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式去爱-清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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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这谷里真的很凉快,还是因为旁边的冰山不时向外辐射的冷意,心头已没有了酷暑带来的烦躁和不耐,反倒如入了凉秋,感觉眼前和心上都蒙上了层层叠叠的纱,有几分道不清说不明的倦意。冰山可以降温,夏日里倒也受得,可到了冬天,会不会把他自己和身边的人冻伤?
看着眼前的那个无论何时都挺拔着身子的少年,他微侧着身,可以瞄见整个背部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已经开口了:
“两位阿哥若不嫌弃,和心诺的哥哥们一起用些消暑的凉菜,水果吧。”
“那,就麻烦几位了。”还是没有起伏的声音。
原本也没期望他们会答应,但看着两位阿哥已经开始拴他们的马了,赶紧让两位哥哥把那包水果和消暑的小菜捞上来。而我则从马上的褡裢里取出特制的野餐用的大布巾,捡了个较为干的地方铺上。幸好,这一套配套的用具都是我按现代的六人份做的,从筷子,勺子,餐巾,甚至分食用的小碗,一应俱全。上午出来的时候急,也没想着把多余的取出来,要不现在和六哥只有在一旁看的份。
一干人围坐着,恰好,四阿哥坐在我旁边,十三阿哥在四阿哥另一边,剩下的就是我那五哥,六哥。十三阿哥到底还是个小孩,一会儿就忍不住开始问这问那的。四阿哥却一直沉默不语,看着我们摆弄那些水果和盆盆罐罐的。其实也不多,就六个凉菜,除了一个酱牛肉干和一个糟鸡翅外,其余的都是素菜,凉拌黄瓜,酸辣白菜,葱拌豆腐和花生百合。虽然简单,却实在是能让我在这炎炎夏日里开胃的不多几样菜。不过似乎连我那丫头的眼都入不了,就不知这两位锦衣玉食惯了的阿哥会怎么想。还好,我们这次还带有些水果。只是夏天结果的水果种类本就不丰,在北方能吃上的就更少。除了常见的西瓜,青瓜,等瓜类,正好还有前些日子阿玛托人从南地给带的荔枝。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我还以为只有我和四哥知道这个避暑圣地呢。”十三手里的筷子只在酱牛肉干和糟鸡翅之间移动,看来绝对是个肉食动物,却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
“前些日子,六弟拉了我赛马,跑了一身汗,想找地儿休息,无意中发现这里,本也没在意的。今儿早上听心诺的丫环说她这几日都休息不好,大早上的,就躺在树荫底下,象小狗般吐着舌头喘气,就和六弟商量着带她到这儿来。”五哥说完还揉揉我的头发,看了我两眼,眼里有四分宠爱,六分笑意。
“臭五哥,说什么呢。早几日发现了这么好的地方,今天才想到带我来,要不我还可以多准备点吃的,喝的,玩的。”说着瞪了一眼五哥和六哥。嘿嘿,从有记忆以来,好歹也将近四十年了,这脸是怎么羞都难得红的了,不过被人说成小狗,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虽是最简单的几个菜,味道还不错,确也适合在这大热天的食用。”四阿哥看了我两眼,一句似乎是赞赏的话,被他说得不咸不淡。
不过,说起玩的,想起四月的时候拉着蝶姨踏青(基本上是蝶姨,七,八两位姨娘和我的丫环们踏青,我更享受野餐),在装食具的盒子外层的兜兜里塞了两副自制的扑克牌的。我起身看了看,倒还在,就问两位阿哥想不想玩。
四阿哥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倒是十三很是兴奋,跃跃欲试,两位哥哥就不用说了,都有些瘾头的。把升级的规则简单说了下,十三嚷着他是新手,不公平,要我帮着他。于是五哥和六哥一组,十三和我算一个,和四阿哥一组。
四阿哥很快就上手了,甚至很快就抓住了一些打配合的小技巧,从开始一路输,到后来反败为胜,居然先打到A;赢了第一论。从反败为胜开始,十三就一直兴致勃勃,我就在一旁看着,每当我们开始给五哥六哥他们挖陷阱,或要对方打配合时,我和四阿哥经常就会不经意间看到彼此眼里的笑意,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虽然四阿哥的表情很少,话还是不多,但能感觉出来,他的心,是渐渐平静下来了。
上篇 恋恋情深少年时 第五章 细语慰心结情谊(一)
少了几度温度,人就真的舒心不少,时间也觉得过的快了,一晃就过了一个半时辰。不知道是五哥六哥故意的呢,还是我和两位阿哥配合打得太好,这第二轮赢得有点轻松。
我们边玩边聊,彼此增进了不少了解,呃,四阿哥是例外,不说他的少言寡语,漏出来的点滴也还是十三阿哥爆出来的。比如四阿哥喜欢狗,还养了两条,常让十三吃醋,说四阿哥待那两条狗比他这个弟弟还好。还提到四阿哥骑射本领好,写得一手好字,精通术数等等,看来这个十三阿哥是非常崇拜这个他眼里几乎无所不能的四哥的。不过提到四阿哥两个小狗的时候,十三阿哥的两个圆眼又瞪了瞪,颇为气愤地样子,疑惑地看看四阿哥,毕竟不太敢直接问,谁知道四阿哥的嘴角泯得死紧,也有着不小的怒气呢。
看来刚出现哪会儿,四阿哥是如此愤怒,可能和那两条狗有关了。聪明的话,其实我就该岔开话题,可不知为什么,见不得四阿哥那种已经冷成这样的脸,再多出几道紧皱的纹,仿佛捏在心里一般,让人不舒服,不由开口故作惊呼:“难道……难道那两条可爱的狗狗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九哥,十哥,老欺负四哥的那两条狗,这次更过分,说什么天热,要给狗狗把那好看的长长的毛给剔了,四哥看见就吼了一声,结果他们把小狗身上刮开了好几道口子。”十三哼哼着。
“那……那四阿哥有没有赶快给小狗敷点药啊什么的。怎么有人能下得手去!”十三说是好看的长长的毛,这个四阿哥不会养的是狮子狗吧!想着这样一个冷少年,如后世那些贵妇一般,手里捧个小狮子狗,觉着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我来捧还差不多……可惜面前的是皇子,不然还可以把那小狗讨过来。
“没来得及,皇阿玛来了!对我十分生气,然后命人将小狗抱走了。估计……活不了!”四阿哥的声音里冷得让人的心瑟瑟,还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哀痛。
我暗自思量,那两条小狗未知的命运是四阿哥伤心的原因之一,但恐怕是后来被康熙责骂了,大概就是什么喜怒无常,对弟弟们不爱护之类的,才真正伤了他,想着就不由有些心酸。
看吧看吧,天下哪有这样的爹娘呢,德妃偏爱自己的小儿子,虽不赞同,但也情有可缘。谁让一个儿子是自己拉把大的,一个却是自己的情敌给养大的呢,而且那个儿子和情敌的感情也很好的说。可老康不是最爱装父慈子孝那一套的嘛,怎么对自己儿子说话这么刻薄呢,不知道四阿哥处于青春期,心思正敏感着呢,这千古一帝咋都不注重心理健康的教育呢。怪不得儿子几乎各个有问题,太子爷残暴,老四冷面王,老八笑面虎,老九是人妖九,还有个草包十,据说十二阿哥象半个和尚,这一家子有正常的嘛?
好吧好吧,怎么能让咱们的雍正帝在早期有这样的心理阴影,那不是祸害全大清嘛!咱就当做回善事,给四阿哥做回心理辅导,开解开解这块冰山吧。
“哎,真是可怜的小狗狗,四阿哥,你有没有教训教训九阿哥和十阿哥,为狗狗报仇?”我很想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我自己怎么都觉着这话说得理不直,气不壮的呢?谁叫偶前世受那高压的精英教育时,也时不时给狗狗剃毛毛,拔咪咪的胡子,养只小乌龟玩砍头游戏,来缓解压力呢?虽然二十岁以后就不再做那么幼稚的事了。
“报仇?”四阿哥略有疑惑地看着我:“你不认为他们是我弟弟,我应该包容他们的错误吗?”说完抬头看向远方,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要不,我……皇阿玛会骂我喜怒无常呢,他们要不是我兄弟,我怎么会一直容忍呢?”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这少年冷面王脸上的冰山层怎么出现了裂痕,只是这裂痕充满了无尽的落寞,没来由的让人看得心疼,还不如,还不如看那张冷面来得舒服。
我故意凑近四阿哥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好吧,好吧,我承认想吃点四四的嫩豆腐,但我尽最大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清澈点了:
“四阿哥不觉得应该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错了?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可皇上要治理一个国家,有时难免忽略这些家事;而阿哥们的夫子,相对各位爷而言,是臣,有些话又不敢多言。常言道,长兄如父,四阿哥作为哥哥应该义不容辞地担起这个责任,给他们一些狠狠地教训。顺便给那两条可爱的小狗狗报仇。”
“要我说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哪那么多废话。不过,嘿嘿,四哥可是……”十三正讲得兴奋,冷不丁接到四阿哥的已经降了温的眼神,很不自然的闭上了嘴。
四阿哥的脸有一瞬的错愕,似乎没想到我讲了那么一通冠冕堂皇的话,末了却来了这么一句。
四阿哥带着探究的神色看着我,我不得不垂下眼睑,坐回自己的地方。果然,我俩眼神的功力不在一个档次,即使多练了二十多年也是白搭,耳边却响起他的声音:
“那心诺格格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得给他们什么样的教训呢?”依旧很轻,很平的声音,但末尾却用上了升调,嘿嘿,有进步。
“记得夫子曾言,人啊‘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有时候,有些事,若没有旁人纠正,会走得越来越远……”
“夫子什么时候说的?”一直在旁边当壁画的六哥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在你躲在桌底下看‘游侠传’的时候。”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在一旁的十三听到了,好像找到了知己,过去搭着六哥的肩,在一旁开起了小会。
四阿哥在某些方面其实是个玲珑通透的人,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出来,他都能懂。无意识地把玩了一会儿他的玉佩,他抬眼看着我,勾了勾嘴角,真是名副其实的‘微’笑啊,几乎微不可见,我打赌这笑意都不曾到达眼底,更别说心里了。
上篇 恋恋情深少年时 第六章 细语慰心结情谊(二)
“皇阿玛一直教导我们兄弟间要亲和,如果作为兄长对幼弟太过苛严,会不会有喜怒无常之嫌?”
“若说喜怒无常,和该着指一个人的脾气常无缘无故地一会儿喜,一会儿怒。若遇着喜事笑两声,遇着伤心的事哭两下,遇着不平的吼两声,那是真性情。你问问我五哥六哥,我那阿玛呀,就开春的考核,皇上夸了五哥几句,乐得他一直笑了几天,后来发现五哥随着大哥,二哥……呵呵……据说去某某楼长见识,气得他追着要打五哥,两人兜了大半个京城呢。这样的阿玛,有喜有怒,有血有肉的,让我们几个兄妹爱到心坎里呢。”
当我说去某某楼长见识时,五哥脸上飘过两多疑似的红云,不过倒没有拆我的台:“是啊,阿玛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呢。我一直希望可以成为阿玛那样的将领,带着我们大清国的军队征战四方,开疆辟土。”这样的五哥也是我不曾见过的,充满豪情壮志。
“再说了,即便真是喜怒无常,也总比那……”我原本是想说千年不化的寒冰脸,猛然意识到,可别得罪眼前这位爷,“也总比那什么时候都摆着一副无害笑脸的人要强。”
“嗯!真的,不能什么事情都忍。我曾听一位西夷来的神甫提到,说他们那里有一门学问,专门研究人的心理头的想法和人喜怒哀乐的表现。说那些明明很生气,却偏偏装没事的人,有什么……什么怒气控制问题,久而久之,一部分这样的人会变得懦弱,绝望,另一部分人则会出现象我们说的鬼上身的那样,不同时候表现象两个不同的人,却不记得在另一种性子下做的事,很可怕的!不是有句话讲,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只要不在人前太张扬就行了。”明明就是简单的性格分裂,要用这么一长段来解释。
“真的吗?你倒是有见识,连西夷那些个东西都知道。”四阿哥的语气里有一丝玩味,居然又勾了勾嘴角。妈呀,难道这祸水不知道自己酷着脸,要笑不笑的玩味神情有多致命吗?我拼命想着历史书上印着的那个垂垂老矣的雍正的形象,努力不让自己的口水流出来。不要怀疑现在我对四阿哥有什么不建康的幻想,那只是三分对亲近历史名人的激动和七分对亲近美好事物的想望。至于以后,偶就不能保证了,按照俺现在的身分地位,也是有那么点点希望的,是不是?
“四阿哥,十三阿哥,天色已经不早了,心诺和哥哥们出来时并未禀告阿玛和额娘。不知两位阿哥可否容心诺和两位阿哥先行告退?”我站起身,行了个告退礼。
“十三弟,也该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