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全能者-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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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漫长,这一轮,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来打比赛,所以许广陵也并不急,一天打上两三局、三五局,权当消遣,目前为止还没有负过,但被对手迫和了几次。
没办法,这就是象棋的局限了。
水平高到一定程度,又持先手优势,只要不想赢,是有相当机率可以守和的。你哪怕水平更高,高不止一层楼,也无济于事。
好在这样的对手,并不太多。
不然,许广陵怕是要怀疑人生了。
当然,因为遇到“酒薄不堪饮”而怀疑人生的棋手,估计就有相当的那么一些了。
一天天地打着,许广陵的这个id居然也积累了相当不少的拥趸,每次他一开局,不到片刻,房间里就唿啦啦地挤进一大群人,而且其中好多,都是固定观众,伴随着棋局的进行,棋盘底下的刷屏以及讨论好不热闹。
“大神你好,大神再见。”这是为酒薄不堪饮的对手默哀的。
“横刀立马,唯我酒哥。”这是为酒薄不堪饮唱赞歌的。
“这孩子又废了,换号重来吧,一周后又是条好汉!”这是安慰对手的,嗯,算是“安慰”吧?
……
类似这样的发言,简直都成了每次开场后的保留节目。
然后一大批吃瓜群众嘻嘻哈哈,诸如“haha”、“hhhh”、“2333333”此类,飞快刷屏,滚动如雨线。
而于许广陵而言,只是默默下棋。
高质量的对手,带来高质量的对局。许多对局,种种变招,不论是变得拙劣还是变得高明,都是颇有可观之处的,而且往往那些拙劣的变招更有看点,更值得挖掘。
许广陵的脑海里,也开始储存了不少的精妙对局。
“棋谱库”,被他在脑海的小图书馆里,单独地列了一个书架。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短短的十数日过去,许广陵感觉自己的象棋水平,似乎又提高了那么半级。能迫和他的对手,变得越来越少。
读书及象棋之外,做粉条,是许广陵这段时间需要持续进行的一件事。
这次大傻佳公子两人发过来的原料很多,光是人参,就装了三大麻袋,两个家伙简直疯了,收货时都要把许广陵给吓呆,这次他也直接是让物流方用大卡车给送的货。
做粉条的地点还是老地方,许广陵一个电话搞定。
人手么,这次就更不缺了。
这一次,甚至都不需房东大婶招唿,大卡车停在院门口,许广陵在送货司机及房东大叔的帮忙下往院里搬货的时候,左邻右舍,上次过来帮忙及没帮忙的好多大婶们,以及大叔们,还有老头老太太们,当然,还有小盆友们,便把这里挤得那叫一个拥堵。
“小许,这次还是做那个粉条么?”
而待得到肯定后:
“小许,这次给我多留几斤。”
“小许,你这个粉条是不是能止咳?我上次咳嗽得不行,用这个粉条一顿吃好了!”
“小许,这粉条有劲,好吃!”
……
一片赞不绝口。
其实上次除了房东大婶家,其他人那里许广陵也只是一人给了两斤,这点量估计什么也吃不出来吧?这些赞誉及猜测,许广陵估摸着还是因为原料的关系。
毕竟,不论是人参还是野山药,对于做粉条来说,都算得上是稀罕物儿。
就连那薯粉,上次,也有几个识货的大婶,给了相当高的评价。
而这么好的原料做出来的粉条,能不好?这应该是他们的本能想法。
其实,如果真发现并肯定这粉条的效用,许广陵估计早就有人打电话给他了,房东这里是有他电话的。而既没有电话,那他们对这粉条的赞誉和高评价,也只是,嗯,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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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知雨()
秋色渐深,秋意渐浓。更新最快
或许是打通了几个关窍的原因,又或者和整个身体的感觉提升也有关系,许广陵发现自己渐渐地能用身体触摸季节,他的身体,好像正在成为外界环境的测量器。
早上,天气清肃,空气的水分明显多了不少,整体来说,可以用“清”、“明”这两个字来形容。
而这个时候,也似乎正是他一天中身体感觉最为灵敏的时候。
中午,随着太阳的照耀,空气中水分不是渐渐而是迅速减少,在眼睛看不到的情况下,整个空气,也都开始升腾,太阳越好,天气越朗,许广陵越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微风,带着点点滴滴的水气,从地面升起,翻卷着升腾到上空。
于是许广陵突然就明白了。
无数个这样“微观”的微风叠加,一点点地累积,就会在外界酿成风,酿成云,然后风云耦合,化而为雨水,降落于大地。
形成一个升与降的循环。
太阳极盛之日,正是微风极多之时。
是以,数个旺盛晴好的日子之后,外界必有风云。而地面水多的地方,炎热之季也必然多雨。
这其实是很简单也很浅显的道理,但这个道理,此时此际,许广陵不是从外界的知识中学得,而是从自身的身体感受中,获得。而这一获得之后,一下子,他就明白了很多东西,对许多方面的理解,也得到深入。
譬如说,由微而渐的生成过程。
譬如说,关于阴和阳的依存和转化。
同样的,这些道理其实以前他也都懂,但懂和懂,是不一样的,同样是懂,其间可能隔着天与地般的差距。对这些道理,以前,许广陵是知道,是理解,而现在,他是切身地体会着。
无形的知识化而为有形的感受,一点点地渗入身心,融入生命。
早晨来公园里锻炼的人,不少人身上的衣着都厚了起来,有的加穿了外套,有的加穿了背心,有的甚至穿上了毛衣。
公园里由于栽植的大都是常绿草木,所以季节的变化对其影响并不甚大,但是同处一地,公园的后山就不一样了。有感于季节变化,许广陵特意又上了一次后山。
然后放目四顾,一片红黄。
至于凋零枯叶,则是积满了山坡,风一吹来,颇见萧瑟。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叶落归根。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木有根则荣,根坏则枯。鱼有水则活,水涸则死。灯有膏则明,膏尽则灭。人有真精,保之则寿,戕之则夭。
……
一系列相关的言语与意象,俱在彼时,浮现在许广陵的脑海之中。
然后就那么站在那里,依稀间不动如山,许广陵再次进入梦中,伏羲诀自行启动。到了现在,早已没有了液滴的下落,许广陵看到的,只是一片深沉黑暗的渊面,而渊面之上,水气升腾,化而为上面的激荡。
不知过了多久,激荡之中,通向红色花的第三个节点,被冲开。
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但除此之外,许广陵基本没有什么感觉。
身体上没有,心理上也没有。
身体上没有,很可能是打通一个节点三个节点五个节点八个节点都一样,必待九个节点全数打通,才可能出现不一样的感觉和效验,当然,这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心理上没有,则是对这种变化,许广陵早已了然于心。
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伏羲诀的习练,从一开始一滴一滴液滴的积聚,积少成多,聚多成变,终于到了现在,静水中生出微澜,微澜中酿出云气,云气中冲出激荡。
惊蛰至,阴锁开。
梦中所见,诚不虚言。
这从前到后的整个过程,自外界公园的草木环境中看到雾气并大规模地吸纳那雾气,是惟一的变数,而就是这个变数,千百倍地加速了伏羲诀的习练过程。
而这对于许广陵来说,所要做的莫过就是宜将剩勇追穷寇。
不,不是剩勇,每个夜晚在公园中的吸纳,给了他越来越多的底气。
不过,这相当于整个公园无数的草木以某种目前他所不知道的方式来哺育他一个人,纵然如此,他也是隔好几天才能打通一个节点。这其中所需要的“能量”,让许广陵真的咋舌。
以一域供一人。
这真的是太过夸张了。
而再思及章老及陈老两位老人,许广陵暗暗叹息。以他们当下的方式,纵然能够触摸到那阴锁的存在,估计也永远都无法打开哪怕任何一个节点吧?
但两位老人却是很满意。
嗯,相当满意。
整个精气神儿,都提升了一大截不说,便连走路都开始带风的。
而待许广陵确认了那雾气对身体确实有益之后,两位老人便彻底放开了,从之前的身上四个串,变成五个串。脖子上又挂上了一个串,而且是大串。
然后,枕头也开始就位,玉枕!
章老家小楼后面的院子,也就是许广陵每天下午做饭的那个院落,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木料及玉石加工点,各种各样的木料堆积成,便连玉石,都堆积了好多。
其中花费,必然甚巨。
不过对于这一点许广陵倒是不以为异,陈老先生且不说,就说章老,作为曾经的一代御医,不论是金钱方面还是人手及关系方面,应该都是不缺的吧。
这等层次的花费,对老人来说估计不值一提。
两位老人时不时地兼职木工,又兼职玉石雕刻师,不过显然地,他们在这方面的手艺让人无法赞赏。
许广陵有意学一学雕刻,但当下还抽不出时间。
一日又一日,天气多半晴好,但其间下了几次雨。
最后一次的时候,许广陵突然地,就知道了将要下雨。晚上在章老家客厅闲谈之后,许广陵临走时对两位老人道:“老师,陈老,明天早上估计会下雨,我就不去公园了。”
听到这话,两位老人都是一愣。
自下午时三人都在一起,自然没有什么看天气预报之说,而此际外面的天气相当晴好,根本就看不出将要下雨的样子。
“小许,你怎么知道明早要下雨?”陈老先生很直接地问了。
“空气中温度增加了,好像气压也有所变化。”许广陵举起手臂,把手掌摊开,但是展示的是手背,表示是用手背感受到的,“根据前几次下雨时的感觉,大概在明早五点左右,达到临界。”
看两位老人有点瞠目结舌的样子,许广陵赧然一笑,道:“第一次做这样的判断,弟子也不知道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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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春雷九响,陌上花开()
许广陵走后。 .更新最快
两位老人来到后院,不约而同地都是仰首看天。
天高云淡,星辰灿烂。
“格老子的,这天也会下雨?小许是不是在瞎说啊?”陈老先生嘟囔了一句。
“在一起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拙言这孩子会是个随口瞎说的人?”章老先生笑着说道,“明天早上,必定有雨!”不过下一刻,他的话语一转,和陈老先生站到了同一战线:“娘的,老夫也很好奇,这雨到底会怎么下。”
两位老人还真倔强起来了,干脆搬了椅子,坐守于后院中,当起了气象观察员。
当然,他们其实也是在休憩。
对于打通了顶窍的人来说,睡眠不再需要那么“程式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姿态,只要心意安静、精神内守,那就是身心的大休憩,其效果远胜于普通人的睡眠,或者说和所谓的深度睡眠差不多?
时间从晚上渐渐步入深夜。
中国古时把一夜分为五更,一更其实根本不是夜,而只是昏,不过既然把一更定在这里,就是意味着日和夜的更替,预示着一天的活动到此可以收尾了,然后到了二更的时候,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寂寂人定初”,上床睡觉。
一更,章老给许广陵上课。
二更,两位老人坐守院中。
三更,天高云淡。
四更,星辰灿烂。
似乎是坐得久了,陈老先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自在院中再次走起了开天步,开天步走完,他又仰首看天,看了好一会儿,才呵呵笑着说道:“小许怕是要失算了。”
“还早呢。”章老先生睁开眼,淡淡说道。
“不早了,也就剩个把时辰了。”陈老先生说着。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
但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便忽地一愣。
“这是……起风了?”这位老先生有点呆愣愣地举起自己的手臂,其动作和之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