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姝色-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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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顿时一咯噔,纵然心中有些窝火,可还是起身回了句:“回陛下,臣今年已经二十有三。”
“二十有三,那可不算小了。”沈行笑得愈加开心,“听闻傅爱卿还不曾娶妻?”
傅宴山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他目光飘过那扇不合时宜的山水屏风,后面隐隐又道娉婷窈窕的影子,他垂眸拱手继续说道:“回陛下,臣如今虽还未娶妻,但已有婚约。”
这话一开口,顿时就叫沈行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冷脸,又问:“那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这般有福气。”
“臣的未婚妻,是淮阳候之妹,臣与宋姑娘是自幼便许了婚约,只是老侯爷战死,宋姑娘要为其父守孝,这婚事便这般耽搁了下来。”傅宴山着重提了“战死”一词,其就是为了提醒沈行,人家姑娘的父亲都为了你的江山,死在了战场之上,如今若是为了一己私欲,蛮横夺了婚约,那岂不是要寒了万千将士的心。
这话一出,到底还是有些效果的,沈行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心,便在顷刻间安定下来。
这门婚事,他的确是不怎么好插手。
可若要将人放弃,沈行又觉得不太甘心,于是他便又换了个方式问道:“那爱卿可是心愉这位宋姑娘?”
“她是臣的未过门的妻,日后便也只能是臣明媒正娶的妻。”
这一句话,顿时便让沈行将念头给打消了,他不太自在的转头也看向了那扇屏风,头疼的伸手揉了揉:“没瞧出傅爱卿还是个痴情种。”
“你这般模样,倒是让朕想起了朕的老七。”沈行眼中透出几分怀念来,“他们夫妻若是不曾亡故,如今大概已经是儿女绕膝了吧。”
“罢了,你先退下吧。”
傅宴山从善如流的起身:“秦王已故多时,还请陛下节哀。”
从宫中出来后,傅宴山也不曾回府,直接打马便去了淮阳候府。
今儿他是糊弄过去了,可难保日后这位心思多疑的陛下,会不会打个回马枪,给他一个先斩后奏。他觉得他现在非常有必要就去将他们的婚事给定下来。
虽说是父亲亡故,为人子女要守孝三年,可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先将人娶过门之后,在替老侯爷守孝,也未尝不可。
第203章 相认()
黄昏的余晖,混着府中的灯影晃晃悠悠的倾洒了满院。
傅宴山过去的时候,宋以歌正在院子中同身侧的丫鬟逗趣,笑声清软,他早在院子外便听见。他暗忖着,今儿她心情许是不错。
想着,他便在丫鬟的通禀声中走进了院子。见着他来,宋以歌弯着眉眼冲他一笑:“傅将军今儿怎么来了?兄长不是说,你今儿进宫了吗?”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傅宴山说着,倒也没什么见外在宋以歌身侧的石凳上坐下,“如今天冷,你身子又才好,作何要在这儿吹风,万一又病该如何。”
“如今这个时辰,兄长不是在书房处理事务,那便是陪着小嫂嫂用膳。”宋以歌眨巴着眼睛瞧他,言语之中倒是带了些逐客的感觉。
傅宴山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招惹了她,他心中掂量着开口:“我才从宋兄那过来,想着瞧瞧你的伤恢复的如何。”
听他面色平淡的提起这事,宋以歌心头也不是个滋味,她不明白事到如今,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可这些日子,她又将他们之间相处的过程好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后,便发现了不对劲。
傅宴山对她态度的转变,便是淮阳候战死的那段时日,她掌管着府中内外的事务,也常常同傅宴山呆在一起,这人原先还是不冷不淡的提点,到后面就开始变得主动起来。
而他变化的原因,好像是瞧见了她的字迹。
宋以歌直视着傅宴山,可手却没有闲下来,一直揪着衣袖口,将那衣裳揉得皱巴巴的,明显的心不在焉。
傅宴山用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一声后,这才将正在发呆的人给惊醒,她又眨了一下眼,语气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局促:“我事先喝了姜茶御寒的,你若是觉得冷,那我们便进屋,屋内地龙也烧着。”
本以为傅宴山会将就便在此处,谁知他单手撑着石桌缓缓地起了身:“既如此,那我们便先进去。”
院子中的确有些冷,宋以歌暗中搓了搓自己被冻得已经有些僵硬的手后,就乖巧温顺的随之起身,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屋内的确暖和。
刚进屋宋以歌便舒服在心中喟叹,她想,她先前绝对是疯了,这才会跑到院子中去吹那冷风,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就是为了一个不肯与她相认的臭男人!
想着这人,宋以歌脸色又变差了,就连茶水都不准良玉她们几人端进来。
傅宴山要是还没察觉出这人是故意的,他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就算白活了。可他想了半日,也想不出到底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娇气的小丫头。
不过这种话,他是万万不会开口问得。
是以,他也只得委婉的从另一方面去探听:“我醒来之后,并未在府中见你,听风覃说,你的伤也还未好,怎么就回府了。”
“这伤也不算严重,在哪养病都是养,何况在自个府中,也要自在些。不过说来,这事倒是我失礼了,傅将军醒来这般久,我竟然不曾登门致谢。”宋以歌歉意的笑了下。
傅宴山摇头:“无碍,不过是小事,你我之间倒是不用这般客气。”
宋以歌道:“傅将军这话倒是说错了,都说夫妻之间都该相敬如宾,何况你我之间了?客气些倒也是好事一桩。”
现今傅宴山算是瞧明白了,这人就是今儿就是来给他找不愉快的。说的话,是字字句句都扎在心窝子里。可细想来,他的确是没什么地儿能将这人给惹恼了才对。
见着他眉头微微蹙着,宋以歌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倒是换了另一副温柔如水的笑靥,“还不知今儿傅将军登门,所谓何事。”
傅宴山嘴角抿着,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宋以歌后,才说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打算等着开春,便将一些耽搁下来的事给办了。”
“如今你们是有什么事,都不愿同我说了吗?”宋以歌用手托腮轻笑着。
可深知她性子如何的傅宴山心头顿时便咯噔咯噔的一跳,相对而言,比起说这人是在撒娇,他倒是更倾向于这人是在生气。
而且还是生他的气。
傅宴山难得的吞吐起来,也不敢在凝视着宋以歌,他慢吞吞的敛了眸:“不算什么大事,如今你身子不太好,还是别太操心,一切都有我与你兄长顶着。”
宋以歌兴致恹恹的应了声。
傅宴山觉得今儿或许不是个叙旧的好日子,于是从善如流的起身与她告辞,等他说完之后,他眼尖的发现这人脸色更差了,眸子中冷冷的,没有半分的感情。
他刚提起的脚一顿,又默默地放了回去,耐着性子坐下,同她解释:“我今儿来此,是同你兄长商议婚事的,歌儿,你我自幼便有婚约,如今虽说老侯爷已故去,可到底我这儿也不好再拖下去,不若你我先成亲,成亲后分床而眠,你在替老侯爷守孝,如何?”
傅宴山说这些话,其实是没什么把握的,他说得小心翼翼,也说得心中忐忑,就怕这人冷着脸,直接拒绝。
宋以歌几乎要被他的这番话给气笑。
事到如今,这男人竟然还不愿意同她坦白,竟然还用什么打小的婚约来糊弄她?
她忍着想要将自己身后的迎枕抽出来,直接朝着傅宴山那张俊脸正面扔去的打算,一字一字的仰头同他说道:“此事,你与我兄长商议,怎么?你想争得我兄长的同意后,直接将我扔进花轿嫁到你府上去吗?”
傅宴山愧疚的低了头,却还是辩解道:“我想这事,怎么也该先同你兄长商议,与你兄长商议之后,才与你说的。”
“原是如此,这般瞧来,倒是我错怪了傅将军。”宋以歌扯着嘴角,“刚才傅将军不是说天色不早,要先走了吗?怎么现在倒又坐下了?”
“还是傅将军觉得,我应该亲自将您送出我的徽雪院。”
傅宴山在心头苦笑一声,他今儿算是明白,他是彻底将这小姑娘给惹急了,瞧着那双带着些委屈和水汽的眸子,不服输的瞪着他时,他一时没忍住,伸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小姑娘气性很大的一把就将他的手给推开。
他笑了下,弯下了腰,语气柔和的同她商量道:“这样,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待后日元宵节,我带你出府,去看花灯如何?”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温和,温和到让她神色恍惚,又想起旧日的重重时日,她下意识的便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娇嗔道:“又是带我去瞧花灯!你就不能玩些新颖的招儿吗?”
这话一出,不但宋以歌自觉失言,就连傅宴山被她这副模样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傅宴山讶异的低头去看宋以歌。
只见小姑娘已经将头低了下去,将下颌搁在了她的膝上,她纤长的睫毛不停地扑簌着,就是不肯抬头在瞅他一下。
电光火石间,傅宴山倒是有了另一种的推论。
他伸出手反客为主的牵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肌肤又细又嫩,他轻巧的摩挲着她的掌心,见着她半日不吱声,他试探的喊了声:“歌儿。”
小姑娘依旧不理他。
傅宴山心情不但没有沉到谷底,反而有种隐秘的愉悦,他眯着眼又挠了挠她的手掌心,“璎珞。”
几乎是在听见自己名字的一刹那,她便一下子将他的手给甩开,她动作极快的起身往后一跳,随手抄起身后的迎枕,就当头朝着傅宴山打去:“你竟然敢逗我,骗我!沈檀你这个王八蛋!”
“你就是个混账!”
老老实实挨打的男人没有半分生气,他敛眸轻笑着,伸手挡住她的迎枕攻势,他力道大,哪里是宋以歌这种闺阁的娇娇女能相比的,他很轻易的便将她手中的迎枕给抢了过去,没了迎枕的遮掩,他轻而易举的就瞧见了小姑娘脸上的气急败坏。
“嗯,我就是混账东西。”傅宴山好脾性的应承下来。
见着他竟然还应得理所当然的,宋以歌脾气一下子又重新冒了上来,她低头四处寻着打人不疼的东西时,傅宴山已经眼疾手快的上前,抱住了她的腰,趁着她没有防备,一下子就将人给拦腰给抱了下来。
“放开!”宋以歌凶狠的瞪他,可手脚踢在他身上时,却是控制好了力道的,一点都不会痛,反而有些痒痒的。
傅宴山听话的将人放下后,就俯身下去,掐住了她的脸:“小没良心。”
“你才没良心!”宋以歌咬牙切齿的反驳道。
傅宴山见着她如今已经承认,也不同她在装什么生疏,他换了她的另一边脸颊捏了捏:“我为了救你,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了这般久,你不来瞧我也就罢了,就连问都不问一声,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那你了?瞒我这么久!是不是王八蛋!”宋以歌不假言辞的顶了回去。
傅宴山瞧着自己将她的脸都掐红,干脆起了身,不过这次却不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另一边瞧她了,而是同她挨着一起:“你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现的。”
第204章 蜜里调油()
就算如今外面是风骤雨疏,又或是电闪雷鸣,也再也无法妨碍到两人。
宋以歌低头用自己的手指勾着他的手,指腹慢慢的在他手掌心中磨蹭着,只是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让傅宴山有些难以抑制,他眉眼一沉,反手扣住了她的手,十分有力的抓着她的手,“嗯?”
她将身子倚在傅宴山的身上,懒洋洋的开口:“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做什么。上次,我醒来本想着去见见你,谁知竟然瞧见了你腰后的伤疤,那伤当初是我日日给你上药,怎么可能会忘记。”
“所以,你就凭着这个将我给认了出来?”傅宴山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
宋以歌实诚的点头:“其实之前,也有些想法的,只是觉得这事过于荒谬了些,便没有往深处想,要不然你以为你能隐藏到如今吗?”
傅宴山摇了摇头,见着宋以歌的目光还追逐在自己的手指上时,他便捏了捏她的手,迫使她仰头瞧着自己。感受到手中传来的痛意后,宋以歌倒也如他所愿的仰起了头,不同于现在的冷淡,如今倒是笑得眉眼弯弯的,十分戳心。
“嗯?”小猫儿似的嘤咛从她的喉间溢了出来。
“我这只手难不成比我这人还要好看吗?”傅宴山挑眉,再不见先前的冷冽疏离。
宋以歌笑:“只是有些怀念,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