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神谭-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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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将整个炼器过程解释的如此详尽,透彻的分析宛如将每一个步骤碾碎锤烂,一口口喂到你嘴里。又像是怕你吃到嘴里没有什么味道,在里面加点诙谐的调料,整卷内容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盛宴,一场视觉的盛宴。
细小的手指在不自觉的跳动屈伸,问传挺被兽皮卷内容吸引,这是无意识下形成的模仿,是对兽皮卷中讲解到的技巧手法进行模仿实验。
“呼!”
问传挺伸展下腰肢,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这让幼小的身体有些不适。透过窗棱,阳光挥洒在地上,已经是午后了,一卷书册,让他不知不觉中全身心投入,毫无察觉时间的流逝。
合上兽皮卷,细小的文字在脑海中回放。这是问传挺接触到的第一卷书册,当然是在这个世界。
没想到第一次就有这样的惊喜。这是一卷入门级的炼器手册,其价值不下于高级法门,它能让一个炼器白痴清晰了解炼器的过程,让一个门外汉熟练掌握各种技巧。
当然是指脑海意识的熟练,身体的记忆还需要进一步锤炼。不经过练习,没人能够让身体产生记忆,熟练应用各种技巧。
问传挺歪歪头,木易柔支楞着下巴趴在桌上,眼神涣散,不知道思想放飞到哪里去了。问传挺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怎也掩盖不了心中的欢喜。
“看完了?”问传挺跳下凳子的举动,终于惊醒了木易柔,对方迷茫的看着他将兽皮卷卷好,布条束缚后递到眼前。
“看完了,很有意思!”问传挺微笑回答。
问传挺脸上的笑容,在木易柔眼中,是一个小孩子满足了好奇心后的喜悦,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得到巨大收获后的欣喜。哪怕是听到问传挺说看完了,也只是认为他粗粗看了几遍,满足好奇心后的敷衍。更不会相信他能够理解其中的内容,在木易柔看来,这只是只是一部有关炼器的东西,干巴巴的讲解分析,充满枯燥无趣,对增强修为产生不了一点帮助。
毫无趣味,问传挺却又说很有意思,这让木易柔更加确认,问传挺在掩盖内心中的真实想法。这是一个小孩子常用的伎俩,深怕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大人会不同意。
木易柔没有深思,脸上出现一丝揶揄的神色,将兽皮卷取回放入暗格中:“还要看这个吗?”
“嗯,看看吧,也许会有惊喜。”问传挺犹豫一下,还是接受这个建议。
同样泛黄的兽皮,磨损的边缘,细腻的质地。问传挺有些怀疑,这两卷兽皮是不是同时从一个猛兽身上取得的。不过他没有打算询问,看这东西,明显很古老,也许比木易柔年龄还要长。
“地元剑!”问传挺愣了一愣,没想到这并不是他想象中有关炼器方面的东西,这只是影本剑谱。
两个卷轴,从质地以及泛黄磨损程度来看,极可能出自一个时代,或者可能从出自一个人之手,在字迹相同的情况下,按着惯性思维来说,见过了炼器初解,这另一张兽皮卷应该是对前面的阐述,或者是关联及其密切的,出乎意料的是,这是一卷毫无关联的剑谱。
本着尊重知识的原则,问传挺还是认真的研读一番。现在想来,木易柔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偷着观看的,想来就是这本剑谱。事关自己修为,又怎能不小心谨慎。
剑阁,以修剑为主,一人一剑,杀遍四方,虽说有些夸张,却也极尽详细的阐述了剑阁的本质,不同于太天门,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都有人修炼;不同于万兽宗,以宠兽伙伴为主。
剑阁人,寄情于剑,忠于剑。
“想来这也是木师叔谨慎这本剑谱,最后才选择让我观看的原因吧。”观看着剑谱,问传挺心中念头一个个出现。
草草浏览一遍,问传挺心中对这地元剑有个初步印象,正欲合上卷轴,不想,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将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小船,先不忙着收起来,这本剑谱有些不同。”
“不同?那里不同?剑招厚重笨拙,这不同于一般剑走轻灵的常态,施展起来或显缓慢……嗯,也许能够形成一个沉重的气场,使初入气场中的人错估形势,形成误判。这也没什么不同啊,每一本剑谱都会有不同的侧重点,或观云彩变幻,形成色彩缤纷眼花缭乱的剑招;或观风雨,形成雨打芭蕉的急促剑势;能够观地势坤形成剑法也有可能啊。”问传挺不明白思禹为什么说不同,兽皮卷那在手中,再次仔细浏览一遍,甚至在脑海中推演一番,试着演练两式,仍旧没有发现异常。
第7章 羊头狗肉()
7羊头狗肉
识海中,一朵火红莲花静静悬浮,绽放的花瓣将整个识海小小空间填满,花朵正中,一个小小的人影取代花蕊的位置,纤细的腿脚恍若小小的精灵,小小的脸庞正是思禹的模样。
莲花,灵魂,正是骨魔初遇上官燕云时投入其身体的。灵魂是问传挺的灵魂,早早与上官燕云腹中胎儿融合,可谓是鸠占鹊巢。莲花,是本尊在地下岩浆空间凝结地火形成的,后经淬炼凝结,应思禹要求形成她新的本体。
正因此,问传挺有了新的肉身,作为火莲器灵的思禹能够与问传挺一起。一是在问传挺弱小时能够起到守护作用,二是在一些情况下起到辅助作用。
“不同,真的不同,在兽皮上,我感受到一种隐藏很深的波动。”思禹皱着眉头说道。这还是学自问传挺,遇到不解或者疑惑时,常常做出的动作。
“另一种波动?”问传挺疑惑。
“是的,剑谱初看,有一种凌厉厚重的气息掩藏,这是剑谱书写者在写就这本剑谱时不自觉带入的,是书写者对地元剑的理解。另一中气息波动隐藏很深,你仔细感应,是不是有种火气的韵味?”思禹极力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感受,却总觉得词不达意,描述出来的与自己感受到的,甚至有着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感觉。
“嗯?!”问传挺感知延伸出来,渗透整张兽皮,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些许的细微波动,正如思禹所说,与剑谱的感受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韵味。“能够解析出来隐藏在剑谱下的是什么吗?”
“我试试,不过需要借用小船的双眼。”思禹跃跃欲试。正如问传挺的感受一样,这段时间她也感到无所事事,此时终于有件事情来做,哪有不兴奋的道理。
木易柔坐在问传挺身旁,处于有些离神的状态,在问传挺感知探出的瞬间,她陡然坐直身体,凌厉的目光转向门口,确认门口院外无人后,感知小心的延伸出来,这才发现是身旁问传挺在作怪。
木易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眼中出现疑惑神色:“是天生灵魂强大,还是有人在偷偷的教他修炼?”
在这一刻,木易柔有些不了解身旁这个孩子,明明是自己抚养大的,却又有着如此的陌生感。她不由心中怀疑,“我真的了解他的内心,明白他的需求吗?”
不说木易柔在那里疑神疑鬼,问传挺将双眼控制权交给思禹。细微毫光从眼眸中绽放,牢牢地锁定在兽皮卷上,凌厉厚重的剑气迸发,强势无比地将周围一切绞为碎片,玄奥的剑意在空中闪现,透明的剑身恍若是空气凝结,凛冽霸道却又有一种厚重博大的气息。
剑意迸射瞬间,木易柔就感觉寒毛急促收缩,宛若是被一头凶兽盯上,致命的危险让她亡命逃离,紧张的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再想将问传挺拉来护在身后,却陡然发现,无尽的剑气已经将问传挺层层包裹,恍若是一颗绽放璀璨毫光的银蛋。
空气恍若是被什么东西压迫,厚重的气息蔓延,轻盈的身体感到沉重异常,呼吸不再通畅。
“丑儿!”木易柔凄厉的嚎叫,在这一刻,她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完全忘记问传挺对这个名称的不满。
“木师叔,我没事!”轻轻的声音从银蛋中飘出,带着一种悠闲自然。
没有受到伤害是对木易柔最好的安抚,陡然提起的心悄然放下,急促的**不断挤压肺部,想要从粘稠沉重的空气中争夺养分。沉重压迫着身体,**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急促,胸口气闷沉重,犹如压着一块巨石。
嘭!
木易柔艰难的抬起眼皮,在这一刻,包裹问传挺的剑气迸射飞溅,沉重陡然消失,木易柔抵抗压力的身体弹起,却是在毫无准备下力道失控。飞射的剑气在空气中穿梭,发出嗤嗤的声响。空中,木易柔极力躲闪,依旧被厚重的剑气割开一道道口子。火辣辣的疼痛在身体中蔓延,摧残着她的神经。
剑气飞溅穿梭,将屋中一切粉碎切割,片片木屑掉落一地,剑气打到墙上,无声无息间留下一道道孔洞。
木易柔紧张的目光投向问传挺所在,只见他依旧保持蹲坐的姿势,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身下木凳早已化作粉屑。
一层薄薄的红光包裹问传挺整个身躯,剑气击打在上面,荡起一片片涟漪。正是这片红光的守护,才让问传挺免于剑气的袭击。
“呼!”剑气消散,木易柔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木易柔早已扑到问传挺身前,一把躲过兽皮卷远远丢出,将问传挺护在身后,小心谨慎的盯着落地的兽皮卷,生怕再起波澜。
“木师叔,没事儿了!”问传挺探出头来轻声说道,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兽皮卷。
“没事儿?那刚才是什么?你若是被那突然出现的剑气割伤刺死,你让我怎么向你娘交代?”木易柔像炸毛的鸡,尖声利吼的训斥问传挺,眼泪啪啪不断下落,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兽皮卷。
“我娘早死了!”问传挺梗着脖子说道,他不想任何事情都要扯到一个死人身上,除了开始两年,上官燕云还算尽到义务,若非问传挺早早拥有记忆,现在不会对上官有任何印象。正常小孩子,两岁之前能有什么记忆?能记住母亲的模样?不会!
问传挺现在心中充满感动,一个温柔体贴、小心呵护自己几年的女人,几乎放弃了一切,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又是自己这个并非她亲生的孩子。即使木易柔现在放弃对自己的维护,遇到危险独自逃离,也不会有人怪她。可她没有,在遇到危险首先想到的是他,心心念的是他。
这又怎能不让问传挺感动!
一个人即使出于报恩的心思,这几年对他全心全意的照顾,也早已还清了恩情,可木易柔却依然如故,视他如己出。这让他怎么还?恩重如山不外如是!
可她,每每总要提起上官燕云,他那不负责任的娘亲,若真对他好,又怎么会放不下仇恨,在他小小年纪离他而去?
是以,问传挺心中有些怨恨,有些不满,甚至有些叛逆。复杂的情绪在心间萦绕。
对于上官,除了给予问传挺一具肉身外,给他的是陌生的疏离感,对于木易柔,亲情般的亲近感。也正因为这种感觉,才让问传挺每次听到木易柔说‘让我怎么向你娘交代’之类的话,心中出现反感情绪。
第8章 炼器手册()
8炼器手册
“你在怨恨你娘?”木易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泪挂在腮边,甚至顾不上去注意地上的兽皮卷。
“不,我在怨恨你!”问传挺直视木易柔,毫不退步。
“怨恨我?”木易柔想不明白,眼睛直愣愣的,也许是觉得心中委屈,眼泪唰唰流淌。
“她对你有多大恩情?救命之恩?照顾之情?你对她怎样?是叛离了她,还是有对不住她的?你对我怎样?是打我骂我,还是照顾不周?或者没有尽心尽力?”问传挺语句铿锵,完全不顾木易柔的感受,一个个问题连珠炮般从嘴中吐出。
“对她,不离不弃,到现在依旧念着她的好,哪怕她死后,你对我依旧很好,小心呵护,仔细入微。我很感激!可你不用每次都觉得照顾不好我就是你的责任,这不是你的责任,照顾我也不是你的义务,这应该是他们上官家,是司徒家的义务。他们没有做到,却压在一个弱小女子的肩上,这对你不公平!”稍微停顿,问传挺语气换做温柔,“你已经尽心了,这几年过去,再大的恩情也应该还清了,没必要再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这不属于你,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木易柔惊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仅有五岁的孩子会说出这让体贴入微的话,心里暖暖的,却又被他后面一句话惊吓住。“你要离开我?你不需要我照顾了?”
“女人还真是水做的,眼泪说掉就掉。”问传挺心中无奈,眼见木易柔伤心流泪,他不得不赶紧安慰,“除非木师叔不要我了,赶我走。你看我还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