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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攻心之兮离传-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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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兮离挑了挑眉,笑看了晔成帝一眼,却是见晔成帝竟然跟着梁伯在学着扎起骨架来,正想仔细看看,便见梁伯不经意间一抬头,正好看见梁舟清跟着顾业到了门口,顿时扔下手中的东西,对着梁舟清破口大骂:“好啊!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你不是跑了嘛?有种你一辈子别回来啊……”

    梁舟清缩了缩身子,畏畏缩缩地往梁伯身前走,小样子可怜巴巴的,眼睛不住瞄着。看了一眼晔成帝,晔成帝冷哼一声,显然还是在记恨梁舟清伤着慕儿的事儿。梁舟清见这边真如顾业所说没什么希望,又拿期盼的眼神望向兮离。

    兮离见梁舟清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顾业,笑了笑,挑眉看了一眼梁舟清,笑而不语。

    梁舟清正着急,便听顾业出言道:“这个梁伯啊,这舟清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了吧……”如此说着,眼神却是不住瞄着一旁的兮离。

    兮离听到此言,这才抬头也对梁伯笑道:“是啊……梁伯快别生气了,今儿个不是花灯节大好日子么……可别气坏了身子,您不是在教慕儿和夫君做花灯么,便高抬贵手吧。”

    梁伯犹豫了一会儿,身边慕儿又眼巴巴望着,还小声催促着他继续,这才“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会梁舟清。

    梁舟清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上前对晔成帝小声道:“谢叔叔不计较。”然后对着兮离小声道:“谢夫人。”

    兮离眼中赞赏之色一闪而过,摆摆手并不搭理梁舟清,而是凑到晔成帝身边和晔成帝说着话。

    顾业见此,一把拉开旁边一时无措的梁舟清:“好了,没事儿了,咱们一起扎些花灯吧,今晚一起挂到客栈去吧。”

    梁舟清点点头,跟着顾业到一旁去了。

    这边晔成帝睨了兮离一眼:“你很喜欢那个臭小子?”兮离一笑:“那孩子很是懂事儿。”

    “什么懂事儿!依我看只是个胡搅蛮缠的家伙罢了!”晔成帝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句,兮离却是摇摇头:“寻常人家八岁大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有分寸?”晔成帝想想没有再接话,兀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兮离摇摇头,看着晔成帝手上的东西:“夫君这是做的什么形儿?”

    “一条鱼。”晔成帝对兮离一笑,“回去给你挂到寝室门口去。”兮离略带羞涩,半响小声道:“那,妾身要给这画画儿么?”

    晔成帝此时已经把油纸蒙好了,摇摇头,拿起笔在灯上细细描绘:“这是为夫给你做的东西,当然要为夫一人来完成了。”停了一下笔,晔成帝凑近兮离,“若是夫人过意不去,也给为夫做一个当做回礼吧?”

    兮离红了脸啐了晔成帝一声,转身便往慕儿那边去,留下晔成帝一人笑得意味深长,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天色渐渐暗下来,院子里堆起了越来越多的花灯。梁伯的手最巧,身边一盏盏样式各异、精美奇巧的花灯飞快地出现,偶尔腾出空当来帮着慕儿调整骨架的结构和油纸的位置,这般行事,慕儿身边也堆了不少最简单的绣球灯,一个个倒是有模有样,只是有些大小不一。

    梁舟清年纪虽小,却也是半点不输,身边的花灯虽然不如梁伯那边的稀罕,但也是精巧万分,顾业在镇子上住了好一段时间,常常在梁伯这边厮混,耳濡目染之下,做起花灯来竟然还算是熟练标准,身边堆起了一排六角宫灯式样的花灯。

    剩下的晔成帝只是随手做了几个便搁下了,好似没有什么动手的兴致一般,只是看着梁伯制作,自己却是没再动手了。而一旁的兮离却是一连做了好几个,都失败了,不成形状,只有跟晔成帝一起做的那个还算是精美雅致。兮离闷闷地待了好一会儿,又凑到慕儿那边去帮慕儿往绣球灯上画些简单的画儿。倒是晔成帝心疼她累着,画了几个便不许她再动手,叫她在一旁歇息。

    顾业为最后一个宫灯上色完毕,看看天色,停下手中动作对众人道:“天色渐晚,这些花灯妆点整个客栈外面也绰绰有余了,我们这便回去吧,我已经吩咐下人摆了一桌好菜,咱们好好吃一顿!”转头对着梁伯,“梁伯也好久没到我那儿去了,今日跟我们一同去吧,把舟清也带上!”

    梁伯沉吟了片刻,点头同意,众人便走出门去,自有顾业安排的人。

    一行人沿着江边往客栈走去。此时还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城内花灯节的氛围却已经是初现端倪,河边已经有小贩架起一盏盏荷花祈愿灯,准备好了纸笔,见行人过往便不住吆喝着:“祈愿灯——来来来,夫人们小姐们看看这祈愿灯咯——这位夫人,来一盏祈愿灯吧!把愿望写在纸上,放到灯里顺水而下,花灯就会把你的愿望带给河神、为你实现……”

    晔成帝轻轻挑了挑眉低头凑近兮离的耳朵呢:“离儿要不要去放一盏祈愿灯?”兮离嗔了晔成帝一眼:“妾身已经没什么好祈的了……现在妾身很满足,惟愿家人平安顺服一生便好——不过这愿望,河神怕是不管用,妾身还是回去好好跪跪小佛堂吧!”

    “……别多想……离儿,有为夫在,一家人,当然会是平安一生。”兮离笑而不语,看着前面在花灯间穿梭的慕儿,摸摸自己显怀的肚子……

    她来到这个时代二十一年,前尘仿佛早已涅灭,现在的阮兮离,在后宫沉浮多年的阮兮离,二皇子钟祺慕的母妃阮兮离,唯望身边重要的人,都事事平安,如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好想睡觉觉……

    对手指……我想睡觉……明天更好不好……

97惜才() 
固执是可恶;然而对一方面的事情单纯的固执便是可爱了。

    ——心理学笔记

    街边的行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花灯也早已被挂在沿街两岸;一群群年轻人扎着堆儿在沿街看着花灯、猜着谜面;小孩子在举着点心、手执着花灯在街道间跑来跑去;后边的父母;或仆人忙不迭地护着。

    顾业客栈门前已经挂满了花灯,虽然有些花灯不是那般规整好看;但是梁伯他们做的花灯实着精巧,吸引了许多人在那里冥思苦想,然而顾业写的谜面虽然不是有多难,却是包罗万象;涉及了各种知识,能回答出来、把灯拿走的人少之又少。

    街上行人众多;兮离也不敢出去乱晃,在客栈二楼临街的位置与晔成帝一起坐下观看,旁边梁伯自顾自喝酒喝的开心,现在已经酒力不胜,倒在桌子上了。

    然而就算是在客栈二楼看看这般热闹景象,也是难得的乐事,倒是慕儿仗着人小,身边儿又有人跟着保护,在下面乱窜,把兮离看的心焦万分。晔成帝看着兮离这样子,拍拍她的手道:“不必担心,慕儿身边有人保护呢,顾业和那个梁舟清也跟在旁边呢。你就放下心,好好休息好不好?”

    兮离这才坐下,看一眼外面热闹的人群:“妾身这不是有些太兴奋了么……”

    晔成帝摇摇头,但笑不语。

    下边儿突然来了一拨人,围着晔成帝与兮离同做的那个花灯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花灯虽然做得不是很精致,但我观上面的画作,定是名家所作啊,还有这题的字也是颇有骨骼,定是哪位大家的手笔,要是能得了这一盏花灯岂不美哉?”

    “兄台所言极是,不知兄台对上面的谜语可有解?”

    “这……‘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与猪狗狐猫相似’,还要以谜破谜,以联对联……这,恕在下才疏学浅,是在不得章法。”

    “……是啊是啊,出此题的人简直高才啊!”“不知是哪位大家啊……”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赞不绝口,兮离却是悄悄皱起了眉头。这上面的画作是自己之作,虽然题字是晔成帝来做的,但是,这到底算得上是自己的闺阁之物,若是被不知身份的人赢了去……

    抬头看向晔成帝,见他果然也是眉头有些微皱,兮离看着下面,犹豫了一下道:“夫君……我们两人合力做的东西,不若还是拿回来权当纪念?”

    此时底下那些人已经在猜测作画与题词之人了,刚好有一人说道。

    “哎,各位兄台看着画作的笔法细腻,画风婉约秀丽,依在下揣测,这说不定是一位红粉佳人之作啊……”

    晔成帝狠狠一皱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说带你散散心,没成想还遇到这些混事儿……”晔成帝伸手对着下人示意,正要准备让他们把花灯收起来。

    兮离也暗自敛了笑容,现在下去收灯,不是坐实了是女子所作?

    正在这时,下边有一个声音大声道:“你们一个个的,猜不出来就不要占着位置,以为自己多了不得啊!”

    晔成帝与兮离停了动作往下看去,竟是梁舟清!

    那一群人里为首的几个显然是恼羞成怒,指着梁舟清道:“你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我们猜不出难不成你就猜得出了?”

    梁舟清原本是不忿他们胡乱议论才站出来的,慕儿的爹娘明显不是普通人,那位夫人也是不简单的,仿佛可以看透自己的心思一般,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儿,这一群人胡乱议论不仅于别人的名声有害,而且说不定自己还会惹祸上身。现在看这群人这般不识抬举,骑虎难下,又有慕儿在一旁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梁舟清心里一阵得意,抬眼向着花灯看去。

    一入眼便是那位夫人的画工,梁舟清惊叹了一番,确实是浑然天成之作,怪不得这帮人这么会儿不肯离去,读书人嘛,遇到这样的事儿总是心生憧憬的。再一看,题字也是浑厚有力,傲骨天成,谜语更是有趣,梁舟清沉吟了许久。

    “怎么还不猜啊?猜不出来了吧!所以说,小孩子家家的,还是从哪儿来打哪儿去吧!”旁边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见梁舟清一味思考,出言嘲讽道。

    梁舟清思索了许久,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沉稳道:“我小孩子家家能猜出来的谜语,你们这群人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我看你们才是该打哪儿来走哪儿去呢!”

    “你说什么!——”那帮读书人眼见就要被激怒,梁舟清昂着头,便见二楼上晔成帝与兮离二人也在关注这里,对着那边咧嘴一笑,“我的下联是:诗也有,词也有,论语里也有,分东南西北不清。”

    众人皆是一愣,细细品味。有个人百思不得其解,有见梁舟清得意的样子,出言嘲讽道:“这算什么猜出来了,你莫不是随便寻了个句子唬我们的吧!”

    梁舟清两眼一瞪,正要说话,便听方才那个叫嚣最凶的人摇头晃脑,连声道着:“妙!妙!!妙!!!”

    旁边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侧目而视,却见他上前激动地抓住梁舟清:“妙啊!原来竟是‘猜谜’二字!”

    梁舟清先是被吓了一跳,但见这书生说出谜底,又神情激动不似作为,倒是一个真性情的可爱之人,咧嘴一笑:“猜出来了?”

    书生连连点头:“这上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当然就是一个‘青’字了,与猪狗狐猫相似,便是一个犬旁,合起来便是一个‘猜’字,而小公子对出的下联,诗也有,词也有,论语里也有,指的是言旁,分东南西北不清是指迷路的‘谜’字,这般便是‘猜谜’二字……”

    那人连连摇头赞叹着:“以谜破谜,以联对联,猜谜猜谜,没有比这更贴切的了!”说罢竟然对着梁舟清一鞠躬:“小公子大才!方才出言不逊,还望小公子不要计较,受我一拜!”

    梁舟清哪里见过这个,当下就跳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顾业在一旁看了许久的热闹,现在见梁舟清招架不住,终于拉着慕儿走出来,对着这边一堆人道:“这就不必了,我家孩子不懂事儿,给各位添麻烦了……”

    给梁舟清鞠躬那人好似是这群人之中领头的,一群人都对梁舟清敬重起来,现在听的顾业这一番话,当下一群人连忙拱手说着不敢当。

    “还请这位小哥把这盏花灯给我们吧,现在已经这般晚了,小孩子容易困乏,我们也要回去了。”顾业继续说道,也不顾那领头之人欲言的样子,示意梁舟清拿起花灯便挤出人群。七拐八弯了一番,从后门进了客栈。等到那群人也挤出人群,顾业一行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客栈二楼,顾业一手牵着慕儿走了进来,梁舟清紧随其后。

    “这回可是出了大风头啊!”晔成帝笑着对后面的梁舟清道。梁舟清一时无措,把花灯举到身前:“那个……我一时冲动……不是……一时……一时……那什么……”梁舟清抓耳挠腮地,慌慌张张的样子逗笑了兮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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