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为谋-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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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见那两人了?”北王问道。
越王看了看侧门,言道,“这不来了。”
卞荣被关多年,双目失明,嗓音沙哑,说不出话来,只有耳朵可以听见声音。
他始终拉着宋禹的手,不放开。
卞启搀扶着另一边,将他带到大殿。
越王起身迎了上来。
“卞大人好久不见。”
卞荣下意识的后退,留给越王很尴尬的场面。
“王上勿怪,家父受苦多年,已经忘记了该如何与人交往。”卞启说道。
“无妨无妨,快坐。”
越王说道。
“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还原真相……”卞启先开了头,说道。
越王点点头,看向宋禹,
“想必这位就是宋先生吧。”
宋禹一拜,“草民参见王上。”
“请起请起,坐下说话。”
“这件事宋某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弄明白,请王上细细听来。”
“请讲。”
……
卞家有主系旁系,十几年前迁都后,旁系便入住了广陵的卞家,主系随着国都而迁移。
可不为人知的是,旁系的叛变,让卞家一落千丈。
卞荣身为卞家之主,被旁系一直关在广陵卞府数年,让他失明,让他说不出话,都是为了囚禁。
而在金陵卞家的假卞荣,是有人易容扮演,迁都不久,便意外去世,让人无从查证。
同允家交恶,亦是这个假卞荣所致。
“旁系所效忠之人,正是裕王殿下。”宋禹言道。
“裕王?可他为何同卞家过不去?”越王不解。
“这正是家父被关的原因。”
家父?越王听闻过卞荣有第三子,逃出家族更名改姓,没想到就是这位宋先生,但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机,他便将这件事暂时压了起来。
无终之所以针对卞家,是因为卞荣发现了无终的秘密。
“裕王,伪造了先王遗诏。”
听及此处,越王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这就是无终说的……为何允佐代表的允家,以及全部京都卫皆站在他那一边……
“他伪造遗诏,骗取允佐信任,让允佐认为,他才是先王所选择的一国之主。介于允家和卞家的关系,家父发现此事,必定会告诉允佐,无终也是这个时候决定对付卞家的。幸而老天有眼……”
听到此处,越王又将心放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他心里还有疑惑,但他并未说出来。
“无终好狠毒!”北王怒道。
越王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太有用了,这样一来,我们肯定可以扳倒无终!”北王说道。
宋禹等人复议。
“无终的杀手锏就是允佐的大军,若允佐不帮助他,他便是孤立无援。”越王沉声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可想到此处,耳边又回荡起无终那句……
你以为为何京都卫都听我差遣……
……
柳浩生有点担心了,玉儿睡了很久,白日也不起来。
她的气息也很微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挽月姐姐,我们该怎么办?”洛儿问道。
“我去求王爷!”柳浩生道。
西山王陵的建筑不多,他藏也藏不到哪里去,再者,这几个人都是玉儿的,通信又不方便,他便没有瞒着。
第六十六章 离娘之事()
王陵离小庙还是有些距离的。
洛儿将被褥拿出去晾晒,小庙里的房间许久没有人住,好多东西都发霉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倒是可以住人。
“主子刚才醒了,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挽月拿着一套被褥出来,对洛儿说道。
“挽月姐姐,你说……是不是王陵的风水不对,主子来了之后才会昏睡?”洛儿疑神疑鬼的说道。
“别瞎说了,快干活吧。柳少爷不是已经去找裕王殿下了?你我在这儿担心也没什么用。”
挽月打断她,说道。她朝屋里看了看,主子身上的伤口又恶劣了,不知熬不熬的过去。
……
卞荣回到了卞家,越王更是派来太医为他诊治。不过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三弟,你许久未回来了。”
兄弟三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感慨良久。
宋禹点点头,他自幼爱好音律之物,卞荣却觉得那是玩物丧志,想让宋禹入朝为官。父子两人争执之下,宋禹便怒气离家,更是改了姓氏,气的卞荣不认他这个儿子。
后卞家迁移金陵,宋禹亦悄悄跟来,进了淮河河畔的花雨楼……
“不多说,回来就好!”卞启举杯,三人畅饮。
“二哥,你何时娶的亲?上次我回来的匆忙,没有和你们打招呼。”宋禹还记得两年前回来时遇见卞景同一女子坐在湖畔。
谈及此处,卞启二人皆沉默。
“三弟,你得帮帮我。”
卞景抓住宋禹的手,说道。
“怎么了?”宋禹问道。
卞景低下头去,有些难以启齿。
“你二哥并未娶妻,”卞启替他说道,一副不成器的看着他,“你看到的那个女子,是一名宫妃!”
“什么?”
“三弟,你得帮帮我!”卞景见已经包不住,便全盘托出,一个劲儿的让宋禹帮他。
“可……那是王上的人,我怎么帮你?”宋禹无奈道。
“不,不是,离娘她怀孕了,”卞景激动道,“是裕王殿下的人在照顾她,若卞家出面指证裕王,我怕、我怕他们会对离娘做什么不好的事……”
“裕王?”
……
乾康宫,越王同北王正在议事。
“若直接同允佐说此事,他必定会以为是离间之计。”北王道。
“不错,”越王道,“得让他相信无终利用了他。”
“何不直接透露给满朝文武?他们知晓此事后,必定会站在你这边,到时候全朝的舆论压力,具在你这方,允佐那边便不攻自破,局势自然会一边倒。”北王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建议道。
“不可!”越王连忙阻止。
这个王上,到底是该谁当,还是一个未解之谜,若自己挖坑,说不定掉下去的就是自己。
“为何?”北王不解。
“……叔父你想,”越王扯了一个理由,“无终既然篡改了遗诏,他为何不直接称王?”
“你说的有理。”北王点点头,“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那封假的遗诏,既然可以骗过允佐,说明伪造遗诏的人技艺高超,他直接称王又有何不可?”
越王见北王信服,便算瞒过去了。
“可是,不这样做,那我们该如何?”北王疑惑道。
这边话说着,德安一路快走,到越王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越王面露惊喜,接过德安呈递上来的信封。
“叔父,或许不用我们自己动手了。”
越王看着那封信,喜悦溢于言表。
“何解?”
北王接过信件,原来是有人先他们一步,将遗诏一事告诉了允佐。而允佐当场大怒,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了。
信上还说,允佐扬言与无终势不两立。
北王看着满脸得意的越王,心道真是风向变了,竟什么好事都冲着他来了。
……
“我们先安排你和离娘见面,你和她说清楚,让她离开裕王的人……”宋禹建议道。
“不,不行,她只身一人在王宫,没有人可以帮她,若离开裕王的人,裕王必定会有所察觉!”卞景立即否了这个方法。
“可她现在连自己身处危险都不知道,你又如何救她?”
偏卞家若真能帮助王上铲除了裕王,那卞家就是越国的功臣,向王上讨要了这个女子都可以。可偏偏是越王的宫妃,若是其他人,是个宫娥都好,偏偏是宫妃。
“我……”卞景捂住眼睛,不知该如何。
“我们把她救出来。”宋禹言道。
“什么?”卞启惊呼。
“真的?”
宋禹点头,那女子怀着卞家的骨肉,就值得救她。
“明日越王邀我再去宫中一趟,询问是否有遗漏之事,届时我便趁机同离娘见面,告诉她她的处境,我们再做打算。”宋禹如此说道。
“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越王也不会保你。”卞启说道。
“就是,三弟,这样做太危险了,不如,我们再通过裕王的人?”卞景建议道。
“不可,裕王耳目众多,现下不知他是否已经知晓此事,若通过裕王的人,无异于打草惊蛇。”宋禹谨慎道,“如今,只有这样做了。”
“可……”
卞景还要说什么,却被宋禹制止。
卞启也无话可说,毕竟那女子肚子里是卞家的骨肉,他不能不管。
“阿和还没有消息吗?”
宋禹看向卞启,问道。
卞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等忙完这件事,我便去西晋寻他。”宋禹言道。他知道卞启心里放不下。
“这几年我没少派人去找,可还是寻不到。”卞启一杯酒,一饮而下。
“阿和是我的侄儿,我亲自去,肯定可以的!”宋禹心里也没有把握,可是见到卞启如此,他不得不这样说道。
……
“谷先生!”
柳浩生同京都卫冯华终于赶了回来,来到了裕王府。
无终正在检查最近往来的信件,见到他来,便缓了缓。
“怎了?”
“您快救救玉儿吧,她快不行了!”
柳浩生也有些夸大,毕竟玮玉的症状只是昏睡,可一个人总是昏睡也不是办法啊。
“前日晚到了西山,她便一直睡,我以为是她车马劳累,就没放在心上,可她昨日却昏睡了一整天都没有醒来,我见事情不对,就赶紧过来了。”
无终思量了一下,言道,
“你于金陵,不可露面,趁着夜色回去吧。本王会派去大夫为她诊断。”
不知为何,柳浩生对这个说辞不满意,他不肯走。
“先生,玉儿是因为您才被贬去西山的啊,您……”柳浩生说不出口谷先生冷血无情的这些话,毕竟谷先生派了冯华侍卫保护他,又找了替身替他死……
可是对于玉儿,谷先生,为何那么冷淡?
无终看了看他,思绪片刻,对冯信言道,
“备马。”
第六十七章 魂归身死()
玮玉觉得眼皮很沉,全身都不受控制,软绵绵的。
她好似在一直做梦,可又能听到挽月她们的对话。
偶尔睁开眼,会见到挽月惊喜的过来看看,下一秒又可能睡着。
挽月她们趁着下雪之前,将外面晾晒的被褥都收了回来,开门之际带了几股凉气进来,睡梦之中的玮玉还能感觉得到。
没死就好,她还要找无终报仇。
“挽月……”她唤道。
听到这一声,挽月急忙放下手里的被子,跑到玮玉面前。
“主子你醒了?”
“那边……是什么?”
玮玉指着窗外的某一处,挽月顺着她是手看去,言道,
“那是王陵的后山。”
玮玉不知是为何,好似那边一直有什么东西牵动她一般,冥冥之中,仿佛那就是让她昏睡的原因。
“带我去。”她虚弱道。
“要下雪了。”挽月显得有些为难,但见主子坚持的模样,还是让洛儿拿来裘袍,扶着玮玉起来。
“慢点……”
挽月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向那边走去。
出门不久,玮玉便感觉到脸上丝丝凉凉的。
“下雪了?”
不知为何,玮玉脑袋里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花七小姐,彭城……东区……
原来是花洛的记忆。
准确的说,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还有玮玉和花洛共同的记忆……几年前的雪日,仿佛就是这一天。
那时也是漫天的大雪,一把箭羽,冲向花洛的胸口。
想到此处,玮玉只觉胸口一阵疼痛。
摊开手来,血迹已经渗透了裘袍。
“主子!”
挽月见到,惊呼道。
玮玉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
仿佛走了一年之久,玮玉才来到山脚之下。
远远看去,山头似乎有两座坟。
玮玉挣脱挽月的手臂,独自朝着山头走去。
每走一步,她便觉得失去一分知觉。
她周身越发寒冷,胸口的血迹浸透全身,她感觉到发抖。
那两座坟,越来越近。
雪越下越大,快要遮挡住玮玉本就模糊的视线。
渐渐,其中一座坟前立着的石碑,现于玮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