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大帝-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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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艾莲娜对爱情毫无涉猎。但是她的父亲叮嘱她恪守贞操时,向她描述过秽乱的严重性:通奸罪会给家人带来难以名状的耻辱,在缔结神圣婚姻时将低人一等,这是对父亲的惨烈重创和可耻背叛。
艾莲娜顿时对风流的贵族圈子失去了探索欲,她与宫内的老狐狸们也合不来。腓特烈荣幸地变成了和艾莲娜独处过的最后一个雄性灵长类两足动物。
“都怪我不小心和他落单了吧……以后设法让莉莉待在身边就是了。”艾莲娜胡思乱想地替腓特烈开脱。她想起那些风流的贵族,哪个又能克制住澎湃的荷尔蒙呢。以前冷眼旁观的恋爱业火终于烧到自己身上,艾莲娜居然优柔寡断了。
这就是艾莲娜宽宏大量地晾着腓特烈、而没有把他就地问斩的原因。
腓特烈在尝试了目光接触以后,察觉到了她的矜持,也善解人意地保持了礼仪上的恭敬,没有再对皇帝做出过分的事情。
疾行半日,熠熠生辉的丹诺江劈断视野,将宏伟的大陆分成两岸;宏伟的神罗帝国首都“维纳城”跳出地平线,偎依着广阔的江面,在视野里铺陈开来。功勋煊赫的百里城墙和11座高大堡垒在烈日下金光熠熠,炫耀着大陆第一名城的坚不可摧。
而蜿蜒的城墙内,是赏心悦目的哥特式尖顶塔楼,它们在花园绿荫的簇拥中星罗棋布,美不胜收。而城内地势高处,是欧根亲王的美景宫,扼守住了城内最紧要的英雄大道,就算在遥远的城外都能看见这座棱角分明的洁白建筑在反光,像点缀在花园首都里的一颗钻石。
而这英雄大道,顺着地势,蜿蜒爬上霍夫堡皇宫里去。这座恢弘伟岸的花园皇宫傲立在首都中央,俯瞰着壮丽的城市。它如此恢弘,甚至连皇宫主殿都分作上宫、下宫两座宫廷,分别用来飨宴和起居。这美轮美奂的皇室建筑群,把山峦彻底改造成了奢侈的花园,令人景仰皇城的巍峨,只知城中有城,不知城中有山。
荣耀画师、无用骑士弗洛里安在腓特烈身边由衷赞叹:“恢弘,壮丽,这才是首都啊!跟这比起来,明兴城就像乡下一样。”
腓特烈不以为忤。他眺望城墙上露出来的霍夫堡皇宫穹顶,心潮澎湃地喃喃:“十丈坚墙,绵延百里;十一雄堡,易守难攻。就连横扫东陆的奥托曼骑兵都在这座坚城面前颓唐止步——不愧是永不陷落的霸业之城!”
法拉格特和闷骚斥候勒马停住,扭头看着腓特烈说:“这也是一座食人之城。里面贵族云集,不仅汇集了全大陆的贸易线路,也撕扯着巨大的利益和权力。一旦进城,要么我们被城市吃掉,要么我们征服这座城市。殿下,您不后悔吗?”
腓特烈哈哈大笑,跃马喊道:“谁吃得下我腓特烈?当然是我征服它啊!日后,它就是我挥师北进的第一枚要塞!来,比比谁跑得快!”在豪迈笑声里,腓特烈一马当先,策马扑向维纳。
弗洛里安惦记维纳城里的哥哥,早就心潮澎湃,哈哈大笑着策马追上。法拉格特苦笑一声,突然咆哮一声“驾”,毫不服输地拍马赶上。
闷骚斥候眯着眼感叹:“跑吧,跑吧,莫非你们还敢抢在女皇前头进城?”
艾莲娜在骑士团中央催马慢行,望见三条黄尘缓缓移向维纳,觉得领头的那个蓝毛领主明明比自己大两岁,却像个鲁莽热血的多动症患儿,不提防地觉得他温暖可爱,微笑摇头:“真是爱闹啊。”
菲莉雅轻蔑地呸一声,认真说:“跑累了就会灰溜溜地回来了。你瞧,他们已经意识到要等咱们啦。”
莉莉低头噗嗤笑。
维纳城里早就传开了,听说女皇陛下率军屠龙归来,顿时欢欣鼓舞,万人空巷地聚到英雄大道两侧来瞻仰火龙。哈布斯皇家禁卫军一大早就在大道左右布防,列好了人墙,依旧捱不住市民的热情,禁卫军被人潮挤得踉踉跄跄,女皇还没进城,鲜花就飞了一地。
英雄大道两侧的咖啡馆、居民楼都人满为患,阳台、窗户纷纷打开,簇拥了翘首以待的围观群众,等着瞻仰女皇的姿容。
女皇的骑士团出现在地平线上时,维纳南面的三层穹门就已经升起,“吱呀”放下宽阔的铁棘花吊桥,一行贵族疾驰而出,在护城河外下马列队,盯着烈日眯眼等候。
站在最前面的是皇家禁卫军的两名指挥官。
两名最高指挥官的派系、背景截然不同。左指挥官是格里菲斯·法里纳,勇武好斗,穿着新式白风衣,两条猩红的绶带呈十字斜在胸前,一条挂着剑鞘悬在左腰,一条插着轮燧火枪悬在右边,简约奢华,虔诚神圣。他板着脸,戴着华美的羽毛帽子屹立时,金色的肩章流苏笔直垂下,可以纹丝不动。
右指挥官则显得雍容潇洒,他按着腰间剑,稍息立着,雪白的军大衣静静垂到膝盖,露出漆黑的马靴,拎着一双黑手套,微笑着轻轻扇风,瞧着平起平坐的同僚:“格里菲斯,他们还得磨蹭小半个钟头。放松点。”
他是莱恩·冯·科瑞特,巴法里亚人,祖籍威廉堡,有个弟弟叫弗洛里安,号称荣耀画师、无用骑士,摇摇欲坠地替哥哥守着家族在圆桌议会中的席位。
94 欢迎到维纳来()
“没事,严肃是习惯。”格里菲斯·法里纳凝望远方,整张脸只有嘴唇皮动了,蕾丝领花从描金衣领里华丽地鼓出来,他轻轻调整了下,用昂扬严肃的站姿等待女皇。
两位指挥官率领新式禁军在烈日下晒了半小时,女王的马队终于接近了城门。莱恩戴上黑手套,和格里菲斯一起恭敬地垂臂躬腰,行贵族礼:“这个城市为重睹您的姿容而欢喜。欢迎回宫,陛下。”
汗水淋漓的腓特烈面无表情的勒马停住,艾莲娜女皇策马与他擦肩而过,向她忠诚的禁军指挥官伸出光洁的手背:“为我护驾,我的朋友。”
格里菲斯和莱恩恭敬地捏起女皇的四指,轻轻吻了手背,然后转身上马,并骑飞进城内,剩下的禁军骑兵跟着汹涌灌进城里,然后减速,迅速列成气派非凡的仪仗队,引皇帝陛下踏上英雄大道,前往英雄广场——城里最煊赫的贵族,包括大宰相、央行执行官、西里沙亲王和文武官员,都在英雄广场恭候圣驾。
弗洛里安激动地捅腓特烈的胳膊,面甲下面小声嚷个没完:“那是我哥哥!皇家禁军右指挥官,他亲吻女皇的手背了!”
法拉格特也在身边喃喃:“妈的,真气派,不愧是皇室啊!我都肯承认明兴城是乡下了。”
腓特烈一边羡慕皇都的排场,一边抵触地藐视皇都的贵族,轻蔑地嘀咕:“亲吻手背算什么,初吻都是我的。”
弗洛里安和法拉格特顿时安静,无言以对。但是骑士团鱼贯进城的时候,弗洛里安还是激动地嘀咕个不停:“殿下,我带你去见哥哥,一定能给您珍贵的建议。他可是很重感情的人!”
军队鱼贯入城,腓特烈的威廉骑士团装甲雪亮,法拉格特的骑枪直指天空,染血的火烈鸟矛旗猎猎招展,近在咫尺地从阳台仕女们的视野里刮过,令群众纷纷激动地按紧胸膛,感受到震撼心灵的血腥武勇。
因为在法拉格特身后,菲尔德正用骑枪挑着一枚狰狞夺目的红猛龙头,跟紧腓特烈恭敬骑行。龙头的尺寸之大,面貌之狰狞,蛇眼之凶厉,让不少看热闹的仕女“哎呀”一声躲进亲人胸膛,只敢从指缝里偷偷细看。
腓特烈安静骑行在龙头下,牢牢背着两米巨剑,蓝色短发随着颠簸一荡一荡,令人格外注目。让人注目的传言迅速流传开:
“那是红猛龙王吗?那个蓝发贵族居然能狩猎红猛龙王?”
“敢惹鸟龙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啊!!可是看那一头蓝发,既然是威廉家族的人,肯定就无所畏惧啦!”
“那个龙头好凶猛,我打赌能卖上200金!那些不敢狩猎的贵族,简直做梦都想在走廊里挂一只凶猛无双的龙头啊!而且越大越好!”
“怎么会卖呢?你看他……看他那眉毛和眼睛,有种目空一切的镇定啊!”伏在阳台上的姑娘们捂嘴拍打朋友,视线被腓特烈牵着走:“他心里只有高贵的美德,怎么会被金钱诱惑呢!”
菲莉雅率领龙骑兵押送火龙,听见皇都姑娘们唧唧喳喳的议论,垂眸叹息:“愚蠢的少女啊,你们只是没听到过敛财鹰的名号罢了。那个男人重视金币胜过生命啊!”
她抬头凝望前方优雅乖巧的腓特烈,在心里下注:“他绝对会把那个龙头,卖出空前黑心的高价啊!”
龙骑兵一进城,庞大的火龙尸体引起一阵轰动,巨大的板车把能并行四辆马车宽阔大道完全侵占,连禁卫军都被迫往身后挤,来让火龙尸体通过。
被三支骑枪横贯穿透,龙尸姿态狰狞,死状惨烈,令人根本无法想象战况的激烈。
龙尸后面,是一排触目惊心的战俘囚车,一个个粗制滥造的十字架在囚车上摇摇晃晃,一具具洒着石灰的尸体钉在十字架上,随着颠簸,垂头乱颤,让围观群众心胆俱裂地感受到了气吞天下的武力。
就算女皇已经离开市民的视野,这巨大冰凉的龙尸,和十字架上快要风干的叛贼,都令市民心惊胆战地吞了一口唾沫,丝丝恐惧从心底油然滋生,因为他们跟这些强大的尸体比起来,弱得不值一提;并且他们也绝不想加入这些尸体的行列。
女皇帝什么都没说,她的背影却高大了1000倍,快投下死亡的阴影笼罩天空了。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让巍峨的皇都沸腾,惊起了远处花园里的鸟儿。崇拜的花瓣洒满街道,伴随少女的尖叫和口哨,让荣耀和羡慕沐浴了两大骑士团。
远处的英雄广场上,布雷施劳德忧愁地聆听着快要掀掉地基的欢呼声,杞人忧天地对斐迪南亲王说:“您可以摆布活人,皇帝陛下却知道利用死人。那些吓人的尸体,足够让她的政令强硬一阵子了。陛下在迅速成长啊。”
布雷施劳德是哈布斯中央银行执行官,他在和奥本海默、罗斯银行一起控制了央行80%的股值以后,坚定地声称这是公立银行。他披着一块绿色绸缎,这条绸缎奇迹般地盖住了他全身,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卷的,并且他的胳膊一直习惯地压着左胸。他永远戴着样式不同的帽子,愁容满面。
“这不是令人欣慰的好事吗?”克莱门森大宰相回头问。
大宰相从军职退为文官,保留了铁血利落的风格,制服面料虽然棒得滑腻反光,却没什么多余装饰,不像斐迪南亲王,衣服上描绘的金线快盖住底色了。但是大宰相依旧站在最前方,抢夺了迎接女皇时的最佳位置;并且只有大宰相斜挂着蓝色血狮绶带。
富丽的斐迪南亲王悠闲地抄着双手,挺着胸膛叹道:“这是令人欣慰的好事。布雷施劳德,你的眉头怎么舒展不开呢?”
“这是仆人的眉头,亲王殿下。”布雷施劳德愁苦地说:“仆人的职责是完成嘱托。卖笑的仆人不可靠。”
斐迪南亲王赞赏地点着食指,向大宰相笑道:“您有一个鞠躬尽瘁的公仆,宰相阁下。这是贵国的幸运。”
克莱门森轻蔑地回头瞧了布雷施劳德一眼,含糊地说:“是啊。”他打心底里看不起那个新蹿起来的低贱资本家,却偏偏处处用得着他,有种抄起死人腿来防身的恶心感。
95 斐迪南亲王(下巴才是本体)()
禁卫军涌进广场,左右分开,整齐地镶在广场内缘。重兵组成的人墙让广场格外空旷,让群众无比拥挤。
女皇优雅地驱马接近广场中心的花园喷泉,翘首以待的贵族纷纷躬身。女皇的裙摆有烧焦的痕迹,她却若无其事地踩着仆人的背,从容下马,雍容端庄地说:“可以了。”
贵族们直起腰来。克莱门森瞧见女皇蕾丝白裙上的龙息灼痕,连礼貌的寒暄都忘了,声如雷霆地问:“女皇遭遇了袭击?”
“无妨,惊扰我的活物,全都变成了风干的尸体。”艾莲娜温柔地扫视喷泉边上神色慌乱的贵族们,甜美婉转地说出可怕的话:“至少还会死一千人,这取决于调查进度。”
肥胖的贵族们面面相觑,开始不由自主地挤成一团,在30摄氏度的盛夏抱团取暖。
斐迪南亲王殷勤地踏前一步,与大宰相并肩站着,风度翩翩地垂臂,摊手心,躬腰行礼:“愿卑劣的敌人都灰飞烟灭,您平安就好。请允许西里沙的无畏骑士保护您吧,他们不会允许任何生物侵犯您,哪怕一只蚊子落在您迷人的肩上,都是不容许的。”
斐迪南亲王眉毛寡淡,胡须浓密,有一张苍白的鞋拔子脸,近亲婚姻更赐予他锥子下巴,令亲王的脸庞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