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平凡-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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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坐起来了，躺着吧，我是你小可阿姨……你就叫我小可姑姑吧，我也算是你爸爸的……表妹。”殷可坐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李凡的头，虽然李凡头上裹着纱布，但是依旧能感受到殷可的手传来的温暖。
“小可……姑姑，我看不见东西了，我爸呢？”李凡刻意扬起头想看向殷可，但是由于看不见，他面对的并不是殷可的那个方向。
殷可疑惑地看着李凡，她本想陪他聊会天便告诉他江国去世的事情，但是现在李凡看不见东西，说出来他恐怕会更加害怕。
“怎么回事？姑姑看看……”殷可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前去看李凡的眼睛，虽然她懂一些医术，却根本从李凡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伤势。捧着李凡的脸，殷可的眼睛似乎朦胧了，这个孩子长得太像珊儿姐了，却又透着年轻时江国的一丝英气……
李凡见殷可半天没有说话，被这样捧着脸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问道：“小可姑姑，我眼睛怎么了？”
被李凡这样一说殷可才反应了过来，急忙说着：“这个……姑姑也不太懂，还是等大夫来了再问问吧。”殷可又迅速地回忆了下自己所学的医术中有关失明的原因，想了半天她有有些暗自后悔，如果当初好好跟着师父学医术，这些小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了。
“那……好吧。那我爸哪去了？他好些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李凡急忙问着，似乎从他一醒来就没见到父亲，他心中感到有些隐隐不安，因为他了解父亲的性格，只要他的伤势不足以影响他下床，他肯定会先来自己这边看看的。
“你爸呀，他都出院了，他没事了。公司有点事情，他就回去了，让我过来照顾照顾你，估计明天后天他就回来了。”殷可几乎是硬挤出笑容说完这段话的，说到后面她几近崩溃，甚至使劲咬了咬嘴唇，好在李凡现在看不到她的样子，不然一定会观察到这些微妙的细节。
“噢……他可还真忙，算啦，没事就好……”李凡长吁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听到父亲没事或许是对他现在唯一的慰藉。
而殷可也开始慢慢收拾起了李凡的东西，还问他要了家里钥匙，把一些换洗衣物都带了过来，李凡开始对这个“姑姑”有些好印象，但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故意讨好自己，免得被父亲娶过了门被自己刁难。
第一百零二章 就在明天（）
“凌阳，我自愧打不过你，但你别忘了，我为什么不怕你！”
“娄天，你放过她，我便饶你不死，如果你让她受一点伤害，我……”
“你？你会怎样？她是我的子民，你以为我忍心伤害她吗？哈哈哈哈……”
……
李凡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确切的说应该是睁开眼睑，因为他面前还是一片荒芜，还不如刚才的梦有些色彩。李凡翻了个身，慢慢回忆着这个奇怪的梦，两个男人似乎站在一座桥上，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桥和周边的景色都不像他曾经见过的地方，由于模糊不清，李凡也无法形容。但是那两个人的脸李凡却是看清楚了，那个似乎叫凌阳的人长得刚毅，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侠气，或许是李凡看武侠片看多了，才会这样形容这个人。而另一个叫娄天的男人虽长相俊美，但是举止间却透着一股邪魅，似乎是变态似的，这让李凡一阵反胃。李凡侧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回味着这个有些奇怪的梦。
“哎，这病房怎么就一个人呀？”两个年轻的护士开门走进了病房准备更换床单。
“别提了，警局特意把别的病人清走了，就留下那个孩子，似乎是和什么谋杀案有关系。”那个稍微年张点的护士压低声音说着，但声音再小，却早已被李凡纳入耳中，他还保持着一动不动试图多听些什么。
“是嘛？张姐，什么谋杀案啊？快说说呗！”年轻的小护士一脸的好奇，就像听八卦新闻似的。
“你小点声，让人家听见不好，我看看啊。”张姐往李凡这边张望了下，见到李凡似乎沉沉地睡着，便继续开口，还用手遮着嘴让声音更小。“这孩子命苦啊，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他和他爹让人揍了一顿，他爹还挨了一枪，三天前送到咱们这就咽气了，你说这……”张姐还没说完，李凡就腾的一下从床上窜起，由于看不见前面，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谁死了？你们告诉我！！”李凡倒在地上，胡乱地用手试图抓着什么，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年轻的护士更是像做错事般吐了吐舌头，愣了一会才急忙跑过来把李凡扶了起来。
“别碰我！你们说，谁死了？”李凡大吼大叫着，也用手打开了两个护士的胳膊。
“这……小伙子，你先起来再说呗，阿姨说的是其他屋的，跟你没关系呀！”张姐一脸的歉意地半蹲了下来。
“我不信！你们说的明明就是我！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爸出事了？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你告诉我啊！！！”李凡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没过一会眼泪便从他那看不见东西的眼睛中流淌了出来，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水，还是一遍一遍地大吼着：“你们告诉我啊！”
病房内传出的大喊声也引起了其他病人和护士的不满，只见一群人围在病房门口指着李凡这边议论个不停。
“这……你先起来吧，孩子，小玲，你快去护士站给这孩子家属打个电话吧！”张姐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去拽李凡站起来，却再一次被李凡拒绝了。
李凡的眼泪混合着鼻涕把脸弄得脏兮兮的，他哭得有些哽咽，但还是始终重复着那句：“你告诉我。”他的的确确听见了这两个护士议论着自己，突然就说到父亲咽气，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这一切，那个大大咧咧的老男人会……
就这么僵持了二十分钟，两个护士也不敢乱动，毕竟是她们挑起的事，若是不在病房议论自然就没有这一出了，而李凡几乎把嗓子都喊哑了，却依旧是隔一会便说一句：“你们告诉我。”他还是那样坐在地上，始终不愿意站起来。
“哎，您是病人家属吗？这……也都怪我，我也是无意……”张姐见到急匆匆走进来的殷可，一脸歉意地说着。
而殷可却一脸凝重地径直走到李凡身边，回头看了看两个护士，有些指责的语气：“你们和他说什么了？如果你们医院这样对待病人的话，我有权利起诉你们。”然而两个护士纷纷低下了头不再多言，殷可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看了看地上抽泣着的李凡，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凡，姑姑来了，咱们站起来啊，赶紧把眼睛养好了，要不多耽误学习呀！”殷可一边伸手去扶李凡的胳膊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着，然而这一次李凡没有抗拒，似乎殷可的话奏了效。
李凡重新坐到了病床上，试图把脑袋扭向殷可那边，但是由于看不见，他的眼神极其不自然。“小可姑姑……我不想上学，我只想见到我爸……”李凡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殷可见状急忙递过来一块纸来。
殷可随即又和两个护士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走开，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责怪，两个护士见状只能悻悻地离开病房。
“不都说了嘛，你爸他公司有点事，差不多明天就能过来看你了，放心吧，姑姑照顾你不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殷可眉头紧锁，刻意地让这话说得自然一些。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只要再给她一天时间，只要一天，她会想好怎么和小凡解释这一切。
“小可姑姑，你别骗我好吗？他们都说我爸……咽气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本来稍稍平静下来的李凡又突然急躁起来，身体一动又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殷可扶住了李凡，然而她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说话中明显带着一些哽咽。
“小凡……我……你等姑姑一下，姑姑去趟厕所，你坐好啊……”殷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而她也飞快地向外跑去，此时门口还聚了几个看热闹的人，殷可顾不得其他，就在走廊的一端狠狠地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江哥和珊儿姐，为什么！师父，你不是说过他们父子会平安地度过一生吗！什么血石，什么狗屁修炼，都是骗人的吗？！”殷可哭着哭着几乎大喊了出来，她现在也顾不得尊师重道，当初就是为了江国和李凡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她才选择了……
哭过之后，殷可的气质变得截然不同，一丝看穿世事的冷漠浮现在脸上，她淡然地走向病房，用那天看刀疤几人的眼神扫了扫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而那几个人似乎被这眼神吓到一般，纷纷不由自主地离开了。
“小凡，听姑姑说，一切都先以你养伤为主，好吗？明天，就是明天，你爸爸会来看你的，放心吧！”殷可似乎承诺般地说着，眼神坚毅地看向李凡，只不过李凡现在看不到罢了。
李凡哽咽着点了点头，他不想过多地为难殷可，而且在他心底里自然是不相信那两个护士说的话，或许真是在说其他病房的人？或许其他病房也有一对父子刚刚被人揍了一顿也说不准呢？
第一百零三章 阳陵山（）
殷可欣慰地摸了摸李凡的头，却又突然想起李凡的药已经没了。
“小凡，姑姑去给你买饭去，你好好躺下等姑姑回来吧，很快的。”殷可笑着和李凡说着，同时也搀扶着让李凡重新躺在病床上，给他盖好了杯子，殷可才松了口气般地走出了病房。
“高队，那女的出来了，你们看着点吧。”走廊的一处一个打扮得像病人家属的人偷偷用微型话筒说着什么。
“我知道了。”高会辰坐在警用SUV里用对讲机回了句，便看向坐在驾驶位的郁婉。“一会那个女的出来了你就跟上，别跟丢了。”
见郁婉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高会辰也不再多说，而是始终盯着医院门口的地方看着，生怕让殷可跑掉。
殷可慢慢地走出了住院楼，由于身心疲惫，她并没有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警用SUV，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便坐了进去。
“师傅，羚羊山。”殷可淡淡地说了句，然而司机先从后视镜打量着这个有些姿色的少妇，随后索性扭过身子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殷可。
“你确定？从这到羚羊山可得有几十公里，你还不如……”司机的话刚说一般，却被殷可手中的几张百元大钞堵住嘴般，他笑嘻嘻地急忙拿过钱心里却想着这个漂亮少妇大白天的去那种荒郊野岭干什么？难不成是什么毒贩？他想起了最近新闻上播的毒品交易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出租车开了近一个多小时，司机果然也从后视镜注意到了一辆警车一直在跟着自己，他越来越肯定后座上这个漂亮少妇就是毒贩无疑了，只见他的额头上早已渗出密密的汗珠，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时地打着滑。
而殷可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给了司机钱后她便仰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由于杀了刀疤众人让她耗费了不少功力，再加上江国的死给她也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殷可觉得这两天出奇的乏累。
“高……高队长，她这是要去哪啊？怎么越来越绕了。”郁婉看着面前崎岖的山路觉得疑惑不解。
“不清楚，你跟住了就好，剩下的由我来摆平。”高会辰话不多，而他的眼睛却如鹰隼般犀利，一直盯着前面的出租车，甚至半天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出租车停在了羚羊山旁边的公路，高会辰一眼便看出这是离案发地不远的地方，心道这女人果然有问题，他给郁婉打了个手势示意离出租车远一点停下。
殷可还没等司机叫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似乎她能感受到已经到了羚羊山似的，而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被司机误解了，只见司机双手抱着头趴在了方向盘上。
“大姐，我是无辜的，你可别杀我啊，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了……”出租车司机说着一连串让殷可听不懂的话，而听他那语气似乎都要急哭了似的。
“莫名其妙。”殷可撅了撅嘴下了车，慢慢向羚羊山走去，而高会辰见状也从腰间拿出了配枪，几步一停地偷偷跟了上去，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向山脚下走着。
殷可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这让高会辰一个激灵，不走自主地把枪端了起来。
然而殷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别跟了吧，警察同志。”
高会辰眉头皱了一下，身体却更警戒了，作为一个刑警队各项比赛的“常胜将军”，高会辰从殷可走路的步子来看便知这个女人是有些实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