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迅速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月光下的他,可以用琼瑶小说里形容男主人公惯用的那个词——玉树临风。真的,绝不是为了描写而有意做作,他的人温文尔雅,他的话爽朗而有力度,声音温润如暖阳,充满了一种我说不出的亲和力。此时,他藏在眼镜后的眼睛,也好像被月光染柔了。那眼神里分明藏着一些叫我心跳加速的东西。看着他那双潮湿的眼睛,我知道,他今天绝不是只为了排解我心头的忧愁。
“牵萦,你知道今晚我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看看来了,来了,我就知道他是有目的的。
“帮我做期中考试总结嘛。”我又拿出我的杀手锏——故作糊涂。其实想想三个月来他对我的关心体贴,再看看他那双已经隐藏不住他的内心的眼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我发现我越来越怕见到你。”他放低了声音。
“是,我老是给你添麻烦。”我心里一惊,生怕他说出什么“我们不要耽误学习,以后不要再见面”之类的话。
“你说什么呢?我本来以为自己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可是现在我知道我不是。”
我的心开始慌起来,却不知道怎么来回答他。
他好像也没期望我会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你真的不知道?与你在一起,我的免疫力越来越低,要我只能说诗、谈词、讨论学习,我办不到!”
我扭捏着,陷入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尴尬中,原来他说的跟我刚才害怕的完全不一样,可是我却更加不安。我在心中祈祷着: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现在不应该说这些。
可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一时间时光好像停滞了,我们都静静地站在了原地。我觉得空气异常沉重,想要没话找话说,却觉得很难开口。
他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将身子倚在一棵树上,抬起右手的食中二指,在鼻梁部位的眼镜架上敲了两敲,忽然抬起头对我说:“我唱支歌给你听好吗?”
“好啊,我也正想请教一下,你是怎样学会简谱的呢。”我如释重负,赶紧接腔,希望以我的话题来代替他刚才的话题。
“我自己学的。这很简单,先拿一支特别熟悉的歌练习,根据曲子琢磨简谱,然后简单的就会唱了。这个以后再跟你说。你不是故意打断我,不想听我唱吧?”
“当然想听。”我当然愿意听,只是怕他唱出什么有“内涵”的,不知道怎样招架。
“我的一份柔情,我的一份心意,我已奉献给了你,不要对我冷漠,不要不理睬我,怕你冷冷地待我。不求你的富贵,不求你的荣华,只要你把我珍惜,给我一点关怀,给我一点安慰,这就能满足我的心扉。”
星星不再闪烁,脚步不再移动,月亮也害羞地藏到了厚厚的乌云后面了。金一诺的轻唱轻易地就感染了心有所动的我。这比诗更直露的歌词,更直接的感情!我也觉得有点力不能支,想找个依靠,可他正倚着那棵树忘我地唱着。
“好好爱我,好好珍惜。这份情感,得之不易。好好爱我,不要犹豫,我一颗心已属于你。好好爱我,互相勉励,幸福人生藏在爱情里。”
天,这么大胆的歌词也有人敢写。我正心慌意乱地琢磨着,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他的这种“言内之意”,忽然,从西南边黑蒙蒙看不见的地方,响起三四个男人的声音:“哈哈哈”、“好啊”、“干什么的!”
“天,我的歌声还不至于引来狼群吧?”金一诺推了一把吓呆了的我,“快向回跑,别等我!快!快!”
“你怎么办?”我反而镇静下来。
“别多说了!我是男的,不会有事,你快跑!”
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为金一诺保护好自己!
金一诺向南迎上那几个人,我快步向后跑了几步,可我实在没办法让自己一个人逃跑,就隐身在一棵大树后,又蹲下身,随手在地上摸了一块硬硬的、不知是砖头还是泥块的东西。
天,怎么会这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老天爷求求你,过往神仙求求你真是病急乱投医。我一边焦急地盯着金一诺前去的方向,一边把我知道的神仙大人们都求到了。
一想到明天或许会有人看到我和金一诺的尸体,我的泪一下子模糊了我的双眼
可是金一诺去的方向漆黑一片,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一诺,你们在干什么?你发出一点声音呀,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那么冷漠了,我的冷漠都只是装出来的,我只是怕人笑话,我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我只求你千万别出什么事。一诺,你说话呀,你发出一点声音我祈祷着。可我又害怕他发出的是一声惨叫。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我正在泪流满面地胡思乱想,金一诺回来了。
“怎么回事?”我立刻收敛起自己刚才的感情,我刚才的想法多么可耻,要是叫人知道了,用不着别人,我自己就羞死了。
“别害怕了。没有什么事,他们是过路的。”柔声地解释、安慰了我几句,他又有些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躲在这里?如果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
我不理睬金一诺的责问。这一场虚惊让我明白了我自己的心:我的心里有他!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可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他,不管他理解不理解。现在他和我的任务是学习,我不能分了他的心。刚才的祈祷既然他不知道,就只好埋在心里了。我知道,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
那晚,我叫了他哥哥。他说他愿意有个妹妹来疼爱。我们对着又重新露出头来的月亮盟誓,他与我结拜为了义兄义妹。
回到宿舍,怎么也睡不着,想到今晚上我对金一诺流露出的默默情意,想到高中两年多的成绩,我实在是不甘心,真的,我本来是有能力学好的。我在日记本上深情地写道:
深情寄语
——思
虽然,这一次我们,又惜别依依,
我对你许下诺言,寄上一片深情。
请你耐心等候着,期末我便去迎接你,
每日我向你倾诉,深情蜜语。
你可知道,我多么地孤单,
但我不愿空留恋,只让美梦伴你行。
我深深地懂得,此刻你还不属于我,
虽然我喜欢你,胜过你那依依杨柳情。
每日里我总不忘给你寄语深情,
虽然此时你在我面前,面孔冰冷。
阳光下,到处,可见你的芳影,
耳闻处,到处,可听你的心声。
我紧紧追随着你的踪迹,
但你已消失得无踪无影。
我不愿再离开你呀,在今后的日子里,
我不能没有你呀,在我大病初愈时。
哦,我深深地留恋着你,
虽然你现在还不属于我,
我深深地想念着你呀,
多想时时跟你在一起。
哦,你让我想得好苦呀,
可我知道,这不该怪你。
无聊的世俗,可恶的习性,
使我逐渐疏远了你,这怪不得你呀;
痛苦的深渊,凄凉的面孔,
使你渐渐离我远去,这是我的错呀。
我明白了,空想只能使你我隔阂更深,
幻想的肥皂泡越美妙,破灭时使人越伤心。
我知道了,单纯地追求你只能使我更伤心,
因为你我是好朋友,
你的鞭子会在我的心上抽出屡屡伤痕。
噢,我的好朋友,请你暂时委屈点吧,
为了你我永远的友谊。
求你暂居在异地,求你别凄清,
两个月后,我就要去接你,
请相信这不是梦。
哦,我知道我该怎样去迎接你,
在这两个月里,我为你铺下平坦的路基。
我知道我该怎样去铺筑呀,
我将用我的汗水将路面淋湿。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呀,
那时我好兴高采烈地去接你。
请抹去你腮边的泪水吧,时时为我祝福,
我也将换上笑颜,每日努力向你靠近。
哦,请你再耐心地等待吧,
两个月后,我一定去接你,决不食言。
我亲爱的朋友,多少日子没见你了,
我心里时刻对你充满着柔情蜜意。
时光飞逝,思念加剧,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让它作为我们相逢的前奏。
多少日子没见到你了,
我心里已经感受到了彻骨的冷寒,
多少次,甚至就在昨天,
我真想永远离你远去。
我坚信,请你也相信,这只是暂时的,
汗水会为你压下路上的尘土。
哦,两个月,漫长又短暂的时光,
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再想你,还请你多多原谅。
我将静下心来,挥洒我的汗水,
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重相逢。
哦,待到我将汗水挥洒尽,
我们再重温那蜜意和柔情,
让我们重叙这离别情!
看看我又用了这样的语言!对我期盼中的好成绩用了这样的语言!一诺,你知道吗?在你的熏陶下,万水千山都是情!于光亮,你看看,在你眼里是不是又是一封情书?还**辣的呢!不过,就算给你看了,你也绝不会想到我思的竟然是——第一名!
写完那首深情寄语觉得意犹未尽,又在下面加上了上面的一段话。
不过,尽管我现在每次写完了都小心翼翼地把日记本锁在箱子里,可是我还是没好意思在“思”的下面直接写上“第一”两个字,因为我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努力,任何人也都没闲着,在期末考试中我要考第一实在是太难了。我虽然是一个劲地给自己鼓劲,也下决心用上全力,可是,我知道还是几乎不可能的。
梦,总是还可以做的,尽管我已经被有些同学抛在了后面。一诺,你早来开解我多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四章 曲未终人已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两天,我们班里充满了一种离愁别绪。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大多数同学都沉浸在一种比较沉闷的情绪中。原因是我们班有三名同学近几天就要离开我们这个班集体了!
其实,这些消息在期中考试之前就已经在班里传得沸沸扬扬,只是同学们都在忙着准备期中考试,当事人也都三缄其口,所以大家还算能沉得住气。
今天这个消息已经有当事人正式宣布!
最先提出要走的同学是徐明彦。他的一个亲戚给他介绍了一份会计工作,据说这家企业在我们安泰当地目前效益还不错。
徐明彦已经跟我们证实了他将正式离开。此刻,他坐在他的座位上,还是一脸的疲惫和犹豫。他将身子倚靠在墙壁上,左手肘支在课桌上,手掌微拳抵在太阳穴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时地揉捏着眉心。他说,他都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其实,这件事换了谁,谁也会矛盾。对于我们这些前途未卜的高中生来说,将来能够成为一名效益不错的企业的会计,应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作为一名还没有拿到毕业证的高中生,这份工作能干得长久吗?将来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况且,寒窗苦读十多年,眼看着就要参加高考了,却又要放弃高考,又怎么能够甘心呢?
徐明彦还在犹豫的时候,我们班的甄凯军和鲁臻豪却真的要走了!他们俩是要弃笔从戎。
据说,他们俩将要去南京军区当飞行员,体检、政审都已经通过了,马上就要离开学校。能成为一名飞行员已经够让人羡慕了,当然,将来有机会还可以在部队上直接考军校,应该说是前途远大。
我与这两个男生平时说话不多。可此时,我的心里仍然非常地难过,就好像他们这一走,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似的。以前形容很痛苦的事时通常说是生离死别,这,大约就算是生离吧?
下午的第二节课是我不喜欢上的政治常识课。我们高三的政治老师也像他上的这门课一样无趣,整天耷拉着个脸,好像谁欠了他二百吊钱,不可能再还给他一样。有同学私下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马列”。不过,我可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外号,毕竟他是老师。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机会叫过他。他教了我们班三个多月了,既没有在课堂上提问过我一次,我也没在课下跟他走碰头过。说不定,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
不过,据说“马列”只是在课堂上严肃,课下还是会笑的。我们班的政治课代表鲁臻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