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灵魂交易所-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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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着栏杆桌面,修剪着百花杂草。
心却奇异的安静了下来,不再烦躁不安,不再愧疚后悔。
三年内,她原本柔若无骨的双手粗糙暗哑,她白皙的皮肤变得暗黄。
可是她却觉得很快乐……
只是快乐里有一点遗憾,就是她始终不能和师姐们一样,剃发出家。
慧静师太看着趴在栏杆上眺望层层莲叶的孟湘茹,走了过来,轻盈娴静:“忘菩,你在看什么?”
孟湘茹一愣,随即看着慧静师太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而是远方,才道:“师太总说让忘菩看这莲叶,可三年来,除了看它叶子绿了又枯,莲花开了又败,莲蓬摘了又长,并无其他。”
慧静师太手拿着佛珠,听闻此言淡淡一笑:“你可体悟到了什么?”
“花开一年又一年,叶落无心终无心。”梦想茹抿了抿唇,消瘦的身体让她眸光清幽。
“你倒是体会了些许不同的东西。”慧静师太高深莫测的又是一笑……
孟湘茹看着正值夏日开的灿烂的莲花道:“师太,可是忘菩说的不对?”
“非也非也。”慧静师太摇了摇头:“世人看物有千百种状态,不可妄言是对还是错。”
孟湘茹还是不明白:“师太让我看莲的意义在哪弟子还是不明白。”
“忘菩,让你看莲,并非只是看表面。”慧静师太抬手对着那碧叶无穷的莲叶指了指:“你要看的是它的本质。”
孟湘茹一愣,素来幽静的眸子有些迷惘。
慧静师太见此有些无奈:“你若勘破此物,乃说明你真的放下心中之事,为佛门中人。”
“可若你堪不破,我仍不会为你剃发。”
孟湘茹大惊:“师太……”
“你无需这般不安。”慧静师太伸手拍了拍孟湘茹拽住自己粗布衣裳的手:“贫尼只想让你知道,万物有衰有败,人生百转千回,遍布荆棘。”
“你要的是一路走下去还是另折一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孟湘茹慢慢冷静下来,心中似有所悟,将自己的目光缓缓的看向莲叶田田。
慧静师太知道孟湘茹进入思我境界,也不打扰,让自己存在感再度降低。
这三年,孟湘茹虽不曾说过什么过往之事。
但眉目萦绕的戾气也淡去不少,虽时常凄清悲哀,但悟性不错。
若非她当真红尘未断,这样的弟子她当非收不可。
所以,少不得提点两句。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可她不仅仅培育了莲蓬,更有莲藕埋在下方的淤泥里。
虽相貌不似青莲那般惹人喜爱,但它的味道却是众人爱食的。
入口清脆爽口,甘甜美味。
即便是出自淤泥,莲藕却成长的更好。
而相反,青莲虽花开让人惊艳,供人观赏。
但一旦进入衰败期,便无人问津。
又哪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世人看到的永远是最表面的东西,而内外和本质却忽视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孟湘茹何尝不是脚踩淤泥的莲藕,却因为仇恨想要努力往上爬,却不知沼泽越用力陷的越深。
她若看破自己的处境,才当真是与佛有缘。
不然,堪不破……
孟湘茹目光停在莲花的粉嫩花瓣上,瞧着便让人赏心悦目,恨不得摘了好好捧在手心。
可那莲叶却支撑着莲花直立高头,被众人所仰慕。
可无人知道那根茎通达地里,也无人知道这淤泥里有个东西。
那是养分,那是支撑。
孟湘茹突然灵光一闪,缓缓笑了。
她一直道慧静师太为何独让她赏莲长达三年之久。
却不知对方的深意,若非今日听万物有衰有败,人生之路多荆棘。
只怕她还是认为莲是莲,叶是叶。
慧静师太只怕早就看出她的犹豫不决,她的悲哀痛苦,才以此来告诫自己。
孟湘茹淡淡一笑:“师太之言忘菩有所悟。”
慧静师太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听此点了点头:“说来听听。”
“莲花开而败落,众人惋惜之余却不再败落时观看。”孟湘茹慢慢垂眸:“在世人眼中,花开极美,花落叹息。”
“可无人知晓这根茎支撑着莲花开一季,无人知晓那莲藕在淤泥里如何自立成长。”
孟湘茹美目流转,瞬间不见眉目的戾气:“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所有的东西在时间流转下都会有结束的时候,痛苦也罢,仇恨也好,都会烟消云散。”
“那些不为世人所知的仇恨,既已成美言,就无所谓真相了。”
在知道真相后,她真的恨过兰氏,如今却不再恨了。
再怎么样,她已经不在了……
曾经的是是非非,就给她的痛苦压抑,一切也都烟消云散。
或许孟挽瞳比她更先明白这个道理,首先放手了。
可这浅显的道理,而她却在原地呆了三年,才顿悟。
孟湘茹抬眸一笑:“脚踩在淤泥里,心要向着光明,师太,忘菩明白了。”
慧静师太闻言一笑,温和的目光停留在孟湘茹脸上,淡道:“从今日起,你才是真正的忘菩。”
“剃发之后,前尘往事便忘干净,你知否?”
忘菩抿唇一笑:“忘菩知晓,谢师太成全。”
今日过后,世上当真再无再无孟湘茹。
第二十三节 过去是劫(李景曦番外)()
七岁那年,是东临内部最动荡的一年,大皇兄和二皇兄明争暗斗,朝堂分为两派。
父皇年事已高,为了避免皇室争斗,立大皇兄为太子。
也是那一年,我失去了双腿。
我清晰记得那一年,父皇病倒在床,唤我去跟前服侍。
那个时候,父皇拉着我的手,问我想不想当皇帝。
我摇了摇头,如今皇子的身份,对我来说都是束缚。
皇位对于我而言,就更加是束缚了。
那一天,父皇笑着对我说:他这三个儿子中,大儿子狠毒绝情,二儿子冷清淡漠,三儿子温润如玉。
那一天,我静静听着,却觉得父皇瞧着有些许可悲。
父皇还说:唯独我,他看不透。
我听着却想笑,没有看透与不看透一说,只有你愿不愿意看透。
而眼前的这个人,他坐在高位,又如何抽出空闲看看我?
那一天,父皇留了我许久,却什么话也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一天叫的人,不仅仅是我,而那天他说的话是对我们三兄弟都说过的。
他在试探我们,帝王的心有多深,我不知道。
但是我想对于他来说,他对我们没有爱。
帝王的血脉或许都是薄情的,我看透了他却一点也不恨。
可是,我没有想过,大皇兄会对我出手。
七岁的孩子能威胁到他什么呢?
我无心皇位,无心争斗,只想做个普通人家。
可我素来信任的大皇兄亲自捧了一杯世上最毒的茶送到我的手里。
也是那一天,我毒发时,听着大皇兄说着对不起,才恍然惊觉,原来被最信任最亲的人背叛是那么痛的一件事。
我终究没有如大皇兄的愿死去。
我运气太好,碰到了云游四方的神医,他救了我的命,却保不住我的腿。
那毒性太强,必须要把它全部逼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才可以让我活下来。
活下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我到底威胁到了大皇兄什么地方,以至于他对我下如此狠手。
可我找不到答案……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得知,大皇兄给我下毒的那一天。
父皇曾经召见过他,密谋了足足大半天。
而后,大皇兄从上书房出来的时候,便去了我的府邸。
我一直在追求所谓的答案,而当我真正知道的时候,我却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父皇死之前,见了我。
他看着我说:为什么不要这皇位?
那一刻,我坐在轮椅上,身体的血都冷了。
我笑:那满是鲜血铸成的宝座,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也笑,告诉我说:你没有兴趣的下场就是成了今天的样子。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在大皇兄下毒的时候,躺在我面前的这个老人一定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深知大皇兄为人狠毒,不会放过对自己有一点威胁的人。
所以,他暗示的告诉大皇兄他心中满意的皇位继承人是我。
因此,大皇兄一怒之下,对我下了毒手。
我把自己猜想的说出来,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病入膏肓,下一秒就会死去,神情却依然淡漠:我只想选一个心目中的继承人,哪能知道你们会如此手足相残,而你却太相信身边的人。
我摇头,心中的悲凉几乎将自己吞噬。
他明知道的,知道但凡他偏颇哪一方,大皇兄都不会放过我们。
可他却还是想要借此机会逼我坐上皇位,想让我对大皇兄出手。
可他却不知,自己却逼着大皇兄出了手。
直到现在,这个人还觉得自己没有一点错,甚至还在责怪我。
我问他我们对他来说是什么?
权利的争斗,还是他满意的傀儡,还是儿子。
他没了声息,这个回答他给不了我。
谁也不会扶持一个残破身躯的人当皇帝,我对大皇兄没有了威胁。
可是二皇兄不一样,于是,大皇兄开始频频出手对付二皇兄。
暗杀下毒,阳谋阴谋,手段百出。
那个时候,我知道,如果让大皇兄继续下去,东临国喜乐安康的生活便不会再有。
我出手帮了二皇兄,大皇兄终于落败。
在他被困的时候,他笑着说:没想到最后还是败给了我。
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在毒发时曾经有多恨他。
我从小爱戴敬重的大哥,亲自让我变成如此,如何不恨。
可他却是没有丝毫的悔改,甚至觉得我用温润无所争斗的外貌欺骗了他。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亲情溶于水,随波而去。
当初他能伤害我,不过是因为我亲自将能伤害我的刀子放进了他的手里,如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总说我是世上最好的人,世上最纯良的人。
可她却不知,我这样的人曾经亲自杀了自己的皇兄。
可是这一点,我不打算告诉她。
既然我在她心里是这般,那就一直努力下去吧。
原谅陌生人永远比原谅自己信任的人要来的简单。
因为陌生人与你毫无交集,你没有付出任何感情,而信任的人,当他伤害了你,除非不死不休,否则极难原谅。
她明明是比我更加纯良心软的人,却总说我是她遇见的最好的人。
可她却不知,当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说着家常的时候。
我却觉得这辈子大概最幸运就是遇见她了。
即便我身体不便,可她依然不离不弃。
她嫁予我的那一年,世人艳羡,众人称赞。
就连曾经的二皇兄,如今的天子都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你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你看,很多人可以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好,可她偏偏就觉得我是最好的。
我询问她为何放过孟湘茹时,她眨了眨眼睛,告诉我:因为你啊。
我诧异:为什么?
那个时候她的笑容温暖而明媚,我像是看见百花在她身后灼灼盛开,可自然不能阻挡她的美丽。
她坚定告诉我:因为想变得和你一样好,所以想试着去原谅一些人。
那一刻,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不难受,只有满满的感动。
她笑着偏头:都是可悲的人活在可悲的剧情里,多一份原谅总比多一份恨要好。
你看,她这么好,却不自知。
第一节 世间安得两全法(一)()
漆黑的郊外小道上,风声鹤唳,寒风四起。
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依稀能看见不远处农家明黄色的烛火。
一辆马车飞快的行驶小道上,强势入了这景色。
用马鞭控制马车的男子面色焦急,双眼涣散,时不时往回看,目露惊惧。
“爹爹……灵儿不想死。”孩子的哭声在黑夜中犹显突兀,让人心惊胆颤。
男子控制住自己全身的战栗,回头看了一眼绑着双髻的女娃,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灵儿不怕,爹爹会保护你们娘俩的。”
头带面巾的女子双目含愁,眉间微蹙,清秀的面庞不知想到了什么什么欲言又止。
终