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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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从来不回答假设性问题,居然连这个都忘了。
……
大洋彼岸波士顿的公寓里,阴世雄拨通了何之初的电话。
“何教授,念之刚刚接到法院的传票。”阴世雄一上来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何之初一个人坐在花房里赏花,身边的小藤桌上是一瓶看不出年份的白葡萄酒,还有一支水晶杯,脚边放着一个冰桶,他自斟自饮,看着花房里蝴蝶翩跹飞舞,眼睛雾蒙蒙地映着水光。
阴世雄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本来是不想接的。
但是阴世雄锲而不舍的断了又打,他终于还是接起来了。
听完阴世雄的电话,他揉了揉眉心,慢慢从白藤躺椅上站起来,似乎不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话,“你再说一遍?谁把念之告了?”
“辛杏峼,或者说,是美国政府检控方。因为辛杏峼的伤势恶化,成了重伤。”阴世雄将传票念给何之初听,“一个小时前送来的法院传票,念之亲自签字。”
何之初快步离开花房,往车库走去,“念之呢?念之怎么样了?”他关切地问了一句。
阴世雄看了看顾念之房间的门,“一个人关在屋里,半天没有动静呢。”
何之初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了个弯,没有去车库,而是回自己的大宅去了,一边对阴世雄说:“你传一份传票原件给我看看,可以传到我的学院邮箱里。”
阴世雄刚刚扫描过一份传给霍绍恒,现在再传一份给何之初是驾轻就熟。
何之初拿到传票,看了法庭的法官,还有检控方,不由冷笑一声。
彼得中校还是不死心呢……
看来上一次和解的一百万美元没有让他得到教训。
何之初回到自己书房,给自己律所的下属发了几个邮件过去,让他们准备开远程视频会议。
敢告他何之初的学生,彼得中校你等着坐牢吧……
……
“念之,吃晚饭了。”阴世雄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都是顾念之喜欢吃的菜,过来敲她的房门。
顾念之抱着熊猫抱枕靠坐在门边,扬声道:“我不饿,不想吃饭。”
“你这孩子,赌什么气呢?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阴世雄苦口婆心劝说她,“你别着急,也别害怕。我已经跟小泽那边说了,给何教授也打了电话。他们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知道了。大雄哥,我是真不饿,不想吃。”顾念之站起来,“我去洗澡。”说着,她走到浴室,哗哗哗哗地放了水,脱了衣服,跨进浴缸里仰躺下来。
她的肌肤白皙细嫩得如同婴孩,置身在清澈的水流之下,她的身子几乎是半透明的凝脂,让人忍不住想触摸。
但是顾念之却是满脸沉郁地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做好准备要为自己辩护,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胆寒。
对方在暗,她在明。
他们不知道为她准备了多少坑等着她往里面跳。
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在浴缸里抬起又白又嫩的大长腿,拼命击打浴缸里的水,将水溅得到处都是。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贱人出卖国家机密,为自己谋私利,现在居然倒打一耙!”顾念之在心里恨恨地想,她真恨自己那天没有真的下重手把辛杏峼给打成傻子,不然的话,哪里有后面这么多的破事儿!
她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小时才起来。
裹上白色浴巾,她赤着脚走进卧室。
刚刚在梳妆台边坐下,就听见她的卧室门又被敲响了。
“念之?”还是阴世雄的声音。
顾念之已经懒得再理他了,从梳妆台下面拿出电吹风机吹头发。
吹完头发,她看了看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顾念之将吹干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换上睡衣,上床睡觉去了。
……
何之初开了一晚上的会,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顾念之的公寓见她。
阴世雄开了门,对何之初一脸感激地说:“何教授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您帮我劝劝念之吧,她从昨天接到传票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一直到现在都不肯出来。”说完又补充一句,“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何之初冷冷地看了阴世雄一眼,清冽的目光有着无形的压力。
阴世雄愣了愣,很快表现出应有的瑟缩之意,其实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何教授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气势?
这样的教授和律师,作为他的学生和客户,真得胆子特别大才行……
“念之,出来吧。”何之初来到顾念之房门前敲了敲门。
顾念之还没有睡醒,她抱着抱枕,面朝里躺着,睡得眉头紧皱,呼吸时快时慢,脉搏的跳动也比平时要快。
如果陈列在这里,会断定顾念之又到了情绪快要崩溃的边缘。
当初她刚被霍绍恒救出来之后,被送到陈列那里。
她歇斯底里的发作不能用任何药物抚慰,后来还是霍绍恒再次出现,她扑过来抱着他的腿不肯松手,他只好抱着她陪了她一晚上,她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太早了,可能还在睡觉。”阴世雄摆出早饭,“何教授吃过早饭吗?”
何之初回头看了一眼,“有红酒吗?
大早上喝红酒?
阴世雄瞠目结舌地摇摇头,“没有……但是我可以去买……”
“不用了。”何之初转过身,在顾念之房门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来,“我在这里等她。”
他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天,无论怎么劝,顾念之都不肯开门出来。
何之初脸上的不虞之色越来越明显。
如果不是阴世雄在这里,何之初就要一脚踹进去了。
阴世雄见势不妙,回自己房悄悄跟赵良泽接通了电话,说道:“念之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了,怎么办啊?不肯出来。”
赵良泽笑骂他:“你有********啊,直接打开不就行了?”
“不行啊,何之初在这里呢,也劝了她一整天了,我怎么敢当他的面拿出********……”阴世雄的声音压得特别低。
赵良泽愣了一下,转头对坐在他对面的霍绍恒道:“霍少,何之初一直在念之的公寓劝她,但念之不肯出来,大雄着急了。”
霍绍恒抿了抿唇,抱着胳膊想了想,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房里,霍绍恒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终于拨通了顾念之的电话。
这个号码,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顾念之抱着双腿坐在飘窗的窗台上,听见自己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本来不想接的,但是听见那久违的手机铃声,顾念之几乎是从窗台上扑了下来,跌跌撞撞跑到床边,捧起自己的手机。
果然是霍小叔的电话!
她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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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45章 尊师重道(第一更求月票)()
顾念之咬着下唇,定睛看着手机上那个久违的号码,颤抖着手指滑开手机,眼圈都红了。
但她强忍着泪意,并没有哭出来,只是将那手机紧紧贴在自己耳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到美国一个多月了,霍绍恒一次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上一次她偷偷见他,还是从赵良泽手机的视频通信里。
就是那一次,她看见他对着另一个女人微笑,让她气恼,难受,最后不顾一切跟辛杏峼和印度垒球女队打了群架。
这就是她这一场无妄之灾的缘起吧……
顾念之突然觉得十分委屈。
曾经亲自照顾她,教养她,事事给她撑腰的霍绍恒,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霍绍恒听见那边有人接了电话,却半天没有听见顾念之的声音,微微一怔,下意识看了看手机,几乎职业病发作,马上琢磨顾念之的手机是不是落在别人手里了……
顾念之现在在美国,霍绍恒并不准备让人知道他就是顾念之真正的监护人。
正要挂掉电话,顾念之那边才有些惊慌失措地了一声:“……霍小叔?是霍小叔吗?”
霍绍恒心里一松,沉沉“嗯”了一声,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插在军装裤兜里,大步走到窗边站定。
窗外晨曦微露,天边蔓延着淡淡的雾霭紫,林间雾气萦绕,又是一个驻地里的清晨。
他又是一夜没睡,但一点都不困。
顾念之长长吁了一口气,将从昨天看见法院传票开始就堵塞在胸口的那口闷气徐徐吐出,全身放松地坐在窗台下的地板上,双腿拱起,保持着婴儿在母体的姿势,在墙角缩成一团。
这是一种毫无安全感的体现。
霍绍恒隔着手机都能听见顾念之细微可闻的呼吸声。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直到手机里顾念之的呼吸声变得平稳顺畅了,才缓缓地说:“念之,出了什么事?你再说一遍。”
顾念之握着手机踌躇了一会儿,但到底不敢在霍绍恒面前说谎,低头抠着床单上的经纬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在心里理了一遍,然后从头到尾,条理清楚地对霍绍恒诉说,说完带着浓厚的鼻音低声下气地问:“霍小叔,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整件事说完,顾念之的心情果然平复了许多。
她松开自己紧紧抱着的双腿,扶着墙角慢慢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倾诉能让人打开封锁的心境,舒缓紧张的情绪,是心理学里面的重要方法和技能。
霍绍恒为了做好监护人,当年也是跟着陈列学过心理学的……
听着顾念之声音和语气的变化,估摸着她的情绪应该好转了,才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又没错,不用怕。”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磁性十足,没有丝毫的责怪和敷衍,只有恰到好处的关心和毫不掩饰的赞颂。
“啊?!真的吗?”顾念之立刻精神抖擞,双眸惊人得闪亮,“您真的觉得我没有错?我……确实是打了她……”
她其实挺害怕霍绍恒怪责她跟别人打群架,毕竟她在霍绍恒面前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
没想到刚一离开他身边,她性格中各种恶劣因子就爆发了,不仅跟人打架,现在还成了被告。
她最怕霍绍恒对她失望。
不用说任何重话,只要对她露出一个失望的眼神,顾念之就会心痛如绞,恨不得从一百层楼上往下跳,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被风吹散了,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不见,才不会在他面前丢人现眼。
霍绍恒性情冷酷刚硬,安慰人从来不是他的长项,因此他只淡淡地说:“一个卖国贼,打就打了,又没打死,管她嚎什么丧……”说完就不再提法院传票的事,话风一转,“……为什么不吃饭?大雄说你在屋里关了一天一夜。”
顾念之嘟了嘟嘴,手指绞着枕头的须边,“我不饿,不想吃饭。”
“又任性?”霍绍恒握着手机转身,抱着胳膊背靠在窗台上,“听话,出去吃饭。你的何教授不是在外面等了你一夜?”
顾念之菱角般的双唇圆圆地张了起来,半天才“啊”了一声,“……霍小叔,您怎么知道何教授在这里等了一夜?”
“大雄说的。”霍绍恒轻描淡写地说,毫不犹豫将阴世雄给卖了,“他还说,何教授向你赔礼道歉。”
顾念之:“!!!”
大雄哥你粗来!窝要和你谈谈人生!
“怎么不说话?”霍绍恒催促她,眉眼淡淡含煞,“难道大雄骗我?”
“没……没有。”顾念之的双肩一下子塌了下来,“大雄哥没有骗你。”
她是知道轻重的。
阴世雄是霍绍恒的下属,作为军人,如果欺瞒上峰,不听指挥,那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嗯。”霍绍恒从军装裤兜里抽出一支烟,在手里弹了弹,并没有点燃,继续说道:“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向你道歉?”
“大雄哥没对您说吗?”
“说了,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说。”霍绍恒还是不紧不慢,但是声音里已经多了一层威压,只有对他非常熟悉的人才感受得到。
顾念之恰好就是对他的情绪变化感同身受的人,马上说:“是那天何教授把我从他家里赶出来,又没有车,我一个人走了一个多小时,累得要死……”
霍绍恒终于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上的烟,低头抽了一口,“以后不要再耍性子。我是怎么教你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