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神谭-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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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纹过后,众多真灵一顿,继而飞上青冥,透过识海,进入广阔的大荒世界,在人肉眼不可见的虚空,众多真灵徐徐上升,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在众多真灵一顿的瞬间,思禹看到,那些真灵,好似在感谢,感谢这识海空间的主人,感谢他让他们有了再次融入天地,进入轮回的机会。
识海空间三生海的变动,问传挺感受到了,舞动的身形有了一丝停顿,这一瞬间,便是破绽,围绕在身旁,与普通炮灰营战斗的十人,瞬间摆脱对手,无形的气浪翻滚,身形跳动间,气血狼烟升腾,身处其间的问传挺感受到了,那气血的滚烫,皮肤被灼烧的感觉蔓延,疼痛感传递脑海。
顾不上关注识海的变化,身体扭曲,严重违反了世间身体运动规律,缺乏违和感的动作,将自己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出,却也逃不过被重创的命运。
一路飘洒的鲜血从他向后倒飞的身体上喷出,多出创伤即使是斗战秘要中的秘法都不能控制,鲜血流出,气血跌落,久违的虚弱感侵袭着脑海。意识却无比清醒的知道,在这样下去,哪怕不死在对方是个强大的血蛮子手中,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勉强振奋精神,手指划过腰间,一并墨绿色的小刀出现在指尖,幽光闪现,小刀一道完美的弧形,从一名血蛮子的咽喉穿过,射入后面一人的眉心,他们致死没有想到,身体被重创,倒飞中依旧喷洒鲜血的这名炮灰营士兵,能够轻松的要了他们的命。
“找死!”剩下八名强大的血蛮子心中暴怒,澎湃的气血充斥,脚底恍若有弹簧般将几人身体弹起,直扑受创的问传挺,此时问传挺已经倒地,完美的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身体与地面的亲切接吻,让伤口撕裂,鲜血犹如炸营的士兵,喧闹的从伤口处冲出,疼痛使大脑晕眩,意识却清醒异常。
“杀了他们!”一声暴喝从己方队伍中传出。瘦弱的身躯顶着一颗大大的秃头出现在问传挺眼前,兵器碰撞声中,秃头倒在了问传挺的一侧。
这一阻,给其他人反映世间,纷纷将八人包围起来,一时间惨烈异常。问传挺没有想到,在这必死的瞬间,出现了神转折,他没有对炮灰营关注,更没有与炮灰营中人进行交往,炮灰营中尽是炮灰,存在的两个目的,第一便是最大限度的消灭血蛮子,以降低正规军队,也就是皇族与各大部落部族人员的消耗;二是内部小部落精壮成员的消耗,降低对皇族与各大部族的威胁。
他完全想不到在这危机时刻,会有人跳出,用生命帮他分摊风险。在他的认知中,炮灰营是一群认命的人,是对生存失去希望的人,是已经麻木的人群。
看着倒地的秃头还有精力对他笑一笑,染血的嘴角狰狞的上翘,他迷茫了。
第17章 炮灰营内()
战争暂时结束了,问传挺与秃头被抬回营地,两人躺在仅有一层干草铺就的地面上,这也是炮灰营的床铺,哦,也是炮灰营伤病的床铺。
伤口仅仅得到稍微的清洗,没有药物,没有正规的救治。对于围攻那八名高手的伤亡,两人都没有太过关注。对于生死,他们选择了漠然以对。
问传挺静静的注视着秃头,久经战场的秃头敏锐的感觉到了问传挺的注视,回头回以微笑。
“从你第一次从战场中生存下来,我便早已对你进行关注。”秃头好像明白问传挺注视的原因,轻声的解释道。“你进步很大,刚开始我也只是以为你是幸运的活了下来,许多人都是这样的,第一次活了下来,却在第二次,第三次将性命丢失在了战场。唯有你,一直幸运,活到了现在,从开始的经常受伤,到偶尔受伤,甚至是不受伤。”秃头回以微笑。“有时候我都羡慕你的运气,可内心中知道,你并不是靠辛运活下来的,人,不会每次都被天神关照,也不会次次运气好。是你的强大,你的能力,让你从战场中每次都幸运的活了下来。”
“当然,也正因为你的能力,在整个被强者关注的战场,你因为能力幸运的活了下来,也因为能力,让你重创,就像这次一样。”秃头抖抖肩,换来的是呲牙咧嘴的疼痛,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你不是每次都像这次一样幸运,这次是十个人,下次可能是二十个。”
秃头不是危言耸听,问传挺也明白,这次是秃头带人将对方拦截,付出不小的代价也没能将对方全部拦下,若不是双方鸣金收兵,也许己方参与围攻的人员都会留在战场,甚至包括他们。
问传挺静静的听着,等待对方将话题继续下去。
“我关注你,也是因为你的能力,你的杀伤力,只要你在战场,敌人便会成片的倒下去,对我们炮灰营的压力便会减轻。正因为你的存在,我们才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秃头对问传挺的沉默无奈一笑,在他心中想的却是:“我这一天的笑容,却比过去一年的笑容还多。”
“他们很感激你,当然,我也是。”秃头好像看不到问传挺的沉默,依旧不疾不徐的说着。“从你身上,我学到很多,”看到问传挺眉头挑了一挑,秃头心中有些得意,“我学到了杀敌的技巧!相信很多百战余生的人都能够学到些东西。这些东西在战场上让我们有很大的机会保住性命,活下来,也许能够等到战争的结束。”
问传挺面无表情,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他从没有想到,炮灰营中有着这样一群人仍旧抱着生存的希望,自己却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们,在自己内心中认为麻木的人中,依旧有人在挣扎着,奋斗着,学习着一切能够保命的技巧。
“他们从自己身上学到了东西,也许这些被他们学去的东西是自己性命能够保住的根本原因。”问传挺默然,这一刻,他从心底对那些因为救援自己而付出生命的人产生敬意。
“我们感激你,希望你能活下去。”秃头的话,从另一方面证明了问传挺的猜想。“我们需要你活着。”
秃头的话让问传挺有些感动,他的眼睛,透露出的真诚是做不了假的。
“你活着,我们才有希望,你活着,我们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秃头的话,瞬间让问传挺心中的感动当然无存,这让他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我要付出什么?”问传挺冰冷的询问。
秃头愕然,他不明白问传挺问什么柔和下来的面孔瞬间严肃,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那么的冰冷。
两个士兵抬着大木桶走进营帐,将肃穆的气氛冲淡,静静听着两人谈话的伤员视线投注在帐门口。众人的目光让两人有些胆颤。
“看什么看?不想吃法了?”冰冷的话语充满肃杀。众人收回视线。
粗糙的食物分发下来,秃头的食物明显比别人多些,问传挺隐约看到,秃头像分发食物的士兵轻微的点头。对于别人如何,他并不太关注,艰难的将食物送到口中,慢慢的咀嚼。
士兵走了出去,脚步声渐远。
“我们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我们救你是出自内心。”秃头明白问传挺冰冷的原因,轻轻的做出解释,整个伤兵营只有问传挺一个人在慢慢的咀嚼着食物,众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不是他的食物好吃,大家的都一样,也不是他的食物多,除了秃头,大家的也都一样,众人注视着他,隐约中有着期待。
“当然,我们也有个小小的要求。”秃头有些小心翼翼。
“肉戏来了……”问传挺心中了然,天上没有掉免费午餐的,救助自己果然是有所求,没有要求,又不是血亲,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助他人,除非那人是真正的古道热肠,或者是菩萨心肠,起码问传挺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你说。”问传挺眼中充满了戏谑,只要有要求就好说,起码救命之恩不能不偿,这是一个道德标准,也是一个人的心理底线,以直报怨是迂腐,有恩必偿是良心。不管对方需不需要报恩,但人嘛,活在这纷扰的世界上,总是要有接触,有纠结,或者说是因果,若是只懂得索取,不思回报,久而久之,这人便把自己的路走窄了,最后便是无路可走的情况。
“呵呵……”秃头见问传挺问话,心想事情多半是成了,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的戏虐神色。激动的双手举起,看来是想搓搓手,却不想牵动了伤口,钻心的疼痛只让他咧嘴。“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我并没有答应什么,只是让你说说看,若是超过我的底线,一切都免谈。”问传挺神色默然,他可不想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把自己拴在无底线报恩的破船上。
“额……”秃头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将心比心,若是别人有求自己,自己也不会把话说满,只可能答应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想……我们想,你那杀敌技巧,允许我们观看学习,当然,并不是让你拿出来教我们……”面对问传挺恍若看透人心的目光,秃头声音越来越轻,“我们只是想观看学习。”
第18章 感性炮灰()
大雪纷纷扬扬,昭示着一年的冬季来临了,动物慵懒的藏在洞**中,暖暖的皮毛下是那厚厚的油脂,只要有这些油脂,哪怕没有足够的食物,它们都能够勉强熬过漫长的冬季,等到来年开春,一切都会好起来。
问传挺孩子似的将手掌翻起,任由雪花落在手心,清清凉凉的,然后被手心的温暖化成雪水,顺着掌纹流下,低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
眼前一个个站的笔直的身形,**着上身,雪花落在身体上,被体温慢慢融化融化,变成细小的水珠滴落,腰下是各种兽皮制成的各式各样的皮裤裙子,可以说这是个人从自家部落带来的财产,当然也有的是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人嘛,生来便是光溜溜的,既然走了,那光溜溜的走也没有什么问题。起码在这群杀才眼中是这样的,留下衣裤,还能给缺衣少裤的难兄难弟穿穿,遮挡下羞处。
目光从光头处扫过,瘦弱的身体,大大的秃脑袋,**的上身一排排的肋骨凸显,先前明明是分配饭食的士兵照顾他,给的饭食总比别人多,当然,也是有限的,可他身体,依旧是瘦弱的顶着各大大的秃瓢。
看到他,问传挺不禁莞尔,当时秃头紧张的提出了自己或者是大家的期望,他腼腆的看着问传挺,等待着回答,可怜的样子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可爱小狗。
本来以为他们会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或者是一部功法,传授他们保命的秘术等等,但他们没有。功法、秘术不是没有,问传挺脑海中不说吞噬得来的记忆功法,就是他自己推演斗战秘要与梦中封神时的副产品便有不少,传授他们也无所谓,只是相比与此,被看轻是必然的,然后大家形同陌路,恩已报,债以偿,从此以后再无交集。
可他们没有,这群可爱的人们,起码问传挺心中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只是要求,在问传挺对敌时,他们可以观摩学习,学习他的杀敌技巧,学习他的保命手段。
相比于问传挺心中的猜测,他们要求的太少太少,让他有种恍惚,他的命,就只值这点东西,这点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的东西,他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的伤害,很严重的伤害,可心里却是暖暖的。施恩不求报,嗯,他们求报了,只是少的可怜。
在以后的战场,他们没有以此要挟过,哪怕是生命遇到威胁,也从来没有呼喊过,要求其救助,他们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对手,只留一丝精神学习揣摩着问传挺的动作,甚至在问传挺遇到危险时,他们不顾自身安危,为他抵挡危险。
人心都是肉长的,问传挺也不例外,或者说他更感性些,他被感动了,被这群憨厚可爱的人感动着,他认可了他们,他与他们融到了一起。
说来可笑,刚被投入到炮灰营时,问传挺曾经想要闯一座营帐,却让两个把门的炮灰营士兵挡回去了,他犹记得那是营长的营帐,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营长。没想到的是,那个他没有见过的营长,曾经和他一起在伤病营呆过,甚至乞求过他,正是秃头,那个在他面前**着上身,站在冰天雪地的秃头。
一群人**着上身笔直站在问传挺面前,这不是他们过来对问传挺进行威胁,也不是来彰显肌肉的。这反而是问传挺的要求,是问传挺的训练,对此,没有人有意见,他们求之不得。
至于训练,说实话,这是被感动后的冲动,不过他不后悔,这群可爱的人,他们付出了太多,期望的太少,让人心痛。战场上不分敌我,他们还要分出一丝精神关注着他,做不到完全的全神贯注,受伤还好些,回来了养一养,还有机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