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剑三]一见钟情-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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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虚子前辈?”迟意浓若有所思。这倒的确是个能够说得通的理由,作为纯阳七子之一,谢云流当然是会这门演算之术,也是完全有资格将这门技能授予自己的弟子的。“静虚子前辈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真的是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这个本来不会来到东瀛的七秀弟子,也不是她与未来光华了一整个时代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之间的纠缠,更加不是本不应该发生的谢道长提前返回大唐之事。而是更多的,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或许,她并非是回到了原本的时间点上吧。麻仓叶这样想着,能够重来一次便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又怎么可能一定是回到了她原本的那条线上呢?但是她如今所经历的一切与从前又是那么的相似。
“你的话,我大约只能信七分。”迟意浓的声音打断了麻仓叶的思考,她看到对面蓝裙的少女露出歉然的神色。“你也知道的,我不能让你乱走。”
麻仓叶:“所以?”
“所以这几天,你便暂时的呆在我的身边,如何?”迟意浓问道,“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做,你修为不低,来帮我可好?”
“你不怕我给你捣乱?”麻仓叶带了一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此话出口,她却见迟意浓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信你?”再怎么说,你也是静虚子前辈亲自收下的一刀流弟子。
麻仓叶放缓了呼吸。
这位转世而来的大阴阳师一直都承认这位从未出现在她前世记忆当中的七秀弟子是个美人,完全不负那些流传在平安京之中的传闻――不论是关于七秀坊的还是关于她本身的,姿容如画,一蹙一笑都是风景。
人美本事也好,重点是她最崇敬的谢道长也挺喜欢这个后辈。但是一直到这一刻,她方才明白,为什么前世那个单身了一辈子、说的好听点就是沉醉阴阳术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也完全不想勉强自己的安倍晴明会喜欢上迟意浓了。
还是如此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
也许其中的确是有几分缘分的作用,但是最重要的一定是: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呢?
“好。”麻仓叶轻声应道。
虽说原本就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但是在这一刻,麻仓叶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迟意浓的名字。
然后露出了一点细微的笑意来。
“我叫做麻仓叶姬。”
我必然,不会辜负你给我的这份信任。
“嗳?这样真的好吗?”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迟意浓很快就明白了麻仓叶做了什么事情,这方才还是一副从容姿态的少女如今却是显出了一点无措来。“你这样把你的真名给我――”
主动交出了真名的麻仓叶姬的态度倒是要淡定的多了,语气也是轻飘飘的:“无碍。这便当作是我的保证吧,毕竟迟姬你也知道真名对于阴阳师来说代表着什么。”
迟意浓当然是知道的。
作为手里掌握着一个妖怪两个阴阳师真名的人,对于真名这种东西的束缚性,她还是很了解的。
但是迟意浓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主动赠与真名这对于阴阳师来说代表着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麻仓叶姬先是条件反射性的反问了一句,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迟意浓的情况。她有点儿微妙的看着迟意浓,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猜到为什么迟意浓要问这种问题了。
真名对于阴阳师来说是很重要的,掌握了一个阴阳师的真名,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便已经掌握了他的生死。所以某些依附于贵族的阴阳师,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得到对方的信任,便会将自己的真名献上去。
当然,这也是一个把妹的好办法。
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某个阴阳师为了表达自己对于某个姬君的爱慕之情巴巴的献上了自己的真名――虽然更多的阴阳师献上自己的真名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忠诚,但是不得不说,主动的赠与意中人真名依旧是一种流传在阴阳师这个群体当中的,公认的最为真心的示爱方式。
而迟意浓,麻仓叶姬简直想要捂脸的想起来,她正在被一个阴阳师追求着没错。
那个阴阳师叫做安倍晴明,在后世被叫做晴明公。
几乎被当作了神明来崇拜的人物。
――然而这并不能够掩饰他是个把妹无能的事实。
虽然好几次的不小心路过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都觉得眼睛快要瞎掉了,但是麻仓叶姬敢拿自己阅尽平安时期乃至于后世诸多情侣的眼光来保证,安倍晴明绝对还处于单恋之中,还没有把迟意浓给追到手。
每次想起来这件事情,麻仓叶姬就会觉得特别的解气。
该,叫你从前那么浪――让你给我的计划捣乱。
但是解气归解气,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就给别人的追求道路上添加艰难险阻这种事情未免有些不地道,而且从前安倍晴明和自己也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是而麻仓叶姬愉快的说了实话。
“赠与真名啊”她含笑说道,看着迟意浓的目光之中很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这代表的含义有很多种。但――倘若做出这件事情的是我所想的那位大人的话,便是示爱的意思了。”
“此举的含义是:将我的性命送给你。”
麻仓叶姬掩着嘴角,笑吟吟的给已经把自己切成了两半的安倍少侠送了个助攻。
84。番外·落叶()
我叫做麻仓叶姬,这是我作为阴阳师的本源真名。om
曾经平安京风光无限的大阴阳师,如今倒落在泥土之中的失败者――说的就是我了。
至于我是怎么落到这种境地的,此事说来话长。如果把我的这一生讲成一个故事的话,想来那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故事的开头就像是书本上记录着的很多其他的故事一样,无依无靠的小小孤女,遇到了从天而降的高人,然后被高人收为弟子,悉心教导,刻苦努力的学习,最后功成名就风光无限。
通常故事都会在这里结局,于是这便是一个完满的故事了。只可惜人生却并非如此,我的前些年的确是按照故事之中的顺序按部就班,然而在走到顶点的时候,我的人生还只是渡过了一部分而已。
还远远到达最后的结局。
我出生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庄,和母亲麻之叶相依为命。我记忆之中的第一个画面,是母亲看着我的时候,露出来的温柔的笑靥。
这里人们既淳朴又愚昧,母亲却沉醉于这所谓的朴实,在怀着身孕的时候毅然选择了这里定居,生下了我和哥哥两个孩子。
母亲,哥哥,我。这便是最初的家庭成员组合。
没有父亲。
从小就没有,扮演这个角色的人,从未在我那些年的记忆之中出现过。
从前我也曾经因为而伤悲,后来难过的时间长了,也就不在意了。长大以后想想那时候的心情,归根结底也只是对于没有的事物的一种追求罢了。
就像是我对于哥哥的感情一样。
我对于那个同我一起出生的哥哥并没有多少的记忆,只是听母亲说过一次,在我很小的时候,哥哥便因为得了病去世了。
于是母亲就只剩下了我。
她将原本属于哥哥的名字给了我,喊我为麻叶童子。
我很高兴的应下了这个名字。
用着原本是哥哥的名字也无所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母亲的欢欣,如果只是这样,就能够看到母亲露出笑颜的话,我十分乐意。
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却十分幸福。只是这样的时日却并不长久。在我六岁的时候,当地来了一位叫做田浅的阴阳师。我并不知道他和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了最后的结局。
那个叫做田浅的阴阳师,用我的母亲麻之叶会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这种理由,荒谬的断定她是狐狸精――而那些和母亲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村民,他们全部都相信了!
因为正好外出根据从前母亲教导的知识去采摘药材准备拿出去卖的我并没有被恐惧着妖怪的村民们所波及,但是我却看到了――那个阴阳师,组织村民们把我的母亲抓了起来。最后,用火杀害了她!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失去深爱的母亲的痛苦让我近乎崩溃。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原地已经是一片的废墟了。
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是那些愚昧的村民,还是那个虚伪的阴阳师,又或者是被火烧死的母亲。om
我吐着血跪倒在泥土里,然后看到了一个老人从天而降。
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用言辞来准确的描述出我那一刻的心情,非要说明一下的话,大概便是,在漫天的乌云之中看到的一束阳光。
他自称谢云流――让我喊他为谢道长。
谢道长穿着我所不了解的衣服,看着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我所陌生的善意。他对我说受我那个从未谋面的早死的父亲的请求来看我,也告诉了我我的身世。
我终于知道了我的父亲是谁,这么多年来他又为什么从未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所以他自然的无法出现在我的面前。更加无法跟我说他是我的父亲,保护我和母亲不被其他人欺负。他唯一能够为我做的,也只不过是拜托与他同样来自唐土,曾经在偶然之中结识的谢道长照顾一下他的妻女。
我觉得,我好想能够明白,为什么在之前那些村民绑着母亲的时候她不反抗了。
甚至还在笑。
母亲,你也是想要见到父亲吗?
谢道长说我继承了父母的天赋,我在灵力暴走的昏迷之后突然产生的、能够听到他人内心想法的能力唤作他心通,说这种能力需要学会控制不然我会过得很痛苦。
最后他问我愿不愿意当他的弟子跟他走。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是谢道长便带着我到了一个叫做一刀流的地方――为我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在一刀流的日子是我在失去了母亲之后难得的安稳幸福,谢道长本身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不论是在灵力修为还是世俗风雅方面都有着不俗的造诣。我因为沾了父亲的光,不需要从最开始的外门弟子做起,能够直接跟随在谢道长的身边学习知识。
这种特殊待遇当然有其他人看不惯,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是排挤还是冷待,我都不在乎。
不服气的人,全部都踩下去就可以了。
只要谢道长依然关心我就好了。
我可不会像是源赖光那个蠢货一样,自以为斩杀了酒吞童子成为了大将军便开始奢望的更多,竟然胆大妄为的提出了和谢道长比试的要求。却不知道他的水平和谢道长比起来,就像是一滴水妄想和大海相较一样可笑。那种水平而已,只是勉强能够入了谢道长的眼而已。
他离出师,还远着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宁愿永远留在一刀流,跟在谢道长的身边,当他的学生。
我并不敢妄称自己是谢道长的弟子。从未拜师,这师徒的名分又是哪里来的呢?所以就算是心里再渴望,我也只是埋在心里。
然后一如既往的喊着谢道长,在其他人面前说自己是跟在谢道长身边的学生。
只是我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如愿。
母亲的家人找到了我,说想要我回去,并且愿意恢复我母亲的名分,让我使用麻仓这个姓氏。
我答应了。
或许是我平时的样子太过引人误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其他人似乎都以为我是因为渴求亲情,连平时最喜欢和我争夺谢道长注意力的源赖光也没有在我选择了离开谢道长身边回归麻仓家这件事情上说我什么――虽然其中更大的原因是源赖光觉得我走了以后就不会再和他抢谢道长的注意力了。
但其实,这个猜测未免太过离谱了一点。
归根结底,他们能够给我的,并不是亲情啊。
而我也早就过了渴求亲情的时候了。
我有真心爱护我的母亲,临死也依旧惦记着我的父亲,和关心了我这么多年、在我心中如师如父一般的谢道长。还有一刀流的那些同门。为什么我还会需要这种口头上的亲情呢?
谢道长倒是猜出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只是他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更没有阻止我。
这样的沉默,其实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纵容吧,谢道长?
后来,在一切发生的时候,我也会想。假如,假如,谢道长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纵容,才会令我在那条名为偏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话,假如那时候谢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