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云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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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何太后一向给人的印象和端庄比较有距离,这话倒没什么人质疑。
今儿再让杜嬷嬷逮着就不好玩了,反正太后又没说‘你给哀家站住不许动’,她就绕着院子,脚不点地的跑着。杜嬷嬷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追着,太后跟萧三通还有可人在一边看热闹。
李谪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热闹场景,忍不住玩儿,“杜嬷嬷,你老人家耍猴么?”
云霁苦于无法摆脱,当下也不管李谪笑她是猴了,直接跑过去,“臣参见皇上,皇上救命!”
“救命?救谁的命?”李谪笑着走开,过去给太后请安,然后萧三通再领着可人请安。可人私下问萧三通,为什么大家看到穿黄衣服的这个人就要磕头,萧三通说因为他是皇帝,总之你看到了就跟着磕头就是了。
李谪在太后身边坐下,很满意云霁站到了自己身后,还附加端茶倒水这个动作,看来她是真的不想被太后折腾。
“母后,儿臣给你送来的这个晚辈还行吧?”
何未央眼里闪了闪,“你说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
“还行、还行,就放哀家这里了。”
李谪看看云霁,“那大的朕就带走了。”
小丫头不干了,“人家要跟爹爹一起。”
云霁蹲下哄她,“跟着太后婆婆,有好吃的,好玩的,然后玩够了再回来跟着爹爹好不好?”
“你会不会一个人走掉?”小姑娘对着手指问。太后婆婆这里是很好玩,而且对她很好。可是,她总觉得方叔会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了。
“小姑娘听敏锐嘛。”李谪似笑非笑的看着云霁,等着她的答复。
“怎么会呢?我要是自己走了,我是这个。”比了个乌龟爬的姿势。
“嗯,好吧,你忙完了记得早点来接我。我想回家!”
“不是说好了么,爹爹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了。”
“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家,呜呜!”可人忽然就哭起来,颇有几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窝的味道。
太后轻轻抱起她,“你们走吧。”昨晚小丫头说梦话,叫‘爹娘’还叫‘方叔’的。可怜啊,这么小就离开了爹娘。想都不用想了,这是何家的孩子。还是放自己身边好些,不然被儿子弄去,还不知养成什么样。说不得就是第二个云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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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谪很稀罕的问云霁:“你怕太后啊?”
云霁闷闷的说:“惹不起也躲不起。”我还能一个不高兴撂脸子走人啊。不说她是太后,光她是个女的,我就不能拳头相向了。
李谪想了下,然后点头,“正常。”
云霁见他笑得意味悠长的,“你笑什么?”
“媳妇儿怕婆婆正常的。”李谪一本正经的说。
云霁看一眼他,她开始说可人是自己给李谪生的女儿,他爽快认下。现在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们又不是名正言顺的。”
李谪的眼刀飞过来,你再往下说试试。
“情人,我们只能算情人。”
李谪咂摸了一下,情人,这个他暂时可以接受。现在是情人,日后自然是夫婿。
只是情人,是不是该做些情人间才会做的事呢?
“你什么时候才肯只做一个女人?”他很认真的问。
“我不想只做一个女人。”
李谪蹙眉,“难道以后有了孩子真的管你叫爹啊?那叫我什么?”何立德的女儿管她叫爹,他无所谓,叫娘他才有所谓。可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能乱叫。
云霁咬咬下唇,骆三说如果让李谪知道早早晚晚管她叫爹爹,一定恨不得捏死她。
“你知道了啊?”
“哼,你一心要护着何立德的孩子,还有太后也是。我也不屑于跟个一岁多的小娃儿计较。”说完看到云霁一脸的不认同,咳了两声,“那个时候对你是过分了一点,不过我那会儿也不大,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就在你亲爹手上栽了跟头,所以记仇了一些。现在我已坐稳了江山,怎么还会干那种事。那个小女娃,你就安心放在太后那里。”
“哦。”自己的小小伎俩果然被看破了。虽然这也可能是在套她的话,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对可人本人做什么的了。这点信誉李谪还是有的。只是,肯定会拿可人做饵。
这个,早早晚晚在骆三手上,他倒是不会把她们怎样,就怕她媳妇思女心切,会动歪心思。不过,骆三很是吃得住他媳妇,也相信自己会保护好可人,应该不会让她有机会做什么。
不然,到时出现骆三媳妇同李谪对换的场面就搞笑了。
“人家的孩子,还给人家好不好?”
李谪颔首,“好啊,你生一个给我什么都好说。”
哼,生孩子那么痛,如果是你来生,我倒可以出力。
“皇上,您公务繁忙,臣不打扰了,臣想出去探访亲友。”
“行,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云霁心头颤了一下,这话的分量很重啊。如果她敢不准时回来陪吃晚饭,这位万岁爷肯定出动人马甚至亲自出马来逮自己。前些天是派魏无衣看着自己,今天如果不能准时回来估计凤姨也得被扯下水。
“嗯。”这回被逮到,云霁基本绝了再跑的念头,不然到时候新帐旧账一起算她可承受不起。
出了门,云霁招呼,“段公公”
“干什么?”
“跟你打听点事。”
“你说,能说的我言无不尽。”
你个老狐狸!
“皇上现在脾气好像有变好的趋势啊?”
段康眯眯眼,“对你,是有这个趋势。”
意思对旁人不是这样了,可是自己不想搞特殊啊。但是李谪现在明显是有点在迁就自己的意思在了。
云霁现在烦的第一件事是怎么把可人还给何立德,还有她的早早晚晚要怎么办?所以对于李谪的态度变化反而不是最上心的。
她跑到街上买了些凤姨喜欢吃的小点心,拎着到肖府去。
丫鬟一禀报说是方将军到访,展凤腾的一声就站起来了。走到二门,正见到丫鬟脸袖袖的领云霁进来。
遣退了含羞带怯的两个丫鬟,展凤一把拧住云霁的耳朵,“跑哪去了?说!”
“轻点,轻点”云霁跟着她使劲的方向动,省得耳朵更遭罪。
展凤把手松开,云霁搓着自己的耳朵,“外头有人家的仰慕者啊,你把我耳朵揪袖了,我待会儿怎么出去见人。”
展凤指着她的脸,“你这脸动了什么手脚,居然还有浅浅的胡茬子。”
“不然不像嘛,连眉毛这些我都动过,杜先生那个时候教过不少。”如果按云霁本人现在比较那副娇媚的样子,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当然得动手脚。
“来,我看看,瘦了没有。”
“没瘦。”有些地方还长大了呢。
“哼,要跑路事前一点都不跟我商量,跑就一个人跑了,也不知道想法子把我也带上。”展凤抱怨道。
“要是没有肖叔,我怎么都要想法子把你一起带走的。”
展凤忽然笑出来,“他那天回来说你忽然管他叫肖叔,真是不敢答应。我倒想听皇帝叫我一声‘凤姨’听听。”
“你倒是真敢想啊。”
“我当然知道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以前我跟着先生,他也没当我是长辈看过,何况现在。我那口子让我跟你说,可别再叫他肖叔了,他胆小。”
“凤姨,你幸福么?”
展凤想了想,很肯定的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我带你走了也只是天涯飘零。”
展凤拉她坐下,“说说,你都去了哪些地方,玩了什么好玩的。”
云霁捧着茶盏,“我要是说我哪都没去,就在边关窝着呢。”本来倒是存了到处去看、到处去玩外加到处去吃的念头。
“怎么可能?你不是一直念叨,有了机会就要到处走走看看的。”展凤疑惑的看着她。这两年无论皇帝怎么问,她都老老实实回答,她事前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是要跟着走的。皇帝诸多顾忌,她是云霁很在意的亲人,是方先生生前的房里人,是肖俊暗恋多年的人。
皇帝是直接做主让她跟肖俊拜堂成亲的,虽然一开始有些排斥,但这两年下来,感受到肖俊的心,不能说自己是不幸福的。如果他不是真心诚意,又怎么会三十出头的人了,还一直没有娶妻纳妾。
展凤想了一阵,“那个有些像皇帝的小女孩不会真的是你生的吧?我问肖俊像不像你,他说没看出来像啊。”
云霁凝神听了一下,隔墙无耳,但是想想还是没说。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无谓让这么幸福的凤姨还替自己担心。
“不是的,那个是骆三也就是何立德的女儿。那天恰好跟在我身边,我怕她出事或者步我后尘就谎称那是我女儿。”
“哦,原来如此啊。说起来倒真跟你当初的身世差不多。现在呢?”
“皇帝猜到了,不过没说什么,孩子在太后那里。”
“那就好,那就好。是她们何家人,交给她保护着。那你呢,听说皇帝还帮你圆场,说你是奉了密令在外办事呢。还说你那天是扮女人,为了辨认宇文老贼的。他怎么这么好啊?”
“我也正纳闷呢,这次回来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好像、好像挺迁就我的样子。”云霁一脸别扭的说。
“这还不好啊?其实这个男人吧,一开始对你真的是很差,可是慢慢的我也感觉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了。你就当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我给过的。要折断我所有的羽翼,留在后宫,我不愿意。我想要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不是在后宫等待着别人给我这一切。在边关,守土开疆,我很快乐;在朝中,和政敌相斗,我也很快乐。可是要把我关进后宫,不能按自己的心意过活,我就快乐不起来。我可不想跟太后一样,成天就琢磨怎么打扮,怎么消磨时光。”
从肖府出来,云霁回行宫找李凛给弄了坛好酒。
“不是要跟我喝的吧?”
“你跟你那些美人慢慢喝去吧,真是快啊,你小子也要当爹了,而且是接二连三。”
李凛眼中闪了闪,“你早上那么看我,是因为这个?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品?”
“没有啊,其实在皇家你这个样子才算是正常的。像是应帝,还有咱们这位端帝,反而不像是皇家出品的,有时候整得跟情种似的。”
看她拎了酒扬长而去,李凛嘟囔,“我是没这个机会当情种。”
云霁拎了酒,去看被待如上宾的宇文单乐。
宇文单乐那里倒是不禁访客,还有一大群莺莺燕燕伺候着。就是那日摆飞天舞阵的那群女子。
“方将军?”
“安茹?真是好多年不见了。”当年跟荣愈去看明姬,这个安茹是她的结拜姐妹,还教过她跳舞呢。也是少有的知道她是女子的人之一。
“我一直都能听到小将军的消息的,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姐妹也就偷个懒。”
“好,交给我就是!”
云霁进去,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敲门。
宇文单乐抬头,“真客气,还敲门。”然后假意一笑,“来就是了嘛,你还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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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军是拿来自己喝的。”
云霁进去坐下,宇文单乐趋退了从者,自去拿了两个大碗出来,云霁拍开封泥倒满。
两人也不说话,对碰了一下,然后各自一饮而尽。
“痛快!是比这里的酒好多了。还说待本王如上宾!”
“这是我家大皇子私藏的美酒,别说你只是待如上宾的阶下囚,就算你去赴国宴也喝不到的。”云霁又满上,两人一连喝了三大碗。
宇文单乐眯眼看她,“说起来这还是本王头回这么近看你,从前在阵前,总是穿着铠甲,头盔,还戴个丑了吧唧的面具。”
“你干嘛一直管本将军叫什么‘小白鸟’?”老子叫你老匹夫,这个想必你能明白,不用我解释了。如果你一定要听,老子也可以解释。
宇文单乐眼神一利,“当年你初上战场吧,本王本来节节胜利,却因为玉龙雪山的雪崩损兵折将,不得不退回西陵。当日我知大队人马去追炎夏走失的兵马,心头觉得有鬼,可是纵马赶到就发现地龙要开始怒吼了,所有人马根本都注定葬送了。于是只得打马回撤。谁知道这个时候看到一个白袍小将,轻盈如鸟一般从马上跃起,到了那个古怪的大风筝上成为唯一逃出生天的人。”
从此,就看到那个炎夏小将飞速成长,直到成为炎夏战史上一颗耀眼的新星。
云霁一手扶着酒坛子,“我听说你们西陵女子也能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