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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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千秋在他的屋子里,拿着酒壶和纱布正给他包扎伤口。
桃戈本不知他在处理伤口,见屋门关着,推门便走了进来,开口便唤道:“姐夫。”
说着,进门便见司马道子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榻上,她起先是怔住,司马道子听唤朝她看去,二人相视,桃戈这小脸转眼间便红得透透,她连忙转身跑出去。
她出去后,谢安便至此,见门开着,却也站在门外叩门,唤道:“王爷。”
司马道子听唤,道:“进来。”
谢安入内,司马道子正巧包扎好伤口,正穿衣服,司马道子转头看向他,问道:“丞相寻本王何事?”
“是负荆请罪来的,今日兰亭盛会,本该寻个开心,岂知竟闹出这样的事来,委实是老臣之过。”
司马道子听言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踱步在谢安左右,道:“丞相不必自责,既是寻个开心,比武过招也未尝不可,只是本王不敌桓修,负伤也在所难免。”
这一番话,司马道子本没有旁的意思,谢安听着却愈发觉得羞愧,望着他的伤处,关切道:“那王爷的伤”
他说至此,便不再言语,司马道子也垂首看了一眼伤处,随即接话道:“丞相不必担心,桓修当时手下留情,本王这伤口浅,并无大碍,想必不过几日便可痊愈。”
谢安讪笑,止不住的点头,悻悻道:“那就好,那就好。”
司马道子这才问:“丞相,桓修的伤势如何?”
桓修伤得可不轻,那伤口极深,险些便要刺透了,这众人都亲眼见着了,而今司马道子问起,他也不好往轻了说,更不能往重了说。
“伤口颇深,没些日子怕是好不了的,不过承祖身经百战,久经沙场,受过的伤也数不胜数,这点小伤于他而言想来也算不得什么。”
司马道子颔首,谢安终于忍不住问:“王爷,外头那个丫头”
司马道子微微蹙眉,道:“丞相,有些事,你我都知道,就不必多言了。”
谢安此来除了询问司马道子的伤势,便是来打探那个的事,而今终于问起了,却被司马道子一句话给截住,他便也不好再多问。
他点点头,想来琅琊王的意思,是要他保密的。
司马道子走去窗前看了眼外头,长舒了一口气,回身道:“天色不早了,丞相快些回去歇息吧。”
谢安应了一声,这便告辞。
出了门回首一看,只见那个丫头倚在门口,便转身望着她。
桃戈察觉,便也与他相望,望了许久,二人皆未言语,桃戈忽然冲他露出一笑,谢安便也朝她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方才转身离开。
这个丫头,长得当真像极了王皇后。
目送谢安走远,桃戈也转身,站在门外,探头道:“姐夫,你好了没有,我要进去了。”
“好了,你进来。”
桃戈入内,司马道子一见到她,便调侃道:“素素,你今日下手可不轻啊。”
桃戈不以为然,道:“那样不挺好?”(。)
第一百零五章 共寝()
夜已深,桃戈这便回隔壁屋歇息,半夜里头起夜,端着烛台回屋走在长廊里时,忽听闻楼下有人嘀嘀咕咕道:“诶,你听说了没,这家客栈前些日子死过人,这几日还闹鬼哪!”
桃戈无意听闻此言,顿时怔住,另一人追问道:“当真有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一点,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啊。”
“当然是真的,死的那个人是会稽来的,听说是个庶族出身的小姐,不知为什么就上吊自杀了,你可是没看见她死的那个样子啊,那舌头都伸出来老长,诶哟那给人吓得,我这会儿想想这还渗人呢。”
桃戈本不想听,可偏偏这耳朵又堵不上,大晚上听到这些话,头皮直发麻。
另一人又追问:“那这客栈也够晦气的,都闹鬼了,这怎么还开着哪,你瞧这不害人嘛这!”
“可不是,就楼上顶东头那屋,今儿还住进去一姑娘,”这人说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姑娘也是一倒霉孩子,偏偏住进死人那屋了。”
此二人应当是北方人,说的话,桃戈也听懂了,只是听到闹鬼的是长廊最东头那间屋子,她当即懵了。
最东头,可不就是她住的那间
彼时她正巧走至司马道子屋门外,想起她那间屋子闹鬼,她这双腿便不听使唤,僵硬得走不动路。
就想着一个转身敲司马道子的房门,可她想想还是算了。
她便告诉自己,鬼神之说,皆是无稽之谈。
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进自己的屋了。
待关上了门,她便端着烛台僵硬的朝床边走去,岂知走了几步,手里这蜡烛陡然被风吹灭了。
她这下可是彻底僵住了,转着眼珠子窥视左右,门窗分明都关得紧紧的,哪儿来的风啊
难道真的闹鬼
她不敢转身,亦不敢朝旁边看,索性闭上眼睛,紧紧凝着眉心,在心里头暗暗的祈求,请鬼神莫要缠上她。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吱呀”声,那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桃戈霎时间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咬着下唇紧紧皱着眉。
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这只鬼还穿着木屐。
不对呀,不是说鬼从来不用脚走路,一向都是飘着的么
顾不得那么多了。
脚步声愈发近了,耳边也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她感觉到,这只鬼如今久站在她身侧。
“知道你害怕,我便过来同你一起睡。”
桃戈微微一愣,这是姐夫的声音。
她知道了,进来的不是鬼,而是姐夫。
她当即睁开眼转身朝后看去,果真见司马道子站在她身后。
“姐夫”她嗫喏着唤,眼角竟流出眼泪来,许是心里头的恐慌与委屈终于找到人倾诉了,便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哭道:“吓死我了”
司马道子松开她,她泪眼望着他,他便抬手为她抹了眼泪,笑道:“所以我过来同你一起睡。”
桃戈望着他,皱了皱眉,见他笑成这般模样,她怎么愈发觉得他这是在占她的便宜
正思忖着,司马道子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床榻上,而后自己亦是一声不吭的躺上去。
桃戈见他这般,本能的将整个身子往里头挪了挪,司马道子平躺着,边侧首朝里头看去,望着她露出一笑,道:“我不碰你,真的,你睡吧。”
这话他若不说倒还好,一说出来,桃戈便愈发觉得他对她另有所图,于是也侧首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不碰你,你放心睡吧。”
司马道子微微一愣,瞠目望着她,她也如此看着他,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那我睡了。”
说罢,她便回首闭目睡了,司马道子这时也回首,闭上眼歇息。
没过多久,桃戈右眼睁开一条缝来,瞧瞧侧首看向司马道子,只见他已熟睡,便轻手轻脚的翻了个身,面朝他躺着。
她睁着眼凝着他,不久,司马道子左眼亦是暗暗睁开一条缝,桃戈见他这般,赶紧闭上眼装作熟睡。
司马道子以为她已睡着,便也朝里头翻了个身面向她入睡。
桃戈闭着眼,自然也感觉到他面朝着她,更感觉到一股暖流扑面而来,那是他均匀的气息。
她如今心里头乱得很,自然睡不着,过了会儿又睁开眼,只见司马道子双目紧闭,分明已睡着了,她便静静的看着他熟睡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睡去。
良久之后,司马道子亦是睁开眼望着她,见她已熟睡,便轻轻的抬起右臂,将她揽在怀里,这才安安心心的闭上眼。
翌日清晨,司马道子首先醒来,睁眼见桃戈睡得还香,不好吵醒,他便又闭上眼,一动也不敢动。
桃戈这时正巧也已醒了,睁眼方知自己这一夜都被他抱着,是以本能的蜷缩起来往后挪着身子,想要离开他怀里。
她动作轻慢,岂知膝盖无意抵碰到一个硬/物,她略微狐疑,轻轻掀开被子垂首朝被子里看去,才知自己碰到了什么。
她心下一惊,并未顾及太多,当即挪开腿,猛的松开捏着的被角。
而后抬起头,却见司马道子睁着眼睛望着她。
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她躲避他的目光,低声嗫喏道:“姐夫,我”
话还没说完,司马道子陡然捧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怀中靠拢,而后开口便吻上她的唇。
桃戈由此一惊,本想挣脱,却总归还是顺从了,便任由他如此。
司马道子右手缓慢下移,移至她脊背之处,忽然翻了个身,就此覆在她身上。
桃戈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又感觉到司马道子的手游走在她身上,直至她的腰带处,似乎是要将她的腰带解下,这时她已紧张得快要窒息。
就在此时,屋门陡然被人推开,只听茹千秋惊道:“桃戈姑娘,王爷不见了!”
话音落下,茹千秋方才见到床榻上这幅旖旎画面,顿时惊住,更不知进退。
直至司马道子侧首满面怨色的看向他,他方才回过神来,于是急忙踉踉跄跄的朝后退步,口中碎碎念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罢,赶紧将门关上。
司马道子这时回首,望着桃戈,忽然无奈长舒了一口气,这便翻身躺下。
桃戈怯怯,一时间不敢言语,便也同司马道子那般平躺着。(。)
第一百零六章 话本()
司马道子与桃戈这一行三人回到建康时,已是五月天。
待回到王府,桃戈本该继续回北苑去住,可一想起子霁,她对北苑,便生了一丝厌恶,于是拐弯抹角的同司马道子说北苑风水不好,她要换个地方住住。
司马道子自知她与子霁自从上回之事闹了不愉快,到如今更是翻脸不认人,便佯装作随口要她搬来离思院住,桃戈而后果然拖家带口的住进离思院东屋了。
至于这拖家带口,说来也不过就是把春儿也带来了,其实这春儿,原本便是王敏慧应了司马道子的意思,随便挑了拨到北苑去专门伺候桃戈的。
如今桃戈搬到离思院住,春儿自然也该跟来。
桃戈回府当日便搬了来。
司马道子回府的消息传到西苑,刘氏当即前来离思院露脸。
到了离思院,直奔书房走去,这时司马道子正巧从书房里走出来,正要转向走去东屋看看桃戈。
刘氏一见着他,便唤:“王爷。”
司马道子听唤停步,站在书房门外的长廊下等着刘氏走过来,刘氏走至他跟前,便笑道:“王爷此去山阴赴兰亭会,妾身以为你必定还得过好一阵子才能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说着,又朝司马道子娇媚一笑,随后继续说道:“方才在西苑听闻王爷回来,妾身本还不信,过来才知道这竟是真的。”
刘氏说了这么一大通,谁想司马道子听罢只是淡淡问道:“你有什么事?”
刘氏微微一愣,只觉得甚是尴尬,她却也迅速想了想,随即笑道:“妾身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好些日子没见王爷,这心里头总是空落落的,如今得知王爷回来,赶紧过来看看。”
“哦,”司马道子依旧面无表情,“那你看够了么?”
刘氏怔住,司马道子紧接着又道:“若是看够了,那便回去吧,本王手头还有些事。”
司马道子说罢,转身便要往东屋走去,岂知刘氏一把将他拉住,唤道:“王爷!”
司马道子略显不耐烦,却总归还是回身,只是望见刘氏撕扯着他的衣袖,蹙了蹙眉,看来颇是不悦。
刘氏自然有所察觉,于是连忙松开手,撇撇嘴埋怨道:“王爷怎么去一趟山阴,回来就像是不认得妾身了。”
她这般撒娇,岂知司马道子依旧不领情,故意一本正经的回道:“认得,你是刘宓。”
刘氏学着桃戈,咬着下唇故作委屈,细声道:“记得以前,王爷都唤妾身观音的。”
司马道子见她咬着下唇,有心冷笑出身,随后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使她松开贝齿,刘氏正暗喜,岂知司马道子却冷冰冰的说道:“莫要轻易学素素。”
刘氏怔住,瞠目望着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说罢,便收回手转身朝东屋走去。
刘氏顺着他的走向看过去,只见春儿抱着些衣物从长廊尽头朝东屋走去,彼时桃戈正巧从东屋里头走出来,接过春儿手里的衣物,给她使了个眼色,道:“去吧。”
桃戈示意春儿回北苑去把剩下的衣物取来。
春儿便又回北苑去,桃戈这时也转身进屋。
刘氏怔住,那是桃戈,那竟是桃戈!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她已搬进离思院住了!
刘氏怔怔的站在长廊下望着东屋大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