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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公子难惟-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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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烜也不知是不是病糊涂了,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物华。

    发觉秋烜的视线,物华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当初亲手将白玉瓶子缝进内衫的时候,物华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才发觉这层层保护之下,竟是个累赘。

    物华撩了撩衣袍,发觉秋烜竟是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

    鼻尖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只得自己背过身席地而坐,让云书寻了一把剪子过来。

    干脆利落的一剪子下去,物华将白玉瓶子取了出来,递到了秋烜面前。

    显然没想到物华将这白玉药瓶缝在内衬中,秋烜低头便只见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面容扭曲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

    唇角一抿,根本来不及说些什么。

    刚从物华手中接过药瓶,便只听到外头脚步声又响了起来,秋烜只得强撑着从窗户内翻了出去。

    物华撕袍角撕的干脆,云书站在一旁,低头瞧了一眼物华露出的大腿,悠悠然的提醒道。

    “公子,我们所带的换洗衣服不多。”

    物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第二十九章、自有分寸() 
因为衡元白的住处已经用来禁锢物华的自由,衡元白自然不是住在这里,而是直接暂住在了辉伯家中。

    商大回来已经有几天时日,衡元白除了白天要出去走动走动,一入夜他是半分动静都没有。

    着实让监视之人有些郁闷。

    入夜,就在别人以为今夜元白也不会从房间内出来的时候,居然意外的发觉他从院子里出来了,在四周饶了两三圈,这才漫不经心的跨进了商大的房子。

    监视之人面露喜色,拍了拍一旁人的肩膀压低声音。“快,快去通知旭叔。”

    衡元白一跨进房间,便立即将房门反锁,这才缓了一口气。

    回头瞧见商大正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坐在桌旁看着他。

    坐在灯火边上的商大皮肤白净,一双深悠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衡元白瞧。他五官算是清秀,唇角边有一颗小小黑痣,给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之感。

    “看什么?”被他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衡元白喝了一口茶水,问道。

    “呦,今日是什么风,把我们大涧主给吹了来?”商大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

    “我还以为你美人在侧,一下都挪不动路呢。”

    听到商大这阴阳怪气的抱怨,衡元白眉头一皱,对于商大这没由来的怨念感到十分无语。“说的什么话。”

    “难道不是?”商大伸了伸懒腰。“你敢说不是?”

    “只要那曲物华出现,你那一双眼睛只绕着人家转,一下都走不动路的模样。”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按理说,商大与物华一同从京都出发,物华都到了涧内一个月,他这才掐着时间点赶回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提。”商大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那心上人。”

    听到商大这么称呼,他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只不过片刻时间便已经恢复过来,所以商大并未瞧见。

    当然若是被他看见,指定要冷嘲热讽一番。

    衡元白对他这不着调的模样实在是无奈的很。

    听他这语气,心中明白物华怕是又折腾了他,这才有气没处撒,抓着自己发泄。

    “物华怎么了?”

    “呦呵,你这是承认了?”商大眼见他没有反驳,讶异道。

    衡元白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说正经的。”

    “咳咳咳。”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商大收敛神色,答道。“本来应该随你的安排,将曲物华护送到外涧,我再借机会撤的。”

    说罢,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可是曲物华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直接把我安排打发送另外一个女子去兴城。这才回来晚了。”

    “谁?”衡元白眉头一动,自打商大接近物华后,以防物华有所察觉,便跟自己断了消息,所以衡元白并不清楚,商大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子是谁。

    “不认识,反正我在她府上没见过。”

    没见过?想不明白,衡元白也就懒得想那些了,问道。“你此次前往兴城走了一遭,那边的情况如何?”

    提到这个,商大面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唇角抿的紧紧的,在衡元白的瞩目之下,缓缓摇了摇头。“伤亡惨重,并不乐观。”

    衡元白沉思了片刻,问道。“可发现了缘由?”

    “未曾。”商大摇了摇头。“虽说控制及时,但是我送那名女子前往之时,发觉兴城周围的事态要比我们想象之中严重的许多,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恩。”衡元白点点头,两人对坐着,皆是处于失神的状态,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晚,他们又在房内枯坐了许久。

    突然,商大的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与衡元白对视了一眼。

    两人从小一同长大,哪能猜不到对方的心思。

    只见衡元白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他故意压低了一丝声音。“商大,你瞧瞧,现在应该如何办?”

    商大从衡元白的手中取出玉佩,借着黄豆般的灯火眯眼仔细瞧了瞧。

    口中低喃道。“明日便是最后日期,你今日才拿过来。”

    似乎听出商大这话中有些抱怨的意味,衡元白苦笑了一声。“这不是怕节外生枝么?”

    “反正我今夜是无法安生了。”商大撇了撇嘴。“明早你便来找我拿就是了。”

    衡元白瞧了瞧商大手中的玉佩,他迟疑了片刻。

    “你不是还借住在辉伯家中么?”商大瞧了他一眼。“你住在他家中,再晚了也不方便,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你便是放心吧。”

    “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明天可是”

    没等衡元白说完,商大便不耐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还信不过我么?”

    “我自有分寸。”

    衡元白深深的瞧了商大一眼,眼见他再三保证,这才点了点头。

    等到秋烜的身影消失,门口传来轻巧有节奏的敲门。

    物华匆忙爬回床上,用薄被盖好双膝。

    等到物华刚刚在床上坐好,便有人直接从外头闯了进来。

    “旭叔嘱咐过,不可硬闯进去啊。”衡智源是直接一脚踹开房门闯进来的。

    站在门口阻拦的人眼见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程度,只得无奈的哄起这个小祖宗来。“旭叔说。。。。”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出来,便被衡智源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行了,我只是来瞧瞧他,本就是旭叔让我来看看。”

    “问她几个问题,问完了我就走。”

    “可是旭叔没有传消息过来啊。”那人飞快的接话道。

    “我不过就是问几个问题罢了,我还能吃了她不成?”衡智源面色顿时冷了下来,“若是你不满大可到旭叔那边去告状。”

    那人本是打算如此的,可是被他当面说,却是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如果这事真传到了旭叔的耳朵之中,不论是不是自己说的,衡智源怕是都会算到自己的身上。

    “说什么告状?”

    那人在心底低叹了一声,对这个骄纵的小子却是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老涧主的血脉。

    “那你快些,晚了我实在不好交差。”

    衡智源点点头,伸手推搡着那人出去。“我就问几个问题,马上就出来,你在门口帮我守着,别让人进来打扰。”

    将那人打发出去,衡智源这才回头。

    竟是发现那两主仆,一个坐一个躺,竟是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

    他不由一愣,多瞧了两人一眼。

    这才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在物华的面前坐下。

    物华像是才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面上全是被人打扰了睡意的不满。

    “天色这么晚,你突然闯进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物华那满脸的不耐,似乎是在告诉他,她现在很不爽。(。)

第三十章 强行忍耐() 
被她问的愣了愣,衡智源冷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向着门口方向望过去一眼。

    声音压低了一些。“你可知晓那些事情是何人所做?”

    物华含着笑,直勾勾的与他对视了片刻,“你。”

    被物华猜中,衡智源目光只是闪动了片刻,随即大方的点了点头。

    物华仔细观察着的他的面色,发觉他眉眼紧蹙,说这话也不像是来跟自己炫耀。

    物华斜靠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被物华盯得久了,发觉她并不说,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衡智源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你为何不问?”

    “问什么?”物华奇怪的瞧了他一眼,很不明白他的问题。

    衡智源被她噎到,只得怔怔的瞧着她。

    也是,让物华问他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这不是说的废话么?

    瞧着物华似乎已经猜出了自己现下的处境,衡智源咬了咬牙。

    “你就不好奇我来找你做什么?”

    “呵呵。”物华唇角微微一动,“你还能来做什么。”

    “怕是已经发觉旭叔与你大哥之间瞒了你不少事情,心有不甘吧?”

    被物华一语道破,衡智源心中郁闷。

    尽管衡智源清楚,物华上次能告诫自己,想必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但那不过就是自己的猜测,可今日一瞧,发觉她果真是知道了。

    衡智源不免心中有所郁闷,自己与他们日夜相见,都没发觉他们之间私下的交情,怎么物华一个外来人,反倒是比自己看的清楚?

    “那还不简单?”物华冷哼了一声,话中未曾留情。“就你这涉世未深的模样,你还想将你稳操胜券的二哥逼到如今这个地步?”

    被物华怜悯的目光上下扫视着,衡智源不由怒上心头,全身血液都向着他的面上灌了过来。

    “你。”

    “啧啧。”物华瞧着衡智源一副炸毛了的模样,哼了一声。“若今日是你二哥在此,听到我这话,你觉得他会像你这般,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衡智源突然沉默了下来,沉思了片刻。

    物华也不催他。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面前的衡智源一脸挫败。

    “那按你说,我就没有与他们一争之力?”

    “争?”物华嗤之以鼻。“你大哥有旭叔做后盾,你二哥有辉伯暗中相助。”

    “你想拿什么跟你两个哥哥争?”

    听到物华这么说,衡智源大吃一惊。

    物华虽说进了漓水涧一月,但是不是在衡元白的房间不曾出去过,就是出去,也是在妙白的陪同之下,到处走走看看罢了,这些消息她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话衡智源何尝不明白,只是原本以为触手可及的东西,突然有了告诉你那不过就是镜花水月,将他怎么能甘心?

    物华就像是清楚他心中所想一般,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涧主之位在你眼里,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东西么?”

    “恩?”发觉衡智源似乎不大明白自己的意思。

    瞧了瞧眼前看起来跟自己这具身体年纪相仿的衡智源,她不由叹了一口气。

    漓水涧内民心淳朴,衡智源又打小在涧内长大,如此影响之下,他虽说不笨,但人情世故接触的少,被人保护的极好。

    所以看来像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物华不知为何竟是想起了那个与自己越走越远的弟弟,烨华这些年跟自己走的颇近。

    可是最后落榜,在旁人不断地攀比之下,就算烨华清楚,他落榜之事与物华没有什么干系,最终和物华疏离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日后麻烦。

    发觉自己想偏了,物华唇角抿了抿,喉口一动。

    “就算是失去你两个哥哥,你也要得到那个位置么?”

    衡智源恍惚之间似乎想起父亲尚在之时,三兄弟相依相伴的日子。

    是啊,到了最后怎会变成这样。

    “你就算是争到了那个位置,你想怎样?又能怎样?”

    在物华看来,这漓水涧主的权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漓水涧主又不等同于皇位,就算争得的要死要活的,得到了后。

    又能用来干什么?

    其实这点她一进来,发觉漓水涧内势力分为两派,便是有如此的感觉了,毕竟这漓水涧主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权利,至于生活。。。

    瞧瞧衡元白吃住与漓水涧中的住民没啥两样,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争什么。

    其实她瞧着那衡元白,看起来就像是十分怕麻烦之人。

    为了这么丁点大的权利,跟他哥哥斗,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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