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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伎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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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道子知道他对桃戈的心思,如今每次见到他,便不如以往那般亲切和善,连说话的语气也淡了几分。

    “不是,王爷,您误会了。”陶渊明言语间略显怯怯。

    说来也怪,他出身士族大家,自幼便有一身风骨,素来洒脱不羁,可每提及桃戈,他便有些拘束。

    司马道子并不急着接话,反而是不紧不慢的走至书案前坐下,方才问道:“那此回过来,为了何事?”

    “在下是为彭泽县令一事而来。”

    司马道子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陶渊明在书房与司马道子相谈甚久,待离开书房,已快到了午膳时候,他才出了离思院,便与萧氏迎面遇上。

    照理说,萧氏是司马道子的妾,只是府上的姨娘,陶渊明见了她,本无需行礼,可他自幼与萧家定了一门亲,在他印象中,与他有娃娃亲的那个是萧家第七支长房的嫡次女,名唤萧素,而琅琊王的这位萧姨娘,就是萧家第七支长房的嫡长女,所以,不管他如今有没有娶了萧素,也不论萧素现在到底是死是活,他理应唤萧氏一声“阿姐”。

    在琅琊王府,陶渊明与萧氏碰面不止这一回,萧氏自也认得他。

    远远见萧氏过来,陶渊明便停步躬身施了一礼,唤道:“萧姊姊。”

    萧氏却似乎不大喜欢他,走至他跟前,垂眸望着他,眼神里头总带着一些轻蔑与不屑,她本不屑搭理他,可这个陶渊明到底是司马道子最得意的门生,并非他随意便能开罪的。

    “陶生,”萧氏面带微笑,客客气气道:“我说过,素素四年前便已死了,你与她的婚事自然跟着告吹,你每次见我,也不必唤我姊姊。”

    陶渊明却颇是倔强,拧着眉心道:“我也说过,三小姐与我指腹为婚,这是咱们两家祖上定下的亲事,先祖之意,切不可忤逆,即便三小姐已经过世,那她也是我陶家的人,她的名字,四年前便被刻在陶家的祠堂里。你是亡妻的嫡亲姐姐,我自然该唤你一声姊姊。”

    萧氏无奈笑了,却笑得僵硬,她只道:“随你,”而后便折身离开,朝西苑走去,待走远了些,方才骂道:“真是不自量力!”

    身后丫鬟紧跟着迎合,道:“萧姨娘,婢子瞧这陶生,家道中落,他方才那番话,分明是想叫您记着他的恩情。”

    萧氏冷笑,道:“这世上想与我兰陵萧氏攀亲的人多得数不胜数,可想与我萧家沾亲带故,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这陶渊明不过是个小小的祭酒,仅凭他这样低微的官职,还想娶我妹妹,真是笑话!即便如今素素还在世,那主母也断断不准这门亲事!”

    “就是,”丫鬟又谄笑道:“若要与萧姨娘攀上亲戚,怎么说也得食邑三千户才行!”

    这主仆二人当真是一条心!

    回了西苑,便见刘氏拿着剪刀在院中剪花,看来虽心不在焉,可对着花枝,下手却是不轻。

    萧氏听说了今日的事,自然要落井下石,于是翩然走近,道:“哟,姐姐这是怎么了,瞧瞧这花儿还没开呢,怕是要叫姐姐给糟蹋了。”

    刘氏剜了她一眼,并不言语,萧氏见势,又讥讽道:“听闻姐姐方才挨了王爷训斥,妹妹起先还不信,而今见姐姐这般,看来还是真的。”

    “妹妹这消息真是灵通,”刘氏侧身将剪刀给了周媪,而后又道:“你到底是养了多少条狗,咱们府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全知道了。”

    “瞧姐姐这话说得,妹妹不过是想关心姐姐一番,怎么什么事情,到姐姐这儿,就都成坏事了。”

    刘氏冷哼一声,却不接话,萧氏又道:“我听闻王爷是为了那个桃戈,才训斥了姐姐,我听着,怕是不至于吧,那个桃戈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哪儿来那么大的本事。”

    “怎么妹妹也想见识见识那个小贱人的手段?”刘氏冷噗。

    萧氏也噗笑,“叫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去瞧瞧她到底有什么狐媚手段,能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连姐姐都因她受了委屈。”

第十九章 离间() 
翌日清晨,桃戈方才梳妆完毕,正与子霁唠嗑,忽听闻门外一声轻唤:“桃戈姑娘,”她便有些不耐烦,循声望过去,只见是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毕恭毕敬道:“三姨娘有请。”

    “三姨娘?”桃戈秀眉微皱,她知道司马道子除了王妃以外,还有两房妾室,这个三姨娘,应当不是刘氏。

    那小丫鬟点头应允,“是,您随婢子走一趟吧。”

    桃戈还不曾站起身,也丝毫没有要就此过去的意思,子霁心有疑虑,问道:“三姨娘唤桃戈有什么事?”

    小丫鬟佯装思忖,只眨眼功夫,便回道:“婢子也不大清楚,三姨娘只说请桃戈姑娘过去瞧一样东西。”

    这自然是瞎说的。

    桃戈暗暗斟酌了一番,瞧这小丫鬟似乎客客气气的样子,其实也不知她这心里头到底打了什么歪主意,想她与三姨娘素来没有交集,她又何故请她过去,还只是为了瞧一样东西!

    不过来者虽不善,却也不好避之。

    想至此她站起身,正要出去,子霁又自她身后拉住她衣袖,她回首,只闻子霁压低声道:“小心点儿。”

    能叫子霁这般紧张,看来这三姨娘也不什么好惹的主儿,桃戈回她一笑,暗示她放心,而后便跟随丫鬟朝西苑走去。

    这会儿萧氏侧卧在软榻上,正等着桃戈过来,却见另一个丫鬟走进来,手里头拿着一封信,走到她跟前,道:“萧姨娘,兰陵那边儿来的信,说是六叔公的。”

    “六叔公?”萧氏略显狐疑,面色分明现出几分厌恶,只道:“他又耍什么幺蛾子!”

    丫鬟道:“婢子也不知,不过这信是驿站连夜送来的,似乎挺急。”

    萧氏黛眉微凝,抬手接过信,拆开一看却是惊得坐起身,拿着那信一时间手忙脚乱的,那信上写道:“主母重病卧床,恐怕不能久留于人世,你为嫡长孙女,理应尽孝,见此信,速速回府,切莫耽搁!”

    丫鬟见势,忙上前问道:“萧姨娘,您怎么了?”

    “萧家萧家出事了,”萧氏已然站起身朝外头走,一面又慌里慌张的吩咐道:“你快准备马车,我得回去一趟。”

    话音落下,萧氏已走出门,正朝王府的大门走去,丫鬟也先她一步出去,急急忙忙赶去往王府的马厩。

    真真是不巧,桃戈跟随小丫鬟到这儿时,萧氏方才离开。

    倘若萧氏晚一步离开,抑或是桃戈方才在南苑时,没有丝毫斟酌,直接跟随丫鬟过来,那这姊妹二人,保准是能相认的!

    可这姊妹二人偏偏还是擦肩而过了,又或许,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那小丫鬟领着桃戈进屋,却未见萧氏,便问了旁人,道:“三姨娘呢?”

    “方才收到娘家来的信,匆匆忙忙的走了。”

    桃戈不悦,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示威一番,于是愠怒道:“你耍我?”

    小丫鬟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桃戈姑娘,你误会了。”

    桃戈不听她解释,转身便要走,却忽的听闻不远处有人说风凉话,只道:“哟,这不是桃戈姑娘么。”

    闻言桃戈停步,侧首望去,只见是刘氏,刘氏正朝她走去,假笑道:“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姨娘言重了,”桃戈也回她道:“我不过随处走走。”

    刘氏已走至她跟前,似乎捕捉了她每一个眼神,又笑道:“瞧你这气鼓鼓的样子,莫不是受气了?说出来叫姐姐知道,姐姐也好替你做主啊。”

    “刘姨娘多虑了,我今日甚悦。”

    桃戈说罢便想离开,却又闻周媪阴阳怪气道:“这就想走了?怎么见了刘姨娘也不知行礼?”

    刘氏紧跟着道:“周媪,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自家姐妹,何须在意那些礼数。”

    自家姐妹?桃戈经不住冷笑一声,这主仆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果真演一出好戏!

    刘氏如此,桃戈委实鄙夷,她回首与周媪道:“我见了王爷都不曾屈膝,为何见了刘姨娘还得行礼,你与我说说,这是什么歪理?”

    周媪哑口无言,只道:“桃戈姑娘多大的架子,到底是出了名的伎子!”

    刘氏也暗暗生恨,却依旧压住火,假意训斥周媪,道:“周媪!你当真过分了!桃戈如今已不是伎子,她是王爷的客人,你理应敬她几分才是!”

    这刘氏此言,分明是羞辱她!

    桃戈自然清楚,便道:“今日风大,刘姨娘还是回屋避避风吧,少磨嘴皮子功夫,当心咬着舌头。”

    刘氏已有些怒色,桃戈又道:“桃戈说这话,并非冒犯刘姨娘,实在是为了你好,你听与不听,都是你的事。”

    桃戈说罢,便转身离开,徒留刘氏与周媪咬牙切齿,萧氏屋里的几个丫鬟,也经不住掩面嘲笑。

    回了南苑,正是早膳时候,众人正在用膳,桃戈进了偏厅,子霁见她回来,连忙起身迎过来,望着桃戈时,目中总带着若有若无的担心,她问道:“桃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桃戈微微一笑,子霁又问道:“萧姨娘唤你过去做什么了?莫不是真的叫你去瞧了什么东西?”

    “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单纯了,”桃戈道:“我过去时,三姨娘已不在了,那几个丫鬟说,她因娘家来了封信,匆匆忙忙的走了,什么也没来得急交代。”

    子霁微微皱眉,萧家来了封信,萧姨娘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莫不是萧家出了什么事

    雅鱼坐在席上听闻她们二人所言,暗暗揣测了一番,她只听了子霁所言,真的以为萧氏唤桃戈过去,是叫她瞧什么稀世珍宝,于是不免心生嫉恨,便放下手里头的筷子,道:“哟,桃戈妹妹好本事,什么时候又攀上萧姨娘了。”

    桃戈回道:“我攀上萧姨娘怎么了,姐姐平素不也常常巴结刘姨娘?”

    雅鱼一惊,绿衫也一愣,侧首望着雅鱼,问道:“雅鱼姐姐,你与刘姨娘有交情?”

    桃戈道:“岂止是有交情,这交情可深了,昨儿我还见刘姨娘赏了雅鱼姐姐两只金簪子,怎么不见有绿衫姐姐的份儿?”

    雅鱼心里慌张,拍案而起,指着桃戈道:“你休要挑拨离间!”

    桃戈满目不屑,轻笑道:“只怕是姐姐心虚了吧,”说罢便转身出去。

    一整日悠哉悠哉,晚膳过后,众人正散步,桃戈却是一声不吭的出了王府。

第二十章 钱袋() 
桃戈在建康无亲无故,她大晚上离开王府,无非就是去妙音坊找桓伊。彼时妙音坊已经打烊,小厮正要关门,却见桃戈走过来,已离得不远,他心里头一慌,正想转身上楼去禀报桓伊,谁想却被桃戈唤住。

    这桃戈可是一向眼尖儿的。

    小厮没辙,只好开门,桃戈进了妙音坊,首先斜眼瞧着那小厮,道:“你似乎尿急呀?”

    她方才分明瞧见了小厮那慌里慌张的样子,她与桓伊的交情极深,自然也喜欢捉弄他的下人。

    小厮讪笑道:“不急不急,你瞧错了,公子在楼上,小奴这就带你去。”

    桃戈颔首,小厮将她带着上楼,桓伊的屋门并未关上,小厮进了屋子,便道:“公子,桃戈姑娘又来了。”

    听闻这个“又”字,桃戈顿时不悦,问道:“你似乎不欢迎我?”

    “不不不,桃戈姑娘,你误会了,我岂会不欢迎你,是公子他”

    这小厮正要说下去,桓伊忙出声打断,冷脸咳嗽一声,小厮一愣,还未回神,桃戈便将他推出了屋子,随后将门带上。

    桓伊正站在文窗前望着桃戈,看来脸色依旧有些淡漠,只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寻我,又有何事?”

    桃戈随意的坐下,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

    他们四年的交情,桃戈使一个眼神,桓伊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桃戈此回过来,必定有求于他,只是这件事情是桃戈从没有要求过他的,所以她不大好意思。

    桓伊故意道:“该不是在王府又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来借宿?”

    桃戈忙接话,“自然不是!”

    “我今日将三弄的曲子做了些改动,只是不大满意,你听听吧,”桓伊望着她,折回身取来书案上的柯亭笛,而后便始终凝着桃戈吹奏。

    桃戈坐在焦尾琴前,单手支颐,也望着桓伊,二人相视,一个在笑,一个却微微蹙眉。

    一曲尽,桓伊放下柯亭笛,桃戈也放下手,异常认真道:“桓伊,你对着我吹笛子,如此深情款款,可是将我当作顾婴了?”

    她并非只是见到了桓伊蹙眉,所以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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