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为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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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内心的得意瞬间便如海洋般瞬间泛滥起来。
“笑成这样,可是遇着什么喜事了?”洛临川看着洛临渊嘴角掩也掩不住的笑意,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
洛临渊也学这洛临川高深莫测的模样,但笑不语。
洛临川摇了摇头,目光扫了眼尹初珩身后的席位,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但失落归失落,这事还是要做的。
想着,洛临川拍了怕手,顿时便有一群舞姬拥着一个白衣女子上了台。
笙歌渐起,那白衣女子也随着乐音翩翩起舞,白色的水袖裙裾抛洒出一个又一个优美的弧度。
女子的面容也在那面试下若隐若现,只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妩媚至极,而那目光却是若有若无的往那西北大将军——安承丰身上飘去。
洛临川嘴角扬了扬,浴兰节本就是去邪祟的日子,安承丰这个魑魅魍魉就让他趁今日除了吧,也好讨个彩头。
一曲舞毕,宴席的气氛也因这一阙歌舞,而热络了不少。
就在歌姬退下时,那舞姬却突然跪下,一双含了七分媚态的眸子此刻却盈满了眼泪,就在在座人面面相觑时,那女子高声道,“民女有冤,望皇上为民女做主!”
坐在洛临川身边的安繁芜皱了皱眉,看向坐在宴席上,已经半醉的安承丰,心里微微觉得不妙,在看一眼,宴席另一边一脸严肃的范汶老将军,那心里的不安却是又深了一层。
一直不曾露面范汶老将军突然出席这浴兰节,一直守在西北的安承丰又在这个时候回北陵叙职,而恰好这时,又冒出个有冤屈的舞姬来,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三件事加在一起,绝对不是偶然。
安繁芜心里虽暗暗觉得不妙,但面上却仍旧笑着,目光扫过宴席下眉头紧锁的自家父亲,伸手替洛临川斟了杯酒。
做完这一切,安繁芜才慢悠悠的道,“今日可是个北陵城重要的日子,这又是哪里来的闲杂人等,李诚,还不快把这个女子给我拉下去!”
李诚得了令,立刻就要上前去驱逐那女子。
而就在这时,洛临渊也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慢着!”
李诚的脚步顿在了原地,洛临渊丢下手中的酒杯,笑的十分愉悦,“这浴兰节本就是去除邪祟,攘灾纳祥的日子,况且长日无聊,也不能全靠喝酒歌舞打发。如今这姑娘既然有冤要伸,咱们大家不如就一起来听听,这姑娘有何冤屈,说不定还能揪出那么一两个害虫来,这浴兰节也算过的完满,大家说是不是啊?!”
六王爷开口,百官自然应和。
安繁芜脸色变了变,看向洛临渊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怨恨。
洛临渊自然是不怕,勾起的唇角写满了愉悦,他本来就看安繁芜不顺眼,如今既然有个给安繁芜和安家添堵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洛临川看了眼洛临渊,正打算下令让给那女子赐座,安琢便起了身,拱手行了个礼道,“陛下,请听臣一言。”
洛临川挑了挑眉,也不恼,只是道,“安右丞相请说。”
尹初珩喝了口茶,一副悠闲淡然,与世无争的模样,在看冷千风,也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不时在回头同洛笛说上那么几句话,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安琢须发已然全白,只有一双鹰眼,目光炯炯,仿佛能看进人心里似的。
“今日是浴兰节,这射柳活动也是自祖上便传下的习俗,如今,皇上携百官以及家眷再此,也是为了欢度浴兰节,对此一事,岂不扫兴?”
洛临渊挑了挑眉,这老东西,又想横插一脚。
“不如皇上将此事交给臣,若这姑娘真有冤屈,臣必定彻查,将幕后主使揪出,这样既不会败坏这浴兰节的气氛,也能使这姑娘的冤案水落石出,岂不两全其美?”
说完,安琢便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官员,那些原本附和洛临渊的墙头草再次倒戈,纷纷附和。
什么“右丞相所说有理……”什么“实在是两全其美……”云云,直嚷的洛临渊头晕耳胀。
“都他娘的给本王闭嘴!”洛临渊忽的站起身吼道。
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第98章 意外收获()
场面安静的不像话,时间仿佛也就此静止,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群臣面面相觑,看了眼暴怒的洛临渊,纷纷吓得低下头去。
洛临渊扫视一眼四周的大臣们,良久才冷笑一声道,“本王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安左丞相的滔天权势,在这朝中,只怕还没有敢不听安左丞相话的人吧?!”
空气冷的如同凝固,洛临川轻飘飘的扫了安琢一眼,嘴角却也挂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安繁芜心里一紧,连忙就要替父亲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安琢就不慌不忙道,“臣两朝为相,昔日辅佐先帝时,先帝就曾许诺过臣,只要这大靖一日还姓洛,这安家就永保富贵荣华,莫不是如今到了皇上这儿,这昔日先帝的承诺就全成了空话不成?”
洛临川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阴鸷。
可就在这时,一直在席后未发一言的洛笛开了口,“安右丞相原来还知道这大靖姓洛啊,本郡主还以为,这大靖已经改姓安了呢?”
安琢一愣,如鹰般锐利的双目看向洛笛,良久才笑道,“郡主如此说可是折煞了老臣了。”
“折煞?”洛笛冷笑,站起身走到冷千风身边道,“本郡主曾听夫君说起过,说是在早春宴上,安右丞相曾拉拢过他,妄图将冷府也收在麾下,如何说折煞岂不是显得可笑?”
冷千风被水呛了一下,目光愣愣的看向一旁的尹初珩,他什么时候跟洛笛提起过这事了?
安琢的脸色变了几遍,正要发作,就听见洛笛又道,“如今本郡主嫁入冷府,千风又是本郡主夫君,这拉拢之事自然是再与你们安府八竿子打不着了。当然,世人皆知,这尹家与冷家乃是世家,这尹家立场如今自然也显而易见,本郡主劝安右丞相,做事之前还是多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吧,莫要做些惹人发笑之事,丢光了安府的脸面。”
尹初珩也被水呛住,咳嗦个不停,他什么时候表明立场了?
洛临川挑了挑眉,眼里的阴鸷也消散了个七七八八,没想到,今日一闹,竟然还让一直保持中立的尹家站稳了立场,实在是意外收获。
经过今日这么一闹,今后,尹家无论在如何强调自己的中立立场,估计都没有人信了吧。
洛临渊却看着洛笛摇了摇头,心里啧啧赞道,这笛儿果然是在后宫那群老女人手里摸爬滚打活下来的,这不出口则已,这一出口,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厉害,当真是厉害。
安琢被洛笛这么一说,目光在洛笛身边那两个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男人身上转了两圈,却是被气的面色发红。
张了半天嘴,却硬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而洛笛刚刚那么一番话,就像是掉进油锅里的一碗水,立刻将这安静至极的宴席炸了个沸沸扬扬,百官立刻开始交头接耳的说起了什么。
但内容不用听也知道,那便是在讨论,如今到底是站在安右丞相这边为好,还是站有尹家和冷家两大助力,以及六王爷帮扶的他们的少年天子为好。
对于这个结果,洛临川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他本来也只是想借着找个机会给安家一个警告,如今这算是意外之喜吗?
而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而是在拼命喝酒的某人终于醒了酒,在小厮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而他走的方向却是朝着洛笛而去的。
待行至洛笛面前,一脸横肉,满口酒气,面色酡红,除了脑子没带什么都带了的安某人,突然伸出手对准了洛笛,口里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你个臭婊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冷千风见势不妙,立马站起身将洛笛护进了怀里,顺便一掌将安承丰拍开。
这一来一回,却是将满座的文武大臣和女眷们惊的不轻,尤其是安琢,更是直接煞白了脸色。
安承丰本就醉了酒,如今平白受了这一掌,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奈何自己不学无术,压根就不懂什么武功,只能站在原地,憋红了脸吼道,“你是谁,胆敢对本将军出手,不想活了吗?”
冷千风看着怀里也明显是受了一惊的洛笛,却是怒极反笑,“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吧,辱骂和殴打皇室,你可知是什么罪过?!”
安承丰也笑,却是醉醺醺的笑,一双眼迷离的将冷千风瞧着,“且不说本将军的身份,就说本将军的叔父,那可是大靖的安右丞相,满朝上下……”
“孽障,还不闭嘴!”安琢看了眼始终晃着酒杯,不发一言的洛临川,连忙喝道,正打算请罪时,一旁早已被遗忘的白衣女子却在此时开了口,只见那白衣女子指着安承丰,声嘶力竭道,“陛下,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民女的哥哥,抢了战功,若不是他,如今的西北大将军就是民女的哥哥了!”
此言一出,满宴皆静,只留下风声淌过的轻轻声响。
安承丰回身看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白衣女子,却是发出了几声大笑,接着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快步走到那女子身边,伸腿就是一脚,直直踹在了那女子心口。
暴怒道,“贱婢,是谁叫你来陷害本将军的,胆敢当着本将军的叔父和陛下的面胡说,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弄死你!”
那安承丰虽不懂武功,但体重身形是摆在那里的,而那一脚安承丰足足使了六成的力气,又正好踹在心口上,于是,那女子伏在地上,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看向安承丰的眼神里,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怯意,但更多的,仍是恨意。
洛笛见此,正要挣开冷千风的怀抱出来为那女子打抱不平,却又被冷千风重重的按回怀里,洛笛不满抬头,冷千风却是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事。
洛笛撅了撅嘴,倒是真没有多事。
而就在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洛临川开了口,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禁卫军何在?”
于是,立刻有四个身着黑甲的禁卫军上前行礼。
洛临川看都不曾看一眼,便挥了挥手,禁卫军便立刻上前将安承丰按住。
安承丰急了,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活生生憋成了猪肝色,一边毫无章法的挣扎,一边叫唤着叔父。
安琢见状,心里的不安愈来愈重,连忙上前要替安承丰求情。
第99章 仗义执言()
就在安琢要替那安承丰求情时,洛临川却突然将手中酒杯丢下,站起身道,“安承丰,不敬皇室,侮辱郡主,嚣张跋扈,出手伤人,就凭这几条,他也该死。”
安琢将出口的话却是被洛临川活生生堵了回去。
场面一度寂静,只剩下安承丰杀猪般的嚎叫声。
安繁芜见此,强撑起笑意站起身拉住洛临川的衣袖道,“陛下,大将军或许是冲动了些,但到底是镇守一方的将军,又有军功在身,还请陛下……”
“军功?”洛临川挑眉冷笑,倾国倾城的面容冷的犹如冰霜覆盖,冷冷的目光扫过安繁芜,竟让安繁芜在这五月天里觉得不寒而栗。
洛临川看向台下的女子,慢条斯理道,“你来说。”
那女子抬头看了眼洛临川,却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似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字一句的说起自己的故事来。
“民女名唤刘晴,民女的哥哥名叫刘杰,家住西北边境。六年前,因家中贫穷,哥哥应征入伍。
哥哥本是靠打猎本生,天生生的一身好力气,就是遇着在深山里遇着狼,赤手空拳竟也不会让饿狼讨着半分便宜。哥哥入伍两年,每次打仗都是冲在最前面,也是因了这份勇武,哥哥升迁的很快,区区两年时间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当上了副统领。
在后来,西北又开了战,哥哥九死一生,终于杀了敌方将领,并将他的头颅带回了大营。哥哥虽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得以下床,却迫不及待的将此事写信告知了我与母亲,说是,凭此战功,或许可以衣锦还乡。
我和母亲欢喜之余,更是一心盼望着哥哥回来,可没想到,等回来的却是几锭抚恤银……”
说到这儿,刘晴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眼泪滚滚而出,使人动容。
“前来送抚恤银的士兵说,哥哥是在战中遭偷袭而死。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明明不久前才传来书信,说会衣锦还乡的人怎么可能战死?于是我和母亲不顾艰辛赶到了西北驻军大营,可没想到,赶上的,正好是如今的西北大将军——安承丰庆祝升官的三日宴饮,而那升迁的名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