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剑三]一见钟情-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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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只不过是七娘终于答应了我的求亲而已。”
谢延兴差点没有能够拿住手里的茶杯。
只不过?而已?这位公子,你真的知道求亲的艰难吗?
想想他自己,早在三年前就找到了情缘并且情投意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然而就是这一步,谢延兴卡了整整两年。
原因无他,情缘家有长辈,岳父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这么早就离开家门成为别人的妻子。以及——
并不相信谢延兴能够支撑起女儿的未来。
此种经历,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谢延兴自己思付着觉得自己这悲惨遭遇估计也就是比不过同样因为家中长辈不同意而无奈的当了几十年好友的藏剑大庄主和霸刀大小姐了。然而,现在,就在他的面前,居然有人这么轻易的达成了求亲这个成就!
谢延兴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了。
不过想想安倍晴明的情缘是谁,又想了想以后他娶妻的时候要被怎么刁难——突然就神清气爽了呢!
求亲容易娶妻难,用这句话来形容安倍晴明的成亲历程还是十分贴切的。
唐朝婚姻习俗多继承于北朝,其中种种颇为复杂。虽然安倍晴明并非中原之属,但是他既然选择了在中原同迟意浓成婚,那么步骤自然是要按照这边的规矩来。
说实话,在听说这事的时候谢延兴就觉得不妙。
然而想想这几年和安倍晴明的交情,又想了想已经确定会去女方那边帮忙的情缘,谢延兴还是答应了帮忙。
迎亲之前的一系列问题暂且不加赘述,以粟三升填臼,席一枚以覆井,枲三斤以塞窗,箭三只置户上这些麻烦事也先略过,谢延兴走在由新郎的带领下来到新娘家门口的一行人之中,跟着齐声高喊:“新妇子!”
别误会,他们去的当然不是七秀坊。成婚毕竟人多,就算是叶芷青不在意这事情迟意浓自己也觉得不恰当。想了想,迟意浓干脆自己掏钱买了处院子。
此时这处大门紧闭,被恶补过大唐婚礼风俗的安倍晴明自然这意思乃是要给新郎点颜色看,为的乃是让新郎知道娶妻不容易。他还知道,接下来要做的是“催妆”和“障车”。新娘子上车的时候,还得以蔽膝覆面。
这还是削减了一部分过程以后的流程。
比如说催妆诗这个环节,原本最是刁难人的,只是看在安倍晴明毕竟非是中原人的份上,也没有为难他。虽然还是要念,但至少不需要自己作诗了。
安倍少侠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交际网,请了一位长歌门的才子帮忙写了一首。
却扇诗也是这么来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以后,迟意浓简直要笑倒在新婚夫君的身上。一席绿色嫁衣的新娘子一手抚着胸口一边笑:“哈哈哈哈,也是难为你了,晴明。能够请动长歌弟子为你写诗,看起来你和他们关系还算是不错啊。”说道最后,却是已经带了几分调侃之意了。
安倍晴明任由迟意浓靠着,一手搭着她的肩膀,另一手则是横在了迟意浓腰间。半搂半抱,倒也不是为了占便宜,客观的说,还是为了防止迟意浓笑得太过分从自己身上滑下去。
虽然他们已经拜完了堂已经是正经的夫妻,这种有些越界的亲昵小动作也算不上是占便宜。
“七娘”安倍晴明先是这么喊了一声,然后又带了点叹息的喊了迟意浓的名字。
“晚晚。”
迟意浓直起身来,半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微嗔道:“好好的怎么和祈年学?”
“我听他们说,成婚以后,丈夫可以给妻子娶一个名字?”安倍晴明并没有回答迟意浓的问题,反而问了这么一句。
迟意浓点头:“的确如此。”她笑道:“晴明你莫非是已经想好了?”
“我喊你期酿可好?”
迟意浓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怎的像是晴明你第一次念我名字的时候说的那两字?”
“本是如此。”安倍晴明道,“我惯了这么喊七娘。况且你我之间缘分虽不是从这两字而起,但也与此大有渊源。”
迟意浓:“能说重点?”
安倍晴明:“我喜欢。”
“当真不是因为你喜欢喝酒?”迟意浓有点狐疑。安倍晴明喜欢喝酒这事简直就是改不掉的习惯,尤其这两个字简直听上去就让人联想到酒水一类的东西。
穿着喜服的阴阳师闻言却是笑的灿烂:“期酿知我。”倒是十分顺口的就喊了起来。他身体略略前倾,然后尝试着伸出手,摸了摸新婚妻子的脸颊。
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他道:“我爱酒。”
“而夫人你——是我愿意以一生来期待的佳酿。”
“这里是青庐,没有你藏起来的那些酒。”迟意浓很不解风情的提醒道。
大唐风俗,成婚当天,新人不能住进房子,必须住在屋外用青布幔搭建的帐篷,谓之“青庐”。在“青庐”内夫妇对拜,各剪发一缕置于锦囊,象征结发夫妻。
当然,在“青庐”内夫妇对拜这是北朝时候的风俗,现今拜堂的地方早就改成了堂上。
“怎会没有酒?”安倍晴明笑着指了指不远处,道,“这不就是吗?”
刚刚把锦囊收起来的迟意浓:“那是合卺酒。”
“这可是一定要喝的酒啊。”安倍晴明起身将那两杯酒端了过来,递到了迟意浓的面前,笑吟吟的说道。
“期酿,我们来喝合卺酒吧。”
第135章 折花之一()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不消多说。
左右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的不是迟意浓。
迟意浓的生活作息自然不会因为成婚而改变;天色方亮;她便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人还在沉睡,呼吸绵长,想来正在好梦之中。迟意浓无意打扰他的好眠;轻手轻脚的起来穿衣,洗漱之后只是随意的抽了根发带系起,便提着剑出门做早课了。等练完剑以后;才是对镜梳妆描眉贴花黄。
等到安倍晴明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新婚妻子正背对着自己在梳理着一头青丝。
“晴明;你醒啦?”听到安倍晴明起身的响动,迟意浓侧过身来;笑吟吟的同他打了个招呼。她一手握着自己的长发,另一手则是拿着一把梳子在慢慢的梳理;眉眼含笑;神色沉静而温柔。
用神清气爽这种词语来形容迟意浓现在的精神面貌也是没有问题的。
安倍晴明没忍住扶了扶自己的腰。虽然脸上极力的想要做出轻松的表情来,但还是没有克制住流露出了一点不适。迟意浓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放下了手中的木梳;从梳妆镜前起身走到了床边;略微向前倾身,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很正常的问题,然而安倍晴明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凝神思索着这个问题,同时也没有忘记回答新婚妻子的问话。“无碍,只是昨日睡得有些不习惯罢了。”说着,安倍晴明也伸出手为迟意浓挽了挽耳畔垂下来的几缕长发,语气十分温柔。
这倒也是实话。
大凡人家成婚当晚,都会在床上撒些莲子花生之类的干果,取其早生贵子之意。这些东西,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在吃掉之前都应该一直在床下铺着。
于是安倍晴明就这么隔着一层薄被,和这些干果睡了一晚。
少侠自我感觉,腰背上肯定出现了淤青。
“你就知足吧!”迟意浓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话,“好在如今已是秋日,若是在夏天成婚”她抿着嘴角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幸灾乐祸还是安慰,“左右我是没关系的,倒是晴明你,要穿着那么厚的衣裳折腾一整天,会很热吧?”
最重要的是,若是在夏天成婚,安倍晴明就不是隔着一层薄被躺在那些干果上面,而是直接来个亲密接触了。毕竟夏天的时候谁会在床上铺被子?真的不嫌热吗!
安倍晴明:“我有阴阳术。”
“唔,倒是忘了这点。”迟意浓略一停顿,片刻之后却又是一笑。“这样不是更好吗?下一次我们去纯阳宫的时候,我就不用想着要给你带几件厚衣裳了。”
安倍晴明道:“期酿。”
“嗯?何事?”
“我在阴阳馆的修业早在去年便已经完成了。”安倍晴明慢慢的说道,“这一次新年,我们去东瀛吧?”
迟意浓:“想家了?”
“算是吧。”阴阳师握住了妻子的一束长发,在片刻的思索之后却是极轻极缓的笑了起来。他放开了手,任由那一束长发从他的手中之中滑了下去,说道:“大唐很好,但那毕竟是我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倦鸟归巢,游子归乡,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即便是在中原学习了好几年,就算是已经穿起了唐国的衣裳说起了唐国的语言钦羡着唐国的文化,但他的归处总是不会改变的。
那是他生命的起?点,也是他的祖国。
“思乡之情”
迟意浓给安倍晴明上完了药,收起了手里的药瓶,转身将那小小的瓷瓶子放在了梳妆镜前,和那些胭脂水粉之类的瓶瓶罐罐放在了一处。安倍晴明顺着迟意浓的手指看过去,一时之间倒也是难以分辨出哪个是膏药,哪个是女子梳妆用具。
讲真,如何将透过这些看上去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外包装分辨出其内部的本质,一直是安倍晴明的一个难题。
就像是他永远也不能够弄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瓶子但是迟意浓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一样。
迟意浓:我也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你就分不出来。
这美貌温柔的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晴明你的心情,我也能够体会一二,回去之事,也是理所当然。你外出多年,中间虽然也回去过几次,但终也只是来去匆匆。”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言辞:“现今尚是初秋,晴明你想好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说是去过年,但是好歹也要理一个大致的时间出来吧?
安倍晴明:“尚未决定。”他道:“只是突然想到,想要带期酿你回家看看。”
不管怎么说,娶了妻子,当然是要带回家给家里的长辈看看的。这种事情,就算是安倍晴明这位已经能够称之为特立独行的大阴阳师也不例外。
虽说他父亲已经去世了,但安倍家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怎么说几个长辈还是能够找出来的。其中最为人所尊重的一位,更是曾经担任过遣唐使的职位,在大唐生活了十多年以后携带着自己所学习到的知识渡海而回,当即便被授予了高贵的职位。
安倍家族的崛起便是从他开始的。
在这位长辈之前,安倍家族已经衰弱的即将丢失贵族的地位了。而在安倍晴明出生的时候,安倍家虽然还算不上是什么声名显赫的大家族,但也保持着顶尖小贵族的地位。纵然既那位长辈以后族中再也没有出过如他一般的才华横溢之辈,也是依旧保持着稳步上升的势头。
而这一切一切,可以说,都是来自于那位长辈的智慧。
安倍晴明一点一点的同迟意浓说着家族之中的情况,从前他倒不是没有说过,但是一来他家中父母都已不在,而来他也早就成年了,还跟着贺茂忠行学习阴阳术。安倍家之中出了一个大阴阳师,虽然对家中声威有几分壮大,但也隐隐的让安倍晴明这一支开始逐渐的脱离本家了。
毕竟掌握着灵力的人不能够与寻常人太过于靠近,这是人尽皆知的潜规则。就算是表面工作,也是要做好的。
何况在安倍家族之中,安倍晴明真的不怎么合群。
这一点倒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
“所以,期酿你也不必太过于紧张。”安倍晴明最后做了这么一个总结。虽然说起来是一家人,但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联系也是少得很。因着那一点血脉牵连,在安倍家的人找上门的时候安倍晴明会好说话一点,但也仅此而已了。至于其他的
“爷爷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我知道。”迟意浓抿着嘴浅浅的笑,看上去显得格外的乖巧柔顺。
其实安倍晴明纯粹是白担心了,就算是他们家关系很近人人都对她不友好,迟意浓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好歹也是绮秀弟子,虽说不上是一颗七巧玲珑心,但应对之法总也是有的。
虽说压根用不上。
这桩婚事虽然说是两人情投意合的主动之举,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意义在的。
――左右安倍晴明的分量足够。
在妖鬼横行的平安京,一位大阴阳师的地位,比之那些大贵族也是不差的,毕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