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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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的嬉笑声钻进脑子里,顽固的不肯散去,傅云萝只能学着和它妥协。在床边坐下来,却因为有什么东西在床上膈应的屁股疼。掀开铺好的鸳鸯被,原来是花生、桂圆之类的。随后把花生抓起来,拨开后扔进嘴里。说起来,好像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珠儿和李嬷嬷是不会来的,她们很期盼这个时刻,指不定都去和安王府的下人一起互相祝贺了。
哦不,她们可能去看自己的新房间了。
身处宽大的房间,却有一种关在笼子里直不起腰的感觉。傅云萝闭上眼,拼命让自己深呼吸,不过是婚礼,并不会改变任何事。一切都在轨道上,梦想与理想都会存在的。
忽然的房门被推开,傅云萝吓了一跳,瞧见是萧辰佑才稍微松懈下来。
不自然的挪动自己的身姿,她想脱掉这繁琐的衣服,可以的话扔掉房间里所有的红色。
“公主不必紧张,我已经吩咐下人不让宾客过来。”萧辰佑低头看着床边仍一地的花生壳和桂圆壳,推开门让小厮去拿一盘点心来。
糕点被做成了活泼可爱的小白兔模样,傅云萝张嘴咬掉兔子的一只耳朵。然后迅速的吃掉一整只兔子,给自己倒杯茶水,喝完继续吃。
萧辰佑想傅云萝肯定不会知道自己这一个月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终日不可深眠,害怕会忘记细节,害怕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哪怕此刻,萧辰佑也不敢松口气,他并不能确定这场婚礼让傅云萝满意。
“那么告诉我,你想怎么争夺皇位?”傅云萝放下吃到一半的兔子,用手绢擦擦嘴后问道。
“如今朝堂上是二哥和三哥分庭抗礼,眼下有一个机会,辰佑可以代替三哥。”
傅云萝不确定的问:“你确定?”
第三十八章:新婚夫妇()
“二哥是文官,三哥是武将,都是众兄弟的榜样,想要入父皇的眼睛,也只有在他们之中占据一席地位。”萧辰佑任命的说。
“想去齐国还是鲜罗?”如今的边境,这两个地方是最不太平的,最有可能起战事的地方。
如果萧辰佑有命回来,凭他的身份迅速上位是有可能的。但也可能,一起不复还。
而他也和前世一样,选择去战场立功。毕竟兵权,才是能让帝王都忌惮的东西。
“齐轩刚回齐国,皇室势必会有一番争斗,恐怕暂时不会有动静。而鲜罗一直是冲突不断,本王以为鲜罗为上策。”
“荣王爷也回了景国,皇室会有争斗吗?”傅云萝好奇的问道。
“因此,本王更需要回避。”
避其锋芒,等睿王和荣王争斗的让萧定江心烦的时候,他自然会想起还有一个萧辰佑也是他的儿子。
可这样一来,新婚之后势必就会是离别。
傅云萝好奇萧辰佑是否真的舍得离开,若是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舍得也是心怀宽广、目光长远之类的。总之,傅云萝似乎并不能在这件事上面挑刺。她明白萧辰佑已经在尽自己的力量,做到最好了。
摘掉插在头上的发簪,解放自己辛苦一天的头颅。左右运动一下脖子,找回了点轻松的感觉。
走到屏风后,脱掉喜服。
给自己披了件简单的外衣,傅云萝泄气的躺在床上就打算睡觉。
萧辰佑左右都觉得不太合适,看到一旁的躺椅,脱掉喜服吹熄了蜡烛躺了上去。
“公主以后还会走吗?”黑暗中萧辰佑问道。
“暂时不会。”傅云萝轻松的说。实际上她自己也清楚,就算平安离开烨城,想要活下去还是很困难的。
萧辰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傅云萝问道。
“公主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是公主。”
前世傅云萝要死的时候,他还是叫傅云萝公主。按照规矩,就算不叫皇嫂,也该叫侧妃什么的。萧辰佑似乎对公主这两个字,很执拗。明知道她是别人的妻子要叫公主,明知道要死了也还是叫公主,而现在嫁给了他,萧辰佑依然叫公主。
“在本王心里,公主永远都是公主。”萧辰佑说道。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当公主?”迪士尼的童话里都是公主,那样势必就需要一个王子,而现在最大可能出现的是皇子。可傅云萝一直对迪士尼不太感冒,她的所有成就都是自己拼搏的。人生根本不需要王子,所以傅云萝也不想要当一个公主。
公主就好像代表急需保护,柔弱、善良之类的。
当脑海里出现阿九临死前的面容的时候,傅云萝清楚自己已经距离善良越来越远。
但她不能对萧辰佑说抱歉,因为说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你可以上来。”傅云萝将自己挪到床的里面,拍拍床沿确保萧辰佑能看见。
萧辰佑懂得这是一个邀请,他好奇为什么但不敢问,只能说:“如此就好,公主不用担心本王。”
“夜里会冷。”傅云萝说。
“无碍,本王身强力壮,到是公主可不要着凉。”
话已经到这个份儿上,傅云萝是服气的,干脆一转头真的闭上眼睛睡觉。劳累了一天,闭上眼的时候好像被人拉着一般迅速的沉入梦乡。原以为会尴尬一会儿,或者一晚上睡不着觉的,结果睡的那么香。以至于傅云萝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思考着是要继续睡还是起床。
看窗外的天色似乎离起床还有一会儿,而且洞房花烛夜就算睡到下午应该也没人来打扰吧。
一转头目光对上躺椅上的萧辰佑,隔着朦胧的光模糊的看见他翘起的嘴角。萧辰佑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更乖,翩翩公子的面相被带到了骨子里。傅云萝忽然想知道这样的男人到了战场上,沾染了血光后,会有个什么样子?
依稀记得防火之前的萧辰佑,沉稳而克制,因为无法挽救傅云萝的性命所以显得心痛。而且他在谴责自己,谴责自己无法保全傅云萝的性命。
“公主在看什么?”忽然间萧辰佑睁开眼对上傅云萝的目光问。
她眼前一黑,不知道萧辰佑是什么表情,就算目光明亮在这朦胧的氛围里也很难看清楚。
“是不是该起床了?”傅云萝翻过身平躺着问。
“不用,公主今天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安王睡得着吗?”
“若是打扰公主的话,本王可以出去。”
“不用了。”
傅云萝赶紧打住话题,再问下去估计萧辰佑会说只要她高兴自己消失也无所谓的话来。这里可是安王府,不会变成丽阳公主府的。想了想,傅云萝翻过身看着萧辰佑:“其实我和你一样好奇,好奇最后我会不会爱上你这个问题。”
只不过萧辰佑是个会为自己创造机会的人,而傅云萝则更喜欢得过且过的日子。
“听说会主动出击的人,总会有善终。”傅云萝抢在萧辰佑开口前说道:“我希望殿下能有一个好结局。”
再也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兵权,再也不要了。
说到了感性的点,萧辰佑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公主所想,就是本王所想。”
只不过不用说也明白对象是谁。
两人之间明明应该透彻的,有的时候却像是隔着千重山万重水。傅云萝不知道这种朦胧和迷离来自什么,也不能判断自己的直觉是否失误。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萧辰佑其实离自己很远。这才惊觉自己其实是无法算透人心的,所看到的所猜到的也许正是别人想展露给你的一部分。
傅云萝只是一个骨科医生,选修过一点点的心理学。她在心底问自己,当真能玩转这个世界吗?诚然为了理想而死是傅云萝能接受的,但人总是怕死的。
“我不会得到善终的,安王与我结婚不就是知道我的为人吗?”傅云萝可以说为自己的行为得意洋洋,翻身坐起来高傲的抬起头说:“我一定会废奴,因为我想了一下如果没有追求还不如死了算。”怕归怕,但生死是一个周期,死会让生命更圆满,仅此而已。
萧辰佑目光堆积在自己的新婚妻子身上,意料之中的笑了。
第三十九章:拉近三观()
新婚第一天应当是给公公婆婆敬茶的,傅云萝很惊讶这个环节为什么取消了。问过才知道,早在结婚之前萧辰佑进宫禀报此事,萧定江就已经免了这个礼节,理由是新婚夫妇应当多享受新婚时间。
这恐怕是从侧面证明萧辰佑不得宠,而傅云萝也入不了帝王的眼睛。
“就是辛苦静嫔娘娘,连新媳妇的茶都喝不到。”管家老白忧愁的说道。
“以后会有机会的。”傅云萝只能这样安慰一个落寞的老人。
老白从萧辰佑建府就进了安王府,萧辰佑的孝顺他是知道的,对于静嫔的处境更是可怜。同样是皇上的儿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意识到有些失态的老白,赶紧继续带着傅云萝看这座将来要生活的府邸。
“府内的账簿都已经放在账房,王妃若是想看的话,老奴可以带娘娘过去。”
“我不会看账。”
“没关系,王爷吩咐过娘娘若是有不会的地方,老奴要毫无保留的教会娘娘。”
“那你继续管着吧,我想学的话会问你的。”
“是。”
女主人进门,当然是想尽快掌权好在家里立稳脚跟。这王妃的做法,确实让老白想不通,这可是多少妇人争取都争取不来的机会。
傅云萝匆匆看完宅子,和行宫相比不差,也不会比皇上居住的行宫更好。傅云萝想起之前住的睿王府,着实要比两个地方都好,诚如电视剧里所说,一个人住的地方代表你的地位。当然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左右也是睡觉的地方,就算富丽堂皇也要睡得着才是好地方。告别老白,回到屋子里发呆,实际上是看书。
“公主,丞相府的张小姐来了。”珠儿有些不悦的说:“公主大婚头一天,她来做什么?”
“别管那么多,把人请到茶厅用茶,我随后就到。”
珠儿不情不愿的下去,傅云萝回头告诉珠儿记得笑一笑,丞相府的小姐不会喜欢别人给她摆脸色的。换身衣服,整理好头发傅云萝才来到前厅,只见张思宁愁容面满的过来问好。
“公主有所不知,睿王今天一早就派人来丞相府提亲。”
“跟谁?”
“跟思宁。”
“没有提思怡?”
“没有。”
“红袖坊还有来往吗?”
“昨天才去过。”
傅云萝在心底为张思宁可怜,这个炮灰是要当定了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张丞相是个什么意思,按照他的角度来说两家联姻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吧。说实话,张思宁自己的选择不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一片天,由不得你不抗。
“母亲来问过思宁的意思,思宁说身体不适才搪塞过去。知道公主医术高明,所以才来打扰公主新婚的。”
“这到没什么,有什么的是你以后用什么来搪塞呢?”傅云萝可怜的问。
“思宁想请公主诊断思宁身染重疾,需要休养才能活过三五年。”
张思宁目光坚定,看来是真的不想嫁给萧辰锦。
“其实你可以让张思怡去嫁啊,如果你不怕别人说你妹妹比你先嫁人的话,正好成人之美。”
丞相府也有宅斗的,只要张思宁舍得心思。告诉丞相姻亲关系的重要性,让妹妹去的话,丞相恐怕也是会答应的。而且提亲的是萧辰锦,他到时候可就不好退婚说不了。
“还是公主聪明。”张思宁心领神会的笑笑,仿佛放下重担一般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傅云萝有一种逐渐在把人拉到沉船之上的感觉,思想、三观这种东西真的会传染吗?还是张思宁如此上道,而前世居然没发现?
“姨娘一直对我嫡女的位置很有意见,总觉得我把妹妹的光芒给遮挡住了。这一次正好有机会,好好的让妹妹风光一把。一切就有劳公主,公主将来恐怕时不时就要来丞相府做客。”
“没问题。”
这是一门轻松差事,就是转悠一下,无所谓的。
张思宁对姨娘颇有微词,其实丞相也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没少惹过风流债。唯独这位姨娘是进了门的,几乎可以说和主母分庭抗礼,一个住东边,一个住西边。张丞相对姨娘的宠爱是看得见的,对于张思宁的娘亲只能说有仁义,没有让糟糠之妻下堂。张丞相对两个女儿也是公证的,因为目光都在儿子身上。
丞相府的太平来自于大房不计较,二房不得寸进尺之上。但委屈是双方的,争斗也从来没停歇过。张思宁觉得这一次,二房会惨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