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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将军,这剧情不对-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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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庆王世子压下虚高粮价的那位楚三郎。

    有太和五年殿试,如今在朝中也算有头有脸的文官认出当年同期殿试,最有可能金榜题名,却殿前失仪捡回一条命返乡的少年,吃惊地喊出了楚衡的名字。

    庆王夫妇停了箸,楚衡余光瞥见,方才的那对小娃娃正被小宫女牵着手,送回到他们身旁。

    百官们只听闻楚衡在扬州地动一事上出的主意,以为他此番进宫,是明德帝想要见一见这少年英才。不想,不着调的天子一开口,却是另一桩事。

    “上回的药方,朕一直吃到如今,越发觉得生龙活虎,年轻了好几岁。朕觉得,当初赏的那一箱金子,实在微不足道,此番邀你进宫,朕想再赏你!”

    楚衡心里先“咯噔”了一下,随即行礼,口中称谢,试图婉拒。明德帝却早有打算,手一挥,看向席间的太常寺卿:“就去太医署吧……”

    “陛下,此事不妥!”不等太常寺卿说话,却是有人先一步开口。

    楚衡微微侧头,翻出楚三郎的那点记忆,想起说话之人在太和五年殿试前曾因被少年三郎压过一头,一直心中记恨,这时突然跳出来反对,倒也不意外。

    只是……有些蠢了。

    “陛下,此人太和五年时仍与臣同进金殿参与殿试,如今不过太和九年,短短四年时间即便他弃文从医,那也不过才学了些皮毛,如何能进太医署?”

    明德帝似乎有些不悦,却并未斥责说话之人,只是看了看楚衡,又听得皇后在耳畔劝说,想了想,问:“楚衡,你可想去太医署?”

    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楚衡心中呐喊,面上十分淡定,恭敬回礼道:“劳陛下垂青,草民不过只是乡野游医,学了点皮毛,能开些寻常药方,进司药局当个医佐都是高看了,又如何能进太医署这等培育医者的地方。”

    他说的谦虚,那人却有些不依不饶。楚衡垂眸,一言不发,只等他说完了话,再做反应。

    “陛下,太医署设四科,这人自己也说不过乡野游医,想来任何一科都是一窍不通,陛下隆恩,不如赏他些银两足以……”

    “驸马。”明德帝忽的将人打断话,“你上前来。”

    楚衡飞快地看了一眼一侧席位上的赵笃清。后者虽诧异他为何会进宫,却在接到眼色后飞快地给了个安心的手势。

    楚衡随即收回视线,只安静地站在远处,感受着周围众人的注目礼。

    “楚衡,你来看看朕这驸马身上,可有什么问题?”

    明德帝忽然开口,楚衡有些迟疑,却仍旧走到那人身前,直直对上他的目光。

    楚三郎对殿试前遇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都只有很淡的记忆,想来那个书呆子一般的少年,根本记不得当时还发生过什么不重要的事情。可眼前已经成为驸马的这位,心眼着实有些小,四年了仍旧记得清楚。

    想着,楚衡微微一笑,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就要去给他号脉。

    那驸马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然而身体忽的令人惊惶地僵住,动弹不得。

    楚衡心底默默的,给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往人身上扎了银针点了个赞,然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搭上脉:“劳烦驸马张嘴。”

    嘴巴张开了,舌苔也看了。楚衡把手一收,袖子拂过对方身侧,银针顺势收回。那驸马惊慌地连连后退,楚衡却笑了笑,转身向明德帝行礼。

    “回陛下,驸马并无大碍,只是脉象端直以长,怕是肝火旺盛,可常服夏枯草、桑叶、金银花及绵茵陈调治。”

    皇权在上,楚衡尽管不想进什么司药局、太医署,可明德帝要他给驸马看诊,他还是得出手号这个脉,并且不能藏拙错诊。

    他说完话,便放下手,默默低头,继续当个人柱。

    明德帝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一个,显然能为自己做出更多延年益寿丹药的家伙,当场把席间吃酒的司药局奉御提了出来。

    那奉御上前,也给驸马号了个脉,得出的病症与楚衡的分毫不差。如此更是令明德帝坚定地表示要给个官位,就算不是太医署,那也得塞进司药局去,什么奉御、直长、侍御医随便给个都行。

    司药局名下共二十三人,如今只缺一名直长。明德帝问清情况后,当即就要下旨把这个直长的位子赐给楚衡。

    楚衡握了握拳头,思量着该怎么婉拒这个“赏赐”,避免日后被人归类到成日哄天子服丹养身的佞臣之流,一直默默坐在边长的太子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

    “父皇。”

    太子赵贞有些着急,手背红彤彤的,显然被太子妃捏了好多下。

    “先前儿同您求了个直长的位置给太子妃的庶弟,您可不能赏出去了。”

    这家人是不是都有病?

    看着一本正经求后门的太子,楚衡终于忍不住腹诽。

第46章 【肆伍】稚太子() 
太子赵贞前脚才说完话,后脚楚衡就松快地舒了口气,心里那块石头已经落下了大半。

    太子妃出自丘家,但就以国丈丘壑如今在朝中的身份地位,太子为庶出的小叔子要个官爵,明德帝想来也不会拒绝。更何况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若要下人面子,那下的必然也是他楚衡的脸面。

    果不其然,明德帝不过想了片刻,视线往坐在底下的国丈身上走了一圈,立马抚掌大笑:“对对对,朕把这事给忘了。”

    太子年少,醉心书画,虽身边有太傅教导,却因明德帝自己本身无心国事,因此对唯一的儿子也向来是放任自由。如此一来,太子更是从不管朝堂之事。

    难得太子提出要为太子妃庶弟求一官职,明德帝也不作他想,当场就要应和下来。

    在座的众臣们显然已经习惯了明德帝的行为,目光往楚衡身上走,却无人在此时提出反对。

    就是太子妃那位庶弟不曾学过医,难不成他们一句话,陛下就能收回成命?

    一直沉默的太后此时神情颇为古怪,看了看这对天家父子,再看了看国丈和满脸得意的太子妃,咳嗽道:“陛下,哀家怎么记得,太子妃那位庶弟至今不过是个白身,且从未学医?”

    楚衡稍稍抬头去看太后。

    这个一手将陆庭生母推入深渊,致使母子二人遭人欺凌的始作俑者膝下唯独明德帝一子。以明德帝的性情,想必早年先帝在世时,太后为能将儿子送上龙椅,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不然又如何能叫国丈愿意结两姓之好。

    如今年纪大了,看到的事情多了,太后对这个越发被国丈控制的儿子想来也多了不少怨言。

    “医术可以学,太后这是信不过老臣的这个庶孙么?”

    明德帝张了张口,见国丈先行发声,当下亮了眼睛:“是啊母后,医术可以学,不过是个直长的位置。”

    这不是直长,这是智障!

    楚衡深呼吸,飞快的扫了一眼方才给驸马号脉的奉御,见其摇头叹气,便知这样的事兴许已不是头一回了。做人臣子的,却也只能恭恭敬敬地把这类后门党接来。

    有了太子的打岔,楚衡这事算是有了结果——明德帝又赏了些金银,挥手让他回去继续喝酒。

    楚衡乐得自在,回到席上吃菜。整场寿诞于是便以极其古怪的气氛,一路顺风顺水地进行到最后。期间醉倒了不少文武大臣,趴着,躺着,互相靠着哼哼,什么模样都有,明德帝在上头看着十分开心,比看歌舞更高兴。

    等到酒宴罢,明德帝率先撑不住,由着常公公搀扶着,醉醺醺回了寝宫。皇后也随即起身,与国丈颔首,又若有若无地瞥了眼太子妃,这才跟着离席。

    帝后一走,楚衡正打算伸个懒腰,起身离开,就见席间装醉瘫倒的几位大臣当即睁开眼,摇头叹气地站了起来。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些文臣武将们熟练地抹了把脸,彼此拱手,然后三三两两并肩离开,丝毫不见先前酩酊大醉的模样。

    显然,之前满场醉鬼的样子不过都是套路!

    一不小心重塑了三观的楚衡带着满脑的“套路太深”,在小太监的引领下离席。

    路上,也有些赴宴的大臣们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楚衡虽是个白身,可他干过的事,却不是寻常白身会做的。朝臣们对其一直褒贬不一,这回见着本人,见是个容貌俊秀的青年,都有些意外。

    “他们都当那能大方拿出那么多粮食的人,是个而立年纪的男人,少不得还在想象你大腹便便的模样。”

    听到声音,楚衡扭头,微微眯起眼看见宫门外不远处停着辆马车,车旁赵笃清笑着招了招手。

    “之后这帮人听说靖远侯把你举荐给陛下,为陛下写了个延年益寿的方子,他们又觉得你兴许是个道貌岸然,成日穿着道服的家伙。如今见到真人,自然情不自禁地多看几眼。”

    被人看的多了,也就习惯了的楚衡咳嗽两声,索性朝着三五成群,往他这边指指点点的大臣们,掬手客套地行了礼。

    然后,他看了赵笃清一眼。后者掀开了帘子,示意他上车再说。

    楚衡当即撩开衣摆,动作利索地上了车。车里很空,显然是特地留在宫门外等他的。

    赵笃清也上了车,嘴角带笑,道:“你这人胆子倒大。也难怪成檀会把你放进心里,舍不得叫人伤你一根汗毛。”

    楚衡知道,以陆庭的为人,多半不会在赵笃清面前遮掩他们如今的关系。是以,听到赵笃清的话,楚衡只挑了挑眉头,弯唇一笑。

    赵笃清看他这副模样,笑得越发厉害:“光是想到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终于找着一个喜欢的,偏偏主意比谁都大的对象,我就想笑。”

    赶车的下人是赵笃清的亲信,闻声忍不住咳嗽两下,这才止住他的忘形。

    “走吧,我父王他想要见你。”

    赵笃清说着,见楚衡愣怔,想起被陆庭藏在屋子里的那只古怪的信鸽子,忍不住比划了下,问,“上回你同成檀通信时,那送信的家伙,可还有?”

    楚衡回神:“世子想要?”

    “要,我瞧过了。那信鸽子有些古怪,箭射不进,还不用吃食,若是你手上还有,不如卖一只给我。”他其实想偷陆庭屋子里的那一只,只可惜陆庭宝贝得很,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怕把人得罪狠了,赵笃清想想还是找上了楚衡。

    楚衡随口答应,赵笃清高兴地说了一些陆庭少时的事,一路上谈笑风生,没让气氛冷下来过。

    天子寿诞,燕都这日难得没有宵禁,穿过王都的长河里,飘着百姓放下的浮灯。河边柳树下,还有小贩叫嚷着生意。

    能将天子寿诞过成元宵的,大概也只有天子脚下的这些燕都百姓。马车从宫门口往庆王府走的这一路上,车外尽数燕都繁华。对于百姓们来说,也许谁坐那张龙椅都无所谓,只要日子能继续过得好,便什么都好。

    等到楚衡进了庆王府,近距离见到庆王赵晋,终于明白,妹子当初写故事的时候,为什么有篡位之意的人是元王,而不是手握重兵的庆王。

    庆王的长相很端正威武,就是那种电视里放的,纯粹的忠臣的长相。加上他又是亲王,是先帝的血脉,更是叫人觉得一身正气。

    他是忠臣,忠的是赵家祖辈留下的江山社稷,所以不管龙椅上坐的明德帝到底多窝囊,只要不会拱手送出大延河山,庆王都不会反。

    妹子写了这么一个人,大概是给故事里这个世界暗戳戳地立下的一根定海神针。

    庆王知道楚衡,是在陆庭当初托人送往归雁城的那些药散时。他的义子虽然并未回城,但托人带的信中,却字字句句透着对此人的推崇。

    因此,尽管回燕都后,庆王也从别处听说了不少对楚衡的评价,但光看那一车的药散,他就觉得义子说的这个青年,日后并不会走上佞臣之路。

    能将心思放在边关将士安危上的人,又如何会成为趋炎附势的小人。

    楚衡在中堂与庆王你问我答,赵笃清就坐在边上,不时被庆王妃拎出来对比楚衡,然后挨一顿数落。

    就连之前在宫里见着的那一对孩子,揉着睡眼进来是,瞧见楚衡,也当即精神了不少,直接凑到他身边讨要糖果。

    “大郎二娘倒是和你有缘。”

    看着嘴里含了糖后,就乖巧地坐着不再乱动的两个孩子,庆王突然道。

    “他们的娘走的早,性子被养得有些怯弱了,平日里除了和家里人说话,很少会亲近别人。”

    楚衡看了眼手边的两个孩子,揉了揉他俩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檀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成亲生子了。”

    楚衡蓦地顿住,身边的小男孩似乎有些不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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