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玉宇-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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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残说完,瞧她兀自发呆,也不理她,俯声扶起风朗云,让他背靠自己坐着。
姜茵茵望着兀自昏睡未醒的风朗云,又不知懒残说的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心内忐忑不安:“他若说的是真的,把风哥身上的寒气驱除了,我自做牛做马,任他驱使;如若不实,风哥竟因此而受到伤害,我便拼了性命,也不与他干休!”
她自小与风朗云相处,内心里早已把风朗云当作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她性子外柔内刚,此番主意一定,便暗自在丹田中运转着内力,双掌在腰际微竖,以防万一。
懒残竟似没瞧见她的举动一般,不再理会她。他伸出一双油腻腻的手来,朝风朗云的头顶按去。
风朗云虽在昏睡中,却仿佛有知觉一般,他的头颈下意识地一动,随即便被懒残按了个实。
过了良久,风朗云脸上渗出大粒大粒的汗珠,头顶慢慢地冒出一团雾气。
懒残收回双手,站了起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风朗云。他表面上虽然说得自信,但毕竟是首次配得这药丸,究竟是否有效,他心下其实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知又过了多久,风朗云缓缓睁开了双眼,一脸诧异地望着懒残与姜茵茵。
姜茵茵顿时喜形于色,全身劲力一泄,如同虚脱一般,暗道自己想得太多了。
她关切地问道:“风哥,你终于醒了!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懒残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气,说道:“小娃儿,且莫说话!你赶紧把体内那些酒水给排出来。”
风朗云乍然醒来,突然间丹田中一动,一股气流冲将上来,只觉此刻体内直如翻江倒海一般,便和当日怪气无法收纳之时的情景极为相似。
他此时听了懒残的提醒,便暗自运了口气。当即依着《龙骧玄黄经》里所记载的吐纳运气法门,将那股气流纳回到丹田气海。
他感觉体内酒气翻涌,竟和体内气流相混。他却不知,这酒水中含有大量的灵丹妙药,是有形有质之物,未经他内力化解,一时间并不能被他体内灵气所粹炼。
这几年来,风朗云无时或停吐纳练习,尤其是灵气重新被激活,又打通了任督二脉,他早已进入到心随意动,意随念转的境界。
当下便按着经书上的修习之法,反复吐纳,引导真气不断冲击着腹内的酒水,把融入在酒水中的灵丹妙药的精华,不停地剥离出来,继而炼化。惭惭地,这些精华慢慢地被吸入到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经脉。
待这些精华随着体内灵气,在全身上下循环了三十六周天后,便又缓缓地分散到十二经脉里。
慢慢地,这十二经脉的真气随着风朗云的吐纳,竟然又凝聚成一股纯厚的真气,把他腹内剩余的酒水,如同无形的双手般,捧了起来。
腹内那些已被剥离掉精华的酒水,竟自慢慢地沿着他双臂上的各处穴道,漫延到他的十指尖。
风朗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姜茵茵惊诧起来,她分明望见风朗云十指尖上各有一道细细的酒水,缓缓流出,滴到了地上。
第一百零七章 风乍起()
风朗云初时尚未察觉,但过不多时,头脑便感清醒,察觉酒水从十根指尖流出,片刻之间,他喝下去的那一葫芦的酒水,已然尽数被他*了出来。
风朗云本来醉眼朦胧,但过不多时,便即神采奕奕,陡然间从地上跃起,高声叫道:“妙啊!妙哉!”
这山洞本就不甚高,他这一跃,差点就撞到了洞顶石壁。仓促间,他赶紧稳住身形,落了下来,站在那里,摸了摸头,朝着姜茵茵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姜茵茵瞧见他那窘态,顿时“咯咯”娇笑起来,心中却不禁暗暗称奇。
风朗云对着懒残躬身施了个礼,说道:“谢谢老师父的酒!晚辈如今才知,这酒才真正是世间最好的酒了!可惜,尚嫌少了些!”
懒残闻言,冷笑一声,说道:“你道这酒真是普通的酒么?九九八十一种灵丹妙药,经年累月方才酿成,花费了我多少光荫与精力?”
他顿了顿,又哇哇说道:“想不到,竟就此被你这娃儿一气喝光了。你这小娃儿,竟尚自不知足?你倒是给我找找看,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酒?气死我也!”
风朗云吃了一惊,咋舌说道:“九九八十一?这么名贵的酒?真不癞!瞧我这口福,倒也配得上这好酒了!”
懒残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娃儿!”
姜茵茵泯着嘴巴直偷笑,说道:“老师父,您现在才算见识到他的脸皮工夫罢?我们可都是习以为常,早已见惯不怪了。”
懒残哈哈大笑,说道:“小娃儿,且莫高兴太早!”
风朗云愕然问道:“老师父,我体内的寒气已悉数驱出,难道还有甚么不妥?”
懒残微微一笑,说道:“小娃儿,你身体上的寒气已然被驱除,内力更是增厚了几分。光凭这一点来说,纵观当今武林,能与你相匹敌的,并不太多。然而……”他说至此处,竟自沉吟起来。
姜茵茵听他如此说法,对风朗云的内力变化亦不甚了然,心内将信将疑的。但只要是有利于风朗云的事,她都为他感到高兴。
此时,她听到懒残欲言又止,不禁急了起来,问道:“老师父,该不会是这酒还有甚么疾患罢?”
懒残缓缓说道:“那倒不会。只是……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你俩个娃儿都有所耳闻么?”
风朗云原本还担心自己身上还留有甚么后遗症,听懒残说出“不会”二字,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不料,懒残话锋却又一转,竟把话题扯到了江湖中的是非上去了,风朗云不明所以,怔怔地望着他,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姜茵茵接口说道:“前段时间,我倒是听谷中长辈说起过一些。江湖中不知哪里冒出来一股不明的势力,专寻各大门派的晦气。崆峒、青城、点苍首当其冲,他们门下已有多人受伤。
这股不明来历的势力,武功高强,几乎无人能敌。他们在武林中做出几桩人神共愤的血案来,各大门派却不分青红皂白,竟把这笔账都算到了我们鸣风谷头上。”
风朗云接道:“虽说那只是谣传,但姬昊空闻讯领着一众江湖人士,请出两位长辈,一同入得谷来,竟以此为借口,*我爹爹让出谷主之位。说起此事,实在是可恼可恨极了。”
懒残一改先前玩世不恭般的神态,表情凝重地说道:“这正是我所担扰之事。事实远非你俩人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风朗云豪气干云地说道:“管他甚么来路,依我瞧也没甚么大不了。他们尽管冲着我们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懒残摇头道:“小娃儿,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志气虽好,却有些自大了点。我刚才说过,凭你现在的功力,江湖中能与你匹敌的高手,并不是太多。然而,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并非普通的江湖人物可比。”
风朗云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脱口而出:“难道这些人竟是邪魔外道?”
懒残诧异地问道:“邪魔外道?小娃儿,难道你竟知晓些甚么内情?”
风朗云此时正自想到那山峰腹内的龟壳状怪物。他耳中好似响起一片轰然的叫嚣声:
“我命令你们,时机一到,立即潜伏到地球去……利用各种机会,制造争端,先把地球表层的秩序,搅它个天翻地覆……”
这些声音在风朗云脑海中回荡、冲击,令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惧意。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觉,却又令他摸不着,看不到。
但他也知道,自己亲眼所见之怪事怪物,说出来着实令人难以置信,说不定还将为鸣风谷一众谷民带来不必要的恐慌。
姜茵茵但见他怔怔出神,良久不见回答,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风朗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这才醒过神来。他暗自决定,这些暂且不能透露出去,只须顺藤摸瓜,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他缓缓说道:“也没甚么。我只是猜测,既然这股神秘的势力如此厉害,定非常人罢。”
懒残皱了皱眉,说道:“小娃儿,若论内力,你体内怪气固然刚猛,但若遇上了这些神秘人物,可未必能让你施展出来。”
风朗云凝神想了想,说道:“这个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老师父,我昨晚就遇上了这么种情况。”说着便把昨天的经历,择要和懒残说了。
姜茵茵听他提起昨天的经历,转首瞧了瞧山洞外面。
火堆上的枯柴已快要燃烧干净,只剩下一些微弱的火光在闪动着。洞口射入一缕阳光,洞外树林里传来一阵阵鸟鸣。
不知何时,天色竟已大亮,却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光景。
姜茵茵惊呼了一起,说道:“天亮了!风哥,不知我爹爹现在怎样了?我要找他去!”
懒残叹了口气,说道:“小姑娘,你现在去那里,定是遇不上他的。”
姜茵茵惊讶地问道:“为甚么?老师父,难道您也认识我爹爹?您知道他在哪里?”
懒残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昨晚在崖下,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揣测到一些。”
姜茵茵惊奇地问道:“老师父,您在崖下竟听得到崖顶上的说话?”言下之语,竟是不相信懒残的话。
第一百零八章 吹皱一池春水()
懒残瞧着她那怀疑的表情,也不多解释,继续说道:“在你们走后不久,我望见崖上数人,也都从崖顶追将下来,好像还有个什么帮主,都一古脑地往东而去。我想,那个帮主就是小姑娘的爹爹罢?!”
风朗云想道:“他的内力修为已超过一个甲子以上,耳力惊人,能在崖下听到上面之人的对话,倒也不足为怪。奇怪的是,他怎么好像对甚么事情都知道?”
姜茵茵黯然神伤,口中嗫嚅着:“爹爹……爹爹他……他究竟去了哪里?我……我该怎么办?”
风朗云不停地安慰着她,说道:“茵妹,不要太过担心。你爹爹既然还活着,我想要找他并不会太难。待会我们就找他去。”
懒残搓了搓手中的泥垢,拂了拂那件破旧的袈裟,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两位小娃儿,我们就此别过罢。”
风朗云说道:“老师父,我可不舍得就此和您分别呢。我瞧您左右无事,不如就陪我们到处逛逛去?”
懒残啐了他一口,说道:“小娃儿,你说得倒是轻松。甚么叫‘左右无事’?我的事可多着呢。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临别之际,我再提醒你这娃儿一句。”
风朗云见他脸色凝重,便也收起若嘻笑的神态,侧耳倾听。姜茵茵却显得心神不宁,垂首默默想着心事。
懒残缓缓说道:“小娃儿,他日若是遇上那些神秘人物,务须三思而后行。除非你掌握到了风雷斩!否则,断不可掉以轻心!切记!切记!”
风朗云吃惊地问道:“风雷斩?莫非便是那芈原所创造的‘风雷斩’?”
懒残有些诧异,说道:“小娃儿,真有你的!这些你竟然都知道了?了不起啊!”
风朗云苦笑道:“老师父,你就莫要再损我了,我也就是小时候听别人提起过。这风雷斩究竟是甚么厉害武功,我可并不清楚。老师父既然甚么都知道,就请告诉晚辈罢?”
懒残说道:“小娃儿,我在为你把脉时,已知你触及到‘蜥爬’与‘蟒缠’这两个级别,距离风雷斩最高境界的‘龙吟’,尚自远得很哩。
凭你现在的内力,若遇到武艺高强之人,便难以全面发挥,更遑论那些神秘人物了。那些神秘人物,必将是你的强劲对手,小娃儿,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风朗云咋舌说道:“老师父,不瞒您说,我这两天来,自我感觉还不错呢!瞧您却把我说得一无是处,这岂不是在打击晚辈么?”
懒残嘿嘿笑道:“小娃儿,瞧你那神情,想必现在心里美滋滋的罢?江湖上又要再起波澜了,娃儿,这次可不是开玩笑。你要知道,你肩负着甚么样的使命么?”
风朗云道:“老师父,我从小到大,怎么老是听到类似您现在所说的话?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又能扛得起甚么样的使命来?”
懒残哈哈一笑,缓缓说道:“挽弓射露,飞龙乘御;玉宇当开,风雷莫挡。”
风朗云顿时惊愕起来,急急问道:“老师父,怎么您也知道这句话?这说的到底是甚么意思?”
懒残喃喃自语般,说道:“痴儿,痴儿!没意思便是有意思,有意思便是没意思。这般浅显的道理,你这娃儿不明白,我又岂能知晓它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