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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皇后重生手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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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恒在我身旁睡着。鼻息低沉,显然已是累极。
    我挪开他的手臂,搬开枕头。
    将枕下暗格打开的时候才想起来,那柄含章刀已经不在了。
    然而要收手的时候,指尖却触到了皮鞘。透过皮鞘传来的锋利的冰冷,一瞬间便让皮肤都缩了起来。那种顺着经脉游走的冰冷的痛楚,让我脑中一时有些战栗的清明。
    我把匕首取出来,锋刃摩擦着皮鞘,发出钝钝的沙沙声。
    是那柄素质。映着微弱的烛火,刀身明亮得像是一泓清水。
    我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然而到了必须做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是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了苏恒。
    可是他该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他也知道我究竟是什么。
    我从来都没能骗过他。他不戳穿,不过是因为他不想罢了。
    我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他说的这么动听,却还是杀死了我的婉清。这个人是这么的颠三倒四、不可理喻,简直像一只流着眼泪的恶鬼,一口口啖尽人的血肉。我已经在他手上赔尽了一辈子,不能再让他糟蹋这一辈子。
    只要把匕首刺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然而刺下去之后呢?
    我可以即刻将哥哥宣进宫来控制局面,卫将军蒋慎曾是舅舅的旧部,想必可以说动。而后只需将楚平、吴世琛骗进宫来除掉,便能让韶儿顺利即位。之后由我垂帘,哥哥、苏辨、蒋慎辅政,再结好蜀郡和匈奴……
    ——然而脑中有个声音清晰的说:不可能。
    蒋慎不可能协助我,若他可以忠于苏恒之外的什么人,苏恒便不可能让他统领御林军。我也没把握说动方生,没有他出面,楚平吴世琛不可能上当。而纵使侥幸除掉了楚平和吴世琛,结果也不过是将苏恒辛苦经营出的稳定局面一注输光。
    若我身上没有谋害苏恒的罪名,有昔日征战运筹的余威在,也许能把握住局面。可是今日之后,我必定成为众矢之的,只能凭威权压服局面——而我手上所能握住的威权,恰恰是不够的。
    ……若我今日杀了苏恒,迟早会拖累着韶儿死在乱世里。
    外间风雨飘摇,雷鸣一阵紧似一阵。巨响令地面都在震颤。
    苏恒依旧睡得安稳,长睫投下交错的暗影,鼻息清晰而平静。
    我握着匕首,轻易便可了结了他的性命,却只觉已被逼到了绝境。
    一旦他醒过来,记起自己昨夜无意中吐露了什么,我便再无出路。可是我不能杀了他。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来,紫色的闪电劈落在半空,映得屋子里蒙霜般通明。
    外间有谁走进来,长长的影子落上了纱帐。苏恒睫毛颤动,也将清醒过来。
    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上一世最后的见闻如诅咒般在我脑海中一遍遍重现。
    苏恒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我猛的将匕首刺了下去。
    外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片刻后,雨声暴起,天地都淹没在其中。
    匕首刺穿了苏恒的手掌。停在我的左胸。
    那一刻的想法居然如此的清晰——绝对不能再落尽苏恒的手里。
    绝望已经变得淡薄,我只是为自己的无能感到好笑,居然在那种情况下,也还是选择自我了结。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脆弱、没用。
    而且居然连自我了结也失手了。
    苏恒的目光已经冷透,他右手心插着一柄匕首,便用左手全力给了我一巴掌。
    我撞到在床上,很长时间之后,眼睛里才能再一次看清景物。
    清扬倒在地上,而红叶抱着韶儿,正努力的安抚着他。
    痛楚从心里一点点蔓延开来。
    苏恒单手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推到墙上。这个时候他才露出狰狞的面目,赤红色的眼睛像极了一只发疯的孤狼,“就这么想死吗?”
    我说不出话,只是望着他。我想,终于有一次,在我这么专注凝视他的时候,也不会被他的美色诱惑了心神。
    我闭上了眼睛。
    可是韶儿的哭声在这个时候传过来,我忍不住扣住苏恒的手。带了哀求去望他。
    他的手便微微的松开了。
    他似乎想听我说什么,目光里光芒颤动着,身上也有些抖。
    我说:“求你,好好待韶儿。”
    他开口的时候血便顺着嘴角不停的流出来,我记得他的伤似乎是在手上的。可是他的牙齿也染了血红,看上去无比的骇人。
    他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你该记得——朕会废了他,朕不会让他有一天好日子过。”
    我脑中气血翻涌起来,一阵阵的发黑。如果我还有一份力气,一定会张口咬断他的喉咙。
    然而他松了手,我却只能像一张缎子似的软在床上,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
    他将匕首从手掌里拔了出来。对红叶道:“让方生进来。”
    
    58章(下)

    外间雷鸣已经低下去,暴雨却铺天盖地,没有消停的时候。
    屋子里仍旧闷热,烛火荜拨的燃烧。
    苏恒宣了楚平、苏辨、吴世琛和哥哥进宫议事,究竟议的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想来无非就是废后废太子。
    我意识昏沉着,已觉不出自己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我想这一辈子也许只是一场大梦,我在梦里幻想着能够重新来过,以为自己不会重蹈覆辙,结果苏恒却追着过来,就像噩梦般令我无力挣脱。一次,两次,最终还是要终结在他手里。
    这么想的话,仿佛我的婉清还在另一个世上好好活着,韶儿也没有被我牵连,无罪获咎。
    太医来过,给我诊了脉。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有宫女端了汤药进来,试着哺给我,可是我已经咽不下去。她似乎有些焦躁,硬抬了我的下颌要逼我咽下去。我瞟了她一眼,脑中骤然闪过一个人影,便有寒意顺着脊梁攀上来。
    我记得这个人。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记起她。她生得黑瘦,跟春玲儿类似的长相,却比她还要小一些。我记得当日我猜到春玲儿该有个弟弟妹妹,便令红叶去寻。果然在太后宫里寻到了这个小姑娘。太后移居到汤泉宫时,我便趁机将她收了过来。我原意是让春玲儿安心的为我办事,便想把这个小姑娘送出宫去,找个妥帖人收养了,好好过日子。
    因着事多,还没能顾上她。而后便想起来——上一世我被废之前,便是她跳了金明池,砸实了我暴力跋扈,要害刘碧君儿子的罪名。
    若不是婉清的事,此刻我原本该正在找这个人,好从她身上入手,寻出究竟是谁设局要害我。可是婉清的死蒙蔽了我的神智,令我将其余所有的事都遗忘了。
    然而事到如今,便是再想起来又有什么用?
    我已经沦落到了任人鱼肉的境地。这个时候若她真的要害我,也只需一碗见血封喉的毒药。我定然没力气反抗。
    便是她不想害我,想来苏恒也不会让我再活太久——他若还有一份清醒,便该猜到,我握住那把匕首时,想要的原本是他的性命。
    我一时忽然又疑惑起来,我明明记得苏恒已经含章素质两把匕首收了起来,究竟是谁又将素质放在了我的枕下?
    我假意咳嗽着,将药吐了出来。而后全力抬了手,推了她一把,道:“走开。”
    她紧张得厉害,那碗药竟打翻了,全洒到我身上。她手忙脚乱的去接,也只接到手里一个空碗。
    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很怕她狗急跳墙,要直接上手闷死我。便努力的出声,“更衣。”
    她直愣愣的望着我,眼神动摇的厉害。几乎要扑上来掐我的脖子,却又怕得要哭出来。
    我便做出不耐烦的样子,道:“给我换身衣裳。”
    她仍是发抖,不知应答。
    我只好说:“脏了。”
    她总算还知道该处置罪证。这才回过神来,一面抖着,一面焦躁的扒着我的衣裳。
    外间已经传来迎驾的声音,她竟急得啜泣起来,手上全然不成章法,在我身上抓了几道红痕,自己的头发也弄得散乱。终于将我的衣服脱掉了,便抱了要逃。那只药碗竟也忘了带走。
    她藏进耳房里去,我只能将药碗推进枕下的暗格里,拉了毯子蔽体。
    苏恒果然很快便推门进来。
    想外间已是天明,只是因着这阴雨,看不出时辰。我便不知苏恒去了多久。
    然而他身上仍是常服。手掌已包扎了,纱布上却还是渗出新鲜的血痕。他唇色稍有些白,面容生硬而冰冷,眼下阴影浓重,不知是在克制着些什么。
    我便略有些放心——看来无论他传召楚平他们商议的是什么,都不会很顺利。
    我还是能在他手上活一些时日的。
    他在门边立了很久,气息几度变幻,待终于平复下来之后,才大步向床边走来。
    走到我跟前的时候,他的面容几乎称得上柔善。然而还不待看清了我,忽然便变了脸色,赤红的眼睛望着我,手上的力气几乎要按碎我的肩膀,“你吃了什么?”
    我被他按得头晕,便有些咳嗽。却还是即刻想到,一碗药全撒了出来,必然会留下味道的。
    便道:“药。”
    他手探进我嘴里,便要逼着我吐出来。我早已耗尽了力气,被他傀儡似的摆弄。然而胃里实在什么也没有,只逼得泪水流了满脸。手上拉不住毯子,只带了肚兜横在他膝上,这姿态令我屈辱。
    我咳嗽着干呕,在他终于松开了钳制后,恼怒的仰头望他,“陛下圣明。”我几乎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来,“臣妾还没来得及喝下去。如今腹中空空,实在禁不得折腾。”
    他仿佛松了口气,颓然坐在我的身侧,一时只是沉默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垂着眼睛用毯子将我包起来,道:“什么药?”
    许是我过于虚弱的关系,只觉他声音抖着,有些发虚。
    “吊命的药罢了。”我说。
    他依旧沉默着。不一时,外间宫女领命进来,将膳食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他端了肉粥来喂我,我命已捏在他手里,也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了。便默默的吃下去,道:“烦劳陛下赐臣妾件衣裳。”
    他不答话,只是抿着粥,探了冷暖,一勺勺喂给我。
    脑子里再度清醒起来后,便很怕这种沉默。我几乎无意识的便想起婉清,而后泪水不受控制的便流出来。
    苏恒默不作声的为我擦去眼泪,又盛了鲫鱼汤来,抿了一勺。我摇了摇头,他便换了鸡汤。我再摇头,他方挥手命人下去。
    而后  他淡漠的解去腰带,在我跟前宽衣。我只望着他,他渐渐的便不能从容。将中衣褪下来,盖到我的头上,“穿上。”
    ——他不肯给我一身外衣。
    我便将他的衣服套上。他比我高大许多,那中衣根本穿不端正。也只能蔽体罢了。
    衣服上带着他的体温,还有淡薄的白檀香气。我忽然便想到前日他以上的麝香,一时脑中又有些翻涌,眼前阵阵的发黑。然而此刻也只能克制。
    我盖好被子,他已换完了衣服,正在结腰带,却不小心拉坏了衣带钩。
    我压抑着心里的情绪,翻了翻床头暗格。我记得太后差人送来的玉带钩我随手丢了进去,打开之后却先看到那两枚水晶雁。想来是红叶放进去的。
    我将玉带钩翻出来,对苏恒招了招手。
    他走过来。我想为他结上带钩,手上却抖得不成样子,好一会儿也没摆弄好。他却并不着急,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望着我。那目光令我心情烦乱,便松了手。
    他俯□来亲我的眼睛,我下意识便挥手打过去,却被他拉住了。他按着我躺下,就在我身旁坐下。
    一时耳中全是外间的雨声。
    他望着我,我望着窗外。两面沉默着。
    许久之后他终于再一次开口:“苏远说,你身上的毒若要解,这孩子便保不住。纵然不解,也会过给孩子,日后同样养不活。再久拖下去,万一小产,只怕会要你的命。”
    我心中冷嘲,他想要什么,必定会借着别人的口说出来。这毛病两辈子了也还没改过来。
    却只能答:“嗯。”
    他便沉默下来,手指按在我的领口,拨弄着。好一会儿才道:“……你不信。”
    我心里的怨愤瞬间便爆裂开来,泪水含在眼里,目光都是模糊的。我说:“信。我不曾生过她,抱过她,养过她……”
    他俯身下来,堵住了我的嘴唇。
    好一会儿才松开了,道:“那个时候你怀着她,并没有几次三番的见红。”
    我眼前又有些发黑。他说:“你第一次见红,太医便对朕说,这孩子保不住。”
    “可是清扬说……”
    “是朕让她那么说的。”苏恒道,“……朕比你还要想保住那个孩子。你已经为孩子,折磨过朕一回了。”
    可是他已经折磨了我一辈子,这一遭却还是不肯消停。
    我说:“我很想他们,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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