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天下:江山浮华-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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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见紫凝冰一如往常喊易濯喊得亲昵，眉头紧皱了起来，赤戈嘟着嘴，虽然有些孩子气，却也是明显表现了自己的不满。“弟妹既然好奇，不妨自己去看看，不是比我们说的更好吗？”
紫凝冰听云栖唤自己弟妹，眉头微皱了一下，询问的目光看向护念，护念笑了笑，回道：“王妃，这是云栖少爷，王爷的堂兄。这位是赤戈少爷，是云栖少爷的义子。”
紫凝冰听后，又细细瞧了瞧两人，最后掩嘴笑了一下，说道：“想不到堂少爷会有这么大的养子，还是如此好看的孩子。不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好看。”
“姐姐怀孕了？”赤戈惊讶的看着紫凝冰，这才注意到她微隆的腹部。
“是啊。护念说，还有五六个月，就能剩下一个小宝宝了。”提到腹中胎儿，紫凝冰的目光倒是柔和中带着一点慈爱。
五六个月？云栖听了笑了一下，说道：“王妃不是想知道三皇子的事情吗？去正殿吧！”
“好。”与他们聊着天，紫凝冰倒是差点把自己往这边走的目的给忘了。再看一眼赤戈，她依旧觉得，那是个极为好看的人，五官精致，像是上天之手雕琢的一般。脑海里又一次闪过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那究竟是谁？
紫凝冰和云栖几人，到了正殿的时候，大臣们都没有走。紫凝冰出现后，众人惊讶之余，立刻有人想要易濯处死她，却被易濯否决了。
“各位大人，闲王妃依旧是闲王妃，是墨翰的一品郡主，西林作为附属国，断不可如此处置。再说了，先皇后的事情，各位大人应该都知道了，是先皇后自缢陷害王妃的，这也要归咎与王妃身上吗？”易濯眸子一冽，本就狂野的目光，现在更有一种野性。
刚刚还提议的大臣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这时另一位大人却站了出来，说道：“闲王妃不守妇道，魅惑废帝，致使我朝如今被墨翰大军压境，陛下，这也不用计较了吗？”
这位大人的话说完，朝堂上的大人便也纷纷点头对此予以认同。易濯眸子沉了几分，从走下那龙椅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易宣，此时却开口道：“李德全，我与冰儿，从未有过逾越，只是我擅自将她囚禁宫中，这也要归咎于冰儿吗？”
易宣出口维护，是大多数人没想到的。在外人的眼中，就是紫凝冰断送了易宣的江山，就算之前他不怪罪，如今看着她和墨翰的人一起出现，他也该明白了。可是，他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却依旧维护着紫凝冰，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李大人，是吗？”易濯冷笑着看着李德全，李德全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就如他所言，闲王妃无过。不过，李大人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三个月前，王城里有三户百姓家里的闺女都被人强行带回府中糟蹋后变成了疯子。李大人是否知道什么？”
李德全听了忙叩首道：“老臣…老臣冤枉啊。”
“押入天牢。”易濯冷哼一声，他不过是提了这么一嘴，还没说别的，他就开口喊冤，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众大臣瞧见这一幕，再也没人敢多言什么。
“濯，你要怎么处置宣？”紫凝冰走进殿中，立于易宣的身边，倒是问的直白。
众大臣听了紫凝冰的话，都颇为诧异，可是刚刚李德全便是一个例子，谁也不敢多问多说，只是将头低的很低。
易濯看着易宣，他始终是笑着的。“王昊，将他带到御书房吧。”
“是。”王昊恭敬的应了一声，或许是因为这是在大殿上，他倒是规矩了许多。
紫凝冰看着易宣被王昊带了下去，便想着跟着离开，却不想被易濯叫住了：“王妃，现在怕是不合适与他聊什么。还是过些时候吧！护念，带王妃暂回凝玉宫，朕已经让人去召兰香入宫伺候了。”
“谢陛下。”护念恭敬福了福身，上前一步对紫凝冰说道：“王妃，咱们暂且回去吧。”
紫凝冰有些不情愿的看着易濯，易濯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着，没有戴面具的他，笑起来，也很好看。
易濯换了一身御黄色的衣裳，坐在御案后，看着静默不语的易宣，他屏退了宫人，问道：“玄安，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易宣抬头看着易濯，轻笑了一下，问道：“我该说点什么？”
易濯看着他平静的样子，感觉很陌生。“你费尽心思得到的天下，最终到了我的手中，你却如此平静的看着，连反抗都没有，究竟是为什么？”
“你也会有想不通的时候吗？”看着追问自己的易濯，易宣嘲讽的道了一句。
易濯看着易宣，眼前的人，真的陌生的让他觉得不敢相信，那是他认识、熟知的易宣。第一次，易濯真的觉得自己看不懂易宣。“是。”
易宣看着易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总算赢了他一把，哪怕，是输尽了所有的现在，他还是赢了一回。“淳羡，你可曾爱过一个人？”
易濯眉头紧皱，他从未想过，易宣会用这样像是知己谈心一样的语调同自己说话，尤其谈的还是情话。易宣见易濯只是看着自己，不答话，以为他没有爱过，所以不懂，只是轻笑着，多少带着几分嘲讽：
“淳羡，你知道心中爱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的感觉吗？”易宣的声音并不到，但也或许就是因为不大，反倒是渲染了几分悲伤，“那种日夜思念，却不能见的相思，是最幸福却也是最折磨人的。曾经，我和冰儿虽然身处两国，一年见不上三两回，但每一次，却都倍加珍惜。那时候，我觉得我是那么的幸福。后来，她嫁给了云澈，我就像是疯了一样，每日每夜的思念，疯长着，折磨着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她不属于我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说着话，易宣的面色也变了，有些狰狞，又有些悲恸。
第289章 会是你·就是我（）
看着像是着魔了的易宣，易濯狂野的眸子里，闪过了不忍，他垂下了眼眸，低声问道：“玄安，难道在你的眼里，爱就是占有吗？”
“淳羡，你没爱过，所以你不懂我有多爱冰儿。我爱她，这种爱已经植入骨髓，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所以，我要给她最好的。对女人而言，什么是最好的？皇后，国母那是所有女人都羡慕的。所以，我要用尽所有，给她女人的骄傲。”易宣说着说着，又笑了，笑的越发厉害，肩膀都在轻颤着。
易濯看着易宣，真真是着了魔了！“玄安，你不要说的好像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王妃一样。你不过是再给自己找借口！”
“不，我没有在为自己找借口。”易宣立刻否定了，“淳羡，没有你，西林的国王就一定会是我。可是，皇后呢？父皇为了阻止我娶冰儿，拿王位来诱惑我。我没得选择，我只能娶了。我知道，冰儿会理解我的。可是，我没想到，夜煜轩竟然下旨赐婚，将冰儿赐给了云澈。为什么？为什么要赐婚？云澈有什么资格娶冰儿？他能给冰儿什么？”提到云澈，易宣异常的激动，他恼怒的看着易濯，质问着。
易濯见易宣激动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仪态可讲，又觉得他真的太可怜了。“玄安…”易濯想要说什么，易宣却根本不理会，或许是发泄完了怒火，他又平静了下去，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易濯说着：“那一年桃花林见偶遇，冰儿喊我‘流氓’时，怒嗔紧张的双眸，却那么清澈的映着我的样子，那一刻，我就爱上了。”
易濯深吸了口气，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悲伤的易宣，他说不清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玄安，我爱过。不，我到现在都爱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然说了出来。
易宣正兀自说着，易濯的话如当头一棒，让他愣住了。他诧异的目光投向易濯：“竟然会有人，能让你爱上。那一定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他笑了，这一次，是由衷的笑了。
不一般的女子吗？易濯想到紫凝冰，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弧度，很幸福的样子。“是，她确实不一般。所以，我只要看着她幸福，只要她和自己爱的人能一生厮守，我便心满意足了。”
易宣看着易濯，听着他的话，他却觉得可笑：“淳羡，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软弱，你的爱情是成全吗？你以为你是情圣吗？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你却说你只是想她幸福就好！除了你自己，谁能给她所有，给她更多的幸福？”
面对易宣的质问，易濯只是笑了笑，易宣就像自己一样，不认同对方的方式，人与人的想法，又怎么可能完全相同呢？“玄安，既然你那么想要给王妃最好的，为什么到最后，你却放手了？你将这一切给我，又是为什么？”易濯用了‘给我’这两个字，乍听有些奇怪，却是事实。只是，他没有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就算满朝文武百官都在拥护自己，但他还是可以驳斥的。可是，为什么，易宣连驳斥都没有，只是平静的走了下来，温顺的接受了一切？
易宣笑看着易濯，他的用词，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淳羡，我自小与你和辰在一起，你的才智品学如何，我很清楚，一如你了解我一般的了解你。所以，从小时候起，我就知道，西林的陛下，会是你。可是，后来你闹出那样的事情，在宫里消失，没了你，这西林的陛下，就是我。看到你被百官拥护的时候，我恍惚看到了年少的你和我，对了还有辰。那时候，我和辰都仰慕着你。所以，既然是你，我如何挣扎，也不过是可笑的丑角，不如平静的接受。起码，看起来比垂死挣扎要好得多。”
易宣的话，勾起了易濯许多年少时的回忆，易宣想要的，是最后的尊严。敛下了眼眸，易宣的下场，大概只有一个。
“淳羡，这一次，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甚至是最后一次谈话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真心的回答我。”易宣少有的用极为诚挚的目光看着易濯，面色也多了一分严肃。
“说吧。”
“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夺回王位吗？”
易濯苦笑着摇了摇头，易宣显然是有些诧异的：“那是为了什么？”他紧张的追问了一句。
“玄安，我若说，如今走到这一步，全都是为了一个女人，你信吗？”易濯说出这话时，分明是有些苦涩的。
易宣愣了，是真的愣住了。过了半晌，他惊诧的说道：“你所爱的女人，是冰儿？”
易濯目光与易宣对视着，不承认不否认。易宣呆愣了良久，最后放声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护念前往西林边境，向云澈汇报说是西林内乱已平，云澈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当即将帅印扔给了护念，便纵身策马离开了。星夜赶路，风尘仆仆的到了西林王城。可是，却被皇宫的守卫拦在了宫外。
“没有陛下召见，擅闯皇宫者，杀无赦。”宫门的守卫士兵并不认识云澈，只是见他风尘仆仆一脸冰霜的样子着实眼生，便拦了下来。
“让本王进去。”云澈冰冷的目光一冽，如寒潭的声音让守卫们皆是畏惧。
“你是何人？”这时正巧罗三要出宫办事，远远的就见宫门处有些骚动，便疾行来瞧，结果便见云澈面色不善，像是要杀人似得。只是，他刚刚听到他自称一句‘本王’，见云澈气宇不凡，不知会不会是闲王？
“云澈。”云澈冷冷的看一眼罗三，扔出了两个字。
罗三听了一惊，忙躬身行礼道：“果然是闲王。陛下还在说，闲王这两天也该到了。”
罗三的寒暄云澈并不理睬，只是冷冷的又扔出了几个字：“王妃呢？”
素闻闲王云澈冰冷寡言，瞧着紫凝冰的性子，罗三以为那只是虚言，可是如今瞧着，他才知道，这是真的。尽管云澈不给他面子，但思及紫凝冰与易濯关系匪浅，加上其他许多事情，罗三自然也不会将此事记于心间。“闲王请随奴才走吧！”罗三恭敬的抬手示意了一下，守卫们立刻让开了路。
云澈也不多言，跟着罗三进了皇宫。一路向西，走到了凝玉宫。自从易濯成了皇宫的主人，凝玉宫倒也名正言顺的赐给了紫凝冰。易濯还宣布紫凝冰为西林的御妹，同墨翰一样，正一品。所以，在宫中赏赐一座宫殿，倒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云澈跟着罗三进去时，紫凝冰和易濯正在下棋，易濯坐的位置正对宫门，所以抬头时，便见着云澈了。他有些诧异，但想到云澈的脾气，倒也是正常的。“王妃，看来这盘棋，咱们要改日再下了。”易濯温和的笑着，话语故作深沉。
“怎么，濯有事情吗？”紫凝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