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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皇后重生手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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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也记着昨日北宫门来过人了,似乎是个姓赵的妈妈?”
    郑妈妈道:“是姓赵,娘娘记得不错。”
    ──当然要记住的,毕竟是连我的旨意都敢拦着的人。
    我说:“赵妈妈怎么了?”
    郑妈妈略顿了顿,垂了眼睑掩饰着神色,道:“老身在永巷管事,倒是不怎么清楚北宫门的事。听说是陛下传了赵妈妈并北宫门掌钥的三个妈妈去问话,她们说是太后遣了人来未央宫禀事,却说不明白太后到底遣了谁来。又说是他们将事转禀给椒房殿了,却又说不明白到底禀给殿里哪位姑姑。因此触怒了陛下,昨夜收押在掖庭。”
    我心中略略有些安稳下来。太后若是故意陷害我的,必定会提前跟赵妈妈她们串好供,断不至于连派了什么人来传话都说不清──如今出了这种纰漏,不止赵妈妈她们性命难保,太后那边的盘面也立时要艰难起来了。
    一面却又不由疑惑。
    这些人在宫里当差也都有些年数了,应该知道,事关太后、皇后,哪怕传错句话都可能要人命的。她们连供词都没串好,怎么也敢胡乱栽赃我?
    只怕是审问的人,耍了什么花招诱导她们。
    兵行险招不是哥哥的风格。那么会是谁呢?
    我说:“昨日孙妈妈倒是来回三次,说的却尽是杂务,半点没提太后的身上……”
    郑妈妈道:“孙妈妈就不是等闲人能问的了。”
    我点了点头,无奈笑道:“只怕孙妈妈开口时,我也百口莫辩了。”
    孙妈妈若一口咬定了,太后旧疾复发的事她跟我通过气了。只怕不待我跟她当面对质,听的人心里便已有了计较。
    郑妈妈关切道:“娘娘昨日遣人出过北宫门?”
    我说:“郑妈妈有所不知,昨日我指了个太医令去沈府,给大农令夫人诊脉了。”
    郑妈妈略有些惊讶,道:“不是皇上指的吗?”
    我一怔愣,只答道:“陛下也确实发了话的。”
    郑妈妈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娘娘容老身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事若放在平民百姓家,也不过就是去请大夫结果没请到罢了。内院儿还锁着,又没人出去打点。大夫坐不坐堂,又哪里能怪到媳妇儿身上?太医院又不归娘娘管。”
    停了停,又说“何况,老身听说,是当值的太医令不在太医院里好好坐着,反而无故跑回后院翻什么医案。太后娘娘遣去的人扑了个空,这便闹腾起来。根本就是个巧合。陛下已拿了那个太医令,正在追究。要老身说,娘娘当务之急,该让太后娘娘平复下心气来,莫让那些不当紧的人物,扰乱了深思?”
    额头一阵阵做疼,然而郑妈妈的话,我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反驳。
    便转了话题,道:“昨夜当值的太医令,是陈午?”
    郑妈妈道:“正是他。说起来,他还是太后亲自提拔起来的。”
    这倒是真的。
    我一时就有些疑惑──这件事上脱不了关系的,似乎都是太后用得着的人。越听郑妈妈说,就越觉得太后是搬起石头怎么了自己的脚。
    莫非真的是有谁在背后帮着我?这么想着,不觉又好笑起来。这宫里有谁敢趁机算计太后呢?便不多想。
    郑妈妈又道:“这宫里,也只皇上和太后才能劳驾了娘娘。陛下亲自问责的事,娘娘正该避开嫌隙。反而是侍奉长辈,总得多费些心思的。”
    这话说的很得哥哥的真传,我不由就有些无奈。
    哥哥这个人,时时站在道义上,事事都让人拿不着错处。我跟他争论,从来也没有赢过。
    不过哥哥说的也确实没有错,这件事里我只需在意两个人便可。只要太后那边我做足了姿态,宫里和外廷的人便都不能说我什么。太后一个人是废不了皇后的。
    至于苏恒,就算他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也有哥哥在外间打点,必然不会让他轻易动我。
    我说:“我明白了。”
    不过就是学前朝桓帝杨皇后,到太后殿前哭去。
    孙妈妈要避着嫌隙,话说完了便不多留。
    她说的话红叶也听着,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将她送出殿门,回头便道:“不要再去了。”
    我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红叶道:“郑妈妈说的是普通人家的道理。然而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婆婆要弄死媳妇儿,媳妇儿还巴巴的凑过去让她得逞的道理。”
    我默然不语,红叶便垂了头,“若不然,便带了我去吧。”
    这话说的,仿佛带了她一个小姑娘去,太后就弄不死我了似的。
    我便笑道:“我还不定去不去呢──何况我这里还有两件要紧事得让你去办。”
    红叶便抬头看着我。
    她眼睛略有些红,却半分犹豫与迟疑都没有,异常的平静和干净。
    对上她的目光,我不由就想起那年残秋时节萧萧肃肃的枫叶。那时我身上鳞甲铿锵作响,腥臭的血气弥漫不散。而她满面尘灰的拦在了我的马前,衣衫上浸透了血泥,面色苍白却平静的,将一颗人头丢在我的面前。
    我一晃神,便听她道:“什么事,小姐说吧。”
    我说:“你去打听下,掖庭里关着的那三个人,陛下有没有处置。”
    她便有些不解,我并不打算瞒她,“如果没处置,我们就不用去长信殿了。”
    ──如果处置了,自然是苏恒想帮着太后,只怕他还是希望我能跟太后和解的。那我也只好姑且再顺着他的意思演一场戏了。
    才说着话,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声,便闭了嘴巴。
    片刻之后,外边便来通禀,清凉殿里陈美人过来了。
    陈美人前日派了玉枝来探路,我便料想她这几日也就来了。然而偏偏中间出了太后这件事。以她过去的作为来看,我还以为她又要再观望观望。
    然而这会儿来,自然比局面明朗了之后来,更有份量些。端看她怎么说了。
    我便起身相迎。
    跟刘碧君和梁美人比起来,陈美人算不上漂亮。
    大概是生在西北的关系,她肤色比别人稍有些深。眉眼倒也极黑亮,却不爱笑,看着像个会藏事的,不那么讨巧可亲。
    她穿的简单,腰上连宫绦都不曾系,走起来时裙摆当风,倒不扭捏。
    见了我,便屈身下拜,我抬手扶她起来。寒暄一番,让进屋里来。
    她坐定了,便说:“前日娘娘遣人去要葡萄,臣妾本来该亲自来一趟的。因怕唐突了,便只好暂且搁下。”
    我笑道:“有什么好唐突的。这宫里边能说话的就这么几个人,本来就该多走动走动。有谁过来陪我坐坐,我求之不得呢。只是今日──倒不是我故意慢待你,实在是我不好见人。”
    陈美人忙道:“娘娘快不要这么说。这些事明眼人心里都是明白的。皇上是一等一的明眼人,自然心里透凉。”
    我笑着垂下头去。
    本来想挤出几滴眼泪来,然而怎么想心里都只有一片漠然,反而苦楚不起来。
    红叶奉了茶来,陈美人对着她倒是自在了不少,道:“有劳。”
    又对我说:“这话原不该臣妾说,只是有些人也做得太不成样子了。太后年纪大了,难免有心情不顺的时候,底下的人就该劝着、拦着。哪有反而藉机生事的道理?真是生怕这后宫安宁下来。”
    我避而不答,苦笑道:“太后老人家也不是谁都能劝得的。”
    陈美人道:“这些可不是身边人的本分?若连本职都做不到,就该换了别人来。否则继续跟在太后身边也无益,反而要生事。”
    我不说话,陈美人垂了眉,看杯中水汽缭绕。过了一会儿,又道:“是臣妾多嘴了。”
    我说:“是我该谢妹妹提点。只是……太后离不开她。”
    陈美人点了点头,笑道:“真不知是陛下的妃子,还是太后的妃──”忙将话咽下去,转而道,“说起来,那颗葡萄活了没?”
    我笑道:“看着还好,当是活了吧──这葡萄可是骁骑将军带回来的?”
    陈美人略有些惊讶,笑道:“是。想不到娘娘竟能记得家兄的名号。”又道:“家兄偏爱这些东西,每次换戍回来,都要带几颗回来扦插。只是这也是旧的了,自弘明二年,大将军破了匈奴,西边好些年都没有战事了。”
    我点了点头,道:“陈将军还年轻。”
    年轻人,总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而我的舅舅,纵然功高盖世,却已经都是过眼烟云了。
    大概是看出我身上疲乏病弱了,陈美人很快便起身告辞。
    我让红叶送她出去,道:“闲暇时,常来看看我。”
    她说:“放心。”想了想,又道:“娘娘有用得上臣妾的地方,尽管吩咐。”

    35演戏

    我确实有一遭要用上陈美人的地方,不过暂且不着急。
    陈美人显然是来向我示好的,然而后宫这些美人晾着我已经有段时日了。红叶还是有些信不过她,提点我:“无事献殷勤,小姐要防着点。”
    我笑道:“独门独户过日子,谁都不容易。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苏恒的废后诏里有一点确实说对了,我并无《关雎》之德。
    我虽在沈家活了十六年,日日都被教导该当个不怨不妒、识得大体的贤淑闺秀,但本性如此,不是可以教化得了的。
    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当我爱他的时候,必然掏心挖肺,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他,不做半分保留。他不收也就罢了,但若要收下了,便必须也把自己完好的交给我,少一分、残一份也是不成的。
    但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苏恒是不是真的爱我。
    我一直都记得新婚之初他的冷淡。他后来对我的每一份体贴和爱护,我都下意识的会想,也许他只是在回报我的毫无保留,就像我的父亲敬重我的母亲。
    但是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无懈可击。征战四方、威震天下,每破城时便有无数美人投怀送抱。他只衣不卸甲的回我房中。每一个眼神,每一句情话,没有谁比他演的更像真的。
    我是真的以为能与他美满的过一辈子。
    所以,当刘碧君出现的时候,惊雷骤雨梦境醒来,痛楚便越发的鲜明。
    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心里其实是早有准备的。
    那个时候我便已经用力的想要戒除对苏恒的爱。
    可是十年的柔情与缱绻,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我没有办法对刘碧君、对他的妃子们笑语相向。对我而言,她们都是一样的。
    那几年里,我与苏恒着实闹腾了几次。阖宫上下都看的明白,苏恒但凡想跟我重归于好,宫里的其他女人都是不能留的。
    ……
    所以说,我成为孤家寡人,弄得后宫哀怨,人人想将我拉下来踩死,根本就是自找的。
    但其实如果我不断人生路,这后宫里想必很多人都乐得与我结好,互惠互利。毕竟我是皇后,当年又陪着苏恒征战天下,想动我必然得伤筋动骨。讨好了我,在很多地方我都能帮她们说的上话。
    我只需专心对付刘碧君这种,注定要断我活路的人就可以了。
    至于苏恒,不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人总是会特别大方的,随别人争去吧。当然,她们能将他的心从刘碧君身上夺走几分,那就不是我能使得上力的了。
    红叶去了掖庭,我便让青杏儿为我换衣服。
    我几乎可以肯定,苏恒必然不会留着赵妈妈她们,好让我和太后互相攻讦。
    毕竟皇后和太后厮打起来,皇帝面上不好看。
    换衣服,自然要换凄凉点,揉了泪痕的最好。可惜人重生了一遭,眼泪却已经死掉了。越是着急想要哭的时候,反而越凄楚不起来。
    大概鞥凄楚起来的人,都必然得有些娇花泣露的风情,我不过一把揉烂过一遭的杂草罢了。真哭起来,大概也只会像随风撒一把草灰。
    便只揉肿了眼睛。
    然后,头上纱布也要有血痕透出来才好。
    我不信我打扮成这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模样,太后还敢用墨锭砸我。
    红叶很快便带了消息回来,果然是:已杖毙。
    我到长信殿的时候,日当正午,空气里半丝风也没有。树荫一团团落在地上,不知从哪里飘落了槐花,点点缀在黑影上。
    宫女们正在伺候午膳,出出进进,个个都低垂着头,脚步急促。
    端出来的饭菜半点都没有动,一时屋里面又摔碎了瓷器。
    片刻后,屋里连滚带爬的出来个老太医。正是昨晚帮我包扎的那个。他抬了袖子,哆哆嗦嗦的擦了擦下颌的汗。见我过来,一惊,忙跪下道:“见,见过皇后娘娘。”
    我往屋里望了一眼,只见帷帐垂落,光线昏然,里外站着跪着不少人。
    透过黑纱,依稀可以看见,刘碧君正在太后身旁伺候,下首站了个笔挺的身形,想来应该是刘君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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