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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伎谋-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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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为有毒,所以味道才鲜美,对了,你抓了竹叶青,想是还得抓几条蜈蚣和蝎子回来,蜘蛛也行,但得是有毒的那种,以毒攻毒嘛,方便去了竹叶青的毒。”

    云袖面色略显惶恐,桃戈见状,又道:“咱们总不能叫长公主吃有毒的蛇肉啊。”

    桃戈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又不时的上下晃着小腿,看来极是悠闲自在,又扬起唇角,说道:“这几样东西,你这两日抽个空子就去抓回来吧,那竹叶青,务必得是活的,死的可就不好吃了。”

    云袖心惊胆战的点头应了,这时又有一丫鬟进了院子,禀道:“姑娘,七老爷来了。”

    闻言桃戈当下便是一愣,连忙放下腿,又坐起身来,慌慌张张的抚平了衣裙,而后方才站起身来,带着满面的笑意。

    要见王献之,她必然要美美的。

    王献之已进了院子,桃戈抬眸,却见他身后跟着桓伊,桓伊身后跟着阿宝,阿宝抱着那张焦尾琴。

    她见了桓伊,笑容转瞬不复,桓伊一路走来始终望着她,王献之走至她面前停下,桓伊与阿宝也停步,王献之侧身,朝左让了一步,而后看着桃戈,笑道:“野王,这便是我同你说的桃戈丫头。”

    桓伊略带笑意,微微颔首,道:“早听闻桃戈姑娘芳名,今日终于有幸见上一面。”

    王献之笑了笑,又转向桃戈,道:“桃戈,这是桓子野,盛名早已传遍整个江左,你必定有所耳闻。”

    桃戈淡淡一笑,目光却从不曾自桓伊身上离开过,她道:“在王府时曾去过妙音坊,听他奏了一曲《玉妃引》,倒也有过一面之缘。”

    王献之点头,看来极其满意,“昨日我同你说起以琵琶弹奏《玉妃引》之事,你说不大娴熟,我便唤来野王教你,我见你们二人方才言语间也算合得来,到底同是精于音律之人,今日合奏,必定是得心应手了。”

    桃戈一笑而过,并不说什么,桓伊道:“大人且放心,桃戈姑娘天资聪颖,又善音律,定是一学就会了。”

    “那就好,日程颇紧,得赶快了,”王献之方才说罢,又有一小厮进了院子,唤道:“七老爷,老太太在前厅唤您过去一趟,说是为了明日万寿节的事,有事与您商量。”

    听及万寿节,桓伊颇不自然的皱了皱眉,王献之请他过来,单说了要教桃戈弹曲子,却不曾与他说为何要教,而今他大概是明白了,一切皆是为了万寿节!

    王献之点头,又回身与桓伊及桃戈交代了几句,这便走了。

    桃戈见他走了,也当即冷下脸,转身便进了屋子,云袖本要跟上去,她回首斥道:“你别跟着我!”

    桓伊见她这般,也知她定是为了那日阿宝将她拒之门外一事生气,可说起此事源头,还是因她那封信,同那八个字啊!

    不过说起来,他与桃戈闹了别扭,又有哪回不是他变着法儿的哄她的……

第三十九章 美梦() 
    桃戈梦到王献之救了她。'》》》

第四十六章 和鸣() 
    桃戈方才训斥云袖,这时云袖便未曾跟进屋去,单是候在屋门外,桓伊过会儿也朝屋里走去,阿宝自然跟着进了去,桓伊进了屋,回首给阿宝使了个眼色,阿宝便回身带上了门。'。。l'

    如此做法,却叫云袖起疑。

    桓伊进屋时,桃戈抱着曲项琵琶,正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拨弦,她微微低着头,脸色不太好,虽因此看不清她的神情与眸光,可自音乐里,也不难听出她的哀怨。

    他知道,她在怨他。

    桓伊走至桌子旁,站在她跟前,开口问道:“桃戈,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话音方落,琵琶声也随之停了,桃戈停住手,仰头望着桓伊,苦笑一声,道:“难言之隐?你觉得我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桃戈言说此,便是道她并无难言之隐,桓伊依旧微微皱着眉,平静道:“若无难言之隐,你又为何如此待我?”

    “为何?你问我为何如此待你,那你又为何如此待我?”桃戈到底还是极在意他的,说话间本该淡漠,可她一时忍不住,竟落下泪来。

    这四年来,桃戈每见了他,皆带着满面笑意,换句话来说,他与她相识四年,他还从未见过她哭成这般泪人儿模样,就是当年在元春馆受了极大的委屈,甚至是挨了打,她也始终不曾落下一滴眼泪!

    桓伊忙伸手去轻轻为她拭了眼泪,拧着眉心,极心疼的说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自也不会逼着你,可你若是在王府受了委屈,必定要同我说。”

    桃戈听得稀里糊涂,什么难言之隐,什么苦衷,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她唯一的委屈,就是桓伊莫名其妙的要同她断了来往。

    桓伊又道:“我听闻你落了水,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桃戈听着这话,心里头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他的手拂开,凝着他道:“此事都怨你!倘若不是你将我拒之门外,我岂会叫人捉了去,更不会被他们丢下水!你还好意思问我身子如何了,我那日受了凉,身子到现在还没好起来,这你要如何补偿我!”

    听桃戈说起补偿,桓伊随即露出微微笑意,他就知道,桃戈断不会同他置气太久,他与她在一起曾有无数次闹了不愉快,却从不曾结下梁子。

    桃戈也是,她原本还想过,这辈子再也不与桓伊有来往了,谁想一见到他,一听到他唤她,她这颗心便被融化了,她心软了,他说什么,她都能一字一句的听进去。

    桓伊带着笑容,道:“都是我的错。你想要的补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必定摘给你。”

    桃戈听着,哭得愈发是梨花带雨,兴许是这几日为桓伊的事压抑得久了,今日尽数倾诉出来,一下子没忍住,眼泪珠子竟是唰唰的往下掉。

    桓伊仍是抬手为她抹眼泪,她道:“锦水汤汤,与君长决,这八字下笔轻而易举,你若是要与我断了来往,为何要托付子霁姐姐捎信给我,为何不当面同我说清楚。”

    话音未落,桓伊已是微微一愣,什么信,什么子霁,他何曾给她写过这样的信,又何曾托付唐姑娘将这信捎给她,那八个字,分明是她托付唐姑娘带给他的啊!

    正想着,桓伊陡然一怔,他似乎明白了。

    这时桃戈又道:“当日子霁姐姐回来,都不忍心将那封信交给我,你却是狠心,写那样的信给我!”

    原来这一切,都是唐姑娘设计的!

    好一个唐子霁!

    可桃戈还被蒙在鼓里,她还将那个唐子霁视作姊姊一般看待,桓伊斟酌了一番,自袖中取出装着那支步摇的木匣子,这支步摇是唐子霁交给他的,想必桃戈尚不知此事,那若是她看见了这支步摇,想必以她这般聪慧,定也明白这一切了。

    果然,桃戈一见这木匣子便已是微微一愣,再等桓伊将步摇取出,她更是怔怔,桓伊抬眼望着她,微笑道:“我已将步摇修好了,物归原主。”

    桃戈仍怔怔,她分明记得子霁说这支步摇被她弄丢了,如何又怎会在桓伊手上……

    桓伊为她戴起那支步摇,贴附在她耳边,轻语道:“你懂了么?”

    桃戈不语,她懂了,她确是懂了,她原就不信子霁说那支步摇被所谓的玉匠带走,而今再经此事,她已是了然,怪不得那日子霁将那封信交给她时,目中闪过丝丝张皇。

    原来那封信是她伪造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原来她的子霁姐姐一直都在骗她!

    桓伊自知桃戈与唐子霁关系极好,也知此事陡然叫她知道,她一时间必定接受不了,便也不说太多。

    他握住她的手,走至她身后,就此与她一同拨弄琵琶弦。

    这时王献之已从郗老太太那儿回来,他走至院中,远远便见云袖侧着身子紧紧靠在门边,似在偷听,他这便走去,冷冰冰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云袖闻言一惊,连忙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子,垂首毕恭毕敬道:“七老爷。”

    王献之睨了她一眼,只听闻屋内琵琶声阵阵,他推门进了屋,便见桓伊紧贴在桃戈身后,紧握着她的手,虽说如此手把手的教授,效果绝佳,可他见他们二人举止如此亲昵,心里头总归还不是滋味。

    他进屋便问道:“练得如何了?”

    桓伊抬起头,见了他便松开桃戈手,走至桃戈身侧,同他道:“桃戈天赋异禀,一教便会了。”

    桃戈闻言微愣,这曲子他不过才教。

    王献之满意的点头,桓伊走至他面前,道:“大人,子野有一事想同你说,不知大人方便与否?”

    “什么事,野王且说。”

    桓伊回首看了桃戈一眼,却见桃戈正看着,他又回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献之微微蹙眉,察觉有些不对头,却也露出一笑,道:“什么事神神秘秘。”

    桓伊也附和着笑了笑,自然是为桃戈,王献之有心明日带桃戈进宫,他岂能放任不管!

    王献之说罢,桓伊回身看向桃戈,道:“桃戈,我先回妙音坊了。”

    桃戈颔首,道:“兄长慢走。”

    桓伊垂眸,暗作一番思忖,随后方才回身,与王献之一同出去。

第四十七章 点痣() 
    王献之同桓伊出了桃戈的屋子,直至院子外,方才停住步子。(。。l)桓伊如此隐秘,王献之也猜到他要说的,必定与桃戈脱不了干系,是以方才停步,他便直言道:“桃戈听不到了,野王但说无妨。”

    听闻此言,桓伊一笑而过,也直言不讳,道:“我知大人此番要我教桃戈奏曲是为明日万寿节,也知大人明日想带桃戈进宫,更知大人想带桃戈进宫,所为何事。”

    王献之单是皱了皱眉,眉心随即又抚平,他并无惊诧,桓伊一向聪颖,更知桃戈长得极像定皇后王法慧。

    他也淡淡一笑,道:“你既然不愿我带桃戈进宫,又为何要教她奏曲。”

    “教她奏曲,是大人之意,既然答应了,自然说到做到,至于阻挠大人的计划,这又是另一回事,”桓伊说着,又道:“再说,以桃戈那般的悟性,大人以为,我不教她,她便弹不出来了么?”

    他说这话,竟是满满的自豪感!

    王献之不语,桓伊又道:“大人,我也想像小时候那样,再唤你一声姨父,只可惜姨母与你已无瓜葛。姨母已过世,大人不必再心怀愧疚。我知大人痛恨当年陛下与长公主逼迫你休弃姨母之事,可此事究竟是司马家的错,与桃戈并无干系,大人痛恨陛下与长公主,又为何要让桃戈也牵涉其中,桃戈何错之有!”

    桓伊的母亲姓郗,讳道缘,与郗道茂是嫡亲姊妹,桓伊自然该唤郗道茂为姨母。

    听至此,王献之已蹙眉,桓伊说得对,这件事,始终是司马家的错,与桃戈并无任何干系,她不能因为她是司马道子钟爱之人,更不可因为她长了一张同王法慧一模一样的脸,便如此待她!

    王献之依旧不语,单是长舒了一口气,却似长叹一般。(。。l》》》棉、花‘糖’小‘說’)

    桓伊又道:“大人身为王家子弟,任中书令一职,又是长公主驸马,自然无需忌讳琅琊王的势力,可你若真想带桃戈进宫,何需废如此功夫,进宫同陛下说几句话便可。”

    他知道,王献之一直都徘徊在带桃戈进宫与不带桃戈进宫之间,他更知道,王献之并非决心待桃戈如此,所以他这样说,就是为更加动摇他的心。

    王献之果然道:“野王聪颖,向来无人能匹。”

    “大人过奖了,”桓伊道:“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七弦琴与琵琶未必能和鸣。”

    王献之听着,并不回话,桓伊道:“子野今日言尽于此,望大人再三斟酌,莫做了令自己后悔之事。”

    桓伊说罢,便转身离开,王献之站在原地,再三斟酌,阵阵微风迎面吹来,终于将他吹醒。

    对,桓伊说得对,桃戈无过,他身为王氏子弟,做这般伤人之事,岂不令祖上蒙羞!

    王献之也出了这院子,直奔着书房去,既然不能将桃戈送给司马曜当贺礼,那他还得再送一份特别的贺礼,那份贺礼,就是王法慧的画像。

    只是王法慧已过世,他也画不出她的模样,便只好照着脑海里桃戈的模子画,少了桃戈眉心那颗朱砂痣,画成之后,画上的女子,活脱脱就是十二三岁时的王法慧!

    画方才完成,王献之取来画轴裱好,还未来得及收起来,又听闻小厮慌慌张张的进来说道:“七老爷,不好了!”

    王献之略不耐烦,抬头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厮道:“是翁主,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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