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样年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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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狂奔,嗓子眼里似乎在着火,我像疯了似的撞在对面的人身上!再被人推搡着撞回来!我眼里只有那些科室的名称,抓住路过的护士问!护士睁圆了眼,以为我疯了
像是用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我来到c楼5室,icu…3。没错,我又确认了一遍。我一步步走过去,透过透明的玻璃往里看
我看见医生护士围着她的病床,站在她四周,动作是那样的迟缓。
我整个人似乎都要贴在玻璃上面,看见从空中似洒下一团白,那是一张白布铺开,轻飘飘落在她的身上
从头,到脚。
那些仪器上,冰冷的数字,归为零。
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口中牙齿咯咯作响!恐惧剧痛之下,玻璃上映出的脸白得如同鬼魅,面无人色,已濒临崩溃!
门被打开,人们怀着沉痛的面容鱼贯而出,有人看见我,说了一句:“请节哀。”
又有人回了句:“这不是家属,去得太突然,家属可能暂时走开了。”
“那就把门锁起来,等家属见最后一面吧”
声音渐渐远去,又慢慢回拢。
倏的,我的意识突然变得清醒,只是先前眼前发黑,现在,则变成了冷白。眼前的整个世界,似都结了冰霜。
我浑身肌肉紧绷,不住冒出的冷汗瞬间便糊住了视线。就连掏出手机这个动作,都是费尽辛苦!
我回拨了廖凡的电话,却从话筒里听见了失联的简向北的声音。
那么浓重的哭音。
“你也看到了么?我姐她她节哀吧,晓晨姐。”
手机掉在地上。
我可能变成了一个空洞的人。
眼中空洞,心也空洞。因为,泪流干了,血也流干了。
行尸走肉般行走在大街上,突然发现我没地方去。是的,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属于自己的栖息之地,心灵港湾。
突然想到我姐。
姐,对不起。想到她,我才像是个温暖的人,流出了温热的泪水。
我想我得找个干净的地方,于是去了柏悦大酒店,要了间总统套房,听说这里开窗出去,外滩最美的夜色和黄浦江的江景便可尽收眼底,蔚为壮观。
只是服务台的小姑娘看我的眼神有些谨慎,反复查看我的身份证件。
我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句对不起了。
我买了些酒,都是在便利店买的,塑料袋里兜着拿回了酒店。到了房间,原来是有一个观景露台。我望着可谓壮丽的、五颜六色的夜景,喝了不知多少的苦酒。
觉得差不多了,便去浴室里放水。
我又想起,该给我妈留下什么话的,去身上摸手机,才想起手机掉在医院里了。
算了,我这样的大不孝,还有什么话可说。
很快,浴缸里放了半缸水。我没有脱衣服,直接迈步进去,牛仔裤沾了水,沉得我身体支撑不住,坐在了浴缸里。
我拒绝去想任何事,有什么好想的,马上就要解脱了。
我把塑料袋深处藏着的一把小刀拿出来,脱了刀鞘,比划了一下,还算锋利。
仰躺在水里,看见天花板上,雕刻着一朵花。
原来,死前,还能看到花。
说好的不去想,却又想起她小心呵护的那朵枯花来。想起她的笑,因为一朵小小的野花,绽放在那样的清晨。
没有任何一种痛能比现在的痛苦更深入骨髓、牙咬出了血来,也没有再流一滴泪。
我不想哭着离开,爱她本就是我的信仰。
我又望了望天上的那朵花。
世上情花万种,有一种叫生死相随。碧落黄泉,你以命殉我,我便拿命还你。
这样,我好追你到阴曹地府,追你几世轮回。
当时我问你如果分开会如何,你只答了你的,其实我忘了跟你说我的:
我今生只认你,不仅是今生,来生,还是几生几世,我都认定了你。
我就是这么烦人啊呵呵。
只是没想到,刀锋是冷的,如此的森寒,显得血是如此的烫。
不得不把手腕移到水里。
视野渐渐模糊,又徒然开阔,时间,空间都像进入了绝对的静止,我仿佛站在滔滔血水黄泉途河的彼岸,白色的引魂花遍野如雪,紫色的曼陀罗花染上了她的眼。
我追着她,心想,你要等等我啊。
等等我啊
终于,可以休息了;
笑着,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凡是在2018…10…14…11:58前看的上一章,请去重新看,上一章大修了。
另外。。。
第152章 第152章()
第152章
我是被吵醒的。醒后一瞬间有些恍惚,怎么阴曹地府也这么嘈杂?是不是就连阴间也人口、哦不;鬼口超标?很快又觉出不对;地府里应该没有这么浓的消毒水味儿。
想动;身体却虚弱绵软;就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只勉力稍稍抬起眼皮;视线里渐渐显出两个人形。耳朵倒还算争气,很快捕捉到了那两个人的声音。
“还军人呢,对人这么没礼貌。”
“我怎么没礼貌了,你把话说清楚!”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哪句话像尊重人的。我只不过是指责了你两句,难道指责错了?”
“我都承认过错误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
“你跟我承认错误有什么用,现在晓晨是被抢救过来了,如果晚一步发现;她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棺材里,你这是害了一条人命你知道么!”
我一时想不通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如何同时出现在我病床前的?更令我想不通的是;我都做了那么万全的准备;住进了私密性最好、最不可能有人打扰的总统套房;又是喝酒又是放温水,以加速血液流动,就是想速速解脱,好去阴间陪女神。
绝望的是,竟没有死成。
我有些恨救了我的人;让我又回到这人间炼狱,继续接受那个我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比死还令我难以面对。
我觉得自己对这世间的依恋,都抵不过那块儿盖在她身上的白布
死结当以死志解,你们永远救不了一个心存死志的人。
我在心里默念着:我不会让你在那边等太久,我会很快追上来的,等着我
外界再怎么动荡恍惚,我内心却只余下视死如归的安宁。我抬眼看见吊瓶,是玻璃的,也许砸碎还可以一用?再四处一望,发现窗户外一片灯火通明,不知有没有护栏我正胡思乱想着,那两人骤然停了下来,一齐看向了我。
“晓晨!”mais扑了过来,泪眼婆娑。我倒是很少看见她哭的,现在看来梨花带雨,满目伤情。
“你渴么?”她哭得声音颤抖道。
“刚才医生嘱咐过,说她醒了暂时不能喂水。”一旁的廖凡说。
我闭上眼睛,想以装睡糊弄过去,可我忘了mais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之一,没那么好糊弄。我听见她在对廖凡说:“你傻愣着干嘛,快说啊!”
“说什么?她好像又昏过去了,要不要叫医生?”
mais急得直跳脚,却又轻声对我说:“晓晨,你别再想傻事了。女神她没事。你也不能有事,你快振作起来,去看女神啊”
我没有睁眼,脑海里白布漫开,隔绝生死。只那么一想,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心被火焚刀戮一般,拼命抵抗抵触那纷至沓来的记忆。
mais抓住我的手,抽泣哽咽着,对旁边的廖凡说:“你快说啊,说简南音没事,这傻子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快告诉她!”
廖凡的声音也不免带了些慌乱和急迫:“是,南南没事。她没事。你怎么会想不开呢?唉”
“接着说啊!”mais急切道。
“晓晨,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真的!我寻摸着你这个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想给你个教训,让你体会一下追悔莫及的滋味。我本来就特别恨你把南南甩了这件事,又被你那么一气,所以就逼着向北演了场戏。现在倒好了,别说能不能取得你的原谅,南南要是知道,非跟我绝交不可”廖凡的声音充满懊悔,甚至是忏悔地说。
我脑中轰然一声,睁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他!内心慌得不知所错,怕这不过是我的梦境,亦或是幻觉?喃喃道:“你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她不是死了么?”
“你没听他说么,他那是在整你,你女神没死。”mais跟着解释道。
我只在心里反复咀嚼廖凡刚才那番话,却如醍醐灌顶一般,欣喜若狂起来:“真的,你没骗我?”
“我向军徽发誓,真的没有骗你。”廖凡伸出两只手指杵着胸口。
我只觉心头怦怦乱跳,手心发热,心中激动狂喜,眼眶都灼热生疼起来。可一望见mais那满是担忧的神色,又渐渐冷静下来。
“我明明看见医生在她身上盖了白布。”
“哎,这个”廖凡的脸上生出尴尬来:“我被你那番死缠烂打,心里很不爽。也是赶巧了,正被我看到有病人抢救无效,就心生一计,想吓唬你一下。再说你在外面能看见什么啊,仪器全挡着呢。你亲眼看见南南躺在里面了?”
mais冷嗖嗖地说:“吓都吓没魂了,还有那心思求证是不是真的?我说这位小哥,您是不是没恋爱过?”
“你怎么知道?”
mais:“”
廖凡继续说道:“说真心话,你能为南南死,这事我是真的没有料到。你心理也太脆弱了,你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是想你好好活着,活得精彩。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为个人寻死觅活,他们得多伤心啊。就别说你父母,南南知道了,她非得从病床上爬起来敲你的脑袋”
听见她在病床上,我心往下一沉:“她好么?”我勉强坐起了些:“她的病,好些了么?”
“不要紧,死不了,你别担心。”
“你能”我想抬起身子看到他,mais便把病床升起来些,让我可以平视廖凡的脸:“说具体些,她得的什么病,现在什么情况了?”我心急如焚道。
“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行么?”mais无奈道。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发现我左手腕被裹了厚厚一层纱布。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疼痛像浪头一般,一个接一个打得我透不过气来。
刚才一心求死,疼痛都置之度外了。现在有了生的契机,又要开始承受**的苦了。但是这跟心里的折磨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mais去叫医生,留下廖凡慢慢跟我说:“南南得的是急性胰腺炎。你知道这个病不?疼起来能疼死人的。很难想象她当时是怎么忍着巨大的疼痛给你写信的,后来是生生疼晕了过去不过现在没事了,度过了危险期,搬到了普通病房在静养。”
听得我心里仿佛严严实实堵上了铅块铁块,疼痛欲裂,手捂着胸口,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我哪知道那天我走后,她竟遭了这么大的罪,如果早知道,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她半步。
正这时,mais把医生找过来,看见我这个样子,又气又急,责备廖凡道:“你和她说什么了?她才刚醒过来,身体虚弱精神脆弱,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啊?”
廖凡搔了搔头,不好意思道:“是,是。”
医生检查了一番,说了些注意事项就出去了。很快又来了几个查房的医生护士,专门给我做了思想工作。说了许多重振生活希望,生活多么美好,轻生多么不可取之类的话。好不容易把他们都盼走了,我有些按捺不住:“廖凡,我想见见她,可以么?”
“不可以。”mais冷声道。
廖凡也说:“你这个胳膊,这脸色,就别给她添堵了。”
我心想也是,于是又问廖凡:“你刚才说她给我写了信?”
气氛顿时凝固,廖凡与mais对视一眼,眼神均流露出无可奈何之意。廖凡点了下头:“确实是个情痴,我相信你没有背叛南南了。但是信暂时不能给你,你得先养病,就像刚才这位同志说的”
“谁是同志?”mais“哼”了一声,很快又吃瘪似的:“好吧,你继续。”
廖凡横了她一眼,对我温言起来道:“等你调养好身体,我再把信给你。你放心,它在我这儿,跑不了。”
我仍不死心,一心想知道她忍着巨痛,到底给我写了些什么?
况且廖凡的这个说法,不禁令人起疑。难道他已经看过信了?觉得内容会刺激到我,所以不肯现在给我看?但是mais的一句话制止了我的猜测,她说:“你别光顾着你的女神了,我看一会儿你妈过来,你怎么向她交代。”
“什么,我妈要过来?”这个消息的冲击不亚于八级地震!我急道:“她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