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那点事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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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鬼啊!”侯三妹也凑近一看,发现是个和,脸色瞬间就跨了下来。
我心说大姐,要真是鬼,你就发现,我早跑了。
也不知到那时你还能不能兴奋。
“这和喉咙沙哑,应该是很久没喝水了,渴的说不出话来了。”
和狠狠瞪了眼候三妹,似乎不满她的态度。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不能说话,原因渴了。
“三姐,你带水了吗?”我回头问候三妹和乡民。
谁知都没有水,毕竟山路不远,不会刻意带壶水在身上。
“水没有,但是我跟爷爷带了酒,可惜你是个和。”我突然想起从城市带来的窖藏,对着和戏弄的说道。
谁知这和拼命的点头,这厮要破戒啊!
“和不是戒酒肉吗?”候三妹好奇的问道:“难道电视里面说的都是假的?”
从包里翻出一瓶20年窖年的老窖酒,递给和道:“那,我可先说清楚啊,这真是酒,你虽然不怕破戒,但也。。。”
话还未毕,酒被和一把抢过去,瓶盖一宁,就如喝白水,咕噜咕噜两下,一瓶白酒就没了。
看的我们目瞪口呆,我喉咙忍不住滚动,自语道:“难道现在寺庙真允许和喝酒了?”
“小阿哥,我看这和肯定是假的。”侯三妹小声在我耳边提醒道。
“嗯,的确,和怎么会喝酒。”这么能喝酒的和肯定有问题,看来今天是遇见一个假和。
“一定是野鬼变的和。”
“。。。。。。。”侯三妹思想跳跃太快,我有些跟不上。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和打着饱嗝,意犹未尽,还特意看了眼酒名。“这酒真不错,下次道爷我就喝它了。”
“呵,我说和,这大半夜的,你没事跑到我们背后吓人,有何用意啊?”这和,简直不积口德。
“谁吓你了?”和声音依旧沙哑,想提高嗓子,结果连音调都变了。“咳咳。。。道爷我容易吗?嘴哑,无力,靠一根木头棍子拼命追赶你们,不就是喝口水吗。”
“看你的样子,怕是几天没喝水了吧?”我托着下巴,环视四周漆黑的山林道:“这山里别的没有,水不缺吧。”
“道爷我去了。。。哼!”和意识到什么,突然闭口不言,目光轻蔑的在我们三人身上扫视而过,才得意的说道:“道爷我得上天宠幸,灵光闪现,为不失天机,闭关悟道整整七七四十九日。直到今日才算功德圆满,从冥想之中醒来。可惜啊,我忘了自己还是凡人之身,未能得道功成,辟谷之境。七七四十九日啊,从未进过食。”
“真、真的?”侯三妹和乡民痴呆的望着和,被和忽悠的一愣一愣。要是和再忽悠下去,怕就得跪地膜拜了。
“得得得。”我忙伸手打住和,白了眼候三妹,道:“我说三姐,这和的鬼话你也信,你咋就那么好骗呢?”
“原来他在骗我啊?”说着,候三妹那干练的性格,挽着衣袖就要上前收拾和。
“嘿嘿,我说这位美丽的仙女,道爷我不过打个比方,打比方,你别急啊。”望着候三妹泼辣的样子,和瞬间屈服。
见和那嘻哈样,我冷冷一笑道:“我才不管你这和干嘛去了,好啦,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酒你也喝了,现在我们可要回寨子,你可别再出现在我们身后啊,下次我可真把你当鬼了。”
“别啊!我说兄弟,我佛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小道现在全身乏力,你就忍心丢小道在这荒郊野岭?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和那肥胖的身体轻巧灵活,转眼就滚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腿,可怜兮兮的求道。
“你佛?你这假和,佛祖要是知道有你这号人物在它手下抹黑,怕早叫你去西天述职了。”
“谁说道爷是和啦?啊。。。就你们一口一口的叫着,道爷都还没时间纠正呢。”和双腿盘膝,正襟危坐道:“记住了,道爷我乃是名道士,世人都尊称道爷我为金龙道人。”
“金龙道人?道士?”我们三人下意识的退后半步,疑惑的打望和。用手指了指和的头和衣服,意思是你这身打扮不是和是什么。
“切,我当多大点事儿。”金龙道人撇了撇嘴,仰着头高傲的说道:“佛道不分家,再说了,穿着道服行走江湖,不方便,你们是和。。。”
“你才是和。”这缺德和,口德的确有问题。
“口误口误。”金龙道人搓着手,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如今,和吃的开啊,没钱了,上门要去,简明化缘。肚子饿了,上门要去,简明化缘。我不是为了方便嘛。”
搞了半天,终于确认一点,金龙道人的确不是和。他坚持自己是道士,这点我们似乎也没有必要弄明白了。
这家伙居然要去南江,这不是爷爷所在的寨子吗?
原来金龙道人的师傅派他来南江送信物,本该早到的他,按他的话说就是,好不容易逃出师傅的掌控,自然要欣赏欣赏外面的花花世界。
于是乎,不出几日,钱花光了。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竟然无耻的打劫了和,剥光和的衣物,再自己给自己剃了个光头,扮起和,一路化缘到此地。
最让人瞠目的是,金龙道人扮了和后,竟然莫名爱上和这职业。原因无它,做和这些天,他的确化来不少油水,让他深深的嫉妒上和。
至于现在为何落得这般田地,他却是闭口不言。
耐不住金龙道人死皮赖脸,最后还是乡民的帮助下,一瘸一拐的扶着往寨子而去。
一路上,金龙道人这假和,嘴巴就没有停过,不是忽悠候三妹就是忽悠乡民。我则远远避开,实在是听不下去。
“我说三妹啊!你那歌声可真动听。在这穷山僻壤之地,能听见你唱山歌,道爷我瞬间忘却修道成仙,都开始留恋红尘。”
“我怕是有人快昏过去了,听见三姐唱歌才一路跟随吧!”
还修道成仙,我看这和是差点立地成佛。
要不是候三妹的歌声,在这荒郊野林,他早就去见佛祖,不,应该是去见祖师爷。
“我说书生,你就这么爱掀道爷我的底吗?”
金龙道人不干了,回头就准备和我对战,待看着我时,却是一愣,眉头微微皱紧,如同色狼打量着美女,那眼神别提有多猥琐。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可惜你不是美女。”知道我还是学生时,和就一口一个书生的叫着。书生二字从他嘴说里出来,讽刺意味深远。
“帅哥?”和嘿嘿一笑道:“我说书生,你有好事临近,道爷我事先提醒你啊,晚上睡觉得留点心,说不定真有美女来找你,嘿嘿。。。”
没心思和这假和贫嘴,干脆埋头走路。关键是这和太能调侃,无论你怎么说,他都会无耻的反击你,嘴上不留半点口德,不避羞。
这两年和整体素质下降的太快,看来不是没有原因,主要是假和太多。
夜路之上,有了和参与进来,整个山路都不安静了。
当我们望着远处山坡,那一盏盏跳动的微弱灯火时,我们终于到了南江苗寨。。。
第七章 陈道容()
南江,解放以前此地被当地人苗人称为n,意为美丽的峡谷。距离黔西县城5公里路程,溪流纵横,峡谷深壑,瀑布飞泻,山势跌宕,高耸入云。
南江不过是众多寨子中较距离城市近的一个,在贵黔东部,分布着众多寨子,它们封闭,与世隔绝。时代发展和它们不挂钩,寨民依旧过着它们古老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苗寨依山而建,河流环流而过,寨里多为吊脚楼,家家户户都有马头墙。房屋飞檐翘角,色彩纷呈,格调鲜明,处处带有古时居民留下的遗迹。
爷爷名叫陈道容,是老祖宗陈荣亲自查阅书籍而来。道之一字取自道家创始人老子的道德经,道可道,非恒道。
陈荣认为,万事万物皆不会一成不变,既然自己后人选择道教,那么他当然希望能思想豁达,而不要墨守成规。
其实,我听爷爷讲过,陈荣老祖宗当年取名字时,也动了些小心思。
在他看来,学道之人,是在逆天行事,常做与天相违之事。
探索天机,必遭天谴。
而爷爷是陈荣唯一的后人,他当然不希望自己后人出事。那样陈家可就绝了后,这让他百年后无脸面对下面的先人。
道荣其实是北魏时期的一位得道高僧,在世之时,四处讲经颂佛,更到过西域等地礼拜佛迹。
一个学道之人,却取了一个和的法名,其中韵味,怕只有陈荣自己清楚。
爷爷今年将近八十岁,儿孙满堂,陈荣老祖宗当年所担心绝后之事早烟消云散。
而且,在这个物质缺乏的年代,爷爷能活到如此高龄,却是少见。
爷爷一身清正,做人光明磊落。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腰杆挺拔,说话声音洪亮如钟。
爷爷除了是名道士之外,还是一名中医,十里八寨,但凡谁生病,基本上都是前来咨询爷爷。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就是乡下一普普通通的小道士而已。为生人把把脉,亡人超度灵魂,念念经,看看风水。
我其实很反对封建迷信,但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不那么抵触。只要你不做危害社会,伤天害理之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中国几千年的封建迷信,不是一朝一夕说改就改掉的。
在贵黔这些小县城里,算命批卦的街头先生特别多。说他们是道士吧?不像,因为他们就懂那么点点道教东西,就靠一张嘴忽悠。
可偏偏人们信这一套,一通神仙打架,小鬼难缠,把前来算命的信男善女说的晕头转向,忘乎所以。
想着这些人就这么乖乖的掏出腰包,还感恩代谢的样子,我越发觉得封建迷信这套东西害人不浅。
乡下人,本来收入不高,可为了一个平安,一个心安,他们宁愿少吃少用。一年要进几次庙,烧香拜佛,捐香油钱,为菩萨镀金。
后来,见的多了,其实另外想想,也就觉得了然。现在城市里不是流行看心理医生吗?那街头的算命先生,不也是另类的心理医生?
至少,他让那些满心疑惑、迷茫、害怕等各类问题,都完美的做出了心理解答。
还好,我从未看见过爷爷为人算命起卦,因为他一直忙着为亡人超度。这我是很支持和赞同的,按家乡的话,这是一件积累阴德的好事。
就做这行,爷爷也收了三个徒弟。两个大徒弟听家人说,现在早离开。去了沿海城市发展。而且听说发展的特别好,洋房小车开着,就靠从爷爷手里学去的手艺。
我则呵呵一笑,爷爷超度灵魂,安葬亡人,一次也不过几百块。在90年代,几百块也算是高收入。
据我了解,那些街头算命的先生,一次卜卦,不过五毛钱。
我没有见过那两个大徒弟,但是爷爷的三徒弟,我却是见过。
大家都叫他大奎,人如其名,长的高达魁拔,木纳老实,典型的庄家汉子。大奎是汉族人,现在不过才三十来岁。爷爷有活做时就跟随爷爷,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务农。但是大奎一有空,就跑到爷爷家帮忙,不管干嘛,见到啥就做,人勤快务实。
记得以前,爷爷常常坐在门槛上,巴拉这旱烟。望着忙活的大奎,微笑道:“这莽夫,当年要不是跪着不起来,怎么会收他做徒弟,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呐。”
望着爷爷那得意的劲,我则不屑的问大奎:“大奎哥,你看爷爷把你说的如此不堪,你就不反对两句。”
出乎意料的是,大奎停下手里的活,傻乎乎的挠着头回答:“师傅说的是,还好当初我坚持跪着,要不师傅不收我,我就完了。是我太笨了,比不得两位师兄,就像师傅说的,我们学道的人,讲究天赋。”
哎!我唯有一副恨其不争。
看来大奎又是一个深受洗脑,而且很成功的人。对于我这个门外汉,或者说对于我这个特别抵触的人来说,道这东西,真不知道它的魅力在于哪里。
我曾经问过爷爷很多人都问过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吗?
爷爷却避而不答,说有,存在于人的心里。心里装有鬼,自然有,心里坦荡荡,鬼又从何说起。
说了半天,我极力不满爷爷的回答。
但,不管爷爷是道士,亦或者说是名中医,我都是十分崇拜他。因为他在黔西一带,的确做了很多好事。
爷爷知道我来了,特别高兴,哈哈大笑,说难怪今天山楂鸟叫个不停,原来我家小阿郎回来了。我心想,爷爷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文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