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玉宇-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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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朗云一口酒落肚,顿时觉得一股暖流,直从他丹田中窜了上来,四肢百骸竟是说不出的舒适。
他混身暖洋洋地,更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不禁又大声赞道:“好酒!”
他忍不住拿起葫芦,拔开塞子,又喝了一大口,脸上酡红一片,醺醉之意渐起,叹道:“这是甚么美酒?我竟从来没有喝过?”
懒残见他还要再喝,赶紧伸手抢过了葫芦,紧紧地抱在怀中,叫道:“你这娃娃,喝了一大口也就罢了,竟想把它全部喝光么?你道我这酒来得容易么?似你这般牛饮,简直是糟蹋了这美酒!”
姜茵茵素知风朗云酒量,然他自小虽然爱酒,但却极有节制,每次喝酒都能掌握到分寸,并非嗜酒如命之徒。
她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心下直感奇怪:“凭风哥的酒量,就是把这葫芦里的酒全部喝完,也不至于如此失态。难道这酒里有甚么问题?”
她自入鸣风谷后,便随须夫子学了解毒及治病救伤之法,又常听须夫子说起江湖中各种下毒伎俩,对江湖中的一些险恶也略知一二。
她对懒残并无甚么太深的印象,暗自思量:“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瞧这老和尚,深更半夜的,却独自一人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中,形迹可疑。他该不会是有甚么意图罢?”
当下,她暗自观察风朗云的反应,却见他除了脸上正常的酒醉症状外,并无其他异状。她兀自不放心,边吃着猪腿,边提神留意着懒残的一举一动。
风朗云讪讪地说道:“嘿嘿!这真是我从未喝过的美酒!忍不住便多喝了一口。老师父莫怪!吃肉,吃肉!”说着,便使劲啃起了猪腿,眼角却不时不时地瞟着那葫芦。
懒残见风朗云两大口烈酒灌将下肚,竟似若无其事,露出诧异的神情,暗自点了点头。
懒残哈哈一笑,说道:“并不是我小家子气,这酒烈得很。小娃儿若真是量大,便将这葫芦里的酒全喝光了,却也无妨。”说着,便将葫芦递了过去。
风朗云闻言,顿时大喜,说道:“当真?老师父不会不舍得罢?”说着,竟真的伸出手去接了那葫芦过来。
姜茵茵望见风朗云如此失态,暗自骇异:“莫非这酒里真的有毒?我竟瞧不出半点症兆?”
风朗云却似急不可耐,拔开塞子,又是一大口酒灌将落肚。他肚腹中热气升腾,全身直感舒泰,甚是受用。
当下,他想也不想,端起葫芦来,竟自“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了起来。
几大口烈酒灌将下去,他酒意霎时上涌,脑中有些迷迷糊糊,仰起头来,把葫芦中的剩酒悉数喝干。
风朗云酒量原本甚大,而丹田气海灵气十足,换作平时,这葫芦中的酒尚不够他打底呢。可是,如今却显得有些不胜酒力,说话渐渐多了起来。
他酡红着脸颊,益发显得俊俏,却又带着股邪气。
他卷着舌头说道:“老……老师……老师父,这……这酒……到……到底是甚……甚么酿的?怎……怎地,竟……如此上口?”
懒残听了,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慢吞吞地说道:“你说呢?”
姜茵茵大惊,仍下手中尚未吃完的猪腿,站到风朗云面前,娇叱一声道:“你究竟在酒里下了甚么毒药?”
第一百零五章 古怪酒()
蓦然间,懒残喝道:“咄!倒也!”
风朗云耳中“轰”然一声响,竟自一头栽倒在地。
姜茵茵听得身后动静,赶紧转身,望见风朗云俯伏在地上,竟然一动不动。
姜茵茵不禁花容失色,蹲在风朗云身旁,扳过他的身子。但见他呼吸粗重,全身酒气扑鼻而来,双眼紧闭,脸上却似笑非笑。
饶是姜茵茵这几年来钻研了天下各种药物的毒性,竟瞧不出风朗云到底中了何毒。
她不由得慌了神,用力推搡着风朗云软绵绵的身子,颤声叫道:“风哥!风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过得一会,风朗云鼾声大作,竟似熟睡了过去。
姜茵茵转首对着懒残,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你究竟在酒里作了甚么手脚?你为甚么要害他?”
懒残伸出衣袖抹了抹油腻腻的嘴角,兀自笑嘻嘻地瞧着,慢吞吞地说道:“小姑娘,莫急,莫急!瞧你也是解毒行家,通晓天下各种药性,竟会瞧不出你风哥的症状么?嘻嘻!”
姜茵茵闻言,顿感愕然,暗自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会解毒?”心下担忧风朗云的安危,却不及深思,便又低头瞧了瞧风朗云,伸手摸着他发烫的额头。
却见风朗云只是呼吸粗浊,脸上却酡红一片,除了酒醉症状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她渐渐放下心来,说话声音也缓和了许多:“你这酒里到底有甚么古怪?”
懒残哈哈大笑,说道:“古怪?哈哈!小姑娘,若有古怪,我岂能给你风哥随便乱喝?若无古怪,我又何必半夜三更寻来此处,找他喝这古怪酒?”
他这话说得得模棱两可,让姜茵茵听了,如坠云里雾里一般。她小时候听风朗云说过,这老和尚对他实有救命之恩,若说他真要加害于风朗云,又何必等到现在?
刚才情急之下,竟自芳心大乱,如今姜茵茵想通此节,便朝着懒残盈盈下行拜,恭敬地说道:“老师父,晚辈刚才多有得罪,向您赔礼了!我瞧风哥平时酒量甚大,如今为何这般容易就醉了?尚请老师父指点迷津!”
懒残扶起姜茵茵,说道:“小姑娘,莫要多礼!且听我道来,待会我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风哥!”
姜茵茵听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不禁羞红着脸,低首不语。
懒残瞧着她,摇了摇头,竟然叹了一口气,说道:“烦恼放下成菩提,心情转念即晴天。小姑娘,盼你能记住这句话。”
姜茵茵暗自诧异,不明白他为何在这节骨眼上,竟打起禅机来了。她怔怔地说道:“谢谢老师父教诲!晚辈记住了!”
懒残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说记住了?我瞧却是未必。现在不提也罢,到时你自然理会得这句话的含义。阿弥陀佛!”
自他现身山洞以来,姜茵茵瞧他样子,除了穿着一件破旧袈裟外,并不像是佛门中人。如今听他陡然间冒出一句“阿弥陀佛”来,倒显得不伦不类起来。
她暗自好笑,却又记挂着风朗云的安危,说道:“老师父,风哥他……他现在不要紧罢?!”
懒残双眼翻白,竟像是生了气,说道:“小姑娘,你也忒瞧不起我这古怪酒了!若非他是你的风哥,岂能有这般福气?这古怪酒,等闲之人,便是一滴半滴,就是想沾,他也沾不到哩!”
姜茵茵心想:“酒就是酒,再好的酒,若是喝得过了,那也会对身子有损。瞧他说得这般神秘,好像这是甚么灵丹妙药一般。”
懒残瞧姜茵茵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竟似猜到了她的心思,便说道:“瞧小姑娘神情,我知你不相信。我这古怪酒,自有古怪的名堂。
实不相瞒,你风哥七年前受尽怪气折磨,便是我为他导气归元的。这一点,我想,小姑娘必然清楚?!”
姜茵茵见他嘴角露出一股得意,知他提起当年之事,并非炫耀,定是另有深意。况且听他左一句“你风哥”,右一句“你风哥”的,她芳心暗喜,已对他渐渐产生了好感。
她微微一笑,说道:“老师父的恩德,我常自听风哥念叨,只是一直无缘探知您那如神龙般的踪影,无从报答,他竟是常常自责遗憾。
晚辈代风哥,向您先行谢过。此后,若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老师父尽管吩咐,晚辈赴汤蹈火,定当在所不辞!”
懒残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小姑娘真是会说话,听得我都要飘飘然了。只是,呵呵!这男儿口气却不大适合于你。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你处处为你风哥维护,也算是难得啊。这小娃儿真是好福气,只是……可惜啊可惜……”
姜茵茵听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暗自感到奇怪,便问道:“老师父,你说甚么可惜啊?”
懒残微微笑了笑,说道:“我们暂且不说这个。小姑娘,你可知七年前,你风哥体内怪气虽然被我镇住一时,但却仍有莫大的隐患?”
姜茵茵脸色微变,急急问道:“老师父,甚么隐患?”
懒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风哥体内那股怪气,并非寻常习武之人所修炼也出来的内力。这股怪气,虽被我以佛门‘大慈大悲咒’至善法门,为他打通周身血脉,并把他体内数股路数迥异的气流合而为一,纳入了他丹田气海中。
然而,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治得了标,却治不了本。我当时,亦曾对他说过,十年内当无大碍。事后,我常自啄磨,这股怪气若无外力的激发,潜伏在他身上并不妨事,只是他此生休想再习练武功了。”
姜茵茵听至此处,惊异地说道:“果真如老师父所言,他前两年从高树上摔下来后,武功竟是不进反退。若是任由那怪气潜伏在他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当下,她便把这两年来发生在风朗云身上的变化,简明扼要地向他说了。
懒残“咦”了一声,又说道:“不对啊。我瞧你风哥神彩,他体内丹田气海充盈旺盛,并不像你所说那般。莫非他另有奇遇?!”
说完便探手朝风朗云手脉搭去,过得一会,他脸上露出一股似惊似喜的表情。
第一百零六章 大道至简()
姜茵茵在旁静静地瞧着,心内想道:“瞧那天在山庄前较武论艺,风哥的武艺确实平平,有若普通人一般。可是,白天里我竟似瞧见,他风驰电掣般的追赶掳我之人,他那身手,就是他爹爹也未必及得上他。听老师父所说,他内力充盈,前后却又是判若两人,这可真是怪了。”
懒残站起身来,骇异地继续说道:“我刚才为他把脉,探知他体内丹田气海,简直匪夷所思。他那强劲的脉博,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只是……”
姜茵茵听了,心中又是一跳,急忙问道:“只是甚么?碍不碍事?”
懒残摇了摇头,诧异地说道:“瞧他那脉像,按理说,他已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渐臻化境,当不至于残留先前那股阴寒之气啊?”
姜茵茵乍听他说风朗云竟已打通任督二脉,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似信非信。
待听得懒残又说到甚么“阴寒之气”,她又急了起来,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懒残摆了摆手,说道:“小姑娘,莫急,莫要急。他体内那股阴寒之气,我当年就已察知,那时却只能束手无策,便只有先为他调理收纳乱窜的怪气,暂且保住他的性命要紧。
这几年来,我遍访名山,已为他寻得各种灵丹妙药,又采集了九九八十一种专驱邪寒的草药,经年累月制炼成丸。我本料定他体内阴寒之气将于近日内再次发作,丹丸炼制成功后,我便紧赶了过来。
刚才路经荒山野岭,却见你风哥抱着你从那崖壁上下来,一时感到奇怪。便一路尾随你们而来,以探究竟。哈哈!若非如此,我又岂能有这般口福?这烤野猪的滋味确实不错!”
姜茵茵听他罗里罗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暗自焦急,却不敢随便打断他的话。
她好不容易听他说完,便急切地问道:“老师父,你既已为风哥炼得有丹丸,那便赶紧给他服下罢?”
懒残闻言,又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那丹丸早已被你那风哥吃了!再问我要,我岂非又得辛苦几年?你道那丹丸好炼么?”
姜茵茵望着依旧酣睡的风朗云,惊喜地说道:“原来你那古怪酒里竟真的藏有灵丹妙药!嘻嘻!”
懒残白了她一眼,说道:“甚么古怪酒?都是你这女娃儿乱讲的。我这酒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堂呢,既是灵丹妙药嘛……嘿嘿!我便美其名曰‘驱寒丹’!”
姜茵茵刚开始听得他说这丹丸有个美名,心中好奇,不知他会取个甚么好听的名字出来?
不料,却听他最后却说出“驱寒丹”三字来,她心下颇感失望,继而忍俊不禁,“扑哧”一声,娇笑起来。
懒残得意洋洋地说道:“小姑娘,怎么样啊?是否好名字?莫要小瞧这‘驱寒’两字,却是我挖空心思,搅尽脑汁,这才想到的最贴切的名字了。大道至简,莫不如是!”
姜茵茵见他得意情状,初时尚自觉得好笑,待听到最后一句时,却是心中一动,不由得收起笑声,心中若有所悟。
懒残说完,瞧她兀自发呆,也不理她,俯声扶起风朗云,让他背靠自己坐着。
姜茵茵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