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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烈焰绝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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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之下,淡淡的雾影于白帘之上显现。它们在那些蓍草之间来回穿梭,轻轻拨成两堆。而后又经历了三变,众人在外看得一脸茫然。

    一刻有余,帘后的烛火方才灭了下去。几丝灰白色的雾气从帘缝中滑出来,在众臣面前重新聚成了人形。他对着慕忘躬身一礼,肃然道:“本卦是为天山遁卦。异卦相叠,乾为天,艮为山。天下有山,山高天退。”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慕忘反复推敲着最后四字,“山高天退?”

    侧立的慕嵩却是猛然一惊,什么山高天退,分明指的是个“嵩”字!他双腿战战兢兢,差点一软跪下去。这个栖迟,占到什么不好,偏偏暗示个嵩字。万一王真起了疑心,他这个慕家之主可就完蛋了。他现在只想当即跪下大呼冤枉,但又怕太过招摇,反而显得心虚。

    苏幽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晃过慕嵩身上,却问栖迟道:“作何解?”

    “下下卦。”栖迟缓缓摇头道,“阴长阳消,君子当明哲保身,伺机救天下。”

    苏幽几步出去,走到了慕嵩身边。他突然轻拍了一下慕大人的肩膀,慕嵩吓得一抖。苏幽道:“慕大人啊,你有何看法?”

    “我、我”慕嵩结巴了两下,咬牙道,“栖迟大人所言滋事甚大,自当戒备,我慕家誓死护卫王族!”

    “小小蓍草,就能妄测国运?”司空夫人质疑道,“栖迟大人未免轻率。”

    “简单的数策之术本测不得家国大运,但栖迟才浅,未及神人风角鸟占。”栖迟意味不明地笑道,“只能算个大概罢。”

    栖迟一脸“我不行你来”的模样,倒是狠狠堵了司空夫人一番。慕嵩赶忙上前打圆场,他单膝跪在慕忘身前,请求道:“既然风城许有大动。这小女的婚约还望王尽早决定。不管将来发生何事,慕家永远是风城后盾。”

    “看来慕大人,还比君子,更懂得明哲保身。”苏幽一笑。让慕忘尽早履行婚约,既能多攀一分亲缘,又能消除慕忘的疑心。慕嵩胆子虽小,这几年却是精明依旧。

    几人正聊着,一个侍卫突然跑进殿来,他跪伏在地,“不好了,城中发生蛊疫了!”

    城中残留的飘蛊不知发生了什么病变,不仅会将毒素注入人的血液中,竟还让蛊毒拥有了传播之效。仅仅半日,外皇城就聚集了一大批染上蛊疫之人。

    “怎会这样”司空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四肢的经脉已经全数染上了黑色,很快就要蔓延上脖颈。他咬着牙,整个人缩成一团,在风中瑟瑟发抖。

    蛊毒发作的情形,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常常看师父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却又只是咬牙皱眉,不吟一声。周围哀嚎声此起彼伏,可眼前之人小小年纪,已有了这般隐忍的毅力,不知又是受过多少苦的。

    师父有数十年灵力为基,压得住蛊毒,但这些人就不行了。

    司空焰轻轻按住他的手腕,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体里传递灵力。那少年眼中原是提防的,但灵力将他体内的蛊毒暂时压制住了,他的眉头顿时松了不少,“谢谢。”

    远处过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内一人尖声道:“都给我抓走——”

    马车后还跟着一辆巨大的铁笼,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将染了蛊疫的人丢进笼里,很快就挤了满满一堆。

    少年贴着墙站了起来,侍卫围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退了几分。

    “快走——”侍卫对着那少年道。

    他似乎有些不愿,聪明地躲到了司空焰身后。慕锦正趾高气昂地指挥着侍卫,目光却突然扫到了司空焰,她微微吃惊,眉间凝成一团。她本是为了在慕忘下令之前,提前解决这批愚民,好让慕家还能得个为王分忧的名声,自己的婚事也能顺利些。

    慕锦挑眉道:“你们司空家也想插手此事?”

    “你是谁?”司空焰皱眉问。眼前之人有点眼熟,应是见过的。

    慕锦愣了几下,差点气昏过去。她处处跟自己作对,居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慕锦翻了个白眼,仰着头道:“慕锦。”

    “你是皇族之人?”司空焰一听是慕姓,自然明白她的身份。自己随司空夫人参加过几场皇城宴会,大概是那时见过的。看此人嚣张跋扈的模样,应该就是慕嵩的那个女儿了。

    似乎“皇族”两个字,给了她很高的满足,慕锦得意地点头,指着司空焰的鼻子道:“我同皇兄早就有了婚约,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听到“婚约”二字,司空焰的手悄然握紧,她的唇轻轻颤抖着,终是未言一语。

    “这些人通通都要抓回去隔离,免得再起蛊乱。”慕锦突然想到什么,暗暗勾起嘴角,“你和他们接触了这么久,不会也染了吧?”她目中放光,正为找到借口拿下司空焰而沾沾自喜。只要把她同笼里那些人一关,如何也少不了折磨。

    “我不去,我马上就离开皇城。”身后的少年却突然开了口,他的身影弱小,声音也有气无力,但竟意外透着几分坚定

    外皇城的蛊疫来得蹊跷,众臣挂心家眷,都各自请命归去。殿内只留下几人,慕忘、苏幽、栖迟,还有整个人扑倒在地的慕嵩。只听慕嵩惶恐道:“臣真不知会闹成这样,方才已传了口讯,让小女速速将患病的百姓隔离开,再让术医诊治”

    慕嵩额头上全是冷汗,那日他用飘蛊杀司空焰,却没料到那些东西居然会散发蛊疫。

    “让你下手杀司空焰,人你没杀了,反而让皇城陷入混乱中,”慕忘冷笑一声,“当真不错。”

    “飘蛊本不会传播蛊毒,想必有人借此做了文章。这蛊疫来势汹汹,如若有法可解,也只能靠医圣病欢了。”栖迟插嘴道。

    “可病欢久不出世,又有谁能请得动”苏幽叹着,目光却是意味不明地看着栖迟,犹有试探之意。

    慕嵩突然想到了什么,忽道:“臣知道还有其他的方法!”慕嵩直了直身子,“那日我曾见一只狐妖的血能让蛊虫**,好像叫温绥!对,或许饮了他的血,蛊毒便能”

    “或许?”栖迟眉毛挑了一下,“那可是病欢的养宠,不是山间随意几只小妖。”

    慕嵩不甘势弱道:“如果他真的在意那狐妖,自然会来相救,岂非更好!”

    栖迟轻笑了几声,没有再言语。众人皆看向慕忘,他手心捏成拳状,朝外皇城走去。

    慕锦一听那少年说不去,脸色顿时阴了几分。

    双方正要起争执时,一团白毛从天而降,本该四脚落地风姿潇洒的温绥却因为最近吃胖了一圈,计算失误,整只狐身趴在了地上。

    他“嗷嗷”了两声,化成人形站起。温绥横在双方之间,喘道:“住手!”

    司空焰微微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城内发了蛊疫,担心你。”温绥回头“嘿嘿”了两声,不过脸很快又拉怂下来,“我本想请主人过来的,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肯,我只好自己来了。”

    温绥正好赶上了慕锦刁难司空焰,自然想要大显身手,打一打慕锦的脸。温绥从怀里掏出一把药草,自顾自地说道:“主人讲我常年跟在他身边炼药,血早就百毒不侵,所以才能克制飘蛊。用我的血配这荷根,便可解毒。”

    温绥没有理会慕锦,他拿过司空焰腰上的匕首,在手心轻轻划了一道,然后将血滴在荷根上面。

    温绥将药草递过来时,少年皱了皱眉,一脸嫌弃。温绥顿时恼了,“我说,你才是中蛊之人,我都不嫌弃不抛弃不放弃,你闹什么性子!”

    少年嘴角抽搐了两下,好像同他多说一句都要窒息,只得接下荷根,塞进嘴里嚼了起来。温绥满意地看着他将荷根一点不剩地吞下去,片刻之间,经脉中流动的黑色顿时减淡不少,肿胀的皮肉也缓缓消退。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真的有效。”温绥欣喜地用爪子挠了挠少年的脑袋。

    慕锦略带不甘地扬起眼角,她冷笑几声,道:“继续啊。这里中了蛊毒的人这么多,你能救一个、两个、三个,难道还能救得了所有人?”

    温绥一脸痞态地将荷根嚼在嘴里,“我凭什么要帮你救人。你们风城出了事,就自己解决,别老想着天上掉神狐这种事!”言罢,他毫不客气地指了指自己。温绥白尾一甩,就想拉司空焰离开。要不是为了焰儿,他连那个毛头小子都懒得救。

    慕锦嘴角咧了几分,“现在想走,没这么容易了。”

    司空焰暗道不妙,中计了!她慌忙挡在温绥的面前。慕锦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抓人,也不是救人,而是不断站在司空焰的对立面。他们救人的时候,她便处处限制。他们要走的时候,她便要抓温绥放血。

    几个侍卫又要扑上来

    “够了!”身后传来慕忘一声厉喝,众人皆俯首跪地。

    司空焰略带担忧地回头一看,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他的血。”慕锦指了指温绥,媚笑起来,“能够制止蛊毒。一只狐妖的命,换几百条百姓的命,如何也不亏啊。”

    跟随慕忘而来的人群听闻此话,顿时一阵喧哗。他们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向温绥,尽管压抑,仍旧掩盖不住那份自私和贪婪。

    几个术医走上前去,对着那些奄奄一息的百姓施以灵力。各种颜色的灵力在他们身体里窜动,与黑色的蛊毒相较劲。然而,大多数人身上的症状不仅没有减轻,反而疼得愈要发狂,甚至咬起了笼壁。他们额间渗出黑色的汗水,目光已然模糊起来。术医们试了好几个方法,最多只能压制蛊毒,却无法消除。

    四下寂静无声,都等着慕忘的决定。

    司空焰亦单膝跪地,她握紧了手中的剑,虽然一言不发,但态度已然清楚明白。慕忘看了一眼司空焰,又看向温绥,道:“不必强求。”

    司空焰松了口气,手心展开时,已凝了不少汗水。

    “皇兄!”慕锦恼怒。

    “好了。”慕忘指着那些人道,“先将他们带至城郊。君墨,你抗衡蛊毒多年,通晓其缓解之法,也随着去吧。”

    “是。”君墨按着腰间的剑,俯首道。

    “等等!”众人打算离开时,温绥却又站出来,“我可以帮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声切切(1)() 
黑夜的城郊一片昏暗,天上连一丝星光也无,地面唯有几根火把微弱地闪烁着。夜间气温骤降,好在周围还算干燥,几人将火把聚在一起,各自围着坐下。

    温绥坐在最角落,拿着匕首,又要把伤口划开,却突然被司空焰抓住。

    他有些茫然地回头,“怎么了?”

    司空焰抿着嘴,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如果你不想这么做,就别做。”

    慕锦说得没错,他可以救一个、两个,却救不了所有的人。这样引血熬药,毫无疑问,对温绥是极大的消耗,而他没有必要这样付出。

    温绥微怔,很快又笑道:“没事,你忘了,我可是妖!我的血比凡人多,更何况,回去让主人给我熬几包药吃吃就好。”

    “我是说,你用这么多血,就为了换一个‘今后风城兵戎不得踏入风谷’的条件,不值得。”司空焰实在有些不解,“是不是病欢让你这么做的?”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谈所谓值当不值当了?”温绥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尾巴扫了扫她的手,“焰儿不也希望他们快点好起来么?”

    究竟谁更偏执,谁又更义无反顾?司空焰叹了叹,不忍再看,只好走入黑暗中。

    她不愿温绥受难,同样也不愿风城的百姓受难。这一点,温绥心里很清楚。从她源源不断给那个中蛊的少年输送灵力时,他便知道,无论何种境地,她还是不忍心放手风城。她总是学着君墨那样,毫无顾忌地把责任往自己肩上扛。

    其实温绥也未必是为了病欢才同意施血救人。主人与世无争,确不喜皇城中人进谷,但也不曾强求过什么。温绥说出这个要求,只是不愿让慕忘他们这般容易解决蛊疫,也不愿让司空焰觉得他是无条件付出。

    他坐在火光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边的那句话,却再也没有说出口——我愿意为你,救天下人。

    红叶飘落在司空焰的肩上,她抬手想要去撇,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慕忘抓着那片红叶,递到她眼前,“看来,有人的愿望实现了。”

    “又或许是这个愿望不再重要。”司空焰闭上眼睛,今天慕锦的话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慕忘却突然靠了过来,呼吸近在咫尺。他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笑道:“怎么了?”

    她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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