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华绝代-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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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多想就伸手用手帕去要给她抹去眼角泪水,约翰李自责自己唐突了佳人。
“郡格”
声音冷冷的从门口传来,两个人回头看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齐昱负手而立站在门口,虽然表情上十分的冷静,但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已经是有些睚眦欲裂,房间里的两个人被看的犹如炙火烈烧。
“明煊”苏郡格不自觉地低下头来,躲过约翰李的手帕,自己用手背轻轻沾了沾眼角的泪水,然后紧凑着脚步靠到了齐昱的身边,被他牵起手来不由分说的就生拉硬拽出了门。
约翰李在门内还听到了苏郡格的声音抱怨中带着委屈,“你慢些走,我跟不上呢对不起,我”
虽然只是苏郡格一个人的声音,但是仍旧能感受到齐昱的气场,显然他是生气了,不知道苏郡格会面对他什么样的惩罚,
约翰李不自觉得的有些咬牙切齿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却做不了主,真是新鲜了。
“你怎么了?我还没有要到胶卷,你就这么冲进来,完全功亏一篑。”
车上有孩子们在,不宜谈论不想关的事情,苏郡格隐忍着一路上一言不发,齐昱更是生了闷气一般坐在旁边连孩子们跟他说话都懒得搭理。好容易安排好了孩子们,听完他们对今天晚上表演成功的各种兴奋表述,另外加上苏郡格对孩子们的大嘉赞赏,这会儿只剩下夫妻两个人的时候,苏郡格才面对闷不吭声的齐昱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唔”
还想往下说什么,红唇就被齐昱给完全堵住。
被松开的时候,自己的口红都让他的唇舌给擦了个干净,苏郡格呼吸不稳,气喘吁吁。
“你发什么疯?”面色绯红,却还是忍不住斥责他一句,苏郡格对于齐昱今晚的表现实在不敢恭维,说好了,各忙各的,没有想到半路她还是杀了过来。“你那边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
齐昱抱着苏郡格的双臂紧了又紧,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茉莉香味,却突然发现里面还掺杂着古龙香水的味道,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猛地法力一把推开苏郡格,对面的人丝毫没有防备就这么一个重心不稳猛地后脑就靠在了墙壁上,一声闷响,显然摔得不轻。苏郡格被摔得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扶着后脑勺,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妒忌心作祟,我昏了头”齐昱赶紧上前扶住了苏郡格,不停地给她揉着脑后。
“我受不了,看到你在约翰李的怀里,我难受的不想活了郡格,我忍受不了,胶卷不要了,我不怕,就怕没有你。”齐昱的声音凄厉,哀怨中带着不甘,这会儿却心疼的让自己肝肠寸断。
“”苏郡格沉默,她不知道自己回应什么合适。
那个时候,他因为要报复林承,让好好的蜜月之旅半途而废,亲手把苏郡格送上了林承的船,那个些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想不出来更不敢想。而现在,他亲眼看到苏郡格与其他的男人相处,不管之前有没有说好是逢场作戏,现在都不能释然。
这种痛,简直难以承受,那些年,轻狂之时犯下的错误,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今时今日才知道有多严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你说的,再说了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就是提出条件而已。”苏郡格深深的叹息,她知道齐昱这回是真的在意了。
旧事勿提,只论当下,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难受,曾经面对藤原慕武的时候,孤身一人,如何脱离的险境犹在眼前,那时候的自己生不如死谁又能知道深陷其中,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他受不了,自己又何尝能受得了呢?
对面这自己不爱的人,却还要各种曲意迎逢,逢场作戏,那种感受谁又能明了,为的不过就是能活下去,为了孩子,为了齐昱,为了这个家。
“可是你是我的!”齐昱突然再次发力,抱住苏郡格往床上猛然压了下去,一路吻了下去,顺道将她的衣扣一一解开,除了这样的方式,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样的本事留住她,心也好,人也好,必然都叫他全然承包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
叁壹捌·采采堂上簇兰翘()
邵震头一回这么心事重重却又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坐着,现在的局面他也不是看不透,面对着艾丽斯一次又一次的追问,他能做到的就是支支吾吾或者是敷衍搪塞,然后看着她那双淡蓝色的无辜大眼睛硬挤出几个微笑来,里面还藏着勉为其难的歉疚。
她没有错,自己有什么原因就这样放弃一个好姑娘,况且他还确实是喜欢她的。还没有接到齐昱的任何指示,自己两难之间唯有不停的矛盾着。
“邵震来一趟。”齐昱在门外喊了一声。
早来的晚来的,早晚都要来,面对爱情与情义,邵震的心里不是没有决定,只是还抱着一丝的希望,两全其美的事情不多,可万一实现了呢。
可是邵震却忘了,齐昱早就告诉过他现在早就没有了什么沪军少帅,他只是邵震的大哥而已,上下属的关系已经不复存在。
人却没有这样好的适应能力,长久的关系怎么是说改就能改的,齐昱的话虽然说在了前面,可是,要让他适应没有邵震的生活恐怕也是不易。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也就从从属变成了依附,相互的依附。
依照以往的习惯,邵震的回话还是利索干脆的,“是!”毫不犹豫的的态度跟他现在的状态,宛然两码事。
骨子里,自己还是个军人,这样的习惯实在难改。
“坐下来说。”齐昱看着邵震进门,虚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
看着齐昱的样子,眼眶底下是一圈的青黑,看样子昨晚的事情是给他不小的压力。苏郡格在他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位子,这些年来,邵震都看在眼中,自己对于艾丽斯的感情虽没有到达这个程度,可是他们才刚刚开始的恋爱更是乳胶丝尼的不在话下。
原来情爱,竟有这样的魔力,叫人欲罢不能更是可以舍生忘死。
“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指望约翰李亲手交出胶卷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可能让郡格去为了我冒险,你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其实如果抵死不承认,也没有人会硬栽在我们的头上。”
齐昱看了看邵震的样子,他这次的建议完全是有失水准的,看来他也是忧心忡忡,要不然身为一个高级参谋怎么会有这样的建议,抵死不认?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了?有多少说模棱两可的事情,到了最后就成了事实确凿,更何况现在齐昱的位置,有人想把他捧上天,有人想把他踩脚下,有的人恨不得让他全家灭族。
他一个男人,要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也就算了,拖家带口的,孩子,妻子,母亲,一大家人都是他的软肋,怎可能是抵死不认四个字就可以摆平的?!
“你也是个情种了。”齐昱似笑非笑的调侃邵震。
“啊?呃”邵震却没有心思也没有勇气跟齐昱玩笑,他确实是黔驴技穷一般的无奈。
“我真是不明白,你倒是担心什么,郡格给我说,咱们家的事情其实与你和颜如玉的恋爱关系并不大,再说了,她也就是被利用的对象,想拿着神父和你的女朋友把我跟郡格引出来,颜如玉那边我想你瞒着不是好事,洋人讲究直来直去。对人家好一些我和郡格,都想看着你们结婚。”
“”
邵震脸上的表情一下丰富了起来,这样的从忧转喜然后再到喜出望外,和齐昱料想的不太相同,但总归都是喜事,都是喜讯,邵震心心念念的两全其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发生了。
“谢谢少帅!”
回给齐昱的竟然是邵震的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里不再是沪军军部,这里也不再是上海滩的沪军当政,这样的一个军礼,似乎显得那么遥远,遥远到齐昱突然想热泪盈眶。
“啪!”齐昱也利索的回给了他一个军礼
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就这么敬着军礼,一样的标准,一样的都在眼中含着久别重逢一般的喜悦。
他们谁都没有忘了,曾经的并肩作战,曾经的血战沙场
世易时移,风云善变,曾经终究成为曾经,变不了的是那份心。谁说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那是因为缺少了信任和理解。
“吃饭了。”苏郡格敲门进来,看到正在敬着军礼的两个人,一时失神,仿佛回到了上海。
突然温馨,泪水一下溢满眼眶,纵然这乱世的天下,还是有真心真情,邵震跟着他们早就不在是单纯的参谋和下属,那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感情上跟齐眉,林嫣没有丝毫的区别。
世态炎凉,若人心不暖,更是活不下去。
上海的春天总是来得那么快,眼看着这天是越来的越清亮,早上林承在校场就练拳练的大汗淋漓,正欲在跟师傅比划几招,邓松就急匆匆的赶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林承眉头皱了几皱,然后跟校场师傅拱手告辞,临走不忘了跟师傅交代,“胡师傅,晚上不变,还是杜老板的场子。”难得新来的胡师傅招式了的,还和林承同样是爱看戏的票友。
“是,承少。”胡建山,胡师傅,乔隽瑾的远方亲戚,托着乔隽瑾的关系到校场来做了一言堂的武功师傅,快五十的年纪却还身强体健,跟林承过招一早上三四个小时,从太极到硬功也没见任何的力不从心。说话声如洪钟,底气十足,性格脾气也是爽直,很招林承喜欢。
“宁漫心被咱们给抓住了,金香雪呢?”林承一路大步流星,手里的毛巾还紧忙着擦汗。
“这女的不见了,宁漫心都快给抽筋剥皮了愣是不说金香雪的下落,小的以为她应该是不知道的。”邓松紧跟慢跟的在林承旁边汇报情况。
“我给你说,宁漫心一定要解决掉,谁都不许留,玩完了一定不能让她活着,否则必然出大乱子。”
“是是是,这个您放心,既然审不出来,那就要了她的命,免得出了乱子。”
“大小姐的信,今天早上刚收到,说是八号就能到上海了,我安排人接一下。”
“你安排就好,务必妥当,特别是小少爷,不能出了错。”
“还有一件事”
等林承安稳坐下,端起来青瓷茶盏刚刚用茶盖子拂去茶叶末,就听邓松低声说了一句,没有送到嘴边的热茶,啪的一声又被放了回去,然后怒不可遏,一伸手又给扫到了地上,登时摔得粉碎。
“他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苏郡格!”
叁壹玖·天涯除馆忆江梅()
初春,北平的天气依旧凉的叫人跺脚搓手,夜里还是需要盖着厚被褥才能睡得着,留着耳朵和鼻子在外面都觉得冻得有点发疼。燕宗岳一天都再等着谭家东回来,这边的电报在如此冷的天气在他的手里都要攥出温度了,一个例行会议比着平时长出来了三个多小时,能不叫人着急嘛。
他恨不得这会儿自己亲自跑到中央政府里面去看看到底是开的什么会,章言致能拖拖拉拉一整天,连中饭听说都是在会议室里吃的。
看样子,这天是又要变了
燕宗岳站在院里仰着头看着一丝云彩也没有四方天,总觉得还是那样的颜色,那样的通透,一天是这样,一年也是这样。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燕宗岳也说不明白,当年参加革命党,盼着变,盼着革新,而今却又怕变,怕变得叫人掌握不了,怕变得又要炮火连天,血流成河。
变,到最终求得还是不变。
燕宗岳回房里把旱烟袋点上,多少年了,他唯一的爱好不想改的,从关中出来的时候就带着它,到现在也就这点出息。一袋烟抽完了,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谭家东还没有回府。
看看桌案上摆着的电报,这会儿反倒是不急了,把烟灰往痰盂上磕了磕,铜烟锅子碰上铜痰盂,那清脆的声音,当啷作响的同时,房门也被人一起吱呀一声的给推开。
谭家东扯着领子就闯进了门,口干舌燥的一把端起来燕宗岳桌上的茶水就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凉,凉”燕宗岳想拦都没拦住。
谭家东才管不了,一通牛饮,第一杯没有解渴,又添了一杯还是不管凉热的就下了肚。“我的天,这什么世道啊!”
“谭老,坐下说,别着急。”
燕宗岳赶紧给添上了热茶,然后拿着电报递到谭家东手里,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会才会开这么久吧。
电报上就写了一件事,几个字,易现文病危。
真是出乎意料,革命军就这么完了
“不过已经有新的人接任,江孝全,你应该知道吧。”
“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