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入殓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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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那种笑容看着我,而他的眼神中传来的似乎是说不清的复杂。
“碰”的一声,我将手中的脸盆往地上一放就向外跑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她们。
这次我一定要见到他,这次一定要好好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着我笑,直觉对我说这件事好像很重要,重要到关乎我的身世和生死。
但是当我跑到楼下时,却已寻不到他的踪影,和之前一样,总是这样毫无预感地出现,然后又悄悄地迅速消失,就像是我的幻觉。
我又寻了一会儿,开始颓废地往回走。这样两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他,让我想起了刚来北京的第一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那并不是梦,而是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了他,他到底是怎样进到我房间的?他到底要干什么呢?他真的是人吗?
一想到这里,我上楼的脚步忽然顿住了。他真的是人吗?他,真的是人吗?
细细想了几遍,我开始甩甩头向上走。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认为他不是人很奇怪,因为我并不是接受科学教育长大的,在我的理念中,什么事物都有可能存在,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当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寝室,李阳和其他三个女生都围了上来:“笑笑,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我对着她们笑笑:“没事!看到一个熟人而已!”然后绕过她们继续去整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院长的亲戚嘛!我看还是开后门进来的呢!”高挑女生似乎看不惯我的行为,有些讽刺地说道。
我手中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我的事。我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她说的都是对的,我的确不是正规途径进来的,如果真的要我和她们一样去高考,恐怕我连一个脚趾头都踏不进这个校门。既然是这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小米!你不要这样说,笑笑她也许有什么苦衷呢!”见我不出声,李阳站出来帮我说道。
“哼!”被叫小米的女生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寝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见我不说话,大家也没再多说什么,开始各做各的事。
第五章 对自己的怀疑()
整理好所有的东西,我才爬上床,然后拿起师父的照片默默地看了好久。
师父走了都快两个月了,我的生活也有了巨大的改变,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对不对,但是我相信师父为我选择的路是对的。
从小我就没有父母,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师父不愿再透露任何关于我父母的消息。但是这样并没有让我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因为师父和师兄都待我很好,我觉得有他们在我就很满足了。
可是这样满足的生活却在两个月前被打破了,师父的去世对我的打击确实很大,我也放弃了远山村中宁静的生活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开始师父为我选好的路。
正在我思绪飘远的时候,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才笑着接了电话:“南飞哥哥!”
“怎么样?到学校了吧!还适应吗?”电话的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我心中一暖。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我和秦南飞的感情也突飞猛进,相处就像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似的。他是个很帅气很细心的人,偶尔喜欢开开玩笑,性格和他的外形很像,就是开朗。
自从那天在商场帮他扎针止痛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热情了很多,之前我也曾怀疑那只是他礼貌性的热情而已,后来才慢慢地发现那是他发自内心的一种关心。当然我也是很感激他的,因为我的英语能进步得这么快,都是他的功劳。尽管这个进步说起来有些难堪,真不知道明明记忆力那么好的我学习英语怎么就学不会呢。而且跟他在一起久了,我的性格似乎也没有那么清冷了,至少我能和他开一些玩笑了。
“嗯!一切都很好,你就放心吧!现在又在拍戏了吗?”
“是啊,刚进剧组没几天。你知道吗,现在都有粉丝来探班了!哈哈!看来我已经成名啦!以后哥哥我可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不然就该闹绯闻了!”他在那边把自己说得天花乱坠,我听着也很高兴。
自从一个月前他主演的电视剧播出之后,他的名气就一下子上升了不少,出去逛街都有人能认出他了,还跟他要签名。他当然会乐呵呵地签名,也从来不拒绝拍个合照什么的。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一定会好好享受成名后的快乐的,成为人群中的焦点,那可是他的目标啊!
“看把你美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记得按时吃饭,不然胃病可是要复发的,到时候我可不管了!”我笑着回答道。
“嘿嘿!你就放心吧!对了,你们寝室有没有美女啊!哥哥我都到了适婚年龄了,有什么好的就给介绍介绍呗!”
听着他笑嘻嘻的话,我不由得有些郁闷,虽然只是开玩笑,对他的这种有些放纵的话我还是有些不满:“有了也不会给你介绍,免得你浪费人家美好的青春!”
“小米,你怎么了?没事吧?”我还没听见电话对面回答的声音,李阳焦急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向对面的下铺望去,只见苏小米满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有些发白,唇上更是没有了血色,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外冒。
“南飞哥哥,我这里有紧急情况,先挂了!”
“哦!那你先忙吧!”
听完对面的应声,我急忙挂了电话。然后下床来到了李阳的旁边:“我看看!”说完我就抓起小米的手探了探脉,摸了摸她的手臂,然后对着她道:“是痛经吗?”
她痛苦地睁开眼地看着我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脸上满是泪痕,表情痛苦到了极点。
“不管你之前对我有什么意见,但是作为一个医者,我不可能看着你这样却不管。你听着,我可以帮你减轻痛苦,你愿意相信我吗?”我看着她认真地道。
她略微考虑了一下,似乎不是很相信我,并没有回答。然而她的痛似乎是加剧了很多,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起来,脸色和嘴唇也更加地苍白,冷汗已经沾湿了她的衣服。
我起身从床上拿来自己的针包,然后对着李阳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晕厥,你帮我按住她!”
李阳有些犹豫,再看了看床上痛苦不已的苏小米,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然后按照我说的和其他几个女生一起的按住了她。
在她们的协同下,我开始一边下针一边观察她的情况。刚开始小米有些挣扎,但是后来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痛苦在减轻,于是也慢慢放弃了挣扎,况且之前的疼痛也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
见她的面色恢复了不少,我才收了针,然后拿起被子帮她盖好,对李阳说道:“应该没什么事了!她出了很多汗,你们帮她擦擦身子然后换身干爽衣服吧!给她泡点红糖姜茶,然后好好睡一觉。”
“哦!”李阳木讷地点点头,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些情愫。我对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苏小米道:“这些天要注意休息,不要吹风受凉,最主要的是放松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愉快一些。身体是你自己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说完,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我将自己的针包放在床上,然后拿起手机在她们震惊的眼神中出了门。一切都已经整理好了,我应该给秦爷爷打个电话报平安了。打完电话,我一个人来到了学校树林里的长凳上坐下,看着隐隐有些发黄的树叶发呆。
师父从小就告诫我,行医之人,见到病人痛苦,必全力相助,将救人性命和解除痛苦放在第一位,无论那人是友是敌,你喜欢还是厌恶,都需一视同仁,切莫见死不救或以医伤人甚至杀人。
一直以来,我都是谨遵着师父的教训,不曾怀疑。可是今天,在小米面前我却犹豫了一瞬间,仅仅是那一瞬间,却让我有些害怕。这是不是说明我已经在慢慢开始失去面对病人时该有的冷静和仁心,未来的我会不会对敌人见死不救甚至用医杀人呢?我不敢再想下去,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对我来说太过可怕!
第六章 白风()
时间已经安安静静地淌过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中,那个奇怪的人和他奇怪的笑脸没有再出现,小米也因为之前我对她的帮助不再对我冷眼相待,但是关系似乎也没有到很好的地步,只是偶尔能和我讲几句话,那个心结应该是解不开了。
当然,这一个月中我也找到了一个值得一起度过大学时光的朋友,李阳。
她是个华侨,从小在国外长大,读高中时才回的国,所以她的英语很好,在这方面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对自己在中医方面的造诣很有信心,只是西医的知识知道的却寥寥无几,而她对中医的了解不多,却对西医的知识很是精通,所以我们刚好可以互补学习,长时间的相处使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这天我们正在上解剖的实验课,我被她拉着站在了两具用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面前,和其他同学一样开始观察和总结自己之前理论课学的知识。
面对两具冰冷冷的尸体,我心中的沉重感和同情心远远超过了我的研究兴趣,而她却是一脸兴奋地带着橡胶手套仔细地观察着每个细节。
可能是因为从小受的教育不同才会有这样的差异,我一直用这个理由来解释着她脸上那让我疑惑的兴奋的表情。按捺住自己心中小小的不快,我开始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正搭在我的手上。想着以为是哪个同学的恶作剧,回过头才发现原来那只原本好好地放在解剖台上的手现在却已经放在了我的手上。我心中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惊恐地转头望向尸体的头部,只见他眼睛已经睁开,眼球一动,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啊!”我大叫一声甩开那只手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惊恐地看着那具男尸。
整个实验室一片安静,所有的同学都诧异地望着我,脸上露出各异的表情。李阳挪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笑笑,怎么了?”
“我”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我现在看着那具尸体完全没有任何异动,脸上也没有那怪异的表情,只是一脸的木讷,而且眼睛还是安详地闭着的。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但是那种凉飕飕的感觉依旧停留在我的手上,那些画面依然鲜活地停留在我的脑海中,并不像是幻觉。可是这样的变化一直观察着尸体的其他同学不可能不会发现,看他们疑惑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我一时得不出什么结论,有些尴尬地对着李阳和其他同学笑笑:“对不起!我刚才可能有点敏感了!”
听了我的话,其他人都有些失望地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继续他们的研究,只剩李阳在我身边继续关心地问道:“笑笑,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没事!可能最近睡眠有些不好,神经有些敏感!”我对着她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
见我不愿多说什么,她也不再多说,跟我说了句没事就好,然后加入了研究尸体的大军中。
我经过之前的事情,已经不再对那两具尸体感兴趣了,我最感兴趣的是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幻觉吗?想着我通过同学之间的缝隙再观察了一下那具男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我失落地叹了口气,转头时忽然瞥见窗口那张熟悉的笑脸,但是这笑和之前的相比,却多了一些打趣的味道。是他,他又出现了,一定是他搞的鬼。
我急忙冲出教室想找寻那抹身影,但是走廊上空空如也,他如鬼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出现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我在那里呆呆地站了半天,放弃了想跑出去找找看的想法,悻悻地回到了实验室。
当我回到实验室时,李阳奇怪地望着我半天,然后露出一抹笑向我招了招手。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邀请,现在的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再继续这节实验课了。
“大家安静一下!”解剖学老师从门外走进来喊了一声,实验室里立刻静了下来。
接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他,跟在解剖学老师的身后,慢慢地走了进来。
“大家先听我说,这位是英国帝国理工大学医学院的白风教授。”瞬间实验室想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由于教学方面的需要,以后你们的解剖课就由他来上。”掌声过后,解剖老师继续说道:“大家要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作为交换生去帝国理工学习!大家就努力吧!接下来就由白教授带着你们学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