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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八九岁的爱与痛-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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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梨花的样子。刚才,我就差点想吻去你的泪水了。”我止住了泪,抬起头看着他,微微露出了点笑脸。看我还是没说话,他忽然换了一种口气,眼睛里带着一丝闪着亮光的微笑说:“如果我真那么做了,你会不会再永远不理我?”

    “不会,而且还会给你一下掌声。”看他那个神态,我忽然也觉得脸皮发热,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就跟他开了个玩笑。其实,我心里更怕他永远不再理我。

    “真的。”看着那就要将我拥住的胳膊,我一下子跳起来,笑着说道,“那掌声是用我的手掌、你的脸制造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八章 开除() 
日子在平静中悄悄地溜走,所有的功课都已经结束,我们已经全面进入了复习阶段。

    从高一到高三的课本都搬了出来,甚至连初三的生理卫生都重新找了出来。书和本子摆了满满的一桌子一抽屉。

    真是忙呀,好几天没有在一起说话了。不过,觉得他进教室的时候,抬头看他一眼就够了。他一天到晚带着个眼镜,好像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进来时看不看我。管他呢,反正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再哭眼抹泪地要他解决什么难题。大家都很忙呢,没人还会有多少时间来给别人制造麻烦。

    老师们也忙,忙着抓重点,忙着分析历年的高考类型,忙着给大家授业解惑,没有人还有心思捕风捉影地抓个别人的“早恋”,或者,没有早恋的,给他制造个早恋。

    大家都在忙呢。

    眼看再过两个多星期就要过元旦了。这一年的冬天到底冷,还是不冷呢?我怎么没有多少感觉呢?真是的,难道都忙得连秋去冬来都感觉不到了?

    有一天,教师的办公室门前,不知道哪个老师生起了一个火炉。大约是看看还能不能用,准备过两天,天大冷了好过冬用的。

    火炉的烈焰升腾着。

    直到现在,我还感到奇怪,都是冬天了,往年的农历十月底,天空中早已经飘起了雪花,可是这一天的中午,竟然乌云如墨,从西滚滚而来

    没有雷声,也没有预兆的,大雨倾盆而下。我赶紧跑到办公室门前躲雨,门虚掩着,可是,看不出里面有人的样子。

    大雨向房顶、大树、火炉一切没处躲蔽的东西上直倾。

    火炉痛苦而又倔强地挣扎着

    大雨继续逞强示威,挑衅似地向火炉身上猛泄,狂妄地狞笑着,尖声地高叫着——“哗!哗!哗!”

    火炉在大雨中痛苦地煎熬着,火焰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眼看就像将要燃尽的油灯,用不了多久,这生命之火就会熄灭然而,火炉依然燃烧着,把所有的热量全都尽量地向外释放,倔强地维护着将要熄灭的火种。有点火星还在闪烁

    大雨,看到苦苦挣扎的火炉,更加使劲地挥舞着鞭子,发出一阵阵得意地狂叫:“哗啦,哗啦,完了,完了!哗,哗,哗”,那刺耳的“哗哗哗”声听在我的耳朵里,真像是得意的“哈哈哈!”的声音。

    在大雨的狂笑声中,火炉终于熄灭了。但那不屈的灵魂化为缕缕热气,冉冉上升,继续与大雨抗争。以自己的余热与周围的雨鞭激战,碰着它的雨鞭不仅投降,而且立刻倒戈相向,也化作缕缕热气,虽然,它已经没有战斗的力量。

    没多久,大雨停止了,乌云散了,太阳出来了

    但是,火炉熄灭了,火炉毕竟熄灭了。火炉没等自己燃烧尽,就被大雨强行浇灭了!

    这真像一个人呀,一旦被置于恶劣的环境,他就要多经受多少磨难呀?虽然,火炉可以重新点燃,可是这次它毕竟是被浇灭了,对于它今天的挣扎来说,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了。人,或许会换一下环境,但失去的这一段又该怎么去弥补呢?更何况,也许根本就永远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我一向是喜欢雨的,不知为什么这次却如此伤感。也许是“冬寒更兼雨狂”?也许吧。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都不是“一个愁字了得”的,更何况狂雨再加上天寒呢?

    吃完晚饭,大家正上晚自习呢,于光亮从外面走进教室。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发表讲话的意思,便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作业。才懒得管他进来干什么呢。

    过了一会,忽然,听见周文贤跟他的对话声。

    “快点,别磨蹭!你今晚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家种你那一亩三分地去吧。”于光亮冷冷地命令道。

    “我不走。”周文贤用他一贯的“蚊子哼哼声”弱弱地说。

    “快点!你说不走就行了?今天我说的就算了。你还希望谁来给你讲情?就是有人讲情也没用!反正你这样的也考不上大学,还不如早点回家帮你爸爸干活。”于光亮轻蔑地说。也不知道“讲情”这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我不走。”又是一声蚊子哼哼声。

    “快走吧。你今天赖在这儿也没用。我说叫你走了,你就是把校长找来也没用。快点!别叫我多说话,我没功夫侍候你!”于光亮不耐烦地说。

    “我就不走。”哎哟,声音大了点,好像是两只蚊子一起哼哼了。

    听到这里,我觉得周文贤真是窝囊:有理就说理嘛,怎么就会一句“我不走”。于光亮也真是的,剩下这么几天就要高考了,何必去得罪人呢?管他考上考不上,让成绩来决定就是了。周文贤虽然没出息,可也没害着谁。再说了,这些日子他也没有违反校规校纪呀。

    我见大家都停止了学习,在看着他们,也索性放下了笔。不过因为听见了于光亮那句警告似的话,我可不会还不知死活。其实就算他不说讲情不讲情之类的话,我也不会守着这么多人做出头鸟。

    “我叫你快走,你到底走不走?!”于光亮生气了。

    “我就不走。”还是这句。

    “你还挺犟的来。来,我试试到底是你犟,还是我犟!快拿着你的东西走道!再不走,你别说我给你扔出去!你这种害群之马别赖在这儿!别在这儿耽误了好同学的前程了!快识相点,乖乖地走吧!”

    “你为什么叫我走?”现在周文贤才憋出来这句。

    “我就看你不顺眼。”于光亮不屑地说,好像连解释一句都懒得费工夫。

    “我怎么不顺眼了?”

    “你不上操,别的同学会跟你学着。反正你也考不上,何必在这儿占着茅坑不拉屎。”于光亮不客气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上?”周文贤一直垂着头,呢喃道。明显地是吓破了胆,底气不足,这句话不知道是问于光亮还是问桌子。

    “就你这个样,还想考上大学?你以为大学校门是你的那个袖口,你什么时候想伸进去就伸进去?行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废话。快点收拾收拾东西走吧!”于光亮气极反笑。

    “我就不走。”唉,真是窝囊透顶了,不上操有校规啊,犯不着被开除。再说了,这一阶段周文贤出操出得不错呀,怎么就不这样说呢?我心里真是替他着急。于光亮惹这样的老实人干什么呢?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看着,包括拿学习最要紧的书呆子。

    “我就不信你不走。金一诺,吴海亮,你们两个给他把东西扔出去!”于光亮没了耐性,转头命令班长和团支部书记。

    他们两个站了起来,但都在自己的桌位上没有动。

    “你们两个没听见?我吩咐不动你们是不是?”

    金一诺和团支部书记吴海亮两个人挨到周文贤的桌前。

    “快点搬,你们两个磨蹭什么?”于光亮发话道。

    吴海亮离着周文贤的座位较近一点,他伸手拿了两本书,金一诺也伸手拿了一本书、一个本子。

    “先给他放在讲台桌上,等他自己拿走!”于光亮又下了命令。

    于是,全班的同学都在那看着,于光亮指挥着,金一诺和吴海亮两个人每一趟一人拿一本、两本,像蚂蚁搬家一样,一趟、一趟地往讲台上搬。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人都那么静悄悄地看着,没有人想起时间对我们来说是宝贵的,我们只是在那瞅着。

    忘了是不是全搬光了以后,于光亮开始撵周文贤离开教室。全班的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周文贤只是呆呆地站在座位上,也竟然一句话都没有。

    “我叫你今天就不准在教室里了,你听没听见?!”教室里又响起于光亮的声音。

    所有的同学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包括周文贤。

    “你走不走?!”于光亮一边质问着,一边开始往外拉周文贤。周文贤还是一语不发,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桌角。

    于光亮一只手拽着周文贤的右胳膊,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使劲地往外拖。周文贤将双腿叉开,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桌子,一只手抓着桌洞的中间的那根横挡。

    他的那个样子就像鹰爪下被揉掉了羽毛的小鸡。他的同桌早已站到了一边。于光亮和周文贤像较力一样,一个使劲往外拖,一个打着坠子、用上了吃奶的劲儿不肯离开桌子。慢慢的,周文贤那瘦弱的身躯败下阵来,桌子擦着红砖铺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周文贤连同他的桌子被拖离了原位。然后,于光亮用原先抓周文贤衣领的那只手,用上不知哪门哪派的擒拿手,周文贤就“乖乖”地松了抓住桌角的手

    周文贤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有人再说起他。

    于光亮终于去了一个眼中钉。只是我不明白,像周文贤这样的、软不拉塌的老实人,怎么会害着于光亮的眼。

    我不由得暗暗庆幸:于光亮对我还真算客气。在他的心目中,我大约已经谈了至少两次恋爱了,还不包括跟金一诺的这次,他却没有将我作为典型“树立起来”,我怎么能不庆幸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九章 离金一诺远点() 
本来以为,元旦没有我们高三的事了,谁知道元旦前一个星期,于光亮就号召我们准备节目。

    天,的确是越来越冷了,可不知怎么回事,也没记得有谁带头,班里气氛却相当热烈。所有的同学都在这次元旦晚会上闹腾着、表现着,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学海里游弋,也没有一个人离开教室,找清静的地方用功苦读。

    有一段时间,忽然发现于光亮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正好,有别的班级的几个同学来我们班友情演出,他们没有说预祝我们高考胜利之类的话,只用富有煽动性的语言说:“让我们尽情地欢乐吧!”顿时,教室里的气氛更加火爆。

    来演出的一位舞蹈高手如醉如痴地跳着柔姿舞,我们班里的学生看得是激动不已、羡慕不已。大家笑呀,叫呀,手掌都拍红了,脚好像也跺疼了。这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和化学老师也来到我们班里,与大家共同庆祝我们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元旦。

    为了感谢外班的同学来我们班表演节目,在同学们的怂恿下,我也站出来唱了一首歌。我用的是一首流行歌曲的曲子,歌词是我自己填的。大家使劲地叫好,我竟然忘了害羞,没有像平常那样扭扭捏捏。

    从台上下来,黄蜀歆问我:“你唱的是哪首歌?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词呢?”

    我只好承认歌词是我自己写的。周围几个同学就起哄,“再唱一遍,再唱一遍。我还没听清歌词呢。”

    在唱之前,我就有了准备,我怕有人追究我歌词的具体内容,更怕于光亮听出来,那时候,倒没想到我唱的时候于光亮会恰好出去了。所有我唱的内容已经是我反复修改过的,绝对没有一丝丝“反动”的意思,却也不怕他们知道。

    “行,等元旦过完了,我写出来给大家看。”

    “不行,过了今晚谁还看?”孙继亮说。

    “不对,是谁愿意等过了今晚再看。”唐思远煽动道。

    我真不知道原先看起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同学竟然也都这么能闹。

    “好了,好了。什么时间看不行?别影响了大家看节目,下面还有更精彩的呢。我们的语文老师和化学老师特意来与我们一起欢度元旦,咱们请二位老师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金一诺看到我们这一小撮的“特殊表演”,走过来给我打圆场。我真应该庆幸董海仁这个呆子,有机会看,却没有看到我写的有关金一诺的内容。

    大家一听请老师表演节目,都轰然叫好,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老师的身上。化学老师“嘿嘿”地笑着,再也没有了课堂上那种泰然自若的劲头,一个劲地摆手。不知道是不是就要毕业的原因,今年的元旦大家格外疯狂,有几个平日能说会道的就拥到老师的身边,软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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