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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拽上王爷去种田-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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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笑忍不住又看了她因气恼染上绯色的绝俪容颜一眼,便在桌案边坐下,扶起毛笔转而看向殷璃飞。

“哼!”殷璃飞冷哼一声,不郁的转过身去才开口:“糯米一百斤、石磨一架、陈年香醋……”

宫笑听得这里,忍不住抬眸睨向殷璃飞:“王妃,你晚膳是要用糖醋年糕?”这一刻,他是真的怀疑,殷璃飞凡事不忘吃,写个药方也把晚膳的条件开出来了!

殷璃飞闻言回头疑惑看宫笑:“什么糖醋年糕?”

再对上宫笑的眼神,和铺开没有写一个字的宣纸,殷璃飞恍然:“你自己的蛊用什么方法解,你不知道吗?本来百里邪身上没有你那种蛊,是你把蛊虫与毒一同过给他的,我再用糯米水将蛊虫弄死,他不就解毒了?”

宫笑:“……”

“还有问题吗?还是说,你们从小只学杀人了,也不会写字?所以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殷璃飞看着宫笑无语的表情,调侃的问。明明知道人家误会了,也还故意扭曲。

宫笑直接低下头,觉得一向强大的内心原来已经有了弧度和范围,能够摸到边了。他能说,自己的蛊毒自己自然知道怎么解,却没有一种与她的有关吗?

这不禁让他想,自己此时所有的技艺如果摆在她面前,是不是能够被指出漏洞百出?宫笑的心底不是很平静,也只得用低头写字来掩饰。

见宫笑低了头,殷璃飞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奚落的话,只是眸子里狡黠的光一闪。这样说,宫笑应该只是将她的毒控制在部分蛊身上,而后将这部分蛊转嫁给百里邪,而非将全身的蛊都清除至百里邪身上了……否则的话,他也可以直接清除自己身上的蛊。而他却没有,她不禁就想,他是否因为某些原因也离不开那些蛊呢?

“好了,就这些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殷璃飞最后道。

宫笑这才停笔,再一看自己写下的东西——足足有一沓纸?!

东西虽是殷璃飞念的,他写的,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没有废话。因为殷璃飞巨无遗漏,连药物炼制的火候和剂量都跟他说的一清二楚。

如此仔细大方,都让他怀疑,自己写的其实是一沓废纸。

“你那什么眼神呢?要是不相信,就别用好啦!真是的,处处都疑神疑鬼的累不累啊?反正我暂时也只能待这里,要是治死了人,你们再拿我试问呗!”

“那么就辛苦王妃了!”宫笑说着站了起来,“现在王妃要与我去看看那位伤者吗?”

“去呗,我也想看看我救的人怎么样了,毕竟第一次做这么大的手术!”殷璃飞眸光一亮,忙应道。

“第一次?”宫笑抓住重点,眼底不无惊奇。

“呃,也不算,第一次是给我们家王爷做的!”殷璃飞老实诚恳的说,转而率先出了房门。宫笑眸光又是一阵闪烁,这才拿着一沓纸跟上。

内卧百里邪本来已经在闭目养神,听见殷璃飞等人离开的声音,羽睫一掀,眼底一片清澈的光。

脑海里浮现的是殷璃飞最后一眼看他时的唇形……

——

下午说是去看伤者,但一到宫笑的药炉,宫笑逮着机会就问殷璃飞那药箱里相关的东西。自然,她只告诉了名字,具体方法用途不会教给他们。

尤其让宫笑与臧天赢好奇的药剂,刚好够这次手术的,被殷璃飞故意用的渣滓都不剩,让他们想研究都无从下手。

虽然宫笑出门的时候,有偷偷留了一点点验血的试剂。加上将殷璃飞给伤者输液的管子特意分开洗了水出来,想研究那药剂的成分。

可待殷璃飞离开,他熬了一夜,也没有研究出那些药剂究竟是怎么调配出来的。

殷璃飞自然不知道宫笑在后面怎么劳心劳力想偷她的成果!也不可能告诉他,那些都是从中药里提炼精纯后的成分,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出来的!还有输液的消炎药,是遇水一定时间后水解,他查无可查!

忙了一天,刚刚日落,彼时,伤者状况良好,她便被安排回楼。照样是先去浴池洗了一个干净,换一套新衣服,才让回房间。

这次陪同的依旧是绿姑,绿姑这次是学乖了,不再死死盯着。

待殷璃飞上岸穿衣服的时候,直接就拿了脏衣服出去,让她们自己洗自己穿衣服。反正想,她脏衣服都拿走了,殷璃飞想藏什么毒也没有机会掉包。

殷璃飞对此没有任何意义,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其实心底则好奇,中午回房都没有让她们洗澡,就不怕她那个时候做手脚?这个时候防备是不是迟了?而事实上是她想错了,因为晚上的时候,房间直接就换了。

摆设一切一样,只是从三楼换到了四楼!

上楼的时候,殷璃飞心底忐忑不已。

只因为,她那件哥舒璟为她量身定做的刀枪不入的亵衣!原来昨夜沐浴的时候,她趁机将绿姑按进水底,匆忙上岸后依旧穿了那个沾水不湿的防护衣,再套的外衫。有想到,第二日还会被要求沐浴回房,不可能每次都这样将人按一次头。所以昨夜就将衣服脱了藏在床底下了。这下子房间换了,她的宝衣可怎么办呢!当真失算一回啊!

本来她还藏了针在头发里,准备将衣服拆了和秦紫月分一分,等到适合的时候穿上,好防身呢!

“王妃,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待房间里只剩下二人的时候,秦紫月都看出殷璃飞的心不在焉。

殷璃飞眼珠子转了转,思绪转了千帆,忙握住秦紫月的手道:“紫月,你的玄阵现在能够造成多大范围的影响了?就拿这个楼为例吧,大约能够影响几层?”心底则是在快速谋算,制造一场混乱,探一探楼里人的反应,再将衣服拿回来的可能性。

秦紫月被问的眸光一亮,以为殷璃飞是想到逃走的方法了,忙道:“从这整栋楼到外面的广场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咱们摆阵的东西还不够!”

殷璃飞跟着神秘一笑,从斜扎的发髻里摸出了两块石头:“你看!”

“玄石,你从哪里弄来的?”秦紫月惊喜道。

“之前去茅厕的时候,我在那条鹅卵石径上抠下来的,不过暂时就两块。本来想一天偷两块回来的,结果换房间了,还有我原来藏在三楼的东西,也都落下了!”殷璃飞叹。

秦紫月眸光却是更为灿亮:“换房间这个不影响我摆阵,而且,石头也不一定都得摆在屋内,他们若是一日给咱们换一个房间,只会方便我将阵法摆的更广!只是您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在三楼了?”

正在这时,殷璃飞眸光一闪,忙将石头藏进被子里。秦紫月也立即噤声,因为她也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了。

“绿姑吗?”殷璃飞跟着微转了身面朝长屏的方向。

“王妃,您丢了东西,奴婢给您送来了!”绿姑已然走过长屏,却在离床榻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住,朝着殷璃飞微倾身表示恭敬。

“我丢了东西?什么?”殷璃飞不解,却见绿姑两手空空的交握,也没有看见她拿了什么东西进来,心底顿生戒备,神经也在瞬间绷紧,将秦紫月往床里推了推。秦紫月感觉到她的小动作,也是一惊。知道自己不会武功,靠近也是连累,于是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

绿姑这时微垂了头,抬手自袖子里一抽,而后一抖,一件看起来柔韧丝滑的短褂就亮在殷璃飞眼前。

殷璃飞忍住冲上前的冲动,神色自若的问道:“一件短褂?”

“这难道不是王妃藏在三楼床底下的吗?”绿姑双手捧着衣服,抬眸望床里看来,眼底的光幽幽难测,就连声音也有了一丝诡谲的味道。

“是又如何呢?”殷璃飞也不否认,本来吗,她藏自己的衣服防身,又没有要害溟楼的人就算被知道又如何?

“难道是奴婢多事,这件衣服王妃不想拿回吗?”绿姑诧异的问道。

“我当然想啊,可是你这样子却不像单纯来送衣服的呀,你又想怎么样呢?”殷璃飞反问。

“就是我如今将衣服给王妃,明日你确定还能继续藏得住吗?”绿姑再次将问题丢回来。

殷璃飞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说呢?我其实也不介意你现在就将这件衣服上缴给你们副楼主什么的!”说着就歪了头,一副懒得再多话的样子。

真是不明白这些人,有话不能直说吗?非得拐弯抹角问来问去的,好玩?耐心再好,也不是这么用的!

绿姑眉头一皱,仿佛突然想起,这个王妃的脾气不小,一般没有多少耐心!

“王妃息怒,奴婢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觉着王妃性格特别,宅心仁厚,所以有些心里话想对王妃说。”绿姑不慌不忙的又说。

“我听着的!”殷璃飞淡淡的应着,听着对方像是在夸自己,可是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其实奴婢很小的时候家破人亡,后来被我家夫君所救寄生溟楼。溟楼便如奴婢的家一般。只是近年来溟楼变化很大,原本盗亦有道的溟楼里,人情越见冷漠,纲常混乱……这些全是因为聂多命的出现,她借着自己在溟楼的身份,强制改变很多制度造成如今的局面!但看王妃今日大义救人,惩治了那聂多命。甚至惊动久未出面的楼主,得宫大人欣赏,如今都安然无恙!所以,恳请王妃考虑一二,不妨真留在溟楼!”

绿姑一口气说了很多,殷璃飞没有打断,什么大义什么苦楚她听了却没有多大感觉,重点在于,绿姑口里的楼主——

“溟楼楼主?”

“是啊,今日楼主去了药炉,难道王妃不知道?”绿姑诧异的问,“王妃的精湛医术如今全楼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在传,楼主也是极度赏识王妃您的!”

殷璃飞听得这里却是笑了,大约已经猜到她口里的楼主是谁。继而带着几分讥诮的道:“你这意思,是让我留下来感化楼主,让溟楼变回你口里原本那个什么盗亦有道的溟楼?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让我一个摄政王妃改行当你们贼窝的参将?”

绿姑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甚至越发诚恳的道:“王妃,您别怪奴婢说实话。您被溟楼掳劫,如今全京畿皆知。纵使你回去,你觉得你还会是原来那个摄政王妃吗?这世道,女子的名节重于生命,越是皇门贵族,越是不容半点污垢。纵使摄政王还能接受你,你就忍心看他被世人所耻笑吗?”

殷璃飞听得这话,无可否认,但神色依旧平静,很随意的就问:“纵使我不当摄政王妃,那我也还是良民!跟你混在一起,当过街老鼠啊?”

“王妃,您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您以为,你会被休弃?你是不知道皇门贵族之中曾有多少名誉受损的女子默默死去,说的好听是她们忠烈,所以以死以证清白,全了家族名誉!说的不好听,就是你回去了,你的亲人也会宁愿你永远回不去!”绿姑说到最后几句,声音都不禁阴冷了几分,仿佛她已然化身成希望殷璃飞死的至亲一般。

殷璃飞冷笑,透过朦胧的帐幔已经将外面的人打量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这个绿姑各种怪异,跟着点头道:“说到底,你就是执着的想让我留在溟楼!但留在溟楼我就不会死了吗?你也别忘记,我是摄政王妃,你们凭什么相信,我会真心真意帮助你们这些个将我拽入道德地狱,毁我美好生活的侩子手发扬你们的事业?我又凭什么相信,等我的价值被榨干的时候,不会是我的死期?”

“就是老虎收猫做徒弟,还留了一手爬树的本领保命。相信聪明如王妃您,若真心想留下,不会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而且,事已至此,王妃又何必太计较因果由来?只要你今后能安好的活着,不才是最重要的吗?”绿姑又说,直接就绕开溟楼会不会信任殷璃飞的问题。

“你这么忠臣于溟楼,却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婢女,真是可惜了!”殷璃飞笑道,毫不掩饰对绿姑的怀疑。

就算要她投诚,纵使劳烦不到楼主大驾,至少也来个宫笑带话吧!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眼前人的真正居心是什么!

“王妃这点就说错了,奴婢不是普通的婢女。这整个楼里人的衣食起居,大小事务其实都归奴婢管。只是王妃身份特殊,所以才派奴婢亲自伺候王妃!”绿姑解释。

“官家婆么?”殷璃飞了然。

“可以这么说!”绿姑轻应,“所以,这楼里的每一隅,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奴婢的心血,奴婢不想看着他们毁在一些奸人手里!”

“你这么爱楼,你们楼主知道吗?”殷璃飞淡淡的问。

绿姑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情绪,只当她有其他顾虑,忙道:“今日的事情,还请王妃不要说出去。如果您想通了,直接告诉奴婢,奴婢会想办法帮王妃在溟楼得到你想要的地位。反之,你也更不能让副楼主和聂多命知道,否则他们可能会因此忌惮你,提前送你上路。尤其是副楼主那个人,性格最是阴晴不定!”

尤其最后一句,说的十分诚恳,仿佛已经将殷璃飞划分成自己人,忧虑上了她的安危。

“你说的好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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