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心尖宠:丫头,你好拽!-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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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幽朔缓了口气道:“说起来,因我一时真言,和云锦的存在也被抹杀掉了,现在哪也回不去,不知道稍候和你一道回夜云帮你方便吗?”
星辰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让云锦与文佑见一面,听到幽朔的请求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他没有表情,踢了踢早已冷了的身躯,冷漠低声地道:“真弱,如此不禁打。”
苍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本不弱,只是你太强,整个三界之内,都寻不到能与你匹敌者,他竟敢与你对招,岂有不落败之理?”
流枫听到他的赞许,苍白的脸现出一抹鲜红,眸中的冰冷花开来,转为了欣喜:“流枫不过是主人的一条狗,竟能得如此谬赞,实在是受宠若惊。”
“你说你是我的狗?”
苍默没有想到对于流枫的控制已深入骨髓中,见到他肯定的点头颇为意外,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洋洋得意。
“既然如此,是否我命你做什么,你也不会拒绝?让你咬谁你就咬谁?”
“当然,这原本就是一条狗的本分。”流枫的身材本比苍默要高大,但站在他身边时,却始终躬着腰,微曲膝,眼睑微抬起仰视着他,无限的尊崇与敬慕。
第1535章 天义()
星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身体和嘴巴和不受控制似的,他想抽开自己的手,但血液已透过那青翠的裙衫。
他从法力的波动清晰地觉察出,这是碎蔷散花枪,一旦穿透了,五脏瞬间便会被凝于枪尖的法力震得粉碎,鲜血与脏器碎片再由巨大的推力从身体另一侧的伤口中飞散而出,犹如漫天的花瓣,诡异血腥,却是别样的瑰丽唯美。
此招式一出,只能对付一个敌人,全身的精力与法术全在一瞬间脱离体外,凝于银枪之上,唯染血破解后静待一段时间,法力才能重新归位,一旦蓄力已经成,便无可收回,不能调整方位,须得保证一枪正中要害不被脱开,否则接下来便无异于送死。所以无论是对场合还是对对象,都需要格外谨慎。
星辰早已练到极致,只要一刺中了皮肤,十成便结了九成九。他出其不意,玉若已被制住,他已完全无法收回。
当玉若凋零一刻,自己因为法力耗尽无法再支持飞空之术,且在落至地面之前的这短短一段时间根本无法恢复,也注定要粉身碎骨。他虽不知是谁控制了他,但心中清楚得很,此人倒当真是高明。不费吹灰之力来了个一箭双雕。
虽然他觉自己死不足惜,这样的结局,他也没有恐惧。但即将亲手杀死墨莲的罪恶感却不自觉充满了他的魂魄。
什么也没能为殿下做成,生不知真相,死不能夺躯,无法保护墨莲大人还成为了她的断送者。
“我”星辰本想要道歉,到了嘴边却完全变成了不同的话:“我的这一招没有任何人能闪避得过,你就安安心心地去冥界寻你的未婚夫,陪你的亲友们吧。”
星辰垂下了眼帘,将眼睛闭的紧紧的。
这是他头一遭不去欣赏这自在飞花樱满天的景致,不敢去看自己独一无二的枪法雕琢出的血墨之美。
他终于还是死了么?
玉若仅存的一点点侥幸被打破,心中说不出的怅然。
记忆在死亡的气息逼近时,浓浓的雾气不能看到本真,也散开了些许。
如果你死了,我也断断不能独活。
我明白你的心,可我死后,你必须要好好活下去,这是命令。既然你对我还有心,那便该听我的愿望,为我报仇。
一男一女,两种声音反转着重叠在一起。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相似的一段话,却互换了位置与顺序。
这便是所谓的宿命吗?
终究谁也不曾完成对方的祈愿。
不过,也好。
至少漫漫长路,我们都或多或少,有意无意,寻着对方的痕迹,不曾孤独太久,我们总是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这次,我想也一般吧,哪怕魄游天外,大概荒魂也能受到彼此的牵引,做世界最美的萤火。
清风将黑发化作飞瀑,黑色的玛瑙石流淌的珠露划破,与格外引人的青碧竹叶与暖意的桃花片同点缀在苍蓝海水中。
知觉在渐渐远去,枪的冰冷与皮肤的疼痛不再明显,她低低地道:“流枫,我这就去陪你,再次去陪你。”
第1536章 翠染()
但当她睁开眼时,并没有化作流光,而是被不知何时系在纤细的腰肢上血色的缎带拉着下坠,将她从几乎定是无法逃避的危局之中解救了出来。
舞灵顺势一收,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稳稳地落在了水花之上。微微勾起的嘴角是一抹悠然的笑,秋水之中是欣慰与竟似是宠溺与关切的神色。
她透过这娇弱的身躯与熟悉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流枫的影子,可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还是那艳丽娇俏,天真稚气的小女孩。
“你在发什么呆呢?”宛若泉水,流过幽深的峡谷。
玉若怔了怔,摇头笑着感叹道:“确实是兄妹呢,哪里都那么像。”
她似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哦?是么?”
玉若见到这久违的耐心倾听的模样,立刻点了点头。
她银铃般的声音,柔声道:“也许吧。哥哥确是我这些年,难得一遇的我不言语也全通晓我意思的,且性格比起我来,到底还是要深沉认真得多。唯独在涉及到您才会变得有些奇怪,哪怕要走许多弯路,给自己,给别人多找了不少麻烦也不在乎。明知我心,或也差了一时半刻。不过”她顿了顿,笑容似初晴之虹:“您又何尝不是无怨无悔?没了您,他也走不到今天,所以他才觉再多付多少代价也是值得的。这样的两心相对,各为彼此不言悔,直叫那比翼惭惭,太让人羡慕了。”
因此,哪怕寿命更短,我也乐得耗费些气力欺瞒,反这条命,自是早晚都要断。多加些惦念,增添笔善色,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她这段话说的极短促极小声,玉若追问了两句,舞灵却也不再重复。
明明只有她们两人,却仿佛完全不是说予玉若听的。之后她还莫名不知对谁霎了霎眼,玉若还没循着她怪异的神色望去,舞灵自己先厉害地咳嗽了起来,自顾自躺在那血涟漪上,原本还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就被抽干了灵气,空洞洞的眼睛注视霄空,茫然且有些无助。
紧盯之目皆知,冲破了冻结的副作用大概就是让冰冻更深。
他恰恰便如同这状态般,无论是眼神还是喘息之声找不出半分的瑕疵,过往的那些毒液与已随着时间流逝早淡化的伤痛被撕开,在他抗拒的同一时刻回到了几近枯萎的灵魂,悲伤的绝望占据的面积更广,若是有冥族之力,亦或是云锦般敏感的觉察,窥破的轻雪只是个透明的,存在于散羽身躯中的一股早已僵冷的人形薄雾,也再领会不到干涸晶魄的自主意识,唯有那经过无限次的轮环,积累的越来越强大的力量,嵌在了灵气充盈的芒星盘上。
那孤独地坐在王座之上,对着并不完全的似冥之镜的人,露出了一抹久违的明朗的笑容。
“散羽,我就知道有你在,绝不会有问题的。我不得不拜服,在下的手腕和谋略较你差得远。只不过,你的手段再高,再有城府与心机,不过却到现在,一直到你再走向死亡之前,也不会猜得到,悲剧的根源在何处,背后的终点通向何方吧?你可以掌控一切,我只要能抓住你的心思,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效命,便也是在下到更高一丈了。”
第1537章 瓷()
舞灵睁大了那双空洞洞的眼,眨也不眨一下,融蜡之雕。冰冷的身躯只能听到两股意识不断地在争斗的碰撞之声,极是刺耳,那些絮絮之言虽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听起来也好像是早已结冰与阴险之灵在互相指责。
王座之人拢了拢他的三千银丝,心中甚是满意。却忽视了那些嘈杂之中,淡泊如水凄厉的冷笑。
当真是你,果然是你!
她暗想,我早就猜到,早就想到了。可惜,被那份温良骗了太久,我将那不安当作了错觉,哪怕太多的事情聚集在一处,完全无法解释,我也不愿意往那最合理的答案上联想。
但她终究还是谨慎,就因为隐隐知道一切,不愿意忽略任何一种可能性,所以才会留了后手,藏了最大的后路与余地,是他不知道的。
但她一直为那些障眼法,那份强烈的怀疑因而埋下了双向引导的行径而有愧疚。她觉自己心太重了,居然用卑鄙的想法去揣度那样难得的一位心系众生天下的人,并偷藏了更阴险的碎片。
现在,在他亲口承认的时候,她感到了某种解脱。
原来她没错,从一开始就没错,她的迟疑反倒才是她最大的错。
舞灵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满面惊悚将手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的玉若道:“玉若嫂嫂,别那么恐慌嘛。小灵只是事情发生得有点多,脑子乱得很,体力还有些透支,略略疲惫了。”她的声音渐低了:“我已把我们落脚的涟漪定了位,烦劳玉若嫂嫂看替着,让我小憩一会,大概就无甚关系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玉若刚欲张口唤,见她的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平稳,确像是累了睡得香甜,也不愿意打扰她了。
但她不自觉地仍握着双刀,警惕地环顾着四围,生怕星辰追将上来。
不过从方才被舞灵救起,清醒过来时,就未曾发现星辰的身影。
她思索着,大概是因舞灵用了全力,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了。
不过另外的一个模糊的浅色在她的心勾勒出形。
墨魂银枪坠入深渊,翩然轻擦却心安地吐了口气,随即化作了絮影缤纷。
这种念头让她的心突突地跳,不禁有些害怕。
“好蹊跷。”她咬了咬唇喃喃:“他与那杀人不眨眼的恶女是一道儿的,要不是小灵恢复及时,我们都命丧他手了。为什么现在,我却似乎好担心占尽先机的他,觉得他可能会死呢?”
魔族,星辰,殿下
她反复叨念着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话,颇感触动心弦。
“碎蔷散花枪”她突然念出了这个星辰不曾提及过,但却残留着淡淡印象的招式。
她俯身从涟漪上向下望,这比方才位置低了些许,也云雾缭绕,渺渺不见影。
“星辰大人!星辰大人!”她高声地,情不自禁地呼喊着这名字,只在这旷旷天际留下回音。
舞灵从怀抱中离开时,冷幽朔的心,又空出了一块。
看到她踩着水浪向前方越走越远,明知道她不过就是向梦烟的方向去而已,可他也紧盯着那小小的身影,心中泛着别样的恐惧。
因为只怕恋念如夕颜花开,短短一刹那,留不住,放不下。一旦离开了视线之中,便哪里也寻不到。
他不自觉在袖子上一蹭,红色的痕迹便染了他细如白瓷的手指上。
第1538章 风栞()
风拂过,它们也化作轻烟,只剩下淡淡的,血腥的香气。
云锦回身看到发怔的冷幽朔,难得见到冷幽朔的怅然若失,觉着十分有趣。想着戏他几句,却看到他的动作。
她这才注意到,深紫色的衣衫,竟不如以前那般鲜亮,再定睛细瞧时,竟像是被一大片鲜血濡湿了一般。
“师兄,身上那是什么?血?”
冷幽朔被什么撞击了般,打了个激灵,却淡漠地回了一句“嗯”。
这句话可将云锦吓坏了,急匆匆地飞至幽朔身边:“师兄,你哪里受伤了吗?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严重罢?怎么之前一声不吭的?”
她边说边念起治愈术的口诀,然而没待她将治愈的光芒融入幽朔的身体之中,那些血迹先变淡消逝了。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瞪大双眼呆住了。
冷幽朔看到她讶异的形容,轻轻地笑道:“奇怪么?”
他没等她回答,兀自先长叹了一口气。
“我倒宁愿这是我的血,我的伤啊。”他神色黯淡,冰冷忧郁的声音,更添了几分苦闷:“可奈何,我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却连半点痛都不能承担,只能用此身,沾几丝血痕。”
玉若猛然间忆起了一件事,失声道:“不是你的,那便是舞灵姑娘的咯?”
冷幽朔凄惨一笑,点了点头。
流枫之前见舞灵语神情平静,完全没看出半点端倪来。
舞灵确有可能是忍着伤痛不说,不过冷幽朔拥着她御剑这一小会,连衣服都被她的鲜血浸透,竟然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你为何不向我们提及此事?”他忍不住有些恼怒:“就算再寡言,也不该把小灵的伤势瞒着不说,就像没事人一般。”
云锦也同意流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