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宠-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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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年笑得早已肚子疼,哪还能说上什么话?
算了,吴老三只好认栽。
“给你们说一段书好了。”
吴老三推开碗筷,脸色带了些说不出的伤感。
“好。”
众人也不吃了。可能,他们不自觉被他眸中的伤痛感染了。
“若干年以前,弄国的皇宫中有个特别的女人,她不是妃嫔,也不是宫女,更不是女官,女道士之类的,总之,任何人都说不出她的身份。”
吴老三的眸中开始变得湿润。
那些事,未免太伤人。
众人痴痴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该做什么。
顿了顿,他的声音点点滴滴在沙哑:“她生得并不美,甚至太过平凡,宫中的女人实在太多,可是她在弄国的皇宫中,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众人开始揣测:这么平凡的她,为什么与众不同呢?
“她的气质如同冰山,让任何人都不敢不肯与她接触。可偏偏,这般冰冷无心的她,却在一次无意的回眸中,让宫中初来的一个太医,对她喜欢备至。”
“那太医也很平凡,容貌一般学识一般,在太医院中,仿佛不存在一般。”
“那个女人在宫中的身份实在尴尬,她一直待在冷宫中,皇帝太后妃嫔等人,从来不去管她,仿佛无视她的存在。那些妃嫔们也从不敢招惹她,无论有什么事,妃嫔们都会让着她,不过皇帝从没有吩咐过,让她们这么做。”
“之所以让着那个女人,她们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个女人,她们不能惹。当然,说不定可能是有人暗中在帮她呢?”
“她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婢女,空荡荡的冷宫中,除了她不再有别人。甚至那些被皇帝所厌恶的妃嫔,都是被赶出皇宫,绝对不会安排在冷宫中。”
“她的衣食住行等等,皇帝都会派专人去服侍她,只是除了皇帝给她的那些物什,那些人都被她赶走了。”
“有一次,那个太医路过冷宫,她在宫内,很辛苦地在抬着一桶水。太医当时也不顾那么多规矩,便走入了冷宫中,试图要帮她提水。”
众人听得愈发痴呆。
那么冷的一个女人,她肯定会拒绝的,不是么?
“她没有拒绝,任由太医把水提到她的房中,太医刚准备开口,她便把他赶了出去。可是她对他说了谢谢。”
“太医听到这句话,一颗心说不出的跳动。从那开始,太医便日日帮她提水,帮她砍柴,帮她做各种事,甚至,她来葵水的那些时日,都是太医在帮她调理身体,帮她做任何事,她的衣物,都是太医帮她洗的。”
很多男人不由地眼眶打湿。
一个男人到底多爱这个女人,才会帮她洗那些带血的衣物?
“可是,她只会对太医说一声谢谢,若是太医问她别的话,她都是闭口不提。甚至,太医都没在她的房中喝过一口水。若是不帮她做事,他都不能在她的房中多待一会。”
“可是,不管多累多苦,不管她多冰冷多无心,太医的心都是说不出的甜。还好,她还肯对他说一声谢谢,这便够了不是吗?”
很多人的鼻子,早已一抽一抽的。
他到底有多爱这个女人?能做到这般地步?只是付出,从不要任何回报。
“他知道,她会一直待在冷宫。没人告诉他,不过这是他的直觉。甚至,太医早已决定,他要为她终身不娶。她冰冷又如何,无心又如何,于他来说,他只要能时时刻刻看她一眼,便再无遗憾。”
乌老大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悲痛,可偏偏这句话最伤人:“可是,他还是错了。”
“不到一年,她便被皇帝赐封为一品女官,搬出了冷宫,她走的那天,她甚至都没告诉他一声,什么都没有,封官的事没有告诉他,搬出冷宫的事更没有告诉他。”
他们忍不住心底寒冷痛苦如冰。
太医如此待她,换来的便是薄凉至此么?
“当他再次来到冷宫,看着空空荡荡的宫殿时,他的心快要窒息。她到底去哪了?她是不是被别人害死了!还是她只是出去了一会!”
“他发疯了一般去找她,可是,无论他怎么找,他找遍了皇宫中的所有暗道,所有乱葬岗,所有……”
“可是,当别人无意的一句话传到他耳中时,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们说:她被封为一品女官了,搬出了冷宫,被皇上赐了一座十分雅致的府邸。”
“他又哭了。还好,她还在世,他还能去每天看她一眼。她不告诉他又如何呢?只要她在,便是他的最爱不是么?”
“可是,他还是错了。”
“雅致的府邸,众人严防死守,仿佛根本不让任何人出入。”
“他始终不肯走,他在她的府门外等啊,等啊……众人各色的眼光,他始终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她,他为什么要管别人呢?终于,他等到她了。”
“他上前看她,问她,可是她仿佛从不认识他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直直走入了府邸中。”
“她没有让人赶走他,也没有让人欢迎他,她只是无视他。对,无视,这才是她的处事方式,不是么?”
“他的心忍不住开始疼痛。这个女人,他爱她爱的如此深,如此卑微,可她怎么能如此待他?仿佛他只是她生命中一只路过的蝼蚁,不,只怕在她的心中,他甚至不如一只路过的蝼蚁。”
“可是,他依然不肯放手,怎么能放手呢?寒天冻地,酷暑难耐,雷电摧残……他始终日日待在她的门口。”
第三百二十三章 苦()
“日薄西山时,会有人赶走他,他才无奈宿在旁边的客栈中。”
“终于,当他有一次,偷偷看到了皇帝扮作的商人,走入她的府邸中,来到她的房中时,他有点纳闷,不过这种纳闷不掺杂别的东西。”
“他不知道,皇帝与她在房内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始终觉得,她与皇帝只是君臣的关系。她生得那么平凡,与美扯不上任何关系,皇帝怎么会爱她呢?”
“可是,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皇帝与她偷偷待在房中时,镇定如他,也开始慌了。”
“皇帝到底与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日日躲在房中商量?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鬼。可是他又不敢去看,不敢去拆穿,他害怕失去,害怕得东西太多太多。”
“可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去看了。”
“房内,她与皇帝痴缠不停的炙热身体,狠狠灼伤了他的眼。”
说到此,吴老三的瞳孔早已通红,泪水根本止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他心中最冰冷最不可触碰的女人,他甚至不敢碰她的一根发丝,在他的眼中,他觉得只要碰到她,便是对她的十分侮辱!可是,他心中如此不可触碰的她,在别的男人身侧如此……!”
“当时他恨不能冲过去杀了皇帝,可是他还是没有。没关系,他爱她,那么她爱这个男人,他便成全她。”
“只是,他依然会每日待在她的府邸外,他只是为了,能看她一眼便好。只是,每次看到皇帝来到此处时,他的心便说不出的痛苦,那可是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皇帝始终不肯给她任何名分呢!他与她早已如此,难道让她一直待在皇宫外吗?那么她算什么?”
“终于有一日,他隐藏了他的怯懦,走到她的眼前,他问她:‘你爱皇帝吗?’,可是,她冷冷看了他一眼,便从他的身边走开。”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断呐喊,可是她依然无视他,仿佛她与他,从来不曾认识过。”
“他明白,她的眼神明白无误地在告诉他,她与皇帝如何,与他无关。”
“呵呵,与他无关。可是,他不这么认为,他一直在等她,等她看他一眼,等她给他一个确切的回复。”
“可是,有一日,当他看到她的府邸被查封时,他再次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不是疯了她一品女官吗?他不是对她宠爱得很吗?为什么会封她的府邸?那么她呢?”
“他发了疯一般去找她,到处打听她的踪影,终于,城中到处张贴的告示,让他……”
“她死了,二十年前的叛臣之乱,她成功逃了出来,可是,皇帝一直在找她,她居然一直躲藏在冷宫之中,皇帝没有杀她,而是封赏了她,……不过这封赏,这种种赏赐,实则藏着很深的阴谋,终于,当一切的尘埃落定,便是她该死之日了。”
“太医看到此处,便狠狠撞上旁边的城楼,她不爱他,可是她死了,他得追她,否则在那一边,哪个男人帮她提水,帮她洗衣做饭,帮她做一切一切……”
“可是,快要撞到城楼的刹那,他却猛地被一个人狠狠带走。”
“空旷无人的高山上,那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封信。男人对他十分不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让他拦着这个太医死?”
“太医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颤抖着拆开了那封信。他隐约觉得,这封信是她给他的。平时她只会对他说‘谢谢’,再不会有别的。这一次,终于会有别的话了,可惜,不是她站在他的眼前同他说的,而是一封冰冷的信。”
“信上说:谢谢你,吴惜。信上还说:吴惜,不要死好不好。”
“她还对他说,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他还能为她提水,为她砍柴做饭,她来葵水时,他为她洗衣服,为她做一切一切……只是,她说,希望他来生还能这么爱她,不要放开她好不好?她还说,她爱他,只爱他一个人。”
“她还说,她并不冰冷,她每次对他冰冷,她的心比他更痛更难受。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的爱,她是乱臣,她不能害了他。”
“所以,如果有来生,他可不可以不要厌烦她的冰冷,不要讨厌她的无心,还是这么不管不顾地对她好,可以么?来生,她一定会好好爱他,疼他宠他,为他生孩子,为他洗衣做饭,为他做任何事。”
“她还说,她最怕疼,她知道生孩子很疼很疼,很可能会死掉,可是她肯为了他,为他生孩子,只要是为了她,她便不怕。”
“她还问他,她说得这些话,他喜欢吗?爱听吗?她希望他喜欢,希望他开心,她用了她所有的一切说这些话,来让他开心。当初,他时时刻刻逗她开心,她始终不笑,不过她的心很甜很甜。所以,她要用光她的一切,让他开心,可以吗?”
“她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他说,可是根本说不完,所以来生,她要时时刻刻缠着他,说给他听,他可不能觉得她烦,更不能觉得她唠叨,哼哼!否则她会揍他的!”
“她还说,他不知道,当初是她命人,在日薄西山时赶走他的,她只是怕皇帝看到他,还有,她希望他能宿在客栈,而不是宿在她的府门外,否则她会心痛的,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怎么能让他露宿街头?”
“她不希望他冻着,不希望他生病,不希望他有任何痛苦,总之,他的痛苦由她来承受,好不好?”
“……信上的话太多太多,太医终于读完,他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那男人说了,她不让太医死,所以,他还是没有死。”
说到此处,吴老三狠狠栽倒在地,仿佛快要死去一般。
众人神色难看,滕年快步扶上了他,他把脑袋埋在滕年的怀中,痛苦压抑地低低痛哭着,可是,偏偏这种压抑的泪水最殇人。
第三百二十四章 深不可测()
“唉呀真是的,吴老三你哭什么哭,又没让你脱衣服,好了,兄弟们,也别让他敲鼓了,他只会吃。来,宁三少,你来敲鼓!”
一男人明明眼中含着泪,还是故作无事人一般调笑着,吩咐着众人。
众人的心也都不好受。
吴老三这说的哪是书,分明是他自己,什么吴惜,那都是他杜撰的,当初那个太医分明是他自己,那女人,分明是……
不过这种痛苦难耐,他们真的承受不来,冰牢中的每个人,他们承受的痛苦都太重太重,所以,有些事,有些人,还是暂时忘了,埋在心底更好。
宁三少是个特别厌恶女人的人,吴老三的这种痛苦他无法体会,不过吴老三是他的兄弟,他也忍不住为他痛心。可是,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开口了:“好,开始了,兄弟们注意了。”
他不希望兄弟们出来聚会一场,还这般痛苦。
宁三少之所以这般厌恶女人,还有一段不可不说的故事,不过,此处暂且不说。
吴老三根本说不出话来,在滕年的怀中隐忍地哭着,众人也不为难他,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