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天下:江山浮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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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以后，我只喊你雪雪。可好？”紫凝冰温柔的点头，说道。

　　　　“好。当然好。”暖雪欢喜的点头。

　　　　“好了。雪，现在是不是先吃些东西呢？”尊亲王看着很久没有如此开心的暖雪，对紫凝冰多了一丝感激。果然，她真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子。冲紫凝冰点点头，紫凝冰也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下。

　　　　易宣看着紫凝冰，这是她准备卸下面具了吗？若有所思的想着。易辰看着暖雪，突然觉得，她和紫凝冰其实一样，都只是身份束缚了彼此。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很多。

　　　　云澈并没有进屋，他在屋外听着里面暖雪欢喜的声音，听着紫凝冰若有若无的温柔，冰冷的眼眸里隐藏了一些东西。然后默然的离开了别院。

第35章　缘由（）　
入夏时分，白天总是长的像看不到头的阶梯，夜晚则像是低空飞过的夜莺。这样的季节，最是烦躁等的。紫凝冰也不例外。自上次落水后，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易宣出使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前两日便回国去了。只是临走前，倒是神神秘秘的说了些话，让她听着糊涂。本以为又要因为他的离开而怅然几天，却不想易宣却笑的灿烂，结结实实的让她糊涂了。那日没心思问易辰，今夜又闷热的睡不着，没有丝毫犹豫，紫凝冰换了身便装，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只是，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出门之后，有一个人影，却进了她的闺房。

　　　　云澈这几日，夜夜笙歌，好不冷清。一坛般若酒，一个乐师，一个舞妓。每晚都是如此。日复一日重复着一曲舞，喝着一种酒。

　　　　冰蓝对于云澈使了不少的媚术，却始终未见回应。她有挫败感，却更加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她要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她要他成为自己的男人。一曲舞结束，云澈依旧是冷冷的喝着酒。冰蓝示意乐师离开，云澈冷冷的开口，道：“谁准你走的？”冰冷的声音，寒入骨。

　　　　乐师一个激灵，忙道：“小人见客官每日只看这一曲舞，这才…”

　　　　“公子，这几日都是跳舞，不如来和奴家玩儿个游戏，解解闷，如何？”冰蓝并不惧怕云澈的冰冷，她打断了乐师的话，媚笑着说道。

　　　　云澈眉头微皱，却未曾抬眸：“下去吧。”

　　　　乐师听了这话，如获大赦，忙拿着自己的乐器，退出了房间。

　　　　“公子，总是喝酒对身子不好。还是与奴家来玩儿这个游戏吧。”冰蓝笑着迎上去，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颗骰子。

　　　　云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冷冷的饮下一杯，然后道：“你本是香满楼的舞妓，为何会来这醉红楼？”

　　　　冰蓝正要坐下，听了这话，动作凝滞了一下。这个人在查她？想到这里，冰蓝笑意更深了。青楼里的女子，没几个人会好奇她们的过去。若是查了，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想要给她们赎身，另一个则是为了要挟逼迫。当然，第二种可能还是少有的，毕竟，青楼女子的作用不大。而她冰蓝，虽然是这醉红楼的头牌，座上客也都非富即贵，却也没有那么大的用武之地。而且，眼前这个人，根本不缺权势，所以，第二种根本是不会存在的。那么，只有第一种。

　　　　不过，显然是冰蓝高看了自己，想多了。云澈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和紫凝冰，都是香满楼当时准备捧的雏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紫凝冰走后的第三年，她竟然成了醉红楼的雏妓，又培养了年岁，去年才开始登台的。然而，她替补的，正是竹香曾经的位置。想到这里，云澈冰冷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冰蓝暗自高兴着，眼眸却染了悲伤。“奴家确实是当年香满楼准备培养的雏妓，但后来奴家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的，就被妈妈领进了这醉红楼。”语调轻扬，带着不浓不淡的悲伤，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

　　　　云澈听了没有半分的同情。对于眼前的女子，云澈并没有任何的褒义词给她。“紫凝冰与你是什么关系？”冰冷的丢出了另一个问题。

　　　　冰蓝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是悲伤的眸子里，立刻显露出了恨意。但她隐藏的很快。“公子说的可是内阁学士淑汉年淑大人的义女，一夜成名的冰小姐？”语调轻扬，带着几分刻意的不解，隐藏着心底的不屑。

　　　　“是。”云澈听着冰蓝的语调，努力压抑着不满。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有些不堪的事情，我想冰小姐不想为外人提及。奴家一个青楼舞妓，又怎么好随便将冰小姐不光彩的曾经说出来呢？”冰蓝的话语像是不愿说，但是每一句都在刻意的告诉云澈，紫凝冰的曾经是不堪的、不光彩的。

　　　　云澈径直起身，冷冷的道：“既然不说，那么，最好一辈子都别让我听到外面有她的传闻，否则，将一切归咎于你。”不理会冰蓝的错愕，甩袖离去。

　　　　此刻的冰蓝，愤怒和仇恨着同一个人——紫凝冰。若不是紫凝冰当年救下了那个臭丫头，她也不过是一个舞妓罢了。哪里会有如今的这番光彩？内阁学士府的冰小姐，当今皇上、监国尊亲王宴会争相的御妹，闲王垂怜的女人。这些名衔，都应该是她的。若不是紫凝冰，当初救下三小姐的就会是她冰蓝。这一切，都是紫凝冰将它夺走的。冰蓝的眸子沉了下去，陷入深沉的回忆中：

　　　　墨轩二十七年的冬至，那天可以说是整年最冷的一天。

　　　　鹅毛大雪不停的飘着，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吹，街道上连个人都没有。这样的天气，当然都会窝在家里，围着暖炉取暖。可是，香满楼的后巷墙角，有一个小小的人瑟缩的靠着冰冷的石墙，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身上仅有的虎皮披风，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了保暖的用处。

　　　　就在所有人都窝在屋里不出门时，香满楼的后门被人悄悄的打开，一抹灿蓝的身影探了出来。那年的冰蓝，只是**岁的年纪！她白皙的脸像是白雪的宠儿，一条狐狸围巾围在脖颈间，给她凭添了几分华贵。她轻手轻脚的关上后门，转身便看到了那小小的人。更确切的说，是那件虎皮披风。那是一件极其精致的披风。

　　　　“喂，喂，死了没？”冰蓝用脚踹了踹那人，见没有反应，便大起了胆子。一把拽住那虎皮披风，“反正都死了。拿着披风干嘛？”用力拽过来，却发现，披风的另一头被紧紧的握在那个人的手里。

　　　　“放手呀。”冰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要去抓那人的手，结果，冰冷的手动了一下，吓了她一条，向后退了一步，却踩在了湿滑的冰上，摔倒了。而那个快成为冰雕一样的人，因为披风的缘故，被拽着前倾，压在了冰蓝的身上。

　　　　“哇~~快来人呀。有个死人在这里。”冰蓝吓得，顿时大声嚎啕着。

　　　　香满楼里的人听到声音，都被惊醒了。最先出来的当然是护院的。“冰蓝小姐？”显然没有料到冰蓝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护院的不笨，立刻想到了这冰蓝是准备偷跑出去的。

　　　　“你个死人，赶紧把她给我推开呀。”冰蓝哪里还想着自己是偷跑的？带着哭腔，命令道。

　　　　护院的赶紧将那人抱起，发现还有呼吸。正巧香满楼的红妈妈跟一群姐姐都出来了。“把冰蓝给我关进黑屋。”见冰蓝这副样子，红妈妈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真是个极度不乖的人。

　　　　“妈妈，这人怎么办？还有气。”一位好心的姐姐看着被护院放下来的人，说道，“这小丫头，真好看。”

　　　　红妈妈本来不打算管。但是，听了这句话，便也上前打量了一下。不错，是块好料。“带进来吧。”

　　　　冰蓝被关了三天，而那日的小丫头也足足睡了三天。醒来后，便闻到刺鼻的脂粉味。

　　　　一旁伺候的丫鬟见她醒了，便出了门，不一会儿，红妈妈和那个丫鬟便走了进来。“你这个丫头，怎么会躺在我们后巷的？”

　　　　小丫头摇摇头，仔细打量着红妈妈：“夫人救了我嘛？”声音有些嘶哑，却听得出是个好嗓子。

　　　　“这里的人都叫我红妈妈。你也这么叫我。”听到夫人这个称呼，红妈妈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满意。

　　　　“妈妈？”小丫头迟疑着喊了一声。

第36章　凝冰（）　
“你叫什么名字？”红妈妈这几日都看过这丫头，确实是个好胚子。不仅样貌生的俊俏，那身条也是个跳舞的料子，手上虽然很多伤口却是个纤细的手，适合弹琴。这料子，可不比那冰蓝丫头差。

　　　　“我没有名字。”小丫头眼眸里掩不住的悲伤，“我是孤儿。”

　　　　“那便叫凝冰吧。”红妈妈不假思索的说道。凝冰，取“冰泉冷涩弦凝绝”一句。

　　　　小丫头听了，眼眸一亮：“妈妈，这是我的名字吗？”

　　　　“以后便留在这里吧。小香，给她准备一个房间，衣服就先拿冰蓝那些不穿的。”红妈妈把事情安排好后，看着小丫头说道，“记住，你叫凝冰。”

　　　　小丫头听后，眉眼笑开了。她也有名字了。“凝冰谢谢妈妈。”

　　　　果然是个乖巧的丫头。红妈妈听了这话，笑了笑。

　　　　“什么，小香，你是说，以后她跟我一起学习？”冰蓝指着面前穿着自己衣服的凝冰，惊疑的问道。

　　　　“是的。以后凝冰小姐会和冰蓝小姐一起学习。”小香话语里虽然称呼冰蓝小姐，但是，却是对冰蓝很不屑的。不过是一个雏妓罢了，这么小就如此傲慢，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家闺秀吗？

　　　　冰蓝知道自己对小香是没法的了。所以，她暂时什么也不说，可是，等小香走了，冰蓝就坐不住了。趁着乐师没有来，冰蓝毫不犹豫的掐着凝冰纤细的胳膊，说道：“谁准你这个小贱人穿我的衣服了？”冰蓝虽然人不大，但是掐人却次次都会掐的乌紫。

　　　　“这是小香姐姐给的。”凝冰对于冰蓝，不敢反抗，只能受着。委屈的有些哭腔。

　　　　“你给我记住了，这香满楼将来的花魁是我。”冰蓝丝毫没有怜悯同情之心，“你不过是在外面捡过来的一个小乞丐，别以为进了这里，就好了。这里可是男人花天酒地的地方，你将来也不过是我的陪衬品。你也不过是那些男人身下的玩物，跟我不一样。”一句比一句恶毒的话，竟然出自一个**岁的小姑娘口中。

　　　　凝冰刚来，什么都不懂。她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眼里满是泪水，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回了房间，凝冰不敢洗澡。她怕让小香看到那些乌紫。结果，小香以为是她在发脾气，心想：这也是个高傲的主。便跑去跟红妈妈说，红妈妈听了眉头一皱，这是要翻了天不成？三寸金莲快步的走进房间，二话不说，一把拽下了凝冰的衣裳，结果就愣在了那里。小香脚步慢了些，进门便看到了光溜溜的凝冰，胳膊上、腰上全是乌紫的掐痕。

　　　　“谁弄的？”红妈妈厉声道。质问的目光看着凝冰，凝冰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然后看向小香，“是你？”

　　　　“妈妈冤枉啊。我怎么敢呢？”小香没想到会这样，但是，立刻想到了冰蓝，“妈妈，这一定是冰蓝小姐干的好事儿。”

　　　　红妈妈听后，细想了一下，然后捏着凝冰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却发现她的眼眸里那汪打转的泪珠。“是不是冰蓝？”美眸怒睁，像是要吃人一般。

　　　　“是我不好。不该穿冰蓝小姐的衣服。不该惹她生气的。”凝冰虽然委屈，却还在为冰蓝辩解着。

　　　　红妈妈当然知道冰蓝的性子，果然是太惯着她了。“小香，找人去给凝冰做新衣裳。冰蓝有多少件，就给她做多少件。”丢下这句话，便出了门。

　　　　冰蓝此刻正在摆弄着蒲扇，一身湖蓝色的衣裳，让她穿的那么的惹眼。红妈妈推开门，冰蓝吓了一跳，然后忙道：“妈妈，你看，这身衣裳和这蒲扇配起来，是不是好看极了？我是不是很漂亮？”讨好的笑着。若说现在冰蓝的不足，便是不懂得看人脸色。

　　　　红妈妈一把推开她，秀眉上扬，带着恼怒的说道：“从明天起，你每天伺候一个姑娘。全部都伺候了一遍，再回来继续学。”说完，便走了出去。

　　　　冰蓝一愣，伺候那些女人？这怎么可以？她赶紧追出去，却被红妈妈早就安排好的人拦住了。“冰蓝小姐，红妈妈说了。你现在不能出去。等到晚上姑娘们出来的时候，我们会带你去姑娘们那里。”

　　　　“滚开，给我滚开。”冰蓝不信，大吼着。“我是未来的花魁，不是他们的丫鬟。”

　　　　“红妈妈刚刚还说，花魁这事儿，会重新考虑。新来的凝冰小姐也不差。”那人显然是看戏的不怕事儿大。

　　　　凝冰。又是她。冰蓝听后，眼神里闪过狠辣。这个丫头，真是多余的！

　　　　“冰蓝姑娘？”醉红楼的徐妈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