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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十八九岁的爱与痛-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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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都已回去了?”我明知故问道。

    “都上两个星期的课了。真奇怪你平日那么要强,现在竟能在家呆住了。”

    “我直到现在还没从那种压力中解脱出来,我实在不愿再回西王母了。”我说的这个倒是实话。

    “到西王母多好?我们知根知底的,三个人互相鼓励、互相学习。回去吧?”

    贺晓琳的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带着一种叫我不忍心拒绝的求恳。其实,我有什么资格叫同学为我操这份心呢?可我那单纯、一根筋的脑子里实在是怕。

    “我再也不愿看见于光亮了。我实在是害怕他。”我搬出了他们都知道的事实。

    “你不理他就是了。”

    “每天在你耳边唠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你的身后安上个尾巴怎么会假装听不见,假装不知道呢。再说了,我好不容易叫自己狠心坚持到毕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那个定力。”

    “什么定力?”贺晓琳明亮的大眼睛仿佛能看到我的心里。

    我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漏嘴了。一诺,当我再一次面对你燃烧着烈焰的眼睛时,我还能再有能力拒绝吗?我如果去了没能力拒绝而放任我们自己的感情,岂不是害了你?那时恐怕不仅仅是前途,我担心还有一世的名声。

    “金一诺,别看了。从进来你就在那儿竖旗杆,你平常能说会道的机灵劲哪去了?怎么变成没嘴葫芦了?今天叫你来可不是叫你看风景的,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也该你上场了。”贺晓琳冲着金一诺喊道。

    “晓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我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厉害的话来。”怕金一诺不好接口,我赶紧插嘴道。

    我也确实是觉得贺晓琳变得不像以前那样老实了。

    “以后该变的,我们就得变。别叫人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如果我现在不回学校复习,我就已经是社会青年了,再唯唯诺诺岂不叫人踩死?你也该变一变,别什么事情都老是为别人着想,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等到了明年,我们都考上了,那时候自然是各人有各人的风光,人家在那里举杯庆祝,与身份相同的人缠绵周旋,谁还会管你是不是在被窝里抹眼泪呢?别傻了,谁也不要考虑,学得自私一点,厉害一点。于光亮算什么,只要不影响别人,他管你干什么呢。”

    我的心疼得厉害,原来以为没人懂得我的心,却原来贺晓琳心知肚明,只不过是她闷声不说罢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学周文贤的办法,就一口咬定“不回去”。说实在话,跟金一诺在一起,我觉得于光亮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可是,那是因为有金一诺呀。去年的一年,到最后他已经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我拒绝有时候还惹得他生气,如果再在一起太难了。

    “要是你实在不愿再见到于光亮,你就到源长中学吧,有宋延德和李昌麟照顾你也不错。”贺晓琳是真急了,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上什么源长中学?到西王母行了。”金一诺原来一直都在听。

    “你总算开口了。”贺晓琳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我是真的已经口干舌燥了,金一诺,看你的了。郝大小姐,赏口水吧。”

    我这才发现,他们一来就直奔主题,我只顾着高兴,只顾着心慌意乱,连口水都没给他们倒。我赶紧去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贺晓琳拿起来几口喝完了:“行了,把暖瓶给我,我自己倒,你们说你们的。”她拿着杯子站起来,“好几年没好好看电视了,你家的电视在哪?今天既然出来了,我就去享受享受。”

    我知道贺晓琳这是借故离开我的房间。我连忙把她领到我妈妈的房间,给她打开电视。

    屋里只剩下我和金一诺。从我重新回到我的房间起,他就只是一言不发地瞅着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多日的委屈和思念叫我的大脑糊涂了,我竟然想趴在他的肩头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少女的羞涩总算没让我丢这个脸。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四章 无用美男计(下)() 
沉默了好一会,他再次开口:“听说你上班去了?”

    “去了三天,现在不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重要吗?哦,对了,我还忘了恭喜你呀,都当工人了。”

    “我都已经说过现在我不去了。”我小声嘟哝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羞愧难当,好像那个讨厌的男的倒在我身上的事情被他看见了一样。

    其实,听到没考上的同学都已经回去,我心里明白:这才是我该走的路。可是,我的心乱哄哄的,一会儿蠢蠢欲动,原先的决心正在冰消瓦解;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爱一个人,就应该时时事事为他着想,牺牲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说实话,现在的我正处于天人交战的时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说你不愿再见于光亮,可是今年教复习班的班主任不是他,虽然他还上英语课,但见面的机会毕竟少了。而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想他不当班主任该不会再管闲事了。这下,你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真的,他终于被换掉了?”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换得不彻底,可总比他还当班主任强。我有一种想要唱歌的冲动!老天爷,这是这最近以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金一诺站起身来说:“这下子放心了吧?那走吧,跟我们回学校去。咱们就又可以在一起讨论问题了。”

    “讨论什么问题?”我冲口而出。

    “当然是我们学习道路上的拦路虎。”他好像说得很自然,我不禁为我自己的敏感感到害羞。

    不过,我知道,那不会是我的凭空想象,我和他一旦再聚在一起,我们谁还能保证在一起只是讨论学习上的难题呢?

    他见我不说话,轻轻地向我靠了靠,拉起了我的手放到他的脸上:“我很想你,真的想。虽然才这么几天,我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回校复读,本来就顶着巨大的压力,又没有个人倾吐一下郁闷,那种滋味是不好受的。回去吧,就算是为了我。”

    我觉得大脑再度短路,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诺,你知道吗?我也天天想你,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我的心里意乱情迷,没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我现在就是为了你才不能回去。”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听到了。心里马上就后悔了,我怎么能让他再背上这个压力。

    “我不明白你的话,为了我才不能回去?我就这么叫你讨厌?我整天还自我感觉不错呢,没想到你现在竟然都不愿再跟我在一起了,难道仅仅这么几天你就攀上高枝了?”

    他误解了我。

    我挺伤心,他怎么能这么说?我会是那样的人吗?我虽然从没明着说什么,但我的做法能说明什么,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不,不会的,他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回去,故意这样说的。在那一瞬间我又对自己强调:既然他已经回去,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回西王母了,我也不能到别的学校惹他疑心。我不能再与他在一起了,我已经越来越管不住我自己。

    今天自从见到他以来,我唯一强烈的感觉是趴在他的肩头大哭一场。我的心已不属我自己管辖了,我无力控制它了。与其我也回去,害得两个人都无心读书,不如就牺牲我一个吧。

    反正如果今天他们不来,我也不会回校复习的。区别只不过是他们没来的时候,我是盲目地放任自己,担心于光亮比担心金一诺多些;如今他们来了,我是清醒地知道,我已不适合再回去。也许,我还能控制住我自己不去主动招惹他,但我实在没把握我还能忍心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走吧,回去吧。”见我不说话,他放低了声音柔声地央求我,“回去吧,咱们一起学习、一起谈心、一起考上大学,说不定也能像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留下一段佳话呢。”

    “话,固然是佳话,可也是一个千古悲剧。”我言不由衷地找借口。

    “我看只要一提到这些文学类的,你就有的是话来对付我是不是?你说说,我来找你是应该的,难道人家贺晓琳也是应该的?人家放着书不读,跑来干什么?就你家有块电视?”

    “我明白,一诺,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心里说,可是我今天只能咬紧牙根说我不愿回去。如果我回去了,会害了我们两个人,说不定还会落得个郝舒梅的下场。

    我妈直到现在都整天拿郝舒梅来劝诫我,让我引以为戒。可是,郝舒梅也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营生呀。

    可这些我不能跟他说。

    我的心大部分都系在他的身上,剩下的一点时而明白,时而糊涂。我怕一时受不了诱惑,只有咬定三个字“不回去”。

    “一诺,我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不回去了,我再也不要回去受那份苦了,我实在是怕了。”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没出息。”他恨恨地说着,抬起脚往外迈了一步。

    我的心要碎了,我想叫住他,可是我知道,那样我就只有投降的份了。

    他在门口顿了顿,将已经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声音里充满了诱惑:“牵萦,回去吧,咱们两个在一起。你知道,看不见你我会想你的。”

    我的心垒已经土崩瓦解了,我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是脑子里残存的一丝理智逼着自己不断重复着:“我真的已经不想再读书了。”

    可我心里说的却是:一诺,我更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我想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可我怕害了你。我已经无力把持自己,你更是早就想放纵自己。这样的两个人说是去一起读书,能读成吗?”

    “我连美男计都用上了,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难道我竟然连这点魅力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金一诺,天已经不早了,你们回去吧。西王母的校规我知道,别让人抓住把柄。我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了。你回去专心读书,我真心地祝愿你们两个,明年都能够金榜题名。”

    我故意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也尽量说得绝决。

    金一诺跺了下脚:“我磨破了嘴皮也打动不了你是不是?你不回去我能专心读书吗?我大老远的跑了来,软的硬得都用上了,你就两个字‘不去’,是不是?”

    “我认为只有我不回去,你才能专心读书。我已经说过了,我实在是不愿再读书了。像我这样的条件,不一定非要靠读书才能过上好日子。”见他翻来覆去,只是想法设法让我回校复习,一时间我竟然信口开河。

    我心里在滴血,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编出这番话。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金一诺,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不能害你。

    “好好好,我这才真明白你的心”,我的那番话可能真的伤了他的心,他也有点言不由衷了,“嘿嘿”地冷笑着,“我都忘了你是西施了,自然会有夫差、汉武帝之流的想要金屋藏娇。对,对!你这样漂亮怎么还需要读什么书呢?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所向无敌。自然会有一些腰缠万贯的钻石王老五在等着你,我们这是操得哪门子心?贺晓琳!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得走了。咱们算什么东西,快走吧,别妨碍了人家西施娘娘的锦绣前程。”

    贺晓琳听到金一诺的喊声赶紧跑了过来:“怎么回事?金一诺,我是叫你来帮我拉人的,你怎么自己先激动起来了?牵萦,你说了什么?怎么你的他鼻子都要气歪了?”

    贺晓琳又把他叫做“你的他”,我没再感到脸热,只在心里凄楚地叫了一声“一诺”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好久,金一诺长叹了一口气:“贺晓琳,咱走吧。我知道她的犟脾气。以后再说吧。”

    “难道我们今天就白来了一趟,就任由她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贺晓琳不甘心地说。

    “对不起,害你白来陪我跑了一趟。”金一诺的声音像坠上了一块重石。

    “怎么是你说对不起?”贺晓琳刚要揶揄我们,大约是那沉重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开玩笑,她转向我,“郝牵萦,你说一句,你真的一点都不给我们面子是不是?”

    “晓琳,我真的对不起你们,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我自己真的不想读书了。让你们白跑一趟了,我在家会好好祝福你们的。有空来玩吧。”

    “好,来玩!你等着我明年考上了再来好好气气你。”贺晓琳痛心地说。

    “贺晓琳,走吧。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软的硬的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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