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大帝-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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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莉娅无法淡定,她慌张惊讶地嚷“哎!你说清楚!”,却喊不住腓特烈,急忙捏着裙子,挑干净路面下脚,像跳房子似的蹦跳去追他。她像女神的雕像被注入了人类灵魂,没了淡漠的庄严,多了可爱的慌乱。
街道上满地狼藉,肠子像缠绕的死蛇,洒得到处都是。凝固的血泊和凉透的残肢把街道糟蹋得像屠宰场。
维多莉娅拽着腓特烈的袖子追问“你什么意思”,腓特烈却性情大变,居然对精灵神官不屑一顾。他先闯进路边摊里胡乱捡了一套衣服穿上,才扭头对维多莉娅比划解释:“可能会冒犯你的信仰但是这么跟你解释好了。神有七情六欲和变态嗜好,所以他们降临到我们中间来享乐。斐迪南就是‘神的游客’,他降临人间只为享乐,但是他的性癖是横刀夺爱。所以我必须存在,因为总得有人扮演绿头王八龟;而且我必须死亡,因为我毕竟是绿头王八龟。斐迪南才是故事的主角,我只不过是点缀乐趣的反派,给创世神的客户制造愉悦。你看,你信仰的圣光是不是很有娱乐精神?”
“你胆敢侮辱圣光。”维多莉娅狠狠揪住腓特烈的衣领,可是年轻的伯爵毫不畏惧,反而灿烂狞笑,狂热地瞪着女神官:“哦,现在我一点都不怕你了,因为我知道教廷会覆灭,因为我知道精灵国注定变成‘游客’的豪华妓院,不然你以为圣光干嘛赐给你们绝世美貌?我们的命运都被写好了——你知道为什么你高贵吗?因为奴役高贵的神官才能让‘游客’有快感。同样的道理,艾莲娜也是卖给‘游客’的商品,我只不过是点缀商品的装饰,因为推倒女皇不够刺激,从不屈的伯爵手里抢走女皇,那才刺激。好了维多莉娅,衷心祝愿你的剧本能比我甜蜜点儿。现在请放开我,我忙着去弄死斐迪南——作为一只装备了神器的绿头王八龟,我准备咬人了。我现在龟心似箭,你别挡我路。”
维多莉娅像个手足无措的女孩儿,被腓特烈粗鲁地推开。(。)
259 听说你杀了个创世神()
“你对西斯说,你杀死了一个创世神?”维多莉娅的信仰摇摇欲坠,她茫然松开腓特烈的衣领。
腓特烈骄傲昂起头,郑重扶正领结,轻蔑地说:“那家伙?我不承认他是创世神。他只是个摆布我们命运的傀儡师。我承认菲莉雅是女神,因为她有温暖的美德;而我杀的那个命运摆布者——他恶心得令人恼火,我杀他时心情毫无波动,甚至有点爽快。”
腓特烈拾起地上的理想使者,然后从尸山里拔起一名装死的银色骑士,狠狠搀扶着,继续走向遥远的法庭,然后扭头警告维多莉娅:“你知道为什么教廷禁止发掘遗迹吗?因为真他妈讽刺,古文明留下来的‘定律场发生器’,居然帮我杀死了创世神。哈哈,我要是有条烂命活下来,老子要把十大遗迹全都挖个遍,跟诸神一一过招,让这些残暴的享乐都以残暴收尾。我们走,劳伦斯。”
他像个坏掉的魔鬼,狂热憎恨地狞笑着,扭头拖着劳伦斯走了。
维多莉娅顿时有把腓特烈拖进异端审判所的冲动。但是她呆在原地,指挥不动双手,因为她在心惊肉跳地回想腓特烈的话:“神化身游客,降临到我们中间享乐。你们都是商品,我不过是点缀。”
太可怕了。
如果他在说谎,那如何解释他的死而复生?如何解释他那“时间静止”的异能?“时间冻结术”是典籍里的禁咒啊!那种功能的定律场发生器,不仅构造不明,而且明令禁止,是严禁研究生产的。
如果腓特烈没说谎,那么芸芸众生真的没有任何价值吗?圣光未免太残忍了。
维多莉娅神官目送腓特烈远去,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在她身后,铺天盖地的禁卫军汹涌而来,他们救治伤员,清理尸体,把气若游丝的西斯用皮带捆在担架床上,给予软禁式医疗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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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本海默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议论他的财富来路不正,狼心狗肺,让他非常不适。
所以一听见宣判胜诉,奥本海默的委屈立马爆发,热泪盈眶地站在被告席上,指着幽幽醒转的奥菲莉娅,悲愤地呐喊起来:“不要以为昏厥就能骗取同情了!你们不觉得良心有亏吗?你们难道不欠我一声对不起吗!”
判决即是真相。旁听席上的贵族顿时同仇敌忾地谩骂起原告来:
“臭不要脸的炒作!”
“快点自觉去死吧!”
“道貌岸然的碧池!”
这谩骂迅速热烈起来,变成正义的洪流,向奥菲莉娅倾倒污秽的单词。大家争先恐后地羞辱原告,仿佛用词越激烈,越显得他们卓尔不凡。
于是演变成了谩骂竞赛,血口喷人成了光荣的表演,用词恶毒成了正义的标杆。一群喷子靠贬低他人来彰显自己,陶醉在免费的演出里,反正不用承担言论后果,于是恨不得把奥菲莉娅骂脱一层皮。
奥菲莉娅一醒来就听见铺天盖地的辱骂声,顿时被千夫所指。她不明所以地发着呆,像站在雹灾里一样哆嗦,不仅冷得冻入骨髓,还被粗暴的句子砸得遍体生疼。
菲莉雅气得头皮发麻,眼泪扑簌滚下来,恨不得把观众全逮捕。克劳德已经去召集军队,菲莉雅手无寸铁,恨不得一耳光扇死奥本海默。
她克制住跃跃欲试的右手,瞪着奥本海默,怒火中烧地大骂:“真相是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不要太过分!”
奥本海默得意地抹掉泪水,好整以暇地讥笑菲莉雅:“只听说有纯天然的化妆品,没听过有纯天然的真相,因为真相是人工产品。你以为义愤填膺的观众在乎真相么?他们不在乎。只需表演一点居高临下的鄙夷,流露一些深恶痛绝的恶心,谩骂者就从看客变成了正义化身,成本低廉得不超过几滴口水。然后他们也不会去追探真相,因为扮演正义化身很舒服,而追查正义却很辛苦。骑士长,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竟然幼稚得像少女。”
菲莉雅脑子轰然一响,突然悲伤欲绝地思念起腓特烈来,睁大眼睛想:“如果腓特烈听到这种话,他会大开杀戒吗?会的吧?以手中之剑捍卫公平,身为骑士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暴力执法。”
骑士长走神思索时,俏脸全无表情,红发根根漂浮起来,在磅礴的神恩辐射下,重力规则都被改写,她那火红的衣裙无风自动,猎猎飞扬;赤红的秀发像火焰起舞,仿佛海底的赤藻在优雅飘荡。
然后菲莉雅一边走神,一边不由自主地伸手掐住奥本海默的脖子,粗暴地举起挣扎乱踢的银行家,虎口捏紧,一念之间就想杀了他。
她在出离愤怒时,神力值已经暴涨到战斗状态,濒临249的巅峰界限。此时此刻,奥本海默在她手里就像一只扑腾翅膀的母鸡,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御用大律师发出惨烈的尖叫:“龙骑兵杀人了龙骑兵杀人啦!一级谋杀罪!快来人管管啊!”
奥托在后面尖叫:“菲莉雅!你冷静点!”
菲莉雅回过神来,这才看见奥本海默悬在半空,正在双脚乱踢,攥着自己的手腕艰难咳嗽。可是她已经走火入魔,就算回过神都不愿意放开被告,反而挂着泪珠,心如死灰地想:“雄鹰坠地,白荷沉没,这个枯燥的皇都已经没有趣味了。与其与污泥为伴,不如玉石俱焚。”
她骤然失恋下,一时想不开,按捺不住破罐破摔的冲动,正铁了心要掐死被告时,突然门口一阵骚乱,遥遥传来巴法里亚的牧羊曲:
“劳伦斯是好孩子,
为啥大家要他死。
就不死,就不死,
老子活到七八十,
在你坟头华尔兹。”
菲莉雅听见这熟悉的嗓音,就像醉酒一样身体酥麻地飘起来,失手松开被告,惊喜交加地捧住脸想:“为什么我听见腓特烈在唱歌?他不是死了吗!我的天,求求你不要拿悲伤和狂喜玩弄我,再这样冰火交替下去,我会碎的。”她失神狂乱地想着,惊喜地扭头,踮脚眺望门口,看见蓬勃的阳光注射进大门,腓特烈的威严剪影,正沐浴着刺眼光芒,大步踏进法庭来,右手还拖着一个佝偻的人质。
奥本海默摔在椅子上,掐住喉咙大口喘息,眼球都险些滚出来。然后他看见门口的腓特烈,楞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张大嘴巴眺望斐迪南。
斐迪南骤然站起来,攥着栏杆,身子扭了一百八十度去眺望腓特烈,看清楚那家伙真的没死,斐迪南才慢慢转回身子,如丧考妣地缓缓坐下,双目呆滞,久久无神。(。)
260 腓特烈卷土重来()
菲莉雅看清楚那是腓特烈,惊喜得深吸一口气,哭腔像喷嚏一样忍不住,攥着胸口的衣领,站在那里,泪流满面地笑,却没有冲上去拥抱腓特烈的勇气。
腓特烈死讯传来时,她灰心丧气像坠落悬崖,跌到谷底就怒不可遏;等腓特烈的歌声飘至,灰暗的视野立马变得五彩缤纷,让她心花怒放,感动得像被人求婚。直到此时,她才死心塌地地承认,这上蹿下跳的心情就是爱。
令人刺激得屏息的是,这是压抑得连自己都不肯承认的爱。她若勇敢冲锋,就能品尝恋人的心跳和甜蜜;如果坚贞克制,就能退进名为“友谊”的掩体。即使进退自如、游刃有余,这爱情都浸泡着悲伤的甜蜜。
雅各布扭头凝望神采飞扬的腓特烈,震骇得跪地石化,盔甲变成了一座惊讶的艺术品。
奥托正怒不可遏地要冲出去,突然看见腓特烈拖着劳伦斯冲进法庭里来。腓特烈的蓝发被血渍粘成硬邦邦的发型,脸上涂着鲜红的污渍,却英气凛然地绷着脸,目中无人地长驱直入,走到庭下,把手里拽着的铁甲骑士推到众目睽睽之中,然后冷冷宣布:
“9名西里沙无畏骑士,戴着日冕头盔,伪装成条顿骑士的模样,大动干戈地想杀掉这个叫劳伦斯的可怜虫。要不是他伪装成一名骑士,估计早就被灭口了——我想,劳伦斯既然死里逃生,咱们就应该听他说几句人生感言,再做判决。”
奥本海默惊恐万状地站起来,嘶哑地呐喊:“说谎!你说谎”因为音调太高,才几个字就喊哑了嗓门,让他惨痛地掐着喉咙,咳弯了腰。
菲莉雅把他的喉咙捏太狠了,让他一直缓不过劲儿来。
腓特烈盯着奥本海默狞笑:“我指控的是斐迪南的无畏骑士,你急什么?说起来,劳伦斯的证词你一定不会喜欢,难道狙杀证人这件事,你也知情?”
奥本海默脸都白了,一边咳嗽得半死不活,一边张惶无措地抬头看斐迪南,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慌张。
斐迪南亲王气定神闲地站起来,微笑宣布:“西斯叛逃了3天有余,已经被褫夺爵位,从无畏骑士团除名了。腓特烈殿下若能替我手刃逃兵,我应当上门致谢。”
腓特烈板着脸,五官里只有嘴巴在笑:“不客气,我挨个儿拧断了他们的脖子——本来以为您的脸色会不好看,但是现在看来,我反而立下大功一件。”
斐迪南的脸皮剧烈荡漾了几下,仿佛春风吹皱一池湖水。然后他咬牙切齿地按捺狂怒,昂头深吸一口气,呼吸粗重地平静下来,接着,他睁圆眼睛盯着腓特烈,舔着牙齿笑道:“腓特烈伯爵,这份礼物很有冲击力。你总能给我带来层出不穷的惊喜;我会给你应得的报酬。”
在混乱的法庭上,在无数贵族的注视中,腥气扑鼻的腓特烈笔直伫立在审判席下,与雍容华贵的亲王四目相对,目光撞得火花四溅,然后从牙缝往外迸字:“哦,我给你的冲击还没完呢,你会发现这根本不算**。希望到时候你还能意识清楚,不要翻着白眼昏厥才好。”
就在此时,军部的执行部队终于赶到,潮水般的国防军汹涌而入,制式长剑锃然出鞘,冰凉的剑尖镇住了法庭里的所有人,连负伤的雅各布和奥托都不例外。
腓特烈看了一眼克劳德,一老一少的目光洞穿了辈分的隔阂,心意互通地同时点头。
取得了少将的许可,腓特烈突然昂头咆哮,号令国防军:“关闭大门!庭审继续,谁都别走!”
斐迪南愤慨地攥着栏杆喊:“你竟敢干预司法?”
**官弗兰西斯愤怒地敲锤子:“判决已经给出,这桩案子结束了!”
菲莉雅拭去泪水,走过去拔下劳伦斯的头盔,露出个贼眉鼠眼的金发脑袋,然后瞥着斐迪南冷笑:“2号证人尚未出庭,你们为何就着急宣判了?腓特烈伯爵只是纠正你们的程序罢了。”
劳伦斯就算披挂着铁甲,都弓腰驼背,畏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