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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全知全能者-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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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根本窍”多,却是因为新奇。

    关于大窍、中窍、小窍以及根本窍,推敲这几者的区别与联系,以及它们整体的对于人体的作用,这是许广陵不可扼止的探求,近乎本能。

    而关于中间的“息机”么,却同样因为两头不靠的原因,被他给轻忽了。

    也只是轻忽。

    并没有彻底地忽略。

    而这些日子一路走过来,零零碎碎地,零敲碎打地,许广陵还是有着不少的认识和积累的。

    也不知该哭该笑,或者说哭笑不得吧,此际,许广陵才发现,他以前看过的那些佛藏、道藏,那许多原本以为无用的东西,这时居然为他的理解提供了相当的帮助。

    佛藏中,有止观法门。

    这其实是佛门禅定的入门法,当然,说它是入门也行,说它是从入门一直延伸,无限地延伸下去,也是可以的。

    简单来说,刚入门,你可以修止观,入了门,你还是可以修止观,你的境界不错了,较好了,很高深了,还是可以修止观。

    而关于止观的入门法中,就有一个方法叫做数息听息。

    直白点说,就是安静地坐着,然后数自己的呼吸,就像晚上睡觉数羊那样,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待数得不乱,比如说能从一直接数到一百,数到一千,数到一万了,就可以放弃数息,转向听息,细听自己的呼吸,听着听着,在听中,你的呼吸由乱慢慢不乱,由粗慢慢细,直到无限地细微下去。

    然后自然而然地,就进入禅定的状态了。

    当初,出于好奇,许广陵是试过的。

    但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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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鱼龙之变() 
    其实也不能说失败,只能说,浅尝辄止,没见有什么效果,也就放开了。

    毕竟,之所以尝试,也只是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而已。

    而站在今天的高度回首往事,许广陵自然知道,那个时候,他就算不是浅尝辄止,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再怎么努力,也都是无用。——哪怕是一点点的获得,都不可能有!

    因为禅定的根本,就在于一个“定”。

    而这要求身心两方面的配合。

    身就不说了,很简单,却也很复杂,需要按部就班地一步步水到渠成,这里面绝没有一蹴而就的好事,所谓的“顿悟”之类,放到这里,纯粹就是歪门邪道。

    用禅宗那首极其有名的偈子来说,要做到身定,惟一的方法,就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这是身。

    心么,要稍微复杂一点。

    因为身就摆在那里,明明白白的。

    心却不一样。

    关于这一点,禅宗里同样有一段公案,或者说故事。

    说是当初禅宗二祖神光拜见初祖达摩,想要求法,结果却被直接训斥了一顿。神光为表决心,甚至砍下了自己的一条手臂。

    达摩不知道是怜其苦,还是感其诚,又或干脆是被这狠人给吓到了,便对他道:“你想求什么?”

    神光说:“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达摩就道:“把你的心拿来,我给你安。”

    心怎么拿?

    没法拿。

    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神光还是得遂所愿了,达摩传授了他安心的法门。

    安心难么?

    难,也不难。

    随便举个例子,比如说一个年轻人,作为一个家庭的儿子,他的父母三天两头地吵架,有时甚至大打出手,闹得家庭不宁。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没有。

    试问这个年轻人,如果想要修止观,能么?

    答案是,不能。

    他如何能够安心地坐在那里!

    再举个例子,这个年轻人自己也结婚,成为另一个孩子的父母了。但是其谋生乏术,家庭生计紧张。

    每天去公司,受到上司苛责却不敢轻易辞职,因为一年龄大了二没有过硬本领,辞职了短时间很难找到下家更不用说好下家。

    白天在公司百般受气,回到家又经常受另一半的看不起和嘲讽冷待,儿子又经常向其抱怨,抱怨别的小朋友都是家里父母好车接送……

    试问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人,如果想要修止观,能么?

    答案依然是不能。

    他如何能安心!

    在这样的心境下,再怎么坐,也都是枯坐苦坐,不是磨炼而是煎熬。哪怕坐上一百年,也不可能入门。

    一如当初的许广陵。

    他的心如何能安?

    所以这个东西,除了资质,除了际遇,还讲究一个缘法。

    “你与此道无缘。”

    就这么简单。

    回首往事,许广陵发现那几年在图书馆里醉生梦死般地看书,还是有用处的。

    就比如佛藏和道藏的部分,虽然那时阅读的时候只是随意翻翻,一本书往往看的不到十分之一,省略过去的却多达十分之九,但就那一小部分的内容,却依然开阔了他不少的眼界。

    这方面的知识以前自然是没有用。

    完全地没有用。

    但现在踏上这条路之后,情况自然是不一样了。所以待这次回返,有了空暇或者说有了读书计划的时候,不论道藏还是佛藏,他都会重新好好读一遍的。

    相信在其中,能有不少的收获。

    退一步讲,就算无法对他的大宗师之路有直接的帮助,但间接的启发,却是必定会有的。

    当然了,许广陵也做好了沙里淘金的准备。

    从此时脑海里记得的些许内容看,两家典藏中,鱼目混珠的内容,甚至是子虚乌有、胡编乱造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好在今日的他,也有了相当的高度,来辨识那些东西。

    或许也可以说,现在,才是适宜看那些东西的时候。

    早了看,没好处。

    就如章老最初的时候,不要他看那些古今医书一样,甚至包括《内经》!

    ……

    从止观开始,许广陵的思绪一路延伸,中间绕了很多,最终,还是回到了目的路线上,也就是“息机”,而到了这个时候,对于如何去做,许广陵心中已经基本有数。

    但他却还是有点犹疑。

    因为不确定那般做了,结果会是什么。

    这就是没有明师高师指点的坏处了,也正如他看过的道藏中有一句话说的,“饶君聪慧过颜闵,不遇真师莫强猜。”

    因为毫厘之差,谬以千里。一个又一个的毫厘之差叠加下去,谬的又何止是千里万里。而师者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随时指正,随时校正方向。

    也因为关键的地方一旦猜错了,后果……可能很严重。

    许广陵有传而无师。

    当然,老师他是有的,而且还两个。但他今日所站的高度早已远远超越了两位老人,他所面对的问题,也远不是两位老人所能解惑的。

    不论是印证还是经验,两位老人都无法抵达他今日所要跨越的关隘。

    而青华宝篆,怎么说呢,它很高冷,它很傲娇,它所传递给许广陵的信息,从层次上来说是越来越高了,但从内容上来说,却是越来越简了。

    归元息机根本窍法,如何归元?如何息机?如何打通根本窍?

    这些,自然都是,唔——

    没有的。

    走过了归元,在实际上达成了归元圆满之后,许广陵才知道什么叫归元。而在接下来的息机上,也大抵类似,许广陵现在有了策略,需要去验证。

    和之前的归元惟一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是,归元那段路上,平平坦坦,无碍无险。

    而息机,却不是一段路。

    它是一道关,或者说一道闸,也可以说是一道门。

    鲤鱼跳龙门的那个门。

    跳过了,自然是鱼化为龙,然后飞龙在天。

    跳不过会怎样?

    不好说。

    可能是重新休整,积蓄力量,调整方法手段,再跳一次。也可能是,嗯,直接化为灰灰,没有第二次跳的机会了。

    这么说是不是太残酷残忍了?

    真不是。

    那是鲤鱼化龙!

    应该庆幸,应该感恩,应该敬畏,天地之间,存在这样的一条法则,让生命能够获得非常规的跨越。

    此时此际,许广陵却是突然想起了《圣经》中的一段话。

    嗯,彼时那几年,他是什么书都看的,老子庄子看了,华严经楞严经看了,圣经看了,如果图书馆里有可兰经什么的话,他一样会感兴趣地去看,可惜当时没有。

    “你们要进窄门。”

    “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圣经中的那段话,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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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息机() 
    而再接着浮现在许广陵脑海中的,却是王安石游褒禅山记中的那段话: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

    “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

    可以无悔矣。

    如果这次失败,他能无悔吗?

    许广陵还真不知道。

    如果一件事,做下去,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后果,或者说,有什么后果,也能够承担得起,那自然是只要下定决心,问心无愧,接下来的自然也是无悔。

    可如果后果是不堪承担的呢?

    这一刻,许广陵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自己。

    而是已然不在的父母。

    以及两位老人。

    同时,其他所有认识的人,也一个个地在脑海中浮现。

    这一日,在山顶上,许广陵从上午坐到了黄昏,然后就如平常散步一般,把大猫带回到了那片洼地上,特别地逗弄了它一会,然后让其自行觅食,再接着,许广陵便自个地,朝地下而去。

    不需再等,此刻,就已经是他最好的身心状态。

    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至于失败真要不可避免地失败,那就失败吧,也没有什么好说。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

    男儿到死心如铁。

    一路走着,许广陵的心情渐归平静,思绪也渐渐平复,意识同时也渐渐地归于空灵。待进入地下,顺着地下河向着大地山川之气最为浓郁的地方而去的时候,许广陵整个身心,已经大半,提早进入了特殊的状态之中。

    地下河,没入地下的尽头,无法再前进的地方,许广陵早就在这里开辟了一个临时的居住之处,不止地方被清整出来好大的一片,就连草席枕头之类的,这里同样有一套。

    许广陵毕竟不是野人。

    既然有草可以编织草席,那躺在草席上肯定比直接躺在地上要舒服得多。

    甚至,都不仅仅是舒服。

    区区一张草席,代表的却是“文明”。

    这一天,许广陵没再下水和河里的那些鱼玩耍了,在往日,那自然是最好的锻炼及消遣方式,但今天,他要的既不是锻炼,也不是消遣,而是全副身心,以最巅峰的状态,走向面前的关隘。

    至于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老实说,许广陵连半点都不清楚。

    在草席上正常地躺下,但许广陵却并没有如往常那般随意地支起一只腿,更没有两手垫在后脑什么的,而是正儿八经地,以整个身体都贴落于草席的姿态,如小孩般地乖顺地静静躺着。

    这是黑暗而又寂静的地下。

    黑暗,没有丝毫光源,这是肯定的。但在今日的许广陵眼中,黑暗却又不是黑暗。

    寂静么,这是近百十米深的地下,更重要的是,这位置,是位于高高的山脉之下,换言之,如果沿许广陵此时位置的头顶直上,大抵需要凿个几千米,才能见得天日。

    地面上的任何动静,都不可能传达到这里。

    是任何!

    边上不远处的地下河,静静流淌着,几乎没有任何声息,倒是那些鱼,会偶尔地弄出声响,但也只是偶尔而已,而且那些声响,更只是衬托出了此地的极度幽寂。

    如果普通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是会发疯的。

    就别说黑暗了,单是这样的安静,安静到连自己身上血液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而那种体验,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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