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日撩反派-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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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氏山庄,家族权力所掌控的庞大权势涉及军政商三界,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整个北省的无冕之王;战家大院,开国元老的血脉,军政的一把手,身居庙堂之高,无法撼动。
这两家明面相安无事,实则背地里暗潮汹涌,剑拔弩张,恨不能一记大招将对方置之死地;而偏偏,因为北城其他俩家名门世族——艾家、秦家,这分别与其他两家或敌对,或中立的北城肆世家,那原本一触即发的生死之战,至今末世抵临,越战两家仍旧风平浪静。
但是,想来此番越家来人,必是终究不耻于战家末日以来的所作所为,准备破釜反击。
正沉思着,有敲门声响起,文丹应了声,随即请人进来。
转过身,不期然与来人迎面撞上视线,黑眸如点墨,星光熠熠的温柔浩瀚,那人身形挺拔,一身铁灰西装,身上除了那价值不菲的腕表外,便再无其他饰品,但抬手扶了扶金丝框眼镜,修长分明若苍竹的指骨如珍宝,还有与她出声寒暄时,说不上来的满身矜贵斯文。
文丹想,她大抵知道这人是谁了——越修。
文丹年幼时,曾随着父亲前往北城越氏山庄,拜见过彼时仍居内阁首相位置的越老。
越老与父亲有事相商,她便由佣人领着到那举世著名的越氏庄园里闲逛,而后她便不小心地听到了位小少爷在嘀嘀咕咕的抱怨。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出现了,我在桥下等了那么许久,她是不是再也不出现了呢?”
“哎呀,早知道便先问清楚她是谁,我真是笨,还伞,多么好的借口!”
“或许,我应该让校长叔叔帮忙,查查学生资料?她能够在北城大学的图书馆出入自由,应该是学校里面的学生才对吧?等等,万一只是找人借的借书证呢?那我怎么办?!”
年幼的文丹不想给父亲招惹是非,正准备离开时,踩断了根树枝,咔嚓声不大的响动,却是仍将那位小少爷引来,然后他见她独自一人,便毛遂自荐带着她逛园子——她父亲曾说她那双眼睛惯会察言观色,欺软怕硬,自然,她看懂了那位小少爷身上价值数百万的衣物,对于邀请,却之不恭。
所以,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甚至于还分享过彼此的某个秘密。
只是,文丹不禁想,此次越家派来的人是他,那么究竟意味着什么信息呢?
越家终于打算对战家出手了?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毕竟这位使者的身份不容小觑,越家哪怕打算与宿敌决一死战,也断然不会将家里血脉香火的独苗苗派出来涉险才是。
“好久不见,文文。”
文文?
心中疑惑诸多的文丹在听闻这称谓时,眼角眉梢瞬间冷了几度,语气不由自主地疏离:“的确许久未见,我想想,该有三四年了吧?自从那年越氏庄园一别,我们便再也没有了消息,真是可惜啊所以,我该唤你什么呢?越公子?还是越修?”
说话间,文丹抬手邀请越修落座,小警卫员很是有眼色地端茶倒水后,便退出了书房。
门咔哒一声合上,文丹硬扯出嘴角的一抹礼貌笑容,边招呼越烬喝茶,边故作好奇地问:“既然咱们有过交情,不如,开门见山,直言不讳,你此番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可是事先说好,若是因为前不久的幸存者联盟大会,那我可是抱歉得很,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的,你怕是千里迢迢地找错了人。”
“你还是和小时候那般,聪明通透。”
越修记忆里,那个灵动狡黠,如狐狸般的小姑娘已然彻底从眼前这张熟悉的倾城风华的脸上消失,他虽然不清楚这些年,在文文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总归,有些事情变化得太快,以至于他来时向爷爷郑重其事保证的承诺,还不知是否能够顺利成功。
“得嘞,越少,你也别这么夸我了,我担当不起的。”文丹笑:“若是你早些时候来,我还能请你到大街小巷里去逛逛,吃早茶,观粤戏,可惜如今,遍地血海,满目尸山,景色不好,便也就不看了,省得越少你做噩梦。”
“文文,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
眼见文丹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并不想聊有关幸存者联盟的话题,但越修身负使命,不得不继续问下去:“你派去的安刑在幸存者联盟大会上搞了一出大事情,闹得人仰马翻,沸沸扬扬,现如今不光是战家,而是以战家为首的那几族,全都盯紧了你上粤城的稀有矿产资源,还有上粤基地数量众多的武器储藏,你觉得,文家能够置身事外吗?文家若是坚持不肯结盟,到时候孤立无援,你觉得文家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呵,下场?”
文丹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那般,凤眸微挑,冷冷地扫了眼越修,反问:“你是知道的,我有病;你也清楚,我对文家的感情远不如对我亲手养大的那只狗,所以你凭什么觉得,三年未见,你足够了解我,觉得有把握说服我看在文家的前程面上,答应你的要求?”
“”
娇俏的轻笑声未落,得不到承诺的越修神色微凛,他的时间不多,因而不愿浪费时间与文丹多做口舌之争,端起茶杯,越修沉声问道:“那如果我说,是为了安刑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局中局,计中计。()
——
对于越修而言,以得知谈书润死讯作为人生节点,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首先是前半生,悠然游哉的越氏独子,金尊玉贵,众星捧月地教养长大,对于名利权势看得淡如白水;而后便是失了谈书润,他突然明白,自小耳濡目染的权势争夺,并非想逃便逃得掉。
若是那时,他手中握有足够与战寰相抗衡的资本,或许谈书润不会出事。
他曾信誓旦旦,保护她平安的承诺,也不会沦落成了个笑话。
“文丹和文文并非同一个人,但安刑却至始至终是三合帮文老爷子的乘龙快婿。”
或许是身体里流淌着越氏的家族基因,缓缓扫过文丹,面对她眼梢流露出的难以掩饰的震惊情绪,越修恍然自己拿捏人心,玩弄权术时,如此游刃有余,轻而易举便击中文丹心底最隐秘,亦是最脆弱的部分——安刑。
哪怕远处北城,越修都曾于闲谈间,从长辈口中听闻上粤三合帮的一道影子。
做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便如同虚无缥缈的影子般,来去无踪;但凡被这道影子缠上,却能做到与暗杀目标如影随形,无人可从他手底下逃过;只是始终并未有人知道影子的真实姓名,直到不久前的幸存者联盟大会,上粤三合帮派出的和谈使者名唤安刑。
越家能够在卧虎藏龙的北城屹立数百年不倒,甚至自他爷爷那辈辞去华国内阁首相,言明越家子孙不得入仕后,仍旧受到无数政界人士尊崇交好,自有其独特之处。
便是借此,自幸存者联盟委员会拿到各区域指派参会使者名单时,早已有另外资料送到他们面前——安刑,三合帮文综文老为膝下女儿亲自挑选的未婚夫,只待将来接任三合帮。
“小修啊,打蛇七寸,此番前往上粤,那位匆匆逃离北城的安刑,便是破局关键。”
文氏双胞姐妹的心上人,甚至是文老爷子属意的三合帮接班人,安刑的确很重要。
当然,末世丧尸病毒尚未肆虐前的原定计划,如今的安刑在三合帮内分量究竟多重,原先无法确定的越修,倒是从眼前文丹的反应里窥见一斑,文家俩姐妹倒是真的挺有意思。
“越修,你威胁我?”
半晌的强自镇定后,文丹神色渐冷:“你以为此时此刻你脚下的方寸土地,还属于越家?越修,这是上粤城,是在我文家地盘,末世里,最简单不过杀人取命,你不该这般肆无忌惮。”
“但我私以为,安刑的命比我更值钱些,他从北城回来,身体难道没有不舒服?”越修曾经不耻于家族所秘密研究数代的药物,但眼下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倒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那药的潜伏期极长,或许终其生命尽头都不会发作,但若是有外力干预,便说不准”
澄澈茶水渐凉,越修摩挲着青瓷杯壁,盯着文丹,轻描淡写:“我并非威胁,事实上,若三合帮愿意携手越氏庄园,在幸存者联盟会议投出宝贵且正确的一票,这便会成为一桩互利共赢的大好事,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呵,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文丹嘲讽:“我还以为,越氏庄园清高孤傲,不屑参与末世里金字塔巅峰权柄的角逐,没想到书生意气,赤子简单如越修你,竟然也不能免俗。”
面对如此明晃晃的讥讽,越修不恼不怒,只是清浅地笑了笑:“我有想保护的人,我希望她能活得欢喜,自然便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待在地狱,文文,难道你不是吗?”
被反问得无话可怼,文丹只能嗤笑:“就算没有上粤城的这一票,幸存者联盟,你想创立便能创立,以越氏庄园的资本,助你登上幸存者联盟最高司令的位置,亦是轻而易举,你为什么非得拉上粤城,裹挟是我文家三合帮,进那一滩浑水搅和?”
“华国大陆七大世家,原本上粤城的一席之位该属于席家,可惜席家数十年前便家破人亡;而康家,恶奴欺主的狼心狗肺,不配称其为世家;至于原先上粤基地的军长,败在文老爷子手上,上粤城的席位落到你文家头上,自然而然,有些该你文家承担的责任,逃不脱的。”
越修放了茶盏,起身缓步至窗前,哑声:“战家,站在顶峰太久了。”
话已然至此,文丹恍然,却愈加愤然:“那么,关文家屁事?这场战争里,事关文家的责任是什么?当你越氏庄园的狗腿子?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越修,那是你越氏庄园与战家大院的宿命纠葛,与我文家无关。”
“你以为我提及安刑,仅仅是为了强调他对你的重要?文文”
越修本不想将事情聊得太僵,可惜事与愿违,既然如此,或许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都轻松些:“文家暗地里做的那些实验研究,越氏庄园并非全然不知情,那位安先生是什么人?你的父亲文老爷子的盘算又是什么?我不如直接告诉你,在我来上粤城的同时,战家大院的暗卫营已经搭乘精卫一号军舰出发,浩浩荡荡借道闽湾海峡,朝着上粤城而来。”
两人心知肚明,自从丧尸病毒肆虐以来,社会体制秩序已然尽数崩盘,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所不为,燃料武器等资源更是被分而化之,掌控于各大军区世家手中,眼看着稀缺资源逐渐消耗,囤积,节流,乃至于残忍手段掠夺的开源,战家大院却不惜出动军舰,想来对此战目的的输赢,是势在必得。
若是令战家大院的人知道,三合帮文家的当家人与曾经的席家关系密切,甚至当年席家余孽掀起的那场腥风血雨与三合帮文家的当家人有关,怕是这末世的罪魁祸首,文家也逃不掉。
“你大可以觉得文家名声不重要,但他虽未告诉你,实际上是受命承接文老使命,要为当年的席家讨回个公道是非,你认为战家大院会容许安刑他的存在,成为将来抹黑北城战家大院数百年世家望族名声的存在吗?绝不可能!”
文丹的血渐渐变冷,她自然是知道战家大院行事手段有多决绝,亦是明白她的父亲,世人闻名丧胆的三合帮坐馆,对于曾经的上粤席家,还有被她父亲念念不忘了三四十年都不曾忘却的女人,有多重要。
——
“kim!!!她已经结婚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我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的妻子!”
为数不多的能够与父亲母亲相处的时光里,文丹时常能够听见这般的嚎啕哭诉,她的母亲在质问,她的父亲沉默以对,长大后她才知道,别看妹妹文文受到父亲的千般万般疼爱宠溺,实际上,远不如在这座大陆的某处,有个叫做席年的女人,还有她生下的叫做润润的女儿,来得重要——她们母女三人,是抵不上昔年半根头发丝儿的。
其实,她早就知道,父亲与安先生筹谋这一切,最终目的不过是为席年复仇。
“文文,若是我没猜错,你是打算借着这次太古里一战,直接断了战寰这位战家大院未来的继承者性命,我说得对吗?可是你忘记了,或者,你尚未亲眼见识过战家暗卫的厉害。”
越修抬手,袖沿往下落了落,露出腕表来,倒映于玻璃窗扉的双眸,凌厉如秋水寒霜,“这个时候,战家暗卫的前锋应该已经到了太古里,战寰不会死,呵,那可是战老亲自教养的接班人,华国大陆除了我那英年早逝的叔叔外,最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