,灯火通明。
一般百姓,户户都在守夜,彻夜点灯;街道上满布著衙役的行踪,追捕被放
出四处逃逸的人犯。
由於是临时上工,许多衙役还搞不清楚状况,只听了同仁说人犯越狱,於是
几乎所有人都是捱家捱户的搜,找穿著囚服的逃犯。
太顺利了。没钱就扁带著钱柜,依照计划,一路行向东门。
但钱柜给关太久了,饮食不足、睡眠不足,体力相对薄弱,跑了一阵,便显
得有点脚软。
钱莹一把扶住兄长,道:「你们先去开路。」
城门已调来大量士兵把守,梅仁原、李九儿、曾遂汴三人更不打话,扑上便
杀!
很快便有人认出他们,「是没钱就扁!」一名嗓门奇大的卒子嚷嚷著。
当初魏灵臆测的名称,如今成真,钱莹在钱家被抄後,正式与梅仁原、李九
儿、曾遂汴三人合称,成为成都官方为之头疼不已的首号要犯!
「混蛋!多嘴!」李九儿将鞭尾倒甩,卷上那卒子的颈项。鞭在她手中犹如
长蛇盘绕、灵动之极。一卷一收,在卒子脖上留下深痕,卒子倒地连声咳嗽,再
也出不了声。
曾遂汴与梅仁原一左一右,不一时已将四十馀名的守门士卒收去大半。
这三人正是打得兴趣,身後却忽然传来一声「救命!」
是钱柜的声音?回头一看,东门大街上,钱柜、钱莹两兄妹的身影,早已被
百馀名卒子围堵淹没。
但或许是没钱就扁在锦官城中威名太著,众卒一时无人上前。
即使他们所围著的,只是一个病恹恹的逃犯、与一个穿著役服、满脸污泥的
姑娘。
梅、九、汴三人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窜上道旁住家屋顶。
但脚步还没在屋沿上踏实,身後嗖嗖连声大响!
三个人都曾有对敌魏灵的经验,自然听得出来是箭矢破空!急忙纷纷落地,
闪身躲到城门下。
城墙上,已布下了数十名从箭村找来的箭手。
「怎么样?」梅仁原问了一句。
由於合作许久的默契,这句没由来的话在曾遂汴与李九儿听来却是相当了然
,曾遂汴细数著钉在住家屋顶上的箭枝,半晌之後,回道:「二十八……不,不
可能。」
梅仁原的意思是,由他前去突围救出钱莹兄妹,要曾遂汴同时发暗器攻击城
墙上的箭士。但曾遂汴算过人数,却远远超出自己能力范围所及。
以李九儿的鞭艺而言,一次对付三、四名箭士所射来的箭还勉可为之,十人
左右便极为危险,更遑论将近三十人了。
道上众卒的包围圈渐次缩小 ̄钱莹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次能够抵挡一涌
而上的百馀名士卒。
钱莹扶著钱柜,脸色也不禁变了。
难道有人预知了我的计划,在此地设下埋伏?不然这些个笨蛋不可能集结得
这么快!
梅仁原等三人枯立城门下,束手无策!
难道眼睁睁看著钱莹就擒?
这时,城门上忽然杂声大作!
「没钱就扁,快快脱身!」梅仁原跨出几个大步,朝城墙上一看,十馀名为
他们所释出的囚犯,正在城墙上攻击守株待兔的诸箭士!
「上!」梅仁原端起宽刃剑,招呼了曾遂汴与李九儿一声,当先杀进狱卒的
包围阵势。
什么叫锦官绝剑镇锦屏?
一剑一命、一刀一卒!
毫无虚巧、毫无花招,来来往往便是奋力相对,所谓镇锦屏,以其刚猛强势
,端端稳坐天下五大剑学之一!
镇锦屏只有八招五十三式,梅仁原更只有习得枯松倒挂、地崩山摧
等两招一十四式,但就凭著一十四式,再加上曾遂汴与李九儿从旁策应,也足够
让他在士卒的包围圈中砍开缺口,直奔至钱莹身旁!
昔人有云:镇锦屏,勇冠天下剑!
杀到钱莹身边,再回头,包围圈又复合了!
「操!怎么会这样?」曾遂汴看著地上二十馀具被梅仁原一式 ̄还用不到一
招,仅是一式 ̄便毙命的士卒尸体,再看看围著他们的士兵,疑道:「他们什么
时候这么不怕死了?」
钱莹道:「他们……不是城里的士兵,是苗人。」
听了这句话,愕然,望向钱莹。
钱莹皱著眉头 ̄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